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了然且感激地朝她露出个笑:“今后有我能尽力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朱小姐轻轻垂着眸子,露出那个“你们年轻人总爱低估别人善意”的表情。 * 曲之遥等得心里躁动不安的,也没去远处溜达,就在门口左右来回打转,看姜淮面无表情地走出店门,她第一时间小跑了过去:“没事的宝贝儿,我们再接着想办法就是!” “卢昊翔。”姜淮抬起头,望着曲之遥的那双眼睛都在放光,“视频里那个贴照片的人,叫卢昊翔。” * 还在回城区的路上呢,朱小姐的电话就打到姜淮手机上来了。 她说:“做皮具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我有个文创品牌,叫‘初本’,不知姜小姐听没听过?” “初本”是承州本土一家非常有竞争力的新兴文创品牌,这几年在学生中间风头正盛,姜淮不可能没听说过。 她没有想到朱小姐还有这样一重身份,有些吃惊,但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淡定稳重些:“当然。不仅听过,还买过。” “我前些日子去看画展,一眼相中你那三幅油画,如果能够印在笔记本的封面上,一定会非常漂亮。”朱小姐拖长声音,又笑了一声,“但我们给到画师的预算有限......我当时就没好意思找人开这个口......” 姜淮笑了。她从不低估别人的善意,但她打小就知道知道商人不做赔本买卖。 朱小姐是商人,她在此时此刻又何尝不是。 “初本”想要她的授权,却又不想花钱,只是为了还朱小姐人情,答应这个邀约,乍一看好像是姜淮亏了本。 但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画手而言,和风头正盛的文创品牌达成合作,相当于白|嫖到一个宣传机会。 姜淮坐直身子,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现在全网可盛传我的画都是代笔呢,跟我合作,您不怕砸了招牌?” 朱小姐朗声笑了起来,然后幽幽道:“不怕。就当蹭热度嘛。”
第47章 ◎玩儿挺花。◎ 当晚, 傅明升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后,发现姜淮正喜笑颜开地坐在沙发上。还未等他脱下外套,就热切不已地凑到了他跟前, 甚至比打火机还抢先了一步。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姜淮朝傅明升眨了眨眼睛。 傅明升稍微把她和自己的距离拉得远些,像是怕把她染上酒味似的,轻轻一笑:“等我先洗洗。” 姜淮“噢”了一声,回到沙发上老实等候。可心里抱着“卢昊翔”三个字就好像抱着什么绝世大宝贝一样, 按耐不住想要炫耀一番的心情。 她轻手轻脚地摸到了浴室门口:“还没好吗?” 傅明升正闭眼仰头, 温热的水花从头顶倾泻而下, 封闭的空间内三百六十度都环绕着流水的哗啦声, 好像在按摩耳膜似的,非常舒服。姜淮的声音又清又脆, 冷不丁打破了周遭的和谐,傅明升登时就睁开了眼睛, 热水不由分说冲入眼里, 惹得生疼。 “等等。”他眯着眼睛说。 姜淮不知道为什么傅明升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莫名显得委屈巴巴的, 竟还有些可爱。 她爱心大发,踮起脚,拿着毛巾替他擦了擦还在滴水的脑袋, 不知哪来的兴致, 突然提议道:“我给你吹头发吧!” 傅明升接过那张毛巾, 继续擦了几下, 头发已经半干了, 对姜淮的提议欣然接受。 这还是姜淮第一次给男人吹头发, 简单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平时姜淮吹自己的头发, 少说也要二十分钟才能全部搞定 丽嘉 ,横着竖着变换各种角度,一头飘黑的头发翻来覆去,费尽心思,生怕显得颅顶软塌了,显得发尾毛躁了。 当男人可真简单。姜淮心里暗自羡慕。 傅明升抬手摸了摸自己温热的脑袋,然后笑着把姜淮拽到自己腿上来,这套动作都已成习惯了,一气呵成,丝滑得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傅明升本就低沉的嗓音在封闭的浴室里显得更加引人遐想。 然而姜淮此刻心里装着“大宝贝”呢,没工夫去遐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微微仰着下巴,有些骄傲的样子,说:“姜警长找到老鼠洞啦!” “这么厉害。”傅明升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含着零星酒精的温热气息一丝一丝缠绕在姜淮脖颈上:“那姜警长现在,是想让我帮忙抓老鼠了?” 傅明升离得太近,几乎是贴着姜淮的脖子在讲话,他眼眸半垂着,宛若在讲什么缠绵情话似的。这使得姜淮皮肤上涤荡起一层轻薄的浪花,她怕痒,把傅明升推开一些,手指就抵在他锁骨的地方,眼里噙笑,轻声呵斥道:“大胆!有你这样跟警长说话的,还讲不讲规矩了?” 傅明升今晚很是得趣,外加喝了酒的关系,一股暖流在体内乱窜,勾得他心间发热。 他一双手缓缓向下,托住姜淮的后腰,“我不仅不讲规矩。”猛地用力,把人扛了起来,引得对方一阵尖叫,“我还要袭警。”随即十分惬意地往卧室走了。 姜淮一口大气儿还没喘匀,就被傅明升扔在床上,不由分说低头亲了她一口。 “等等!” 姜淮心想:我正事儿还没说完呢,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走到这一步了...... 她清了清嗓,正色道:“你都袭警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姜警长想怎么处置?”傅明升低头翻看着姜淮的手掌,看着看着,笑了起来。