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将打中陶言的人击倒。 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后是烟雾散开的声音,脚步声渐近,游戏界面中,男性角色急速跑到蜷缩在石头后的女性角色身旁,半跪下身。 耳边充斥着枪声,几秒后,鲜红的血条停止了倒退。 四号将陶言救起,却未发一言,转身便撤回到另一处,专注地对战。 待到陶言将药打满,对面那队人已经全部淘汰。 唐琰禹忍不住赞叹:“兄弟厉害啊!” 张格格也随口称赞了一句,又转而问陶言:“桃子还缺什么不?快来舔盒子,还有新的三级头。” 陶言应了声“好”,操纵着游戏人物跑到泛着绿光的盒子处,路过四号身边时,她脚步微顿,缓声开口,认真地道谢:“谢谢。” 四号嗓音平淡:“没事。” 屏幕上,高大的男性角色半蹲在一块石头后侧,陶言眼眸微凝,意外发现,四号头上戴着的还是二级头。 她指尖微顿,迟疑开口:“还有个新的三级头,你去捡吧。” 一秒后,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耳机传来,语调淡漠,难辨情绪:“我用不上,你去捡吧。” 一时不知四号是在内涵自己,还是在陈述事实,陶言抿了抿唇,最后只低低“嗯”了声,而后不再停留,径直往盒子处去。 几人捡完装备,又继续赶往安全区。路上,唐琰禹想到什么,突然问陶言:“桃子,你是明天几点的机票来着?” 陶言下意识回答:“上午九点半。” 榕城飞到燕城要三个小时,因此温瑾特意给陶言订的九点半的票,到燕城后正好可以去吃午餐。 听到回答,唐琰禹叹:“这么早啊。” “怎么了?”陶言疑惑。 话落,还不待唐琰禹回答,张格格便吐槽:“还不是听我要去送你,他非要一起,现在又嫌早了。” 唐琰禹叫屈:“我什么时候嫌早了,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张格格敷衍:“是是是,你没嫌。” 两人又斗起嘴来,陶言忍不住笑,道:“你们俩都不用来,我弟他们会送我的。” 张格格下意识道:“那不行,我俩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不送你。” 最终,陶言还是没能阻止两人要来送她的决心。 一局游戏结束,因着四号的极限操作,四人顺利吃鸡,返回组队界面,众人照例夸了夸四号。 四号客气地回应,又道:“还有点事,先退了。” 陶言指尖微顿,还来不及反应,又听到四号低沉的嗓音:“拜拜。” 话音刚落,四号毫不犹豫地退出了队伍。界面中的四个人转瞬间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另一边,刚退出游戏的男人眼眸微垂,面色沉静,修长的手指点开手机里的某蓝色软件,一分钟后,他放下手机,唇边扬起一抹微不可查地弧度。 早上六点多,盛夏的太阳已经迫不及待地冒头。 深色的窗帘留了一条缝隙,金色的曦光顺着那条缝隙溜进屋内,悄无声息地亲吻着女孩的白皙的面庞。 瓷白的脸颊上铺了一层暖色的柔光,女孩卷翘的睫毛轻颤,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被阳光晃醒,陶言双眸乌润似水,纤细的手臂伸出被子,她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小小打了个哈欠,陶言放下手机,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虽然闹钟还没响,但也已经睡不着了,她索性掀开被子起床。 关掉床头的小夜灯,她拉开窗帘,大片阳光洒进屋内,驱散了原本的昏暗。 许是因为今天就要离家独自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陶言心中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可避免的忐忑。 七点,张格格和唐琰禹敲响了陶家的门,陶言嘴里咬着一口煎蛋,给两人开了门。 杨姨正在清点陶言要带的东西是否齐全,听到敲门声,她探头看见两人,她脸上扬起一抹笑:“格格,小琰,吃早餐了吗?” 两人向杨姨问了声好,礼貌回答:“已经吃过了。” 艰难早起的陶嘉听到声音从洗手间出来,手里还拿着牙刷,嘴里的泡沫让他声音有些含糊:“早!” 七点半,几人出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机场。 大家陪着陶言去取票,托运行李,等到过安检时,一路上嘴都没停过的张格格脸上露出了难过和不舍,感性道:“咱们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远。” 陶言抱了抱她,温声安慰:“我会想你的。” 陶嘉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就是去读个大学而已,弄的好像几年不回来一样。” “臭小子。”杨姨没忍住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转而看向陶言,嗓音温和,“落地了报个平安,平时多和家里联系。” 陶言乖乖点头:“我知道的。” 她看了眼时间,不舍地松开张格格,对几人挥了挥手:“我走了,落地了发消息。” 几人目送着她到安检口,直到看不见陶言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过完安检,并没有再候机室停留,陶言直接坐上摆渡车登上了飞机。 找到位置坐下后,她拿出手机,给几人发了个消息。 她眼眸半垂着,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直至余光发现身侧好似站了一个人。 指尖微顿,陶言疑惑抬头,下一瞬,眼眸倏地睁大。 十几天前才见过的男人此时就站在她身侧,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霎时,被刻意遗忘的社死记忆又翻山倒海地在眼前浮现。 陶言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一片,因为紧张和尴尬,她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了些磕巴:“学、学长。”
