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好了,我也就这么一说。过来人的话总是没错的,过日子踏实最重要,能长久的才好。” 确实,在家长的眼里,周寄绝对算不上是恋爱结婚的好人选,他随性自在,不受束缚,优秀的外形在此刻都无理地成为了减分项。 许伽怡想起自己在周寄家工作的时候,表面好像每次都能将东西收拾好,但其实每到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屋子还是一样地乱。 自己的强迫症成不了他随性生活的约束。 收拾完,外婆喊许伽怡带带周寄去周围转转,说周边有不少风景好看,跟城市里的铁定不一样。 于是两人便一起出了门。 “要开始工作吗?”周寄问。 他说的是单子的事。 许伽怡本想借着回来,带周寄晃一圈澄清关系,现在才发现她想简单了,众人看见他们走在一起,只会越想越歪。 周寄见人犹豫不决,便问:“是不是突然觉得你的法子行不通了?” 许伽怡点了点头。 “那就听我的。”周寄说完,给了许伽怡几秒缓冲的时间。 随后便牵起了她的手,大步迈了出去。 许伽怡只在那次越野旅行的时候注意到过这人的手,手掌宽大,拇指修长,骨节分明,打转方向盘时会凸起明显的青筋。 这样一双手此刻正贴握着自己的手,传来阵阵暖意,带着自己走出去。
第11章 应该是早上下过雨的缘故,周寄脚上的浅灰色运动鞋边上,不免沾上了泥泞。 周寄的步子比许伽怡大了不少,以至于,她被半落在后头,只能盯着人的脚看。 按理说,拽哥应该都挺会的吧,怎么这人一点体贴的表现都没有。 许伽怡不好出声,怕自己直接撞到人背上。被握在手心的手,尝试着弯了弯,正巧闹痒了手心。 “干嘛?”周寄放慢了脚步问。 许伽怡说:“能干嘛,让你走慢点。” “哦,是我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你在跟我调情。” 许伽怡面色一红,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语气正经地“周先生,麻烦你正视我们的劳动关系,你是甲方的时候我可是兢兢业业。” 周寄想了想,说:“你也勉强吧。我现在没正视吗?” 说着正视,牵着的手却荡在身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许伽怡心想:小学生 一路上有不少赶完集市回来的大爷大妈,沿着小路走过两个小街口就是徐唤均家。 刚刚周寄在后备箱拿的东西里就有带给徐老人家的。 “装模作样。”许伽怡小声嘀咕。 但俩人此刻挨得正近,周寄很难听不到。 周寄说:“骂谁呢?” 许伽怡自然不虚,直接说:“骂你,蓄谋已久占我便宜是吧。” 原来早就想好了不演自己那套,偏偏刚刚才说。 “这就叫蓄谋已久?” “当然,你这满打满算骗了我一个星期。” 周寄笑了笑说:“嗯,你的记性也就只能记清这点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回怼,原本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就这么到了徐老头家。 周寄先上的门,敲了敲开了大半的木门。村子里每家每户都不关门,邻里串门经常串门。 很快就从楼上传来了狗叫,随即便有主人怒斥的声音。 老爷子走到门口说:“唉……你是……哦,伽怡啊,你今天回来看外婆啊。” 周寄面生,瞧见后头出来的许伽怡,老爷子才笑着说。 “是啊,徐爷爷,这不是刚吃了中饭就赶过来见您了嘛。” 徐老爷子跟外婆关系好,许伽怡高考完就开始在这儿,所以关系也算得上亲。 徐爷爷招呼着俩人进屋,想着年轻人有话题,便聊起了自家孙子。 “唤均这几天也回来了,在我这儿呢,你们还没见过吧。” “嗯,还没呢。” 老爷子雷厉风行,让两人坐一会,自己上楼喊孙子去了。 下来的时候后面就跟着了徐唤均,大概是刚醒的样子,睡衣还穿着。 本以为是村里的老人来串门,这是徐唤均这几天回来每天都有的事儿,见亲戚。 便以为这次也不例外,没有收拾就下来了。 瞧见许伽怡和周寄俩人坐在椅子上,一时愣了神。 小时候虽然只和许伽怡见了几面而已,但对眉眼还有印象,此时见了一下就认出来了。 整个人有些尴尬,不知所以。 “伽怡,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许伽怡笑着想开口,被周寄用手搭在了腿上,周寄说:“前几天打电话,老人家听到伽怡跟我一起,知道了我俩的事,担心孙女被骗,索性就一起回来探望,好让外婆放心不是。” 一句话就把来人的关系亮了出来,还不至于让徐家心里对外婆有什么气。 徐老爷子自然知道这事儿,许老太太当时亲自找他说的。 这场乌龙闹得两家人有些尴尬,但过了几天也就好了,现下人家孙女亲自来解释了一下,便也就过了。 徐唤均在外头说的话,并没有传到老人家耳朵里,此刻最忐忑的应当是他。 这次“相亲”其实就是个见面叙旧,算不得什么正事,但是自己本就对人有意思,当下落了空,心里有气就做了那些事。 许伽怡说:“唤均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一个地方的回来了自然是要见见的,也好当面叙叙旧。” 