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的,连掌心都这么诱人,他不由自主地在姜淮右手大鱼际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姜淮掌心吃痛,轻飘飘地报复了他一巴掌,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翻身而起,跨坐在傅明升腿上,有些吃力地把他两个手腕抓在一起,厉声道:“我要把你抓起来!铐上!” 傅明升懒洋洋地仰面躺着,轻蹙眉头,肆无忌惮地低声笑了:“还玩儿得挺花。” 稀里糊涂的,折腾了一晚上,姜淮软绵绵地进入了梦乡。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浑身酸痛地醒来,傅明升人都不见了。她只好把“卢昊翔”三个字放在心底又多沉淀了半天。 这么一沉淀,直到晚上吃饭时,姜淮已经把这个名字抛到脑后了,亏得傅明升主动问起。 “昨晚说要我帮忙,”傅明升放下筷子,“具体是什么忙?” 姜淮一愣,坐直身子:“我找到往公示栏贴照片的那个人了,他叫‘卢昊翔’。曲之遥帮我打听过了,这人是理工学院学土木工程的,父亲是个小老板,平时承包点零碎工程。” “他和关歆什么关系?”傅明升问。 “暂且不知。”姜淮也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叉在一起,犹豫片刻才开了口:“但他爸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傅明升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姜淮说,“我不是说他爸平时承包一些零碎工程吗,如果说你们承远集团是一颗百年老树,他就是树干分叉最细的地方的一片小叶子。” “还知道承远集团了?”傅明升微笑注视着姜淮,“找谁打听的?钟阿姨?” 姜淮讪讪笑道:“卞睿安。”然后又一皱眉,“怎么,你不满意啊?你不主动说,我不主动问。可我要是连自己老公究竟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傅明升点点头,往椅背上一靠,突然笑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淮一愣,轻拍桌面:“这不是重点!” “这个事情我得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傅明升解释道,“我名下的东西太复杂了,承远只是其中一部分,明天我让章樟拿个文件给你看吧。” “这也不是重点!!!”姜淮挠了挠头,“我要说的是这片叶子!” 傅明升收敛了神色,微微点头:“你想让我把它摘了?” “那不用!”姜淮果断摇了摇头,“远远没到这个程度。” 傅明升一笑:“还挺宽容。” “那是。”姜淮说,“没有儿子犯错一家遭殃的道理。” “那直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其实在曲之遥打听来“卢昊翔”的相关信息之后,姜淮想过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本来没打算麻烦傅明升。 可她转念一想:他和我是一家人啊! 处理这种事情,她本来就毫无经验,自己谨小慎微、劳心劳力、亲力亲为,指不定还把握不好处理问题的尺度,反而弄巧成拙。 如今的局面干干净净,就差最后一子,便能五颗棋连成一条漂亮的直线了,自己何必再去节外生枝。 于是她说:“我想让卢昊翔把始作俑者供出来。” * 姜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睡懒觉的习惯了。两天之后,她还窝在床上,没睁开眼睛呢,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请问是姜小姐吗?”对面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好像有些害怕。 “是我。”姜淮揉了揉眼睛,缓慢睁开,“你是?” “我是卢昊翔。” “......” 姜淮有些怀疑自己听错,确认道:“你是......谁?” “卢昊翔。”对面那人吸了吸鼻子,小心询问,“方便见一面吗?” 姜淮看了眼课表,挑了关歆有课的时段,和卢浩翔约在了城郊游乐园旁边的一家咖啡馆。地方偏远、僻静、隐蔽,几乎把能碰到关歆的可能性降到了零。 虽然姜淮这次是作为强势方,但自己一个人,多少有些怯生生的,因此她又把曲之遥叫上壮胆,一同前去。 卢浩翔来到咖啡厅的时候,还背着那个小挎包,显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何被人揪出来的。 他垂丧着脑袋,在姜淮的电话指引下找到了她俩所处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姜淮和曲之遥对面坐了下来。 “你好。”姜淮首先开口打了招呼。、 卢浩翔甚至都不敢抬头,小声回了一句:“你好。” 姜淮看着对面这个低垂着脑袋男孩儿,一面觉得可怜兮兮的,一面又觉得可恨得很。 她盯着卢浩翔深呼吸了三大口气,才极大程度地收敛了自己的同情心。毕竟前阵子网上铺天盖地骂她小骚狐狸勾引老师的时候也没谁好心同情过她。 “你约我出来,想说什么?”姜淮问。 卢浩翔低着脑袋仍然一言不发,曲之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有话说话,没话说我们可走了啊!” “有话!”卢浩翔急迫地抬起头,“对不起!我要跟你道歉!” 姜淮被他这么直杠杠地盯着,不太适应,她不自觉地往后倾斜了身子,却又一巴掌被曲之遥拍得挺直了后背。 曲之遥用力瞪她一眼,好像再骂她“怂货,别软,给我支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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