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走出来一个陌生女人,她告诉他,房子原来的主人已经搬家了,她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她问沈聿白和这家人什么关系。 沈聿白鬼使神差地说是朋友。 后来陌生女人话里话外都是羡慕之意,她说那可是宋家,哪家都巴不得自家小孩同他家孩子做朋友呢。 沈聿白不知道宋家。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站在那,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心里缺了好大一块。 最后女人说了什么,他早已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晚的风很苦、很涩,眼里也进了沙子,怎么都揉不掉。 事后,沈聿白想起,沈听松每次提起宋家那个嫉妒又羡慕的样子,一边又想着怎么讨好宋家。 但宋家从未正眼看过他。 沈聿白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跨不过的阶层。 他不再想着回小镇,而是老老实实地学习、上高中、住校,周末打零工养活自己,仍旧不花家里一分钱。 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得见一面吧。 远远看一眼也行。 那阵子沈聿白经常被沈听松绑架似的拎回家里,家里时常还有个女生来作客。 两边家长明里暗里地撮合俩人,开些隐晦,却饱含深意的玩笑话。 沈聿白逐渐想通了所有的事。 沈听松这么自私的人,怎么舍得让他接手或者占有宝贝公司。 他把儿子接回来,只是把儿子当作一枚有用的棋子,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 沈聿白从没想过继承他那个宝贝公司。 他一早就做好打算,所以高考志愿直接填了离家几千公里的大学,要多远又多远。 大二申请了公费国外的交换生项目,在那儿认识了被父亲扔到国外的富二代周宇川。 俩人性格相投,也聊得来,后来沈聿白创办华越也多亏他帮忙。 他拼命地跳出那个框,摆脱既定的命运,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见自己想见的人。 华越成立第二年,沈聿白终于拿到上流圈层的入场券。 在那场聚会上,他再次见到了宋栀。 时隔多年,女孩子和以前没任何区别,依旧漂亮,明媚动人。 她被一群人簇拥着,坐在他遥不可及的位置,脸上挂着笑容,气质温婉大方。 那是沈聿白第一次见到她笑,也是第一次走近她的世界里。 耳边充斥着酒杯的叮当作响,有人提起宋小姐,话里无不是恭维爱慕之意。 哪怕他口中的宋小姐压根听不到这些彩虹屁。 那几年沈聿白最疯。 周宇川调侃他,说他没底线没操守,什么人都结交,不是他认识的沈聿白了。 沈聿白只淡淡一笑,对此不置可否。 他摒弃以前那点清高病。 在饭桌上与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惯着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华越也在觥筹交错的酒杯里越做越大。 只是在喧闹褪去的时候,周宇川发现,他经常一个人待着,对着手机里一张照片发呆。 有次周宇川好奇,从身后经过时无意中瞟了一眼。 是一个女孩子的背影,还是坐在椅子里,连后背都被挡住,只能看见柔软长发的背影。 这人却跟着了魔似的,能盯着看好半天。 那时候在周宇川眼里,沈聿白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仅顺利冲破地产行业巨头的重围,有个项目首次开盘即跟星睿持平,而且后续还转化全新的一种开发模式,不像其他公司全方面发展,而是专注主业,竭尽所能地拓宽人脉,扩大华越储地规模,主打住宅,完善相关的物业服务,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华越终于冲破所有桎梏,在地产行业占据一席之地。 后来周宇川发现,他手机里那个女孩子的背影照换成了一张女孩戴生日帽的正面照。 她笑眼弯弯地和旁边人说话,五官清晰明亮。 那是宋家千金,宋栀。 周宇川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疯、这么拼命了。 华越日渐鼎盛,却危机四伏,日子并不好过。 前有星睿恶意竞争,爆华越高层莫须有的丑闻、污蔑华越派遣商业间谍、引导大众舆论,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后有其他行业巨头几面蛰伏,虎视眈眈地盯准华越,妄图垄断市场,把这个最大的威胁掐死在摇篮里。 与沈聿白同辈的富二代,没几个能打的。 行业巨头大多都是上一辈的老油条当家,手段固然阴狠毒辣,却也有致命的缺点,墨守成规,不肯接受新鲜事物。 沈聿白能走到这一步,手段自然不比他们绵柔温和,加之眼光毒辣,精准把握当前市场风向,硬是从四面楚歌中杀出一条生路。 华越有条不紊地步入正轨,发展自己的系列项目,参加市政招标,扩大企业影响力,后续沈聿白又看准互联网的风头,率先打造热门IP,将IP运用于地产项目,极大地增强了企业的知名度。 自此,华越在行业内一骑绝尘。 与此同时,沈聿白身价暴涨,顺利跻身于上流圈层,一度成为同辈中的佼佼者,商场新贵。 在此之前,周宇川得知他心底深藏多年的人是宋家千金时,曾问过一句,如果你这辈子都登不上顶峰,只能远远仰望宋家呢,你会怎么办? 沈聿白认真想了想,说,我会尽我所能,登不上顶峰,那就上半山腰,能看见她的背影也行。 周宇川笑骂他痴情种。 “我翻山越岭,只为你而来。”
