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宛扬起脸,睫毛扑闪:“那我软软心,好不好?” 微凉的手抵在唐舒的胸前,轻飘飘的,却很勾人。 凉意渗入,勾住皮下的神经,心脏本该变冷,却愈发燥热。 分不清是因为摄入太多酒精,还是因为她太主动。 她好像对别人都很用心。 唐舒不由觉得有些讽刺。 “愿意为朋友,委身于我?”他握住她的腰,拉下放在胸口的手,端详着她的眼睛,“那宛宛愿意为我做什么呢?” 他想要的,无非是她的投降。 谢宛宛一字一句回:“我想做了,唐舒。” “你说什么?”唐舒有些愣神。 感觉到男人放松了手劲,她灵敏地把双手从禁锢中抽出来,勾住他的脖子,挺高腰,扬起下颚与他鼻尖对鼻尖。 不同的声息在狭小的空间融合。 唐舒扬手抓住她的小臂,打算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想我想疯了吧?......我也是。” 传闻中深海危险又美丽的美人鱼,会坐在礁石上,用甜美的嗓音诱惑迷途的男人。 谢宛宛趴坐在他的腿上与他严丝缝合,吐着气音,“今晚去你家?” 如梦境般,酒精与她拖拽着他沉溺,忘记一切原则。 午夜,别墅里。 花洒的热水顺着皮肤蜿蜒下去,玻璃门的雾气上晕开两人相拥热吻的画面。 谢宛宛觉得自己比唐舒急,急不可耐,想把手先伸过去握住那儿,得到掌控权。 手腕一下子被扣住摁回瓷砖,唐舒舔着她的耳朵,鼻腔哼出声笑:“这么想要啊?” 谢宛宛没回应,只是看着他,微阖眼皮,露出脆弱的目光,急促地喘气。 是挺想的。 他不知道过了今夜,他们真的会散。 她明白,这一夜是自己偷来放纵的。 以秦婳和赵科的事当做借口约他见面,用感情欲望迷惑他放下戒心,行苟且之事,鱼死网破。 谢宛宛抬起另一只手,扯开黑衬衫的纽扣,抚摸锁骨上的小痣。 曾经她最喜欢咬这儿,咧开嘴笑了笑:“唐舒,我爱你。” 原来说出这三个字也没很难,只要不走心。 可为什么她有种站在高原上呼吸忽然变通畅的错觉?是因为多巴胺的分泌吗? 青筋微浮的手背伸过来,穿过湿透的发丝,唐舒扶住谢宛宛的后脑勺亲上去。 单薄的吊带长裙滑落地,热水倾倒浇灌,湿漉漉的,化为深暗的红色。 唐舒最喜欢她穿红裙,说以后结婚也要穿红的。 谢宛宛,四年前费城路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你是高兴的吧。 热气氤氲,蒙混进一滴冷水。 她抱住他的头,闭眼,全身上下都在绽开。 东方尚未吐出鱼肚白。 他们半坐在床上,靠着床板,抽着同一支电子烟。 电子烟是薄荷味儿的,令人从黏腻的情事中慢慢清醒。 唐舒平时不抽这种花里胡哨的烟,没什么滋味,不过谢宛宛好像很喜欢。 “试试呗,小唐总。”她把烟嘴硬塞进他嘴里。 清凉的薄荷味,还不错。 淡淡的烟缭绕,谢宛宛接过烟,冷不防笑了声。 唐舒问:“笑什么?” 她将卧室打量了一遍。 定在墙上那副价值不菲的毕加索风画上,说:“背着你未婚妻乱搞,真刺激。她叫什么名字,在哪儿?” 听说赖家小姐喜欢收藏艺术品,这画说不定就是人家选的。卧室的装修风格和西黎湖畔的房子完全不同,大概是他未婚妻喜欢的类型。 “赖深深,大概在南半球旅游。”唐舒轻微地皱了皱眉头,“我没见过她。” 他张嘴还想说些话,却被谢宛宛插嘴。 “你什么时候结婚,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她抽完了烟,起身从他身上越过,伸长手把电子烟放在床头柜。 被子从肩上溜下,一直露到细软的腰,手半撑在他胸口上,眉毛挑了挑:“现在我也有点小钱。” 她是懂如何用动作打破他的戒律,又如何用一句话熄灭他的欲念的。 唐舒垂眸,手覆在她背中央,指腹摩挲那道疤痕,说:“我没见过她,更不爱她。” 谢宛宛一脸不信,侃道:“每一个男人都会对外头的情人说——我不爱她。” 唐舒不恼,反问:“那你说的爱我呢?” 谢宛宛收起膝盖,翻回一边,平躺着看向天花板,心不在焉地说:“昨日限定,别入戏太深了,唐舒。” 空气仿佛停滞。 她的话简直没心没肺到极致。 唐舒冷哼一声,未动,双臂露在被子外头,剧烈运动平息不久,臂膀上的青筋如根系般凸现,显得很有力量感。 他动了动十分钟前刚侍奉过谢宛宛的手指,伸进被子里,环住她的腰,一把带到身上,禁锢住。 谢宛宛惊叫了声,面露惊慌,不得不像青蛙似的匍匐着。 唐舒紧紧抱着她,音调越来越强:“宛宛,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谢宛宛摇头。 他的眼神如瞄准器,从她的嘴唇慢慢向上:“想把你绑起来,锁在这儿。直到这张漂亮的嘴巴能说出点悦耳的真话。” “但你不会,道德不允许,你也不会原谅自己做出没品的事。”忍.着肋骨的挤压感,她挑衅地说,“生气吗?生气就对了,我建议过你不要对我有太多的执念……唔——” 大床上,被子翻动发生响亮的摩擦身。 一瞬间天翻地覆,她被唐舒压在身下,看到男人的眼角慢慢泛红。 “执念?谢宛宛,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可以一直下降底线?” 