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她闷哼,手挣扎着要去取发带。 “别看我,宝宝,真的。” 她被扑洒的气息蛊惑,身体的紧张松懈下来,陷在软枕里,被一声声“宝宝”叫得化成一滩水。明明是她使坏,那天故意教他的,可当下被这么用,真没了半点抵抗的心思。任由他非为。 她还发现,费闻昭心情好了,最喜欢这么叫她。 放松下来后,发现对方也没了刚刚的暴戾,温柔了许多,只是顺着她来,像先前的亲密一样,先是难捱,再是解脱。 最后变成她带着哭腔求他。 他便支着身子笑,棠鸢看不到,咬着下唇更是羞赧,想打他,又被他成全。 细汗靡靡,气氛蒸腾,两个人都过于黏糊。 棠鸢没了力气,等着他帮她取下发带,轻轻滑过皮肤,她睁开眼睛适应环境,带着笑评价。 “费总喜欢这么玩?” 他回得淡定。 “单纯的见色起意。”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差不多。” 棠鸢笑起。收拾洗漱完后,也不让他穿上衣,手在他有些时间没锻炼的腹肌上乱摸,咂巴小嘴,“你欺负我,我也不能吃亏,就这样抱着睡。” “回去再好好练练。” “好滑。” “这里,这里,都是我的。” “咦?不来了不来了。” 费闻昭低笑着捏她软软的脸。他想,自己算是栽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了。 以前他也以为自己谦谦君子,留学的时候大家轰趴玩嗨到断片他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当时忘不了她,也只是忘不了,没想过这些。 她真正像条小鱼一样躺在自己身边,他忽觉自己俗得要死。 俗到这副样子不能再让别人看见。 赖都只能赖着她一个。 瘦窄白皙的肩上无数次他都想留下些印记,又只能轻轻的,细腰像软柳,他舍不得太过分。 一切停下来后,他生出一种奇怪的负罪感和羞涩难堪,总想做什么尽力弥补她。他想起那套房子,他们的家。 “棠鸢。” “嗯?” 她迷迷糊糊在肩头回应,短短的声音像小雀。 “你的三条小鱼死了一条。” 他以为她会立马怪他,却只是语气乏累。 “没关系,那种小金鱼很难养活的,鱼缸太小,也没氧气。我也只是随手买的,家里除了鲜花,没有活物,不好。” “我给它们制氧了,还给它们晒太阳。” “你还顾得上管它们啊,你那么忙。”棠鸢闭着眼睛接话。 “你那段时间又不理我,留在家里人却不在,不就是让我帮你养吗?” 他把鱼缸拿到了办公室,翻文件的时候时不时抬头看看。三条小鱼偶尔游动,偶尔静止。 不管怎样,都让整个鱼缸变得生动。 他想,到底是水因为鱼而活起来,还是鱼因为水活起来呢? 鱼离不开水。 没有了鱼,水也是一缸死水。 他时而像鱼,需要水,时而又像水,渴求鱼。 “看你委屈的,猜对了,就是让你多想着我,”棠鸢笑笑,抖抖睫毛,“不过你都照顾得它们这么好了,怎么就死了一条呢?”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控制不了。” 他除了在自己的生意里,还能悉数脑子清醒地掌控全局,其余的事情,都在失控。 就连他自己都没了理智。 棠鸢凑近,她被折腾得发困,脑袋下沉还在含糊着安慰他。 “费闻昭,每个人都只能管好自己。” “能管好自己就很不容易了,别多想好不好?” 骆凡一没问他们昨晚去了哪。棠鸢耳尖通红,都轮不到他问。 临走的时候,祖母带他们去烧香,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给她求了一张护身符,把前段时间一直在钩的镂空小衫送给棠鸢,还有一个装满朱砂的钥匙平安扣。 “祖母,我可以把这个送给他吗?”她指了指费闻昭。 “猜到你要送给他,我就没给他准备。”祖母笑起,棠鸢眼睛盈着水雾看费闻昭。 “囡囡,良缘难遇,佳偶天成,彼此要互相珍惜啊。” 祖母些许弯着背,握住棠鸢的手,粗粝温暖,包含了太多白发人对黑发人的告诫。 有光透过木窗,青砖上打出格子倒影。 他们带走了很多,那两本书,骆凡一的拥抱,祖母的祝福。 去机场的路上,棠鸢先是穿着那件礼物小衫大哭了一场,支支吾吾给费闻昭讲她的外婆,讲完了又开始唱歌,从《春泥》唱到《呼吸决定》,唱完开始背诗,她就记得一首博尔赫斯的诗,还有一首张枣的,开着车窗吹风,叽叽喳喳疯狂发泄情绪。像极了刚放完寒暑假要上学的小学生,眼泪都是眷恋。 留费闻昭笑了一路。 - 文城的夏来得突然。不像南城的湿润,太阳干裂,却有温差,公司好些人热感冒,棠鸢时不时给自己喂几颗下火药。 麻痹自己的火气。 她要忙知棠的新品,还要去齐烟教授那里把复赛作品赶出来。这几天袁清安做了小手术,她回来后每天下班都先去看她,陪她聊天。 和费闻昭变成偶尔相交的平行线。 公司都在传,不知道费总要和省里举办的汉服展动了谁的蛋糕,汉服展变成了国风展,容纳的东西更多,颂风的策划最后变成了蛋糕的一块,四分五裂。 