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吹了。 吹什么吹。 吹到自己腮帮子疼,人家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合着看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 杀人不过头点地,逢夕宁直起身,不遗余力地盯着陈裕景看,脚下突然一个用力。 陈裕景只感觉到小腿骨被某个不安飞的人给踢了一脚。 在隐蔽处窥探的程裕和:“???” 宗扬:“……”
第17章 保镖脸色凝重, 欲作反应,却被反应慢了一秒的陈裕景,抬手给谴退到一旁。 坐在后面不远桌子处时刻候命的宗扬, 表情也变得难以捉摸。 陈生,这是被赤裸裸地冒犯了? 想起前不久方钟离过来暗自打听:“宗哥, 你说陈生是不是中了逢小姐的迷魂记, 不然他怎么处处忍让?” 就连方钟离这个老实巴交的糙汉子都看出来了, 宗扬又怎么会未被察觉。 宗扬停下手中的事情,顿了顿:“嗯。” 方钟离摸了摸后脑勺,也摸不准宗哥这声嗯是什么意思,又灰溜溜的走了。 宗扬心思腻,但到底是男人。 逢夕宁是个少见的妙趣横生美人。 陈裕景身边素了那么多年, 偶尔冒出来一个古灵精怪的娇俏姑娘, 让陈生解解闷也不错。 宗扬私底下把逢夕宁的情况早就摸得一干二净。见她家世简单, 背景干净, 也就放了心。 上次在陈生面前交涉一番, 见陈生有意,他也不好拦了去, 只点一嘴, 便默默退到旁观者的位置。 他们这帮亲信, 不仅仅是上下级那么简单,生死场里混出来的交情,是命中注定的纽带。 一荣俱荣,一荣俱损。 方钟离过来说了“忍让”一词, 宗扬心里不屑一提, 一个嗯字就将他打发走。 觉得方钟离这个大老粗读书少也就算了,怎能用忍让来亵渎陈生。 因为他认定, 要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权利等级大于陈生,要么…… 如今看来,倒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后者了。 踢了人,天知道他保镖反应那么大。 逢夕宁往沙发边上缩,只继续装腔作势的对着陈裕景交代:“你、你要是动我,我就报警。要是伤我,我就叫医生。要是无缘无故开除我,我就投诉给工联会。” 陈生脸沉着:“不害怕,你结巴什么?” 逢夕宁踢完人腿就没收回去,或者说她忘了收回去。 她坐正,乖觉的说道:“那我闭嘴好了。” “想得美。” 平地一声惊雷,逢夕宁语调高了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来生理期的明明是她,情绪变得难以捉摸的是他,陈裕景今日到底要给自己添堵到什么时候。 陈裕景敲了下桌子:“明天8点,没准时在办公室里见到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的意思就是自动辞职呗。 陈裕景起身,目光往某个偏僻处睨了眼,程裕和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立刻把头给缩了回去。 什么东西? 大哥被踢了不发火? 这个家是迟早要变天是不是? “去,给我打听打听,这女的,什么来头?” 被指着的私人秘书哆哆嗦嗦回了句:“和哥,这不好吧。打听陈生的事,怕最后我们都” 都吃不了兜着走。 但程裕和才在陈裕景那儿吃了苦头,这秘书也只能欲言又止,怕一个说错话,又惹自己头顶老大生气。 程裕和扭了下脖子:“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是吧?” 好使,好使,但你也得看看局势风头啊。 摆明了那姑娘跟陈生关系匪浅。 私自调查,不好吧? 程裕和发泄似的踢了秘书一脚,直接给踹翻了天,因为力道牵扯,被打开花的背,又生辣的疼了起来。 “——操!”程裕和终于忍不住,大逆不道地痛骂了一声。 逢夕宁捏着桌布,鼓着脸颊,唯诺道:“知道了。” 陈裕景看起来是要走,外套被保镖恭敬地拿在手里,男人身上热气鼓燥,不穿也罢。 一晚上被两个人给气得头疼。 “起来,我送你回去。” “那不用了罢。谢谢陈生,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她摆手拒绝。 陈裕景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逢夕宁被看的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屁颠屁颠的起来,跟在人身后走了。 目的地是崔茜西的家。 陈裕景听到地址,挑眉看向她。 逢夕宁自知理亏地低了低头:“我跟我爸爸说我到茜茜家玩通宵来着。” 陈裕景:“……” 敢情就是个打家里就不安分的主。 调皮、不听话,还嘴硬。 搁几年前,这就是女版程裕和。 陈裕景捏了捏眉心,似头疼,一路上也不再跟她多讲一句废话。 洗完澡出来,逢夕宁一个大字型扑倒在柔软的羽绒被上。 崔茜西在阳台上煲电话粥,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时不时传来咯咯的笑。 