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从前看到的接机或者路遇的时候,粉丝们拍了发在网上的图一样,莫名就有些激动。也是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站在眼前的,真的是她喜欢了很久的男神。 望了眼明显怔住的安歌,陆玖不动声色地拍开顾泽搭在他肩上的手,过去礼貌性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陆玖,是顾泽的经纪人,希望这次合作愉快。” 非常官方的一声招呼,却让安歌有些意外。她连忙拉回跑得没边儿的思路,伸出手去回握住对方。 “你好,我叫安歌,对于能够参与到这部电影,非常荣幸。” 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两个因为生疏而变得温和得不能再温和、和平常画风完全不一样的两人,顾泽似笑非笑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表情非常微妙。他走到正调整机位的摄影师旁边,小声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始。 那位摄影大哥是个爽朗汉子,对礼貌、没架子的顾泽很有好感,于是豪气地大笑着说:“这就行了!我先试试光,等会儿就可以开拍!” 安歌一直努力维持着的冷静差点因为这一声大笑而崩坏。可是,在反应过来摄影大哥的话后,她又转向顾泽:“对了,是要拍什么?” 顾泽想了想,刚准备说话就被陆玖打断。 “就大概拍一下你教他制陶和熟悉器具吧。”陆玖翻着手上的流程本,一抬头就看见对方懵掉的表情,以为她是紧张,于是出声安慰,“后期剪辑会减掉录像里你的内容,所以不必担心。” “不、不是这个问题。”安歌憋了很久才蹦出来几句话,“如果说要拍这些的话,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我的瓷泥都是干的,需要现场加水和才行。” 6. 坐在拉坯机前,安歌抱着一个不小的盆子,一边小量地往里面加水,一边把水揉进干掉的瓷泥里,看起来有些吃力。和揉面团不一样,瓷泥很冷,现在天气凉,陶艺室里也不暖和。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大冷天的用凉水去和瓷泥,真是很冰手。 安歌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这样和泥。 看见她这副样子,顾泽皱皱眉。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一边聊天一边等,顾泽却走过去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安歌抬起头:“谢谢。” “不用。”顾泽像是嫌弃,“毕竟鼻涕流出来不好看。” “……”安歌呵呵地笑。男神你可以不说话吗? 用两只手臂夹住那张纸巾放在腿上,安歌在一旁用来加水的小桶里洗了手,拿起纸巾擦了鼻子,再转过身,顾泽已经坐在那里帮她和泥了。 “哎,你不用……” 顾泽用手臂把袖子再蹭上去一些:“如果鼻涕掉进瓷泥里,会很恶心。” 安歌把话尽数吞回了肚子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边上看着他。动作虽然生涩,但看得出来,刚刚她在揉泥的时候,他应该是有观察过的。 虽然是就算关心也会说出别扭的话的性格,但人还是挺认真、细心的嘛。安歌轻轻笑了笑:“谢谢啊。” “嗯。”顾泽低着头随口应了声,“帮我把袖子再弄起来一点。” “啊?好。” 顾泽的袖口已经沾上了一点瓷泥,安歌那么一拉,瓷泥就这么划过他的手臂,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黄黄的印子。 见状,安歌下意识就从旁边拿起纸巾想给他擦,却没想到他眼明手快地躲开了,只是手上的泥水又落了点在衣服上。 “怎么了?”安歌有些不解。 顾泽一脸扭曲:“那是不是你刚刚用过的?” 安歌眨了眨眼,脑子一炸,忽然就豪爽地笑开了,像是在掩饰着尴尬:“哈哈哈,你的观察力好棒啊……” “谢谢夸奖。”顾泽面无表情,“看一下这个瓷泥好了没有。” 安歌把纸巾放下,然后用手揉了揉桶里那一团泥,软软的但不黏手,感觉还不错。 于是她点点头,说:“可以了。” 7. 准备工作做完之后,拍摄进行得很快。 只是拍摄过程中,陆玖一直用那种有些怪异的眼神在望安歌,望得安歌有些惶然。安歌不知道是为什么,最后索性不想,认真地教起了顾泽。 不得不说,顾泽真的是很聪明的那种人。 拉坯和盘泥条是很基本的东西,但如果没有经验,拉坯很容易出现中心偏移、控制不住转盘速度、最后整个瓷泥飞出去的情况。但是考虑镜头效果,他们只能拍拉坯。毕竟盘泥条看起来太像过家家,没有什么好看的。 把瓷泥放在中间,慢慢扶着它往上,顾泽看上去专注而认真,一系列动作非常完美舒服,甚至连加水的时候,泥点溅在他的脸上,也带着一种别样的帅气。 只是,再怎么帅气,到拍完收工的时候,他也是带了一身泥巴,像刚刚从工地回来似的,看上去有些邋遢。 拍摄完毕,顾泽很快就走了,快得甚至没有和安歌说一句话,还是等到安歌帮着工作人员把器材整理好才发现他不见了的。 “走得那么快,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啊……” 目送工作人员的车子开远,安歌被一阵冷风激得缩了缩肩膀,关门走回屋里。 收瓷泥、收水桶、收工具,拿抹布擦拉坯机,一个人清理着陶艺室的安歌只觉得头有些重,不自觉又打出一个喷嚏,然后脑子一懵就拿了那块抹布擦鼻子。原本大概只是着凉,但那样大量用脑和提起精力指导拍摄,实在是很难不让感冒加重啊。 