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这个角度看上去,秀长的三白眼显得冷酷。 “我的答案是——对,我现在就要下降我的道德底线,做些没品的事。” 窗帘外,东方慢慢吐出鱼肚白,有鸟儿在树上清脆地叫着。 温热的室内。 唐舒亲他酡红的耳朵:“又快到了是不是?” 谢宛宛控制不住地颤了颤,软得像液体,有气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腕:“不…不要……不要了…唐舒……” 唐舒低下头亲她的额头,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再迷离地看上去。 他收起手在半空中甩了甩,有银丝断开垂落。 干净的被单上落下几处斑驳的圆形水渍。 “宝贝,在床上少招我。”他哑声低吟,“费嗓子。” 浴室的水声再次响起,唐舒在洗澡。 谢宛宛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睡着,或者说她在克制自己不能睡着。 这里应该是别墅的主卧,像个套间,谢宛宛不确定浴室对面的门通向的是书房还是衣帽间。 幸运的是,她刚下床就看到了唐舒的电脑就放在另一头的书桌上。 从包里取出U盘。 她的时间不多,拖着疲惫的身子,酸痛的腿,走过去,把U盘插进电脑。 【请输入PIN】 PIN一共四位,她陆续试了余岑岸提供的十个密码。 此刻浴室的水声像两军对战时的鼓声,而她是无名小卒,一个潜入敌方的炮灰。 密码试了九个,手心在冒汗,拧紧了眉头。 最后一个—— 屏幕终于跳转画面。 手指凌在enter键上空,停住了。 瞳孔里是一地金黄的银杏叶。 而中央的倩影好像是她。 以及【0120】:她从医院苏醒的日期。
第六十七章 唐舒冲完凉水,没有选择用吹风机,扯下洗漱台上的干毛巾擦头发。 外头的卧室里静悄悄。 谢宛宛睡得正熟,他控制动作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以前半夜开完会回房,经常会看到她睡在卧室的飘窗上,斜靠着玻璃,脸上盖本专业书,有时候是英语课本,有时候是基础乐理教程。 他轻轻走过去收好书,慢慢将她横抱起来。 在飘窗睡觉其实不舒服,容易僵脖子,微微颠簸,她就疼醒了,睡眼朦胧地勾着他脖子贴近,娇滴滴抱怨他睡得晚。 她有点起床气,但不凶,像小猫露出绵软的爪子挥几下空气,摸摸头就能哄好。 现在想想,谢宛宛真正温顺的一面大概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看到。 透明的水珠偶尔飞溅到玻璃上,白雾随着室温下降慢慢散尽,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白里透粉,左肩有三四处深浅不一的牙印,是她激情时对他的发泄。 看,醒着的时候毫不留情,特别是对他。 唐舒把毛巾抛进脏衣篓,盖住里面的红裙。 今天她打扮的很美,脱了黑色大衣里面是这条酒红色的长裙,热情主动又撩人。 说只为了朋友和他过夜,他是不能百分百信的,明显有备而来。 不过那又如何,回来就好,他知道她心里有他,床上的动情无法伪装。 等处理完公司和婚约的事情,他们就会重新回到正轨。 唐舒拉开门出去,闻到熟悉的忍冬香,嘴角微微上扬。 一瞬,神情凝固。 衣帽间柜门大开,夜光里,卧房的被子扭成麻花高耸着,两边空无一人。 墙壁上印着他一个人斜斜的影子。 仿若刚才是场他单方面的春梦。 真可笑。 唐舒果断先去保安室调监控,这一街区凌晨很难打到车,再气也要先确认人是否安全。 值夜班的保安巡逻到一半,被业主叫回监控室。 冷邦邦的俊脸和一身来不及换的高级浴袍,周身散放着可怕的低气压,男人说丢了东西,很急。 高级别墅群住着的都是爷,他可一点儿都不敢马虎。 六个屏幕对应六处道路,皆重复播放着一位长发女子从小区跑出去的路线。 灰暗的画面里,她裹着长长的大衣,戴着顶帽子,看不清脸,走路有点踉跄。 保安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场狗血大剧,这种事情,他在电视剧里看多了,要么是豪门夫妻吵架,丈夫家暴,妻子离家出走;要么是人面兽心的大佬把情人关在别墅里,小情人受不住趁机跑了。 啧啧啧,好顶啊。 长达三分钟的录像唐舒反复看了三遍。 他对着屏幕微微皱眉,像不死心似的,冷冷说:“停,麻烦帮忙把她坐上的这辆布加迪放大画面。” 保安老实照做,顺便解释道:“车是在我巡逻的时候开走的,应该是咱小区里北面业主的车,我很快就可以帮您查出车牌。唐先生,您要确定是她偷的,建议现在立即报警......” 他的声音在身旁男人愈发阴骘的眸中越来越轻。 唐舒看着车牌,面露厉色。 片刻,他嗓音淡淡地交代道:“不用,请把这些视频删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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