许启辰每日忙着做研究,别人三年做完的课题,他得一年之内赶出来,没办法,谁叫他的女朋友是CT.Bank的掌上明珠呢。 他的成功,总得比别人快一步才行。 “不要,带我去游乐园玩好不好?那我等你。” “想吃你做的桃花酥,你拿个铝饭盒装过来就是了。” “那我就是想你。” “拜拜,哥哥。” 一个小时四十七分钟,逢夕宁数着时间,等崔茜西挂断电话。 “Tracy大小姐,我竟不知道你这么黏人。”她调侃道。 崔茜西穿着睡衣,蹦到床上,和逢夕宁肩并肩的躺着:“你懂什么,这叫爱情的乐趣。等你以后遇到真爱自己的人,再恶心黏糊的话都说得出来。” 逢夕宁放了会儿空,崔茜西见她安静不说话了,侧着身子去捏她饱满的脸颊:“宁宁,你告诉我,你是真的爱上陈裕景了吗?” 爱,好沉重的一个词。 妈妈爱爸爸吗?以前她常常在自己耳边说爱,可是到了最后,却用自己向爸爸勒索了一笔钱,从此消失在人海。 “我高攀不上你,但夕宁是你的骨头,你要不想让她流浪在外,被别人笑话你逢山是个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主,就给我钱!我保证,以后都不再出现。” 逢山看向她们母女俩的眼神,是嫌弃、恶毒、厌恶。 可惜逢夕宁小时候实在和他长得太像,不用说,别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他的种。 他怕被人戳脊梁骨,于是不情不愿的出钱买断这段畸形的婚外情关系。 “滚!要被我再看见你,勒索敲诈这个罪,随时等候你。” 母亲高兴地拿着钱朝着屋外走去,她被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留在精美的屋子里。 “妈妈,妈妈,别走!我听话!我不会再贪吃了!”她哭得撕心裂肺,追着人跑。 逢山让奴仆把她无情的给抱回来:“给我关屋子里去,少嚷嚷!” 她一个人,透着窗户的光,踮脚扒着窗户缝,企图再多看妈妈一眼。 可是过了那么多年,一眼都不曾再见过。 没有妈妈的照片,逢山早就给她烧的一干二净,经年过去,她连妈妈长什么样都已经忘记。 只记得,小时候的母亲,是长相出众的一个舞蹈演员,身边总是围绕着形形色色献殷勤的男人。 揉了揉眼睛,逢夕宁动了下嘴唇,回答崔茜西说:“不知道……” 好孩子气的一句不知道。 崔茜西去拉她的手,让她跟自己拍掌玩,逢夕宁配合着她的无聊游戏,两人拍的一来一回:“那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宁宁累了就先睡觉,也许梦里会告诉你答案。” 逢夕宁偏头看她,崔茜西,真无忧无虑长大的百分百公主,总是说些可可爱爱的语言去缝补她时不时零碎的心。 也难怪许启辰会拼了命的为她上进。 因为,她值的啊。 - 等到崔茜西呼吸归于平静,逢夕宁放开了手,侧了个身。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会亮。 可她没什么睡意,也许是想到了妈妈,又或许是,被突然问及爱这个词。 拿了手机出来,同陈裕景之间发的短信看了无数遍,禁不住想。 他这会儿在干什么? 手上的伤还痛不痛啊? 气消了没有啊? 反正睡不着,调皮大小姐逢夕宁是也,直白简洁的给对面的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喂。】 估计不会有人回。 毕竟那么晚了。 手机扣在胸口等了会儿。 结果屏幕突然奇迹一亮。 陈裕景:【?】 逢夕宁弯了弯唇,像吃了蜜一样甜。 啧,看来失眠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 崔茜西翻了个身子,逢夕宁怕吵着人,悄悄的躲进被子里。 梦里怎么会有答案?那是骗小孩儿用的。答案是要从人身上找,不问就永远不会知道。 她想了会儿,直截了当的开始打字。 【你喜不喜欢我?】 六个字,加一个问号。 陈裕景的书房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 庄园归于平静,栽满洛神玫瑰的花园在月光独白下,显得浪漫又孤寂。 程裕和做事大胆,有勇偏无谋,这些年在自己的调教下算有些进步,但总归时不时的做些没规矩的事情。 送他去国外进修,修到一半就跑了回来,性子放野了,说什么都扭转不过来。 自己当年在程家父母墓前承诺护他一生平安,就不可能半途而废。 今日发脾气,打完人心里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一口一勺米糊养大的弟弟。 但不打,这弟弟脾性就不会改。 翻来覆去,他也睡不着,干脆来了书房,放了黑胶,拨弄着胶片机,放着低沉动听的九十年代音乐听。 高大的男人,一个人望雨而站。 八月尾的天,港市暴雨来袭。 没算错的话,那姑娘,是快开学了。 手指悬在屏幕上,打字的光标一闪一闪。 逢夕宁等了快有二十分钟吧,眼睛沉重到上下直打架。 心里像有只猫在抓心挠肺,喜不喜欢啊?不喜欢也回个信。 她听着雨声,忐忑的拎着被子一角,终于等到回信,急不可耐的点开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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