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旅程,今天才是假期第一天,傅言洲问她明天什么安排。 闵稀:“没安排。” 因为是故地,哪哪儿都熟悉,重游的不是景是他在她身旁。她靠在他身上喝咖啡,“你决定去哪吧。” 傅言洲:“明天带你去逛集市。” 闵稀对集市最感兴趣,“去哪逛?” “曼哈顿。”傅言洲牵着她离开海边,说:“去逛复古集市。” “我要是看上什么东西,你得帮我砍价。” “可以。” 闵稀把还剩半杯的咖啡杯给他,她一手抓着他手指,一手插在他风衣口袋。这是喝过最悠闲的一次咖啡。 回到别墅,傅言洲忙了两个钟头工作,闵稀躺在沙发上看他大学时买的杂志,头枕在他腿上。 手机振动,哥哥发给她:【三分钟后打电话给我。】 闵稀:【?】 闵廷从楼梯下来,没再回妹妹。今天父母都在家,两人正在餐厅吃早饭,谁都没说话。 母亲昨晚回来的,他当时还没睡,父亲应该早上才回。 江芮递杯水给儿子:“周末不多睡会儿?” 闵廷如果知道父亲今天回来,他不会下楼打扰他们吃早饭,放下水杯对母亲说:“去公司还有事。” 这句是谎话。 自从六月初在江城度假后,父母就没有再单独相处过,不是父亲出差就是母亲出差开会,时间总是错开。不过母亲这次主动休息,而不是一味地加班,不知算不算和父亲关系缓和的一个信号。 他拿起筷子,妹妹的电话如约而至。 “喂,稀稀,什么事?” 闵稀还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也不解释清楚。 “爸爸妈妈都在家?”她刻意放低声音。 “嗯。”闵廷假装看腕表:“你说。” 闵稀反应过来:“拿我当借口是吗?随你怎么编吧,我现在编不出来。” 闵廷起身,佯装事情比较紧急:“没事,我去处理,你安心玩你的。知道怎么说,嗯。” 挂了电话,他对父母解释:“稀稀客户那边有个棘手的事,我过去协调一下。” 江芮担心道:“严不严重?” “企业危机,公关一下就行了,没事。”闵廷匆忙离开,忙到连外套都忘记拿,走到院子里又被冻得折回来,暗嘲自己演着演着还入戏了。 随着院子里的汽车声远去,家里安静下来。 江芮不吃煎蛋不吃蛋黄,闵疆源剥了一个水煮蛋,蛋黄留给自己,把蛋白放她盘子里。 闵疆源没话找话说:“稀稀他们又出去旅游了?” 江芮:“嗯。” 闵疆源把妻子最爱吃的一碟酱菜端到她面前,“你什么时候能再休假?我们在周边玩玩。” 他特意强调:“他们对周边度假村也不感兴趣,就我们俩去。” 他羡慕女儿女婿,他们年轻自由,想去哪里不过是几天假期一张机票的事情。不像他,身不由己。 有些浪漫也已经不适合他们这个年纪。 江芮慢条斯理吃着蛋白:“再说。年底忙。” 没有冷处理,也没直接拒绝,闵疆源松了一口气,从去年八月至今,她总算愿意用正常口气和他说话。 吃过早饭,江芮把父亲给她的各种花花草草浇水施肥,父亲说养花能修身养性,于是把自己阳光花房里养的比较好的花移栽到盆里,给她送来十几盆,父亲应该感觉出她这几年过得不如意。 父亲对她说:不能让自己闲着,你看稀稀就很好,自己学做蛋糕。 当初稀稀离婚后学做蛋糕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父亲暗示的足够明显。 “我走了。”闵疆源的声音打断她思绪。 江芮点点头,继续给花浇水。 闵疆源嘴上说着走,在她旁边站了半分钟也没动。 “我晚上回来吃饭。”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在北京,晚上住家里。 江芮“嗯”一声,不太热络。 闵疆源伸了好几次才把手伸出去,轻轻抱了一下妻子。年轻时他们都没有分别拥抱的习惯,一把年纪做这样的事,他胳膊不由僵硬。 江芮微怔。 久违的拥抱和怀抱,鼻尖发酸。 等她回神,闵疆源已经放开她往汽车走去。 汽车路过一家早餐店,闵疆源瞥到了坐在店里正吃早饭的儿子,心里莫名酸楚,儿子自小就懂事,几乎没让他操过心,还替他们把女儿照顾得特别好。 汽车很快开过去,他又扭头去看,被后面的车挡住,什么都没看到。 闵廷一边吃着一边在同妹妹说话:“在吃油条。” “我也好久没吃油条了。”闵稀突然想吃。 闵廷:“等你回来带你过来吃。” “我自己去吃。” “你没来过。”闵廷也是头一回来,从家里出来后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转,然后就转到了这儿。 他问妹妹哪天回来。 闵稀:“还早。明天去曼哈顿逛集市,还要再去蓓清语的培育基地,最早也得下周末才能回去。” 闵廷:“看来傅言洲挺闲,让他多练习练习喊哥,争取早点拿到集票本。” “……” “挂了,等你回来带你来吃早饭。” 闵稀把手机丢沙发上,她还枕在傅言洲腿上,一抬眸,傅言洲正望着她:“闵廷那么闲?” 闵稀:“……” 六月份时在江城民宿看完八十二张机票的打印版,傅言洲当即就要陪闵廷回北京,把集票本拿来,条件随便闵廷开。 闵廷幽幽道:什么都不缺,以后在公开场合喊他哥,私下喊不喊无所谓。 公开场合主要是指跟严贺禹他们约牌局时。 一个等着被喊哥,一个怎么都撬不开嘴,从六月份僵持到现在。 翌日早上,他们飞去曼哈顿,赶上周末的集市。 闵稀喜欢逛集市是能看到一些她日常生活中看不到、接触不到的东西,有些小物件能给她带来创作灵感。 她抓着傅言洲的手,逐个摊位逛。 “我那个集票本是在波士顿露天集市买的,划算又好看。” 说到集票本,她忍不住问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集票本从我哥那里拿回来?” 傅言洲没打算直接找闵廷拿:“曲线救国。” 闵稀笑:“你打算怎么一个曲线法?” 傅言洲:“等你有嫂子了,找你嫂子帮忙。” 闵稀:“……”
