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陈裕景问她怎么那么晚了还未收工,她心里惦记着事,但又不确定,打算明日同季岘再问问。 这摊子推是不能推了,只是涉及范围太广,逢夕宁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 她摇摇头,说了句没事,便低头开始摆弄手机打发时间。 吃完饭,难题摆在眼前。 回哪里去? 自己的出租屋麻雀地,供不起他这尊大神,那张小床也经不起两人夜夜折腾,毕竟没有陈宅主卧的那张床大。 回陈宅,虽然有司机接送,但来回各一个小时,她近些日子任务繁重,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路上。 与其‘长途’,还不如把时间花费在睡眠上。 肚子饱饱的逢夕宁,在这事情上同陈裕景原本想好好掰扯下。 陈裕景怕她积食,伸出温暖的大掌正在帮她揉肚。 “这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以你为重,你不嫌弃,我一周七天,住在你那处,并无不妥。” 逢夕宁被揉得舒服,靠在他手臂上,眨眼问:“那我还付钱吗?” 房子都是他的。 陈裕景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你住的地方,确切来说,是我该付钱才对。” 装。 继续装。 程澈都讲了房东是他们的人,这房子怕不也是他陈裕景的名下产业。 逢夕宁吃了饭懒洋洋的,时不时走神发呆,也不再跟他辩驳,于是反问道:“既然这样,那你打算怎么付?” 陈裕景想了想,“谈钱说俗气,不如我们换种方式?” 有朝一日也能听到修生养性的陈生说出俗气二字。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高尚得不得了。 回家的第一晚,他打着检查身体、体贴她劳累的名义,陈医生把人里里外外服侍的服服帖帖。哪儿重了,哪儿轻了,他缓缓沉下身,将自己身上的力量慢慢渡给身下的人,“乖孩子,别急。” 第二晚,逢夕宁说办公坐久了腰疼,今日嘴馋,还想吃青团,那是她妈妈小时候给她做过的美食。好,做,囊中羞涩的租客自愿出卖身体外加厨艺,抵押给妖娆性感的俏房东老板娘,以此换取别被赶出去的际遇。 第三晚,两人都从公司回来,一个西装革履,一个OL裙加身,在玄关处遇上,视线在空气中滋拉产生闪光电流,仿佛干柴遇烈火,秉着有事老板干,没事干老板的原则,逢夕宁以下犯上,把压榨奴役老板的坏秘书现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说不清是谁配合谁。 但看陈裕景闭目挺享受,她彼时坐着前后骑乘,还不忘笑问他,“你说让我对你有信心,这就是你说的有信心?” 陈裕景握着她的腰给她支撑力,让她坐得更稳,别被吞吞吐吐给晃倒,温柔道:“给爱人全方位的支持,是伴侣的首要条件之一。” 逢夕宁听他对自己的称号,骑累了,倒下,趴他胸膛,眯了眯眼,“人家都是宝贝小乖bb的哄着,你哪次肯正大光明的叫我一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没情趣。” 他像安抚孩子一样摸着她头顶,往下一下又一下的顺,说:“明日想吃什么?” 看,他又在顾左右而言它。 敲开他古板封旧的壳,现在能自愿同自己在欲望的沙海里共沉沦,已是不错的进展。 哎,算了,能调教成现在这幅样子,还要求什么呢。 早上神情气爽的吃完早饭出门。 季岘这几日都躲着自己。 逢夕宁不戳破。姜珊成了季岘的跑腿线人,学姐,累不累?我给你倒杯茶。学姐,眼睛看酸了吧?季老板说他那儿有眼药水,我帮你去拿瓶新的? 逢夕宁悠哉哉,觉得好笑又好玩:“季见山给你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捧着,或者说,来监视我?” 姜珊看逢夕宁早就看穿,她放下帮逢夕宁捏肩的手,“哪儿能啊?季老板也就是看你辛苦,所以才让我多多对你关心。” 她夸张道:“你去告诉季岘,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要再惹我,我还真吹枕边风告状了啊。” 一听这话,季岘坐不住,接连几天没露面的人,下午就风风火火地到了。 现在是逢夕宁坐着,季岘站着。 她敲敲桌子,节奏缓但且沉,跟陈裕景不怒自威压迫人的气势一模一样,“你特意挑我做这个项目,是想我走捷径?” 季岘勉强一笑,搓了搓双手,站得拘束,“能的话,那当然最好。” “绝对不可能。”逢夕宁一口拒绝。 季岘劝:“别急嘛。礼信的单子谁都想吃,如果能和礼信集团达成长久合作,你我也不用再这么辛苦出去拉零散项目。背靠大树好乘凉。你又何必坚持。” 逢夕宁说:“照你这么说,我直接让陈裕景把蛋糕喂你嘴边得了。”她要有走捷径的想法,早在当初闹分手的时候就一口应承下来。 季岘睁大眼睛:“你私下都是直呼陈生大名?” 逢夕宁皱眉:“这什么问题?不然我还叫他什么?” 季岘吞吞口水:“行行行,陈生还真是把你当宝贝。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这次一同竞标的还有哪几家吗?” 逢夕宁抬起眼睛问:“不知道,你说说。” 季岘摸了摸鼻子,“说了别生气啊。我也是有人透露消息才知道的。