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让你拒绝我的意思……”
说了一句还不够，容辉一口气说了好多句。越说越激动，声音还不自觉地放大了一些。说到最后他心虚了，声音又变小了。
他说完之后，陈相晞抬头看着他。刚刚的小学弟，还有几个后厨的员工都挤在小吧台上有意无意往这里看。
容辉噤声，继续吃咖喱乌冬，咖喱粘稠，温度降下来之后挂在乌冬上，味道更加浓重，容辉吃了一根之后就停下来喝大麦茶。
“看他们干嘛？”陈相晞皱皱鼻子，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说喜欢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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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不忘码字，夸我
谢谢双人余，暮秋就是暮秋，Azure莫，yude和柑橘酒的咸鱼！
第32章 32 特浓牛奶糖
容辉躺在床上，握着一条特浓牛奶糖。
陈相晞把它递给他的时候，像在做一个重大决定，她非常认真地说：“我有个很重要的比赛要准备。等你把这条糖吃完，比赛结束了，我们再说这件事，好不好？”
她很快补充说明：“糖很好吃，你不许一个晚上就全吃完。”
容辉乖巧地点头，把糖握得死紧，似乎害怕被人抢走一样。
“可以答应我先不要喜欢上别人吗？”陈相晞又问，容辉的脸烧红了。
“只喜欢你。”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
她看他的眼神一瞬间充满了侵略感，容辉慌乱，心跳得很快，他眼中她通红的耳尖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情。
陈相晞意外地很好懂。
说不定，她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吗？
糖还没有吃到，容辉已经觉得甜。
容辉趁着没关灯，把两张糖纸拍给陈相晞看。
“我吃了两颗。”容辉打字，发送。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个柴犬狗狗祟祟的表情。
陈相晞很快回覆：“乖，你可以再吃一颗。”
容辉按了五个“ok”的手势，删掉两个，发送。然后他小心剥开下一颗糖的糖纸，吃了掉，刷牙，回到床上抱住枕头。
今天肠胃不舒服没出门打游戏的老八揉眼睛问：“都睡觉了还那么兴奋？”
容辉完全没听到老八的问题。
他只看到陈相晞的消息到达：“别蛀牙了，早点睡。”
下一条消息是她拍了一张照片，占据了画面大半的是两个屏幕，一个是数据处理系统，一个是交易系统，她坐在屏幕前随意地露出半张好看的侧脸，眼底有些乌青，是近期一直睡眠不足的证据。
保存了她的照片，但容辉还不想睡觉。
“你在做什么？”容辉问，“要熬夜吗？”
“在跑数据，要盯着。”她回得很快，又加了一个小猫焦头烂额的表情。
“为了那个比赛吗？”容辉想起她说过的“比赛”，他只记得是个在学校里贴了好久海报的校际实盘投资比赛，每年优胜的都是本校商学院的金融才俊。
陈相晞原来也这么优秀吗？
这是当然，她比他们都聪明。容辉很快就觉得没毛病。
“嗯，被导师赶鸭子上架，还好奖金蛮高的。夺冠了就请你吃烤肉。”
容辉捧着手机笑得开心，抱着枕头滚了一圈又滚回来。
“可是你今天请我吃乌冬了，下回应该是我请你吃烤肉庆祝你优胜。”容辉有理有据。
“原来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吗？”她问。
“当然。”
容辉想了想，又说：“熬夜对身体不好，你早点回去睡觉好不好？”
陈相晞发了一条三秒的语音过来。
“知道了，容。”
熬夜的陈相晞声音沙哑，机房里可能有其他人，她压着声音，质感如同细砂糖。容辉反复听了几遍似乎品到喉间甜意。
她说“容”字尾音上翘，带着天然的亲昵感，还从没有人这么叫过他。容辉觉得自己的心被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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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好像有点太可爱了。
谢谢青锐的咸鱼！
第33章 33 焦虑和种树
容辉在公告栏仔细把陈相晞要参加的那个比赛的海报看了一遍。离正式比赛还有两个月，容辉把时间和地点都记下。打算到那天偷偷去看她。
说是校级比赛，陈相晞提到它时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本市的校际比赛。
这场比赛是覆盖世界百家顶尖高校的全球实盘投资比赛，每支队伍由三个人组成，以二十万美元为本金进行实盘交易。本校的那支队伍在刚刚过去的半决赛里脱颖而出。
那支队伍里有陈相晞。
这样的陈相晞，会看他送她的书，会给自己吃牛奶糖，会发自己的照片给他。一想到那些微小却独一无二的细节，容辉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夺冠的奖金有多诱人。冠军队伍可以获得实盘交易收益的20%作为现金奖励。
容辉偷偷查了一下这个比赛，发现上一届优胜队伍的奖金接近一百万。
奖金好像是……蛮高的。
容辉的嘴巴张了一会儿忘了闭上。
“你也要去看吗？”后面有个声音传来，容辉下意识闭嘴回头，是会长。
会长也没有说看什么，他的目光黏在容辉面前的海报上，指向性很明确。
“啊？”容辉心虚了一秒，但是他转念又想，心虚什么，晞晞这么好，谁不想去看呢，他干脆地说，“对啊。”
会长轻叹：“那时还要兼顾排练，同时她一直在忙这个，晞晞真是太优秀了。”
“可不，晞晞最棒了。”容辉不服输地说。
“到时比赛我得多出出力，主要是和教务长说声，给我留个好点的位置。”会长笑着说，“这样晞晞就能第一时间在台上看到我了。”