第74章 (戒指) 这个曲线救国的想法乍听上去很不错,可是嫂子上哪里去找。闵廷妹控的名声在外,了解的人谁愿意嫁给他。 她前几年不是没提醒过闵廷,她已经在工作上能独挡一面,让他放手别管太多,否则很难找到心仪的女朋友,结果他说,那不是挺好。 他自由惯了不想被婚姻和感情束缚,不愿意结婚很大程度上是受父母婚姻状态的影响。所以当初在她和盛见齐的相亲宴上,母亲的好朋友问他找女朋友的标准是什么,他说不爱他。 如果哪天不得不结婚,他希望找这样的一个结婚对象,对方不爱他,他也不爱对方。 闵稀让傅言洲别抱太大希望:“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嫂子。”如今她和傅言洲复婚,闵廷彻底没了联姻的压力,三五年内肯定不会考虑婚姻。 傅言洲道:“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 她不是故意要给傅言洲泼凉水,而是现实比凉水还凉,让他接受现实:“你说得轻巧,我哥那个人你还不了解,我爸介绍的相亲对象他都不会给面子去看。” 傅言洲:“让我爸介绍。” 闵稀:“……” 精准拿捏了闵廷的七寸。 能让闵廷无条件给面子的长辈没几个,傅言洲的父亲是其中一位,在她与傅言洲联姻前,闵廷就格外敬畏傅言洲的父亲,就像傅言洲对她父亲那样。两位父亲的威严,他们大院的孩子没几人不畏惧。 她是例外。 “他不愿去相亲也不是没别的办法,可以选择把集票本直接给我。”傅言洲牵着她去逛下一个摊位。 闵稀现在已然习惯他们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闵廷明明对傅言洲已经没有偏见,而且亲自记录傅言洲看她的次数,但就是不愿让傅言洲痛快。 而傅言洲呢,在利益合作上从来不会同闵廷分得很清,可私下里芝麻粒大小的事都会锱铢必较,分毫必争。 傅言洲手机响了,白秘书打来电话。 白珊汇报:“傅总,按您的要求全部安排妥善,明天下午一点半左右,分公司有人接您和闵稀去拍卖会现场。” 她在总裁办工作七年,老板第一次亲自去拍卖会现场。据她所知,闵稀并不热衷拍卖会,不清楚老板过去是要拍什么。 傅言洲:“好。辛苦了。” 挂了电话,他对闵稀道:“明天下午带你拍卖会。” “明晚不是要飞伦敦吗?” “推迟一天。” 闵稀问他看中了什么,他既然亲自过去,肯定知道明天的拍品是什么。 傅言洲:“没有我看中的。明天是油画专场拍卖会,马上新年,你拍两幅送给闵廷。” 闵稀一开始抱着他胳膊,转而松开他胳膊环住他的腰。嘴上计较,但还是会想着感谢闵廷,去拍闵廷最喜欢的油画。 他与闵廷两人都是心软嘴硬。 第二天下午两点钟,竞拍开始。 闵稀和傅言洲坐在前排,她对油画的鉴赏水平一般,只能凭感觉拍闵廷喜欢的几个画家的作品。 她看上的那几幅有三个超级买家看中,竞拍价一路飙升,傅言洲负责举牌,高价拍下两幅,又继续举牌另一幅。 闵稀说:“两幅够了。” 傅言洲:“再拍一幅。闵廷给你买包都是三只起买。” 晚上回到公寓,闵稀给哥哥打电话,拍到的几幅画所有手续办妥,直接空运给哥哥,她让哥哥注意接收。 “是傅言洲拍的。三幅都是。” 感动归感动,集票本归集票本,闵廷从来不会混为一谈。 “哥,在相亲和还集票本之间,你选哪个?”闵稀按照傅言洲的交代,又补充道,假如是傅言洲的父亲给他介绍了相亲对象,无法推掉的那种相亲。 她问:“你想一下再选。” 闵廷不加思忖:“像我这样的情况,傅伯伯都不愿意帮我介绍对象。” 闵稀哭笑不得,绝对是自知之明第一人。 闵廷知道傅言洲打什么算盘:“你转告傅言洲,等傅伯伯哪天不忙,我亲自去找傅伯伯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不劳他大驾。” 闵稀:“……” 哥哥愿意相亲代表她很快有嫂子,所以哥哥这算是跳进坑里了?那就意味着傅言洲很快能拿回集票本。 闵廷的话才说了一半,他接着道:“我找结婚对象的条件不高。第一,不喜欢我。第二,任何时候别跟我提你那本集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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