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没有工作?”谢容与抬眼,突然开口。 这是他从卧室下楼之后说得第一句话。 姜矜回望他,他目光有些冷。 姜矜温和笑笑,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谢容与依旧望着她,淡笑,“陪我去医院看母亲,好吗?” 姜矜轻笑,“没问题。” 姜矜和谢容与两个人都面带笑容,语调温和,但空气中无形充斥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活生生把空气撕裂。 姜矜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她随手翻着杂志,打发着去医院探病之前的时光。 谢容与从餐厅走过来,他站在姜矜面前的地毯上,垂着眼睛,姜矜能看到修长的西装裤腿。 她没有抬眼,依旧无所事事翻着杂志。 杂志上的内容她没有看进去,脑子里是一种空洞的苍白。 第一次,她猜不透谢容与的心思。 谢容与伸手捏住姜矜下颌。 他力道很轻,姜矜并没有感到不舒适。 她抬起眼睛,平淡问:“怎么了?”杂志还放在她腿上。 谢容与不说话,只是用沉静深邃的眼眸望着她,过了会儿,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很快,客厅里传来窸窣的衣服摩擦声音,低低的喘息声。 客厅是全落地窗设计,阳光大片大片透过明静的玻璃照进室内,谢容与冷清克制的眉眼似乎都沾染了属于阳光的暖意。
第3章 故人 林若住在历城最顶级的疗养院—云山疗养院,在疗养院里,有最顶级的医护二十四小时观测她的病情,给予她最优良的照顾。 因此,谢容与并不常常到疗养院去。 也是这几年,姜矜才留意到,谢容与跟林若的关系并不好。 当初,谢容与答应跟她结婚,一方面是需要支付林若的医疗费,但更大程度上,他想用姜家的资金来挽救他父亲的心血——三合集团。 挽救母亲的生命不过是这桩交易的附加目的。 姜矜乘坐谢容与的座驾去云山疗养院。 谢容与新购置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内敛而奢华,姜矜还没有乘坐过,这是她第一次坐这辆车。 姜矜隐约记得,谢容与跟夏棠花边新闻的由来就是因为夏棠坐上谢容与的这辆车——车牌号99999的黑色劳斯莱斯。 夏棠上车时被狗仔抓拍到。 夏棠纤细白净的手提着烟灰色长裙上车,夜色中,谢容与的面容在车窗后半隐半露,似乎在静静观赏穿长裙的女人,照片氛围感拉满。 汽车徐徐启动,车厢内有着淡淡的木调香条气味,姜矜闻着很舒服。 “夏棠的父亲跟我母亲是同学,上一次她坐我的车是想交流《奈何情深》这部剧,我只是跟她聊天。”谢容与似乎也想起这桩绯闻,他再一次提起。 姜矜望向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回答得很平静。 姜矜从来不苛求谢容与对她忠诚。 之所以不喜欢他有花边新闻,是怕他的不良形象影响到公司股价,她并不在乎他在“丈夫”这个身份上是否称职。 谢容与看了姜矜一会儿,没有再开口,车厢内气氛又沉静下去。 车子沿途经过花店,姜矜让司机停车,她跟谢容与说:“妈妈喜欢绣球花,我去买一捧。” 她没想让谢容与跟她一起下车,姜矜并不想在公众面前坦诚她的丈夫。 “我陪你。”谢容与却轻轻牵住姜矜的手,要随她一起下车。 姜矜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抽出手。 林若喜欢绣球花与蓝色桔梗花,姜矜买了这两种花,店员将这两种花放在精致的花盒里。 姜矜走到前台结账。 她的钱包里有十几张黑卡,包括国内国外各大银行的账户,纤细白皙的手指随意拿了一张卡,她刚想递给店员,一支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先拿出卡递给店员。 谢容与声线清冷,“刷这张。” 店员望了眼姜矜,又看一眼疏冷清隽的谢容与,最终拿过谢容与的卡付账。 于是,姜矜将自己的卡重新放在钱包里。 结完账,店员将包好的花盒放在姜矜怀里。 姜矜重新看了眼粉白相间的花盒。 这还是她第一次刷谢容与的卡买东西。 在结婚之前,她便跟谢容与签订异常严苛的婚前条款,除了对谢容与资助的钱之外,其他财产,他们分的明明白白。 属于姜家的庞大的婚前婚后财产,谢容与半点占不到。 结婚以来,除了谢容与对她的主动赠与,她一点没有花过谢容与的钱。 除了因为他们不熟之外,另一点就是—她觉得自己比他富裕太多。 几年过去,她才刚意识到,谢容与的财力已经不容小觑,她刷他的卡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走到花店外,谢容与又牵起姜矜的手,他顿住脚步,望着她,将她手心放平。 一张黑卡放在她掌心里。 “刷我的卡是天经地义。” 姜矜没有拒绝,收起卡放在钱包里。 她边放卡边说:“放心,我会用你的卡帮你买生日礼物的。” 谢容与笑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眉眼隽秀,气质不再显得疏冷,而是温润。 他伸手轻轻揽住姜矜的肩膀,将她和她怀抱中的那盒花一起拢在怀里。 姜矜身体下意识僵硬,反应半刻,她放松下来,没有把他推开。 到了疗养院,见到林若,谢容与只是简单跟林若寒暄两句,然后他便转身坐到稍远的一处茶台前喝茶。 