不久,身后传来一阵敲窗户的声音,安歌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顾泽扬了扬手上的塑料袋,又侧了侧头,示意她开门,和之前来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安歌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于是飞快地起身准备开门,却在起身的时候感觉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不至于直接倒下去。 “你怎么又来了?”她一边打开门,一边笑着问。 见他递来的塑料袋,她下意识地就接过来。 一阵温热就这样传到手心,她问:“给我带的吗?是饭?” “粥、小菜,还有药。”顾泽简单地说,“之前听到你肚子叫的声音,像是饿了,感觉做饭这么麻烦的事情。对于一个生病的人而言实在是很困难,就买了这个。”说着,他又停下来,眼神怪异地瞥了一眼安歌,“你刚刚是吃了泥巴吗?” 安歌像是没听懂,困惑地抬起头,整张脸上布满疑问,像是在说,你说什么? 顾泽皱着眉头:“脸上都是瓷泥。” 安歌伸手抹了把脸,很是惊讶:“呀,这是怎么弄到的?” “算了,擦一擦吃东西吧。” 安歌把塑料袋解开,放在桌子上,拿起纸巾擦脸。 顾泽掰开一次性筷子,清理上面的木刺。他清理完之后把筷子递给安歌,正好安歌的脸也擦干净了。 只是,她却没有反应过来。 见安歌不接,只是盯着自己,顾泽不得不出声提醒:“喏。” “啊,谢谢。”安歌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飞快地接过筷子,低头就把粥往嘴里扒。 顾泽满脸无奈:“喝粥可以用勺子,筷子是给你夹菜用的。” “噗……咳咳咳……” 那份无奈加深了一倍,顾泽站起身来拍着她的背顺气。直到她停下来不再咳嗽,他才往后面走去。 安歌抬起一双因为被呛到而咳出眼泪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顾泽,原本歇下去的少女心在这一刻「怦怦」乱跳。 不管顾泽本人跟电视里的顾泽有多么不同,但至少有一点却没错——他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人。 她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米粥,目光却黏着在陶艺室里走来走去、替她清理东西的顾泽的身上。 “在看什么?”似乎察觉到被人注视,顾泽转头。 “没什么。”安歌一下子有些慌,随口扯出一句,“你人这么好啊?” “也没有,我很讨厌麻烦的事情。”顾泽边说,边擦着拉坯机,“但是没办法,救命之恩嘛,更何况以后还得请你多帮忙。” 是这样吗…… 安歌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敲了敲自己的头,失望转变为懊恼——不然你以为是哪样?想什么呢! 在心底默默吐槽完了自己,安歌继续喝粥吃小菜。 只是,不晓得是不是这几天着凉、同时又把自己绷得太紧的缘故,在忙碌和想事情、看剧本的时候并不觉得。然而,现在这一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感,只顷刻间便如洪流涌了上来,叫她一阵乏力,吃着吃着,就觉得脑子一晕要栽下去。 安歌狠狠甩了甩头,没把那阵眩晕感甩掉,反而弄得整个人更难受了。 她脑袋一阵疼痛,只能奋力地睁着眼睛,却只看见了面前的顾泽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但她听不清。 “你……”她想问顾泽「你在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眼前一黑。 安歌在昏倒之前隐约感觉自己差点砸到桌子上的头被人扶住,随之整个人落进了一个怀抱里。 接着,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第六章 K-HI 的谜团 1. 安歌睁开眼睛,只看见白花花的一片,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安歌揉揉眼睛,觉得精神好了些,脑袋也不疼了,甚至舒服得想伸个懒腰…… 不一会儿,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她摸到了自己头上的绷带。 她猛地一惊,反反复复摸了几遍。 这时,她才发现这间病房似乎和以前看过的都不太一样。这里的设备好得有些过分,一看就知道,小病小痛的人根本住不进来。 回想起自己昏倒之前那阵子的黑白颠倒,以及时常头晕反胃的感觉,再联系起头上的绷带、加护病房和身边的仪器…… 安歌的心忽然沉了沉…… 顾泽洗好苹果,从病房外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平时总是活力满满的女孩,此时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眼睛里是满满的麻木、空洞。 看见安歌这副样子,他狠狠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烧坏脑子了?” 顾泽走向她,拿起水果刀准备给苹果削皮。 这时,安歌一把抓住顾泽拿着刀的手,害得他差点割着手指。 “你直接说吧,我可以承受得住的。” 原本因为差点割到手而心里发麻的顾泽。在听到安歌这句话之后,没有转过弯来。 “啊?” 也许是睡得太久,大脑还处于尚未清醒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安歌就这么随着脑回路越跑越偏。直到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停下,成功地把自己憋出一包眼泪。 她的声音带上哭腔:“顾泽,我是不是快死了?”边问边抹眼睛,“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你直接说吧,不用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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