第79章 为宋栀而活 在此之前,宋栀心里一直都知道,他原生家庭不好,以前过得不太好。 但这些只是大致笼统的说法。 她没有具体化的概念。 此刻,她静静地听他讲述这些幼时的经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成一团,疼得说不出话。 像是在他的世界里走了一圈,见到了无比黑暗的一面。 宋栀安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能说些什么。 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沈聿白讲完,就见女孩子静静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抬手捏了捏她脸颊,温柔笑道,“怎么了,是吓到了么?” 话音未落,手背上有温热的液体砸落,紧接着两滴、三滴,愈来愈多。 沈聿白罕见地慌了神,连忙抽出纸巾给她擦泪,轻轻按压着她红红的眼角,一边把人搂到怀里,轻声哄道,“别哭,跟你说这些,不是想惹你哭,我想告诉你,在10年前我们就见过了。” 宋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胸腔连带着心脏都酸酸涨涨。 她搂着他脖子,嗓音哽咽,“可我不记得了。” 她用力搂着他脖子不肯松手,想起刚才的话,又问,“我们以前是邻居吗?” “嗯,”沈聿白说,“香水湾别墅,有印象吗?” 宋栀思考片刻,点点头。 过了几秒,又摇头,声音含糊又哽咽,“我记得这个地方,也记得我们搬过家,可我不记得你了。” “没关系,”沈聿白声线温和,用唇瓣碰了碰她额头,“你想知道什么,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其实宋栀有很多想要问的。 但真正到这一刻,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想了想,她轻声问,“我那晚给你擦哪里的伤口了?” 沈聿白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牵起她的手指,覆上自己额角,轻轻压了压,“这里。” 他握着她的手,又移动至耳朵旁边,“还有这里。” 宋栀摸了摸那块皮肤,触感光滑细腻,皮肤上没有留下疤痕,“我给你擦药的时候,疼不疼?” 沈聿白任由她在自己脸侧抚摸,“不疼。” 这个姿势不能紧密拥抱,宋栀很想抱抱他,于是径直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腿上。 沈聿白微微一僵,下意识揽着她的腰。 宋栀抬手搂着他脖颈,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她低头埋在他颈边,轻声问,“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么?” 沈聿白似在回忆,“那时候只想见你。” “见到我之后呢?”宋栀又问。 沈聿白想了想,安静平和地看着她,“和你聊天,做朋友,甚至可能像现在这样,天天跟你待在一起。” 宋栀笑了,湿润的睫毛还挂着水珠,眼眸也亮晶晶的。 沈聿白轻笑道,“那时只想见你,后来才知道那是喜欢。” 后面不等宋栀再细问,他便主动一一交代了,“创办华越也是因为你,我想见你,远远见你一面也行。” 宋栀埋在他脖颈,心脏酸软得说不出话。 她轻“嗯”了声,安静听着他讲。 沈聿白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后背,似是无奈地笑道,“原本是这样想的,但见了一面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你夜夜入梦,比以前还要频繁,我好像就不满足于只远远看着你了。” 宋栀抬眼看着他,“你都梦到我什么?” “很多。” 沈聿白低头吻上她温热的眼睛,口腔漫上一丝咸意。 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最不着调的话,“梦里的事,我们现实中都做过了。” 宋栀:“……” 宋栀被他逗笑,阴郁的情绪也疏散了些。 她伸手戳了戳他胸膛,笑出声,“你正经点儿。” “人大概都贪心,我也一样,”沈聿白直白凝住她的眸子,将自己多年来深藏于心底的晦暗一面全告诉她,“我想离你再近点,我控制不住地想象所有和你在一起的场景,和你聊天,拥抱,接吻,做爱……” 宋栀知道他说话向来不知羞。 最后那个字音刚落,她连忙抬手捂住他嘴巴,“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女孩子手心软软的,死死覆着他唇,生怕他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 沈聿白顺势低头亲了下她手心,“你知道我后面要说什么?” 宋栀不知道,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她含含糊糊道,“知道。” 知道,所以不用说了。 沈聿白却来了兴致,“是什么?” 宋栀:“……” 宋栀闷在他怀里,胳膊挂在他脖子上,顺势捏他后颈,“沈聿白。” 沈聿白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 那双手还搭在她腰间,揉着她腰,低低“嗯”了声。 “给我看看照片吧,”宋栀忽然说,“就你偷拍的那两张。” 沈聿白忽视她的调侃,笑了笑。 他从沙发里摸出手机,调出那两张照片。 他手机没设锁,倒是相册应用设了密码,输入密码后,满满一屏的小照片映入眼帘。 宋栀觉得有点眼熟,没来得及多想。 他已经快速往上滑,在满屏密密麻麻的照片里找到那张背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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