还有人说能办成这样都是上面妥协,给了费闻昭面子。 棠鸢想问,又不敢。 偶尔听他严肃地打电话,从账目到人物关系,都是她听不懂的东西。那段时间他心情不好,棠鸢就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情。 但她发现,以前费闻昭在身边,她都能专注眼前的工作。从南城回来后,她就时不时想问他在干嘛,也不去想会不会打扰他。 【在干嘛】 【审资料】 【干嘛呢?】 【见领导】 【?】 【在抽烟】 【不许抽烟!/咒骂】 【这是骂我呢?】 棠鸢还在选表情包。 【抽烟是想你的时间。】 棠鸢在工位上突然就红了脸。 她小手很快。 【那就是,其余时间没空想我呗。】 【不是,是抽烟放空的时候不用考虑其他,只想你。】 棠鸢:一秒倒地。 她笑着把他的备注改成:昭昭。 后面还加了个小爱心。 那天下了雷阵雨,树新叶绿,棠鸢给他发消息:【下雨啦!好开心!】 隔了好久,快要下班,费闻昭打过来电话。 “下班到公司门口等我。” “可我还要去医院陪你妈妈。” “吃完饭一起去看她。” 公司的人都走了,留了江潮和她。 “江总不下班吗?”棠鸢见他没有要走的样子,她也坐不住,只能起身。 江潮淡淡回,“哦我等人,你没带伞?” “江总我也是等人。” 一时无话。江潮是个板正的上司,西装革履一身正气。棠鸢平时和林清彤接触的更多,江潮在旁边打电话,她就在公司门口低头踱步。 雨打湿了鞋面。 没想到费闻昭会下车来接她。 他撑开一把黑伞,同雾灰色的衬衫格外协调,远山淡影一般,身形清朗,身后的电动门缓缓关上,棠鸢透过雨帘一眼就看到他在整理袖子。 她老板江潮还站在旁边,棠鸢下意识立马转身,不看身后的人,打算找什么借口溜之大吉。 却听江潮适时开口—— “小棠?” “咱俩等的好像是同一个人。” 棠鸢仰头看水泥板的无语功夫,脸颊灼热,心突突突跳。费闻昭已经走了过来。 “来啦费总。” “上车吧。” 江潮带了笑问,“你这到底是来接我,还是来接她?” 费闻昭笑着看棠鸢的背影,收了伞朝前两步,揉揉女孩的发顶,把她肩膀转过来,歪着头看她的眼睛,“我可能没法回答你的问题,有人正害羞呢。” “哎呀我不是!” 太突然了。 说好的吃饭,谁能知道是跟自己的上司一起。 哦,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 江潮挑眉,“那我先上车了。” 棠鸢看江潮走远,仰头看费闻昭朝她笑,她皱着眉头,“你又欺负我!” “哪有。” “怎么没有,你都不告诉我!我刚刚紧张得心都在嗓子眼,还要和江经理一起吃饭,我这顿饭是完蛋了。” 她虽然嘴上怪他没有提前打招呼。 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咕嘟嘟冒着粉色泡泡。 他在公开他们的关系。 “有事跟他聊。” “那你就跟他聊事情啊!叫我干嘛,我还要陪你们,还不如多陪陪你妈妈。” 费闻昭想拉她的手,棠鸢想着江潮肯定透过车窗什么都看到了。 她果断拒绝。 要在上司面前保持清醒的头脑。 却听费闻昭声音好听,混着淅沥的雨,在心尖尖溅起水花。 “主要是,你下午和我说喜欢下雨天,我当时就想见你。”
第61章 分享欲 一顿饭吃得简单, 费闻昭紧着棠鸢爱吃的东西点,她才放松了些,静静听他和江潮聊天。江潮直接了当地问起汉服展的情况。 “看你心情不错,又有新进展了吗?我听说连账目都做假了。” “嗯, 尽量争取回来了, 没有传闻的那么面目全非。”费闻昭应得淡, “预算报了四百万, 颂风还要负责一些费用,签字时白纸黑字七百万,而我们的开支没变。还敢提其他要求,说要把当地的文艺表演穿插进去。” “鱼肥万人馋。”江潮夹了一块清蒸桂鱼肉, 在眼前瞧, “不过你是怎么争取回来自主权的?” 棠鸢也竖起耳朵。 听他浅笑,还没忘给棠鸢剥虾, 袖口挽着, 蔓生的青筋伸到她面前, 盘子里多了不少鲜嫩虾肉。 “多吃点。” 江潮抿着嘴看他俩, 目光递过来, 棠鸢立时埋下头。费闻昭把一次性手套取下,才慢慢回应。 “官大一级压死人。找了朋友帮忙。” 费闻昭找了祁公子, 他不得不说, 祁牧的情商游刃有余, 先是引荐活动,又了解情况,请了他家老爷子出面, 才抓住证据透露了点,在没执行前及时止损给了各方颜面。 “懂了。”江潮晃晃头, 随即看向棠鸢,笑着调侃,“小棠,你听到他的话没?他是不是在提醒我什么啊?” 棠鸢看看自己的两位上司。嘴里的菜还没嚼完,腮帮子鼓鼓的,险些咳出来。 好一个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两位她是谁也得罪不起。一定要得罪,她还是选费闻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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