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昨晚谢先生来了。”从小侍奉陈如锦的兰姨说。 陈如锦平静眨了眨眼睛,“那我们先吃吧,他们起来之后再给他们做饭。” 楼梯传来陌生的脚步声。 陈如锦回眸,震惊睁大眼睛。 孟初扶着象牙白楼梯扶手,讪笑,“陈奶奶。” 陈如锦平复呼吸,“没事,一起来吃饭吧。”说完,她吩咐佣人再上一副碗筷。 孟初摸了摸鼻尖,坐立不安开始吃饭。 “不跟矜矜一起吃吗?” 陈如锦轻轻眨了眨眼睛,很懂得给孙女留面子,“她不吃早饭,先去上班了。” 孟初不怎么信。 姜矜的三餐饮食可是正常又合理,她从没有不吃早餐。 吃完饭,陈如锦收拾一下,叫上孟初,“我很久没去找过你祖母聊天,今天你给我带路。” 孟初:…… 他还想多留一会儿看看姜矜有没有去上班呢! 见他没反应,陈如锦凉凉扯唇,“阿初,难道我连指使你做事的资格都没有吗?” 孟初可不敢惹她。 他站起来,无奈,“好吧,我陪您去。” 陈如锦点点头,带上兰姨,优雅高贵坐车离开。 姜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浑身酸软,身上的骨头似乎已经被拆成206块。 谢容与见她醒了,轻轻亲她脸颊,“要吃点东西吗?” 姜矜有些茫然看着他。 他已经穿戴整齐,身上依稀带着干净的沐浴露和剃须水的味道。 姜矜眨了眨眼睛,把昨晚那些迷乱的记忆从脑子里清除掉,轻声问:“你不累吗?” 谢容与俯身亲亲她柔软嫣红的唇,手掌托在她后颈,低声说:“我只觉得快乐。”
第77章 吵架 姜宅的餐厅很大, 日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铺了满地金灿灿的光芒, 融化在凡尔赛艺术拼接地板上。 餐桌是黑色大理石整块铺就, 座椅是裹着绿丝绒的高背纯金骑士椅。 陈如锦的品味不允许把家里装饰的金碧辉煌,她喜欢的风格完全落实到整座房子,耗资却比金碧辉煌更加铺张。 从前姜矜欣赏不来这种品味, 但当谢容与坐在那座黄金椅上,垂眸漫不经心把玩那套高级定制餐具时,她忽然理解这种品味。 谢容与皮肤很白, 是那种不含任何杂质的冷清的玉白色, 此刻他正对着光线,阳光透过来,使他的肤质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色泽。 他的气质清冷透着干净的疏离感, 使堆金砌玉的房子硬生生衬出几分仙气。 黄金屋, 金丝雀。 姜矜好像一下子就理解了陈如锦的奢靡。 最美丽的金丝雀,一定要养在最精致的黄金笼里。 只可惜,谢容与不是汤其则。 姜矜下楼的时候,佣人已经摆好餐食。 阿姨放上最后一道冷盘沙拉,笑道:“小姐喜欢清淡的,看今天饭合不合口味。” “非常好。”姜矜坐下,拿起银质餐勺, 慢条斯理喝了点生滚螃蟹粥,“您费心了。” 姜宅的规矩很好,吃饭的时候饭厅没有其他人在,佣人和阿姨都安静隐匿在房间。 整个饭厅, 只有姜矜跟谢容与。 他们都是“食不言寝不语”原则的贯彻者, 一时之间, 餐厅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已经细细的咀嚼声。 谢容与坐在姜矜对面,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 他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垂眸在看手机。 姜矜瞟一眼,见他在看微博资讯。 “微博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我又上热搜了?” 谢容与抬眼,深深看她,“不算。” 只不过是跟林逾白一起上了外网的世趋,热度还没传到国内。 想来也是有人担心微博的热搜可以随意撤,所以不在国内论坛费心思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饭?”姜矜不明所以,问:“不和胃口?” “没。”谢容与松散靠在椅背,随意放下手机。眼眸凝视她,微微笑一笑,慢悠悠道:“我只是在思考,怎么开口让你回郁园住。” 他似乎是很随意提出这个建议,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姿态。 姜矜记性不错,但她已经忘记之前搬出郁园具体的原因,似乎因为林若清? 她不以为意答应,“好呀。” 她并不把这件事当做一件很不得了的大事。 “那我帮你收拾行李,我们晚上就回郁园住,好吗?”谢容与望着她。 “为什么收拾行李?”姜矜敏锐察觉到问题,想了想,“你把我在郁园的生活用品都扔了吗?” “没有扔。”谢容与慢条斯理道:“但郁园的东西毕竟没有秋山名居和临江华府齐全,不然,你也不会动不动就在那里留宿。” 而且,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姜矜在临江华府和秋山名居两套房子的前一任主人是林逾白。 她一直住着曾经属于林逾白的房子。 姜矜放下筷子,回味过来,冷静道:“你意有所指。” “不要再离家出走,住在别的地方。”他温和抬眸。 姜矜没有说话。 狡兔三窟,她怎么为了一个“家”放弃所有的家? 她不接受。 姜矜垂眸,脸色明显冷清下来,一个眼神也不往他那边看。 谢容与笑了笑,温和问:“矜矜,我们是又要冷战吗?” “不是我,是你。”姜矜克制说:“我们刚刚和好,你为什么又要挑起矛盾?” 谢容与依旧温和,闭口不提林逾白的事,只是温声道:“矜矜,我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妻子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不住在家里,郁园不是你暂住的酒店,那是我们的家。” “吾心安处是吾乡。”