容辉发出疑问：“喔，是吗？”台下这么多人，谁有空专门看你。
“当然呀。”会长飞过来一眼，“到时候，我们会场见了。”
他的眼神诡异。
容辉打了个激灵。
总觉得有必要找回场子的容辉打算拿出手机把海报也拍下来。这时他的目光落在海报的最下端，表情渐渐严肃。
之前容辉一直没看到海报的最后。
那里是上一届比赛优胜的三位同学。中间的那一位尤其眼熟。
是含着笑，充满自信看着镜头的郑以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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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只要没有课，容辉都准时出现在图书馆里。
他把位置挪到离陈相晞更近的那一排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为了能好好学习，不偷拍陈相晞，不偷看手机里有陈相晞的照片。容辉特地下载了可以避免自己打开手机的种树APP，从而专注沉浸在数学的海洋之中。
种树APP有奇效，在专心时长足够种几棵参天大树之后，容辉已经专注到连陈相晞从他身边经过都没发现。
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接近一周没有和陈相晞说过话了。
陈相晞每天在凌晨时间给他发一张面对电脑，一脸累到完全不想说话的自拍。
可是陈相晞就算累到变形也很好看。
容辉不习惯自拍，他每天都拍一张糖纸，有时拍两张。到周末的某天，他对着窗外，拍了一张自己摊开的手，想了好久才点下了发送。
翌日，容辉捧着咖啡到图书馆，刚好看见陈相晞和她的几个队友放下东西。为什么容辉会知道那是队友，因为陈相晞的自拍里偶尔会有那两个人的背影。参加比赛也许压力真的很大，他们聊天的时候氛围相当凝重。她语速飞快地说了几句话，另外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点头，跟着她往讨论区的方向走去。
陈相晞绕了一下路，在容辉坐的位置上又放了一条牛奶糖，抹茶口味。
容辉垂下眼睛，迅速把糖拿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
陈相晞经过容辉身边，动作很快地用食指在他的脸上轻刮了一下，木质香气掠过鼻尖。被她碰到的部位有些发烫。
容辉深吸一口气坐下，他的手机里有三条来自晞晞的消息。
“容，糖很好吃，再给你一根。能不能继续等我？”
一只猫伸手推门的表情。
下一条消息是：“好像还没要考试？最近怎么那么勤奋？”
容辉想到了说话怪里怪气的会长，又想到了海报里眉清目秀的郑以晗，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晞晞太优秀了，我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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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蕉绿
我回来啦！终于可以用电脑码字了！
谢谢双人余和yude的各10条咸鱼！
第34章 34 心形函数和久违的怪梦
容辉这天鼓起勇气在陈相晞桌上放了一杯咖啡。她的两位队友已经在图书馆，他们抬头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容辉。两位队友是一男一女，他们是来自别国的交换生。陈相晞和他们交谈基本用英语，术语很多，容辉有时只能听到几个单词。容辉朝他们点点头，那个女生笑了一下。容辉不敢多看，坐回自己的位置戴上耳机开始种树。
陈相晞十分钟后到达。她到达之后先是和队友低声说了什么，发现咖啡之后，发给容辉一个小橘猫作揖的表情。
“容，咖啡很棒，你是天使吧？”她发来微信。
容辉有点开心，吃了一颗糖，在糖纸上写了一条函数。
前一天晚上忘记给耳机充电，白噪音戛然而止，他因此意外地听到了陈相晞和她队友的对话。
这是容辉第一次听到他们的对话，并且他意外地听懂了。
“He looks cute.（他看起来挺可爱的。）”女队友的位置能面对容辉，说着这句话时她正看着他。
容辉装作没有听见她说话，移开目光后镇定地低下头。
“Stop.（别看了。）”余光里，陈相晞的动作停住，对那女生缓慢而坚定地说，“He's mine.（他是我的。）”
“Wow, calm down. I'm not doing anything.（冷静点，我没要做什么。）”女队友被她的冷淡语气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停顿了几秒后作死般地继续说，“Well, I haven't seen you like that ever before. You're cute too.（好吧，我只是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你也很可爱。）”
“Ladies, can we please focus back on our strategy?（女士们，可以回来专心点想我们的交易策略吗？）”没等陈相晞说话，男队友此时发出了略带埋怨的提问。
后面的讨论，容辉又听不懂了。
听懂的已经足够了，而且，独占欲是不需要通过语言来表达的。
他把脑袋半埋进自己的手臂里，相当害怕他的大红脸被她的队友们发现，更害怕他的心会从嘴里跳出来。
他确实没被发现，他们的讨论更加激烈，以致于陈相晞示意去外面的讨论区继续讨论。这样的情况常见，三人有默契地往外走。
容辉托腮看陈相晞的位置，空掉的咖啡杯，摊开的本子和凌乱的草稿，都是陈相晞留下的痕迹。容辉看了五分钟之后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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