张宛昕忽然一本正经地歪了楼:“黥刑在清末就被废除了。” 就在另外两个小伙伴面面相觑之际,她种种拍了下额头:“抱歉抱歉,最近看书看的走火入魔。” 触及到了知识盲区,温轻雪试探着问:“考公还要考……这些?” 张宛昕摇摇头:“不是,每次我看不进书的时候,就找点古代酷刑看看,以此缓解焦虑--看书刷题再难,总好过那些吧?” 餐桌上原本紧张兮兮的气氛瞬间被冲淡。 女孩们七嘴八舌又说了些别的,最后才由张宛昕将话题又绕回来:“哄只是一时的,关键还是得让商老板对你们这段婚姻关系更有安全感。” 温轻雪连连点头,恨不得当场掏出笔记本写下来。 闷头将面前的甜品消灭干净,她终是决定实施下一步计划:“你们要是不急着回学校的话,再陪我去买点东西呗?” 邱怡问买什么。 她毫不掩饰地回答说,买哄老公用的那种“战袍”。 邱怡和张宛昕相视一眼,使劲憋笑。 温轻雪原本还没觉得羞耻,被她们一笑,反而闹了个脸红。 伸出手在五官乱飞的好友面前挥了挥,她又接着道:“还、还要买别的啦--买更重要的东西。” * 周日一整天,温轻雪都泡在商执的书房里,谋划她的“哄夫大业”。 当晚,商宅男主人如约回到檀香名郡。 远远就看见书房的灯亮着,他猜测应该是温轻雪在等自己,于是脱掉外套,放好行李,心急火燎推门走了进去。 彼时的温轻雪正伏在书桌上小憩,商执唇角带笑,走近几步,寻了条绒毯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 这一举动,却将人惊醒。 温轻雪揉了揉眼睛,许久才将视线聚焦:“你回来了啊。” 商执冲她笑了笑:“怎么没在卧室里等我?” 她坐直身子,露出了原本被手肘压住的笔记本:“唔,我在书房找参考物呢,明天上班要画六个一看就很名贵的茶壶。” 商执听罢,稍稍一怔。 眼角眉梢的喜悦登时削减了三成--不是在等自己。 温轻雪嘴里的话还在继续:“你不知道,有些玩家很专业的,如果我画的小物件有常识性错误,肯定会被吐槽!师父说了,最好能在现实里有的名贵茶壶基础上稍做修改……” 掩饰掉神情中的“自作多情”,他移开目光,望向书房里那只放满形形色色紫砂茶壶的多宝格,话锋一转:“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帮你找。” 温轻雪点点头,当即罗列出要求:“要一些扁扁的,还要一些圆圆的。” 商执将目光收回来:说了个peach。 琥珀般的浅眸动了动,温轻雪又道:“你把第三排右起第二把壶拿给我看看。” 商执照做。 多宝格上那几十只茶壶虽不比摆在收藏室里的几只价值连城,但也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平日里没少保养,苏阿姨每次进书房打扫卫生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任何一只…… 但妻子有需要,哪有犹豫的道理? 只是东西还没送到跟前,温大小姐又发了话:“我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说是皇帝意外发现茶壶里刻了字,他摔碎了好多壶,终于将那些故意刻在茶壶内壁上的字连成了一句话,让一段民间冤情沉冤昭雪……” 商执耐心地听她说完故事,然而,在听到“摔碎”两个字时,还是神情紧张地将手里的东西攥紧。 默了片刻,温轻雪冲商执端着的那把壶抬抬下巴:“你说,那把壶里,会不会也有字啊?” 男人的手攥得更紧了。 ……还有点儿颤。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就在商执打算摔一把壶哄小姑娘开心之际,温轻雪觉察不妙,及时制止了他的“色令智昏”行为:“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打开壶盖看一眼嘛……” 商执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用砸壶。 定了定神,略带疑惑地打开了茶壶盖:里面塞着一张不足巴掌大的卡片,上面是温大画家的墨宝--卡通小鸡贴贴小鸭,底下还有一行字,引导他去取第二排左起第五把壶。 意识到可能是一个小姑娘精心安排的“寻宝”小游戏,商执勾了勾唇角。 尽管看穿了一切,他也并没有直截了当询问温轻雪答案,而是愿者上钩,遵循卡片上的提示,寻找着那个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宝藏”。 第一排右起第四把壶。 第二排左起第一把壶。 第三排正中间那把壶…… 终于,茶壶里再没有了小卡片,取而代之的,是两枚款式简单的戒指。 情侣对戒。 商执将戒指取出来,放在掌心里细细打量,继而发现戒圈内侧还刻有双方姓氏的拼音缩写。 两枚金属小圈,凝聚着许多许多爱意,沉甸甸的。 温轻雪走过来,先是从身后抱了商执一下,随即,将那枚男款戒指郑重其事地戴到他的无名指上,又将女款戒指给自己戴上--之前她为家族利益而入局,如今却是为爱入局。 她心甘情愿。 大功告成。 温轻雪抓着商执的手,举起来看了又看:“……还挺合适。” 过了好几秒钟,男人眸中的震惊、欣喜、难以置信才渐渐退去,他眉眼低垂轻笑了一声,将温轻雪搂进怀里:“怎么想到的?” 被抱得太紧,温轻雪好不容易才仰起脸喘了几口气:“我不是说了吗,以前看电视剧……” 商执打断她:“怎么想到要送我戒指?” 带着丝丝赧意,她的声音绵软下来:“就是、就是想到了嘛。” 商执握住她的手,指腹在那一圈金属环上细细摩挲:“以后都会戴着吗?” 