特意强调了“当面”两个字,本也不是什么定了关系的,因为电话里的一句话,就把人往难听了传,实在有些不入流。 徐唤均一句话说不出来,耳朵连带着脖子都有些红了。 临了了才说:“是,是该叙叙旧了,得有十几年没见了。” 徐家门开着,说话的声音不小,老房子的隔音聊胜于无,街里街坊的看着这样子也估摸着是没什么事了。 瞧着徐家那小子退在人后,不知说啥的样子,便也有了主意。 离开徐家没多久,唤均就发了消息说:那些话本也是我无意的,你别再计较了。 真有意思。 许伽怡没回,就那么放着,没再点开。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到晚饭时间。 外公拉着周寄陪她下会儿象棋,原是在手机上学的,许伽怡前几次回来的时候就给带了一副。 外婆常说他这是“三脚猫功夫”,现在看来确实不为过,有几次连象棋的位置都搞混了,还是周寄给人提醒的。 俩人就这样下完一局,又来一局,外公这回连催外婆做饭的功夫都没了。 外婆乐得轻松,拉着许伽怡在另一边说话。 “跟人去徐老头家了?还为那事儿?” 许伽怡自知在这儿瞒不过外婆,前后都是老人家的闺蜜,一有什么动静便知道了。 外婆确认后,说:“虽说你们现在这没什么,但到底在外人眼里就跟定了似的,这以后……” 许伽怡听外婆说这事,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了,说:“什么定不定的,现在人分分合合那是常有的事。” 外婆叹了口气说:“是啊,在我们那时候,那定了就是定了,不然能跟你外公过这么久。” 许伽怡知道,外婆虽然嘴上嫌弃,但心里还是离不开外公的。 “不过那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外婆像是想到了什么,“能自己选择分分合合的也挺好。” “嗯,你是正面例子,我妈……” “人各有命,在你们这个分分合合常有的年代啊,你要是能找个愿意一直等你守着你的人,那就是找对了。”外婆不愿意许伽怡多想那些事,打断说道。 许伽怡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哪有这么容易呢。 俩人聊起不少以前鸡毛蒜皮的事儿。 外婆突然想起问:“对了,我记得你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会儿我看经常有人在巷子口那儿等你,当时你还说跟人家不熟,后来怎么样了?” “什么巷口,记不太清了。”那段时间刚来外婆这儿,刚是抽离出原本痛苦生活的时候,即便是现在,许伽怡也很少去回想。 外婆却记得清:“就高高瘦瘦一个男孩子,我当时还问呢,跟人家不熟,人每天等你上学,有几次你回家不还拿着牛奶嘛,咱们家那时候都没订过那牛奶,我当时就猜是人家给你的。” 许伽怡看着还是没想起来的样子,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似的,津津有味。 外婆又说:“那时候我就想啊,囡囡长大了,能敞开接受感情比什么都强。” 这是外婆最担心自己的地方,许伽怡一直都知道。 “外婆,我不会受他影响,要是你当初就把那男生给我定下了,我估计早都结婚了。”许伽怡玩笑着说,逗得外婆拍了拍她挽着自己的手。 许伽怡确实努力让自己不受那个人的影响,因为不想让他在自己身上留下除了基因以外的任何东西。 现在应该算是勉强做到了吧。 外公没正经跟人下过棋,这次算是被难住了,就算周寄几次放水,也赢不了,后来索性就没玩了,晚饭时间便催着问外婆晚饭吃什么,一路跟进了厨房。 “可以啊,成功浇灭了我外公为数不多的爱好。”许伽怡打趣道。 周寄说:“算我失职了,要给差评嘛?” “怎么写?” 周寄还真的想了想说:“emm,回门表现不佳?” “你……你知道回门什么意思?” “大概不知道吧。” 许伽怡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人似有若无的话术给气死。 村里人晚饭吃得早,休息得也早,还没九点就都回屋了。 俩人第二天起早准备回去了,周寄先把外婆自己做的吃的给拿上下了楼,走前外婆拉着许伽怡说: “囡囡,自己在外面一定要吃好睡好,还有……喜欢自然是好,但最后还是合适最要紧。” 许伽怡不愿意外婆担心,点了点头就跟着下楼了。 周寄手里拿了不少东西,许伽怡想从他手里结果一些,最后也只拿到了几样轻一点的。 许伽怡觉得周寄记性好,便由人领着自己走,最后原路返回到了来时停车的面馆前。 “东西给我,去车上坐着。”周寄说。 “喏。” 许伽怡上了副驾,正琢磨着给人写个什么好评,突然边上的车窗被人敲了敲。 车主人正弯腰往里面看,不过应该看不清里面。 摇下车窗听见周寄说:“饿不饿,买点吃的路上吃?” 早饭没有麻烦外婆早起做,便扯了谎说俩人路上吃,没想到他还记住了。 许伽怡说:“不用,吃点零食,路上服务站再吃也行。” 周寄说:“零食都快见底了,我去买小笼包,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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