姜矜淡淡讲,“我住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需要有一个独属于我的地方,秋山名居和临江华府我不会卖掉。” “没有让你卖。”谢容与道:“只是希望你以后的住所以郁园为主。” 姜矜微微眯眸,“你在要求我?” 她忍了忍,把不悦的情绪用力压下去,勉强冷静道:“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我们虽然是夫妻,但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情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要求别人?” 谢容与垂眸,淡淡一笑,“那你为什么要结婚呢?” 姜矜侧过脸不说话。 “姜矜,你是不是非常惋惜我不是机器人?”他温声,“毕竟,你只在上床的时候想到我。” 姜矜:…… 她双手覆面,痛苦叹气。 缓了缓,她无奈道:“下一步你是不是该觉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只想跟你上床?” 谢容与倚靠在座椅上,凝望她,“难道不是?” 姜矜深深觉得,谢容与可太“作”了,她包养都不会包养这样的! 用冯沉的一句话就是“不识好歹!” 冯沉这句话是送给他初恋的。 但谢容与不是她初恋,是她刚刚求和的丈夫。 姜矜从餐椅上起来,缓步走到谢容与身侧。 白皙细腻的掌心轻柔放在他肩膀上,姜矜俯身,认命哄他,轻声道:“我很抱歉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但我们的感情是真挚的,你不该因为我没有回郁园住就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话没说完,谢容与修长指尖掩住她柔润的唇瓣。 他眸色沉沉,温和道:“我不是曲致礼,这样的话对我没用。” 姜矜眼睫颤了颤,忍着脾气,但忍不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好过分,我们是自由的人可不可以不要过多要求对方?可不可以不要给彼此增加束缚?我们可不可以过有界限的夫妻生活?” 谢容与有些怔,他从见过姜矜发脾气。 当然,这也不算发脾气,因为她说话依然有理有据,顶多声音有点大。 谢容与蹙眉,轻声道:“矜矜,我只是想让你减少离家出走的频率,你想到哪里去了?” “还有,什么叫有界限的婚姻生活。”他目光盯着她,“各玩各的,你要开放式婚姻?” “怎么可能。”姜矜理智回来一点,缓身坐到他腿上,柔软手臂勾住他脖颈,唇瓣轻轻贴住他的唇,她软声道:“我爱你的,你不能质疑我的感情,我会生气。” 她牵住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 手下触感绵软,谢容与蜷住指尖。 这个时候,他的自制力出奇好。 “你是在向我证明,你的心在跳?” 姜矜:…… 哄人手段都已经用尽,他却依然没有软化。 姜矜觉得,她不能再继续妥协,要不然,她身为姜家大小姐的威严就荡然无存。 她跳转话题,“饭都冷了,我还没吃饱。” 谢容与语气回温,他侧眸,“我做给你吃,好吗?” 姜矜本想说句好,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姜矜,你们在干什么?” 姜矜从谢容与怀里抬起头。 陈如锦站在餐厅门口的千山暮雪屏风处,紧抿着唇,脸色冷淡。 “大白天靠在男人怀里,你的矜持呢?” * “虽然我知道谢容与跟你感情不错,你挺喜欢他,但你也不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娇滴滴说什么‘好喜欢他、好爱他’这是你该说得话吗?” 书房里,陈如锦对姜矜大发雷霆。 她像终于捏住姜矜的短处,借此机会逞一逞作为祖母的威风。 陈如锦是凭一己之力把姜矜拉到书房训斥,另一个罪魁祸首还待在楼下客厅。 姜矜听得漫不经心。 她用谢容与的账号登录Twitter,而后查看他的浏览记录。 很好,又是林逾白。 这次姜矜没想着解释,因为是事实。 书房暖风充足,昨晚姜矜又被折腾得浑身疲倦,过了没多会儿,她便觉得陈如锦的声音似乎来自外星球,她听不真切。 最后在陈如锦的谆谆教诲中,她靠在贵妃榻上睡过去,墨发遮住她如玉般白皙侧脸和明润的眼眸,使陈如锦并不知道姜矜已经睡着了。 陈如锦依旧振振有词,中气十足,“虽然他把财产都转到你的名下,但你也不能让他捏着你,你得仰望你,成为他可望不可求的女人!你姿态放得这么低,很容易让他没有新鲜感……” “砰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如锦敛了眉目,冷淡道:“进。” 谢容与拧开门,立在门线。 一眼,他就看出姜矜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蹙眉,几步走过去,为她披上薄毯,“矜矜睡着了,祖母也不担心她受冷,连个毯子也不为她盖上。” 他在责怪她。 陈如锦:…… 她声音压低,“我不知道她睡了!”她很愤怒,“我的话白说了!” 谢容与没有看她,打横抱起姜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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