还有时启集团。” 逢夕宁屏住呼吸:“——什么?” 季岘别开眼,“就是你姐姐,逢浅月现在主持大局的时启。” 时启本身就是逢家的公司。 原本逢山贴着梁家只在一个圈子里吃饭,梁家倒台,逢浅月不甘如此,短时间内多发并进,开扩版图,来势凶猛。 男朋友是被争夺的甲方,家姐是同竞争的对手,没有再比当下再复杂的处境了。 这局,要怎么破,才能不让陈裕景难做,也不让家姐同自己关系更恶化。 逢夕宁头疼,走出季岘办公室,坐到自己位置上时还没缓过劲来。 然而还有一件事,更是让逢夕宁听完心如死灰。 上次帮忙转交护膝的下人,曾经帮着逢浅月送过来雪梨炖汤,是以知道自己在哪处做工。 这次她空手而来,站在凌冽寒风中,等了一天才等到逢夕宁出来。 “二小姐。”遥远的一声呼唤。 一句二小姐,让逢夕宁不知所措。 她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家里近日还好吗?” 逢夕宁开山有功,进步显著,按理讲,父亲逢山见自己亲手培养的女儿这么争气,应该是家和万事兴,安心退位才是。 不提家里还好。 一提家里,下人似乎有苦难言。 逢夕宁见她说话遮遮掩掩,细心问:“怎么了?你既然过来找我,肯定是有话要说。” 下人手绢捂嘴,看着曾经的二小姐,尖叫一声,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逢夕宁被这阵式给吓到,急忙安慰:“你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起来!快起来,被人看见了不好。” 下人死死跪地:“二小姐,求求你救救老爷吧。老爷他以前再怎么不好,对大小姐也是将心比心,没亏待过她。她不能这样啊,不能啊!” 逢夕宁手被忠心耿耿的下人充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 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一字一字,如同冰天雪地的冰雹,砸在逢夕宁的后脊骨上。 该说逢山怎么样,其实早就与自己无关。 然而下人声泪并下,甚至忍不住嚎啕大哭。 逢夕宁张了张被冷风吹凉的唇,最后缓缓说道:“家姐她,怎么了?” - 时启大楼的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逢浅月近日本来是要去拜访某个行业大拿,对方明明收了自己的好处,约定好牵线搭桥,却不料临到反悔,退了好处不说,跟个吃奶没长大的瘪犊子一样,直言这次玩得太大,怕了怕了。 选错行,嫁错郎。 她逢浅月是选了个猪队友,白长了腿中间那玩意儿,怂蛋一个。 秘书敲门,说逢小姐求见。 逢浅月坐在椅子上,抬起藏有野心之眼,冷笑道:“时启上上下下如今只有我一人姓逢,我是你老板,还是,你想选别人当老板?”难道她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想见就能见的吗。 秘书被看得瑟缩,“逢总,我没那意思。只是......只是二小姐求见。” 逢夕宁从后面适时站出来,帮秘书顶难。 她平静道:“——姐,好久不见。” 逢浅月收了冷酷无情,不客气地挥手让秘书出去。 门关上,逢浅月也不请坐,自己也不起身。 逢夕宁在逢家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走进时启这种大楼的内部。 还是忍不住望了望。 很可笑,不是员工,不是家人,而是一个最平平无奇的身份——访客。 逢浅月没正眼看她,问:“你来是为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 逢夕宁问:“你把爸爸送到哪儿去了?” 逢浅月低头继续做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逢夕宁走近一步,“下人说你和爸爸大吵一架后,他就不见了。已经很久没回家。” 逢浅月“哦?”一声,“下人?哪个下人?你都走了那么久了,难道家中还有你的眼线不成?来,你说出来,让我看看我逢家出了哪个叛徒。”她嘴角弯出一个嘲讽的角度。 逢夕宁自不会出卖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人,只听她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总不能把一个人凭空消失。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爸爸。” 逢浅月起身走到逢夕宁面前。 她在位办公不爱穿裙子,最爱ysl品牌的吸烟装,剪裁利落,裤脚宽松摇曳,风格偏酷飒,做事也方便。 逢浅月素来眼光高,这么几年,所选职业套装除了散发着女性力量之美,更有个性之美。 她眼中带着野性,满不在乎的语气落下,“能不能,是我的事。爸爸身体不适,中风需要疗养,被我送进疗养院了。知道了?满意了?那就走吧。” 逢夕宁难以置信,“什么中风?报告在哪儿?” 她转身,讥讽:“以前不关心,现在倒关心起来了。你哪儿来那么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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