深知戴上戒指就意味着失去一部分自由,温大小姐开始讨价还价:“画画的时候还是得摘掉,我不太习惯。” 商执揉了揉她的头,说了句“好”。 心照不宣地,没有人提及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 或许,都不能称之为“不愉快”。 那些患得患失、锱铢必较,不过是婚姻生活中偶尔才会冒出尖尖来的小刺头,磨平了,便好了。 两人站在多宝格前抱了很久,温轻雪才想起另一桩事。 她踮起脚,凑到商执耳边小声询问:“除了两个小圈圈,我还准备了一个大一点的圈圈,你要不要去看看?” 没能猜出小姑娘在说什么,商执微蹙起眉头:“那是什么?” 温轻雪笑而不语,只牵着他往卧室的方向走。 直到关上房门,她才从枕头下面翻找出几样东西,商执没看清别的,但小姑娘头顶多出来的一对黑色猫耳装饰,却搔得他心痒。 还有一只皮质颈圈。 锁扣上连着细细长长的链条。 商执走到床边,恰逢温轻雪抬起眼,少女微微上挑的眼尾仿佛带上了小钩子,笑着将链条的另一段递到他手里:“……今日限定。”
第82章 时光纪念册(1) 毕业季悄无声息来临。 彼时, 温轻雪已经结束了轻梦游戏的实习,在收获一群可爱小伙伴的同时,也如愿争取到了一个游戏插画外包项目, 她春风得意回到学校, 开始准备自己的毕业设计作品集和报告书。 按照哲大传统, 艺术学院每年都会举行一场持续半个月的毕业设计展,相关专业的学生将以三到四人的小组形式合作完成作品。 还记得去年线上开题会议时,自成一组的508四个姑娘愁眉苦脸对着导师提供的参考课题直犯难,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整个宿舍始终笼罩在“我四年学了个peach”和“我这回完蛋了”这两种交织的压抑氛围中。 某个毫无收获的晚上,邱怡忽然端起桌上的可乐, 喊了一嗓子:“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 网络热门台词还没说完, 温轻雪就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灵光一现。 她很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就以‘相聚’为主题来做毕设吧?” 她们相聚与此。 她和商执相聚与此。 如同溪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哲海,融为一体, 密不可分。 这种情绪很容易传染他人, 听到温轻雪的想法,几个姑娘当即没了睡意, 连夜头脑风暴, 拟出了一份颇有亮点的毕设方案。 做完开题报告PPT汇报,四个人又碰了次头, 商量毕设分工的事。 邱怡在学校附近的设计公司找到了一份实习工作, 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忙毕设的事, 生生熬出了黑眼圈,再看神采奕奕的温轻雪, 不禁感慨:“不上班,就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刚从图书馆回来的张宛昕及时补充:“……再加上婚后生活甜蜜和谐。” 听了两人的彩虹屁,温大小姐浑身轻飘飘的,稀里糊涂就应下了作为小组代表进行现场汇报的苦差…… 直到张宛昕和邱怡双双击掌时才回过神来,直呼“大意了”。 温轻雪想找欧阳芳再“从长计议”,谁料,一向护着她的欧皇陛下却脚底抹油溜得贼快,还说自己每天拍视频、开直播、和杜唯康掰扯已经够累的了,实在不想再在导师面前多说话。 最后,七分钟答辩阐述的重任还是落在了温轻雪身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段时间,她一得空就窝进小画室里默背答辩材料、练习演讲仪态;商执则负责后勤送水果、送宵夜,偶尔还要客串一下“答辩老师”的角色--这是他主动申请到的兼职,原话是,对着真人练□□比对着镜子、对着红伞伞白杆杆练习更有效果。 温轻雪就这么被说服了。 可惜前几次模拟答辩流程的时候,她总是无法进入状态,一撞上商执的目光,就忍不住发笑,然后全线“崩盘”。 正襟危坐的商老师有些不满:“再笑我就亲你了。” 原本温轻雪还在努力敛笑,听他这么一说,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边叫嚣着“你亲啊你亲啊”,一边故意仰着脸往前凑。 白捡的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 商执也不惯着,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双唇就覆了上去。 像是带着一点儿赌气的成分,他吮着她的唇瓣,时不时轻咬一下,温轻雪被这种亲法亲得迷迷瞪瞪,直到喉咙里不可抑制地发出细密闷哼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不容易推开妄图有进一步动作的丈夫,她这个先惹火的开始装受害者,数落着商执的不是:“你到底是来监督我的,还是来耽误我的?” 男人松开手,缓了数秒,冲她原本该站的位置抬了抬下巴:“那你继续。” 温大小姐讨价还价:“累了,歇会儿。” 商执兀自低头解袖扣,沉下声音:“……那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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