第24章 江屿绥温声应:“好巧。” 陶言继续尴尬笑:“是啊,真、真巧。”她手指攥紧,一边祈祷他能忘掉上次的事,一边头脑风暴思考着怎么能把人打发走。 好在很快,空姐拯救了她。 飞机即将起飞,提醒乘客坐好的广播响起,空姐也在舱内温声提醒。 陶言眼眸亮了亮,随即又克制地敛下唇角,只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地眼含期待地看着江屿绥。 谁知,下一秒,面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 他站在陶言身侧,肩宽腰窄,身形挺拔。 陶言微微仰头,自下而上的视线只能看到他握着手机的那只骨节分明透着青筋的手,他眼睫半垂,指腹在屏幕轻点了几下,随即,亮着屏幕的手机递到了陶言面前。 屏幕正中,是一张黑色的二维码。 他穿了件白色短袖,小臂肌肉线条干净利落,微凸的腕骨清晰可见。 从上方传来的嗓音低沉和缓:“加个好友?” 虽是问句,但对方在行动上却没给人留出拒绝的余地。 或许是陶言的错觉,她似乎在这句简短利落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刻意的镇定,又带着莫名的紧张。 她诧异抬眸,猝不及防对上男人的目光,他瞳仁漆黑,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带着令人难以读懂的深邃。 陶言微愣,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丝毫声音。 舱内回荡着空姐提醒乘客的声音,陶言看到面前的男人喉结提动,薄唇微张,语调不急不缓:“以后也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要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不懂的事,可以问我。” 话说到这份上,陶言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因此,在江屿绥近乎专注的目光下,她抿了抿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扫了面前的二维码。 稀里糊涂地操作一通,陶言低垂着脑袋,直至余光隐约看到身侧的男人离开。像是此时才终于找到呼吸的节奏,她缓缓舒出一口气。 往后扭头,她的目光随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去,拿着手机的手却紧紧攥着。 直至男人回到位置坐好,陶言才恍然收回视线。 手机屏幕上,聊天界面顶端多了一位陌生好友。 陶言的目光下意识被头像吸引,小小的方格里,是一颗简笔画的桃子,粉粉嫩嫩可可爱爱,和账号背后的真人形象一点也不搭。 点进聊天框,空白的界面上,只有一条加好友时系统自带的验证消息,她抿了抿唇,修改备注时指尖微顿,而后一字一顿认真地敲下“江学长”三个字,礼貌却也疏离。 片刻后,手机轻声响了下。 刚出现在好友列表的人发来消息,孤零零的消息印在空白背景的界面上。 [江学长]:准备1号去报道,还是2号? 眼睫轻颤,陶言下意识回头,望向刚才男人离开的方向。 隔着几排的距离,只能隐隐看到男人微垂着头,几缕黑色碎发散落在额间。 咬了咬唇,陶言指甲下意识在指腹轻轻掐了几下,几秒后,斟酌着输入:还不确定。 她措辞小心地回着消息,并不知道,相隔不远的男人,此时亦是专注地看着手机,紧张到手心渗汗,连呼吸都忘了。 …… 落在脊背上的目光轻飘飘的令人难以察觉,却让江屿绥浑身僵硬,刻意维持着姿态回到位置后,他垂眸看向屏幕。 空白的界面只有系统自带的验证消息。 [我是陶言。]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那不知在背后已偷偷临摹了多少次名字,深邃的眼眸仿佛亮着光。 薄唇微启,他无声地,近乎缱绻地在唇齿间呢喃着那两个字。 带着不敢宣之于口的渴望和妄想将月独占的私欲。 他缓缓抬手,指腹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未能落下。 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江屿绥喉结轻动,良久,他终于落下手指,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输入:准备1号去报道,还是2号? 消息成功发送,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目光不舍移开分毫。 等待的短短几秒内,他手指紧攥,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终于,屏幕顶端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他下意识坐直了些,一颗心像是被人攥在了手掌心,呼吸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只待对方宣判。 空白界面很快弹出消息。 [还不确定。] 被攥着的心松开了些许,却仍旧未能得到自由。 …… 斟酌着回了消息,陶言眉心蹙起,绞尽脑汁地思考江屿绥发这条消息的用意。 她对他的了解太少,仅有的听闻的那些传言,和他们几次碰巧见面时她所见到的也全然不同。 按理说,江屿绥不是一个热情且热心的人,可不管是刚刚因为两人是校友他就主动加微信,还是上次……在她醉酒后耐心照顾。 想到这里,陶言抿了抿唇,又开始尴尬得脚趾抓地。 紧了紧手,她干脆心一横,狠心问:上次在食斋,我喝醉了,听同学说是学长送我回去的,我……没发酒疯给学长添麻烦吧?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方,陶言闭了闭眼,指腹重重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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