林若叹口气,只好热情招待姜矜。 姜矜把花盒递给看护,然后坐在沙发上跟林若聊天。 姜矜有个上了年岁的祖母,她对照顾病人很有心得,跟林若聊得很投机。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么转移到夏棠那里去,“矜矜,你们集团旗下有影视公司吗?棠棠的资源不是很好,你能帮她介绍介绍吗?” 姜矜面色如常,含笑说:“妈妈,您说得棠棠是谁呀?我不太了解娱乐圈的事情。” 正在沏茶的谢容与微微挑眉,淡笑不语。 姜矜不动声色绝了林若给夏棠牵线搭桥的话头。 林若见跟姜矜说不通,又简单跟姜矜说了几句话,便挪步回了卧室。 姜矜慢悠悠走到茶台那边,看谢容与冲茶。 谢容与的茶艺水平比姜矜至少高两个档次,洗茶冲茶的动作有条不紊,如画一般赏心悦目。 分好茶,谢容与将第一杯茶递给姜矜,姜矜却定定看着他,没有接。 谢容与对这个眼神似曾相识。 他们初见时,她就是这样看着他。 谢容与垂下眼睛,放下茶杯。 “不喜欢?” “不是。”姜矜忽然笑了下,很温柔的笑意,像融化了冰雪的阳光,她轻挑起谢容与的下巴,隔着茶案,亲他的唇。 她很少这么热情。 谢容与回吻住她,伸臂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茶案,低头更深的吻她。手掌扣住她微凉的脸颊,额头相抵,跟她唇齿相依。 林若在卧室跟夏棠打完电话,出来想看看姜矜和谢容与在干什么,一开门,便见到在茶台上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 她有点诧异,反应慢了半拍,赶紧扭头回卧室。 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她印象里,她儿子薄情寡性,冷淡得跟冰山差不多,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热情的时候。 原本,她还以为姜矜是以利益胁迫儿子跟她在一起,现在看来,倒也不全是这样。 估摸着他俩亲得差不多了,林若从卧室走出来。 看两个人坐在藤椅上各自喝茶,没有再黏在一起,林若舒了口气。 她柔声说:“一会儿我请青松和棠棠过来吃饭,你们留下来一起吃吧。”她温柔看着谢容与,“容与,你介意吗?” 谢容与没有说话。 室内空气凝滞,姜矜可以听到林若略显不稳的呼吸声。 抬眼,她望见婆婆逐渐苍白下去的脸色。 林若紧紧攥着衣角,面对不发一言的儿子,她有些不知所措。 姜矜转眼,轻轻捏了下谢容与的手心,“说话呀。”她小声说,不让林若听见。 谢容与看了姜矜一眼,终于开口。 他语气颇淡,说:“您觉得我介意吗?” 林若有些狼狈地笑了下,“好,妈妈知道了。” 他们最终还是没留下吃饭。 汽车即将启动的时候,透过车窗,姜矜望见林若的身影。 她孤零零站在院子里葡萄藤后面,风吹起鬓发,面色显得有些憔悴。 收回视线,姜矜又看谢容与。 他双眼微阖,面色清冷。 姜矜没说什么,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指尖。 谢容与睁开眼,看着她,唇角微勾,“你想问什么?” 姜矜并没有什么好问的,她对谢容与身上的故事并不在意。 但,看着他眼睛,她还是不忍心表现得冷淡,“你跟母亲关系不是那么亲近,我有点好奇。” 谢容与扣住她的手,温声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母亲跟夏教授有婚外情。” 姜矜懂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多说。” “你还好奇吗?”他问。 “我不想揭你伤疤。” “我不介意的。”他凝神看着姜矜。 姜矜的眉眼生得很好,秾艳又精致,眼珠漆黑明澈,不说话时透着清冷疏离感,看着不好接近。 此刻,她笑得温和又柔软。 像去了刺的玫瑰花。 谢容与的眼神告诉姜矜,他愿意跟她分享一切过去。 “那太不公平了。”姜矜说:“我还没有跟你分享过去,你就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是不是我在占你的便宜?” 姜矜不想接收他的过去。 她不想过多参与他的人生。 谢容与垂眸轻笑,“矜矜,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姜矜不置可否。 她心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真不一定知道。 * 在家休息两天,第三天,姜矜去公司。 开完早会之后,姜矜又分别跟部门经理谈话,谈完话后,已经到了中午。 曲致礼拿着一沓文件走进办公室,“这都是需要您签字的。” 姜矜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随手翻着文件,没有抬头,漫不经心说:“帮我订去云城的机票。” 曲致礼笑得有些勉强,“林先生一直没回国,就算去了云城,也见不到他,何必呢?” 姜矜没有回答。 她只是说:“帮我把那天的行程空出来。”她淡淡抬眸,指尖轻点桌面,笑意温和却暗含威压,说:“你应该可以做好公关,不让别人发现一点蹊跷吧。” 曲致礼抿了抿唇,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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