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我换件衣服,等我一下。” “没事,慢慢来。” 蒋佳伶轻车熟路地去冰箱拿了瓶矿泉水,然后就懒洋洋地躺在裴雪的墨绿色双人小沙发上,随手翻阅起旁边的绘本。 “高木直子哪本绘本最好看啊,这个《30分老妈》好看吗?”书就放在沙发旁边的矮茶几上,一般人都会以为是看过后随手放的。 书是陈熠驰不久前送过来的,裴雪拿出来翻了两页,没接上之前的记忆,就又放在那里了,所以裴雪的进度,还是停留在八年前的夏天。 “应该还行吧,我也没怎么看,我感觉还是以前的一个人系列最好看。” 研究生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是裴雪非常难捱的一段时间,不止是身体奔波的疲累,还有各种面试,以及简历投递出去就石沉大海的压力,那段时间她就特别喜欢看这种有趣又简单的日常生活绘本,纾解压力,同时也让她憧憬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这个世界,当然不会人人都是一句话就能改变世界的大人物,像她们这种普通人能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天,就很厉害了。 “对了佳佳,你上次说你朋友的公司可以内推是吗?我明天给你发一份简历,你帮我问问能不能有一个面试的机会,好吗?” 蒋佳伶大学时期的好友在咨询公司上班,之前蒋佳伶忙着蜜月,裴雪也没让她帮忙,现在CPA成绩快要出来,她心里其实是有把握能过的,就不想再耽误时间。 再耽误,就是过年,过年后,工作最难找。 “好啊,裴裴你的学历和能力肯定没问题,但是她们加班很严重,你知道的,还经常出差,特别特别累。” “没事,我都可以适应。” 蒋佳伶其实对裴雪并不担心,她知道对方有多么努力,多能吃苦,但有时候友善的提醒还是必要,她平时没少听那位朋友抱怨睡眠不足,熬夜加班的事。 蒋佳伶放下绘本,转头正要朝裴雪比大拇指,一看到面前女生凹凸有致的身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说,陈熠驰太有福了吧。” 裴雪换了件纯白毛衣配紧身牛仔裤,胸大腰细屁股翘,姣好身材展露无遗。 裴雪听到蒋佳伶说陈熠驰,红了脸:“和他有什么关系。” 蒋佳伶问:“你是不是比半年前胖了?” “嗯,备考期间没怎么运动,胖了五六斤吧。”裴雪说,“最近没称,天冷了可能又胖了一点。” “不是,你胖就胖,你肉全长在胸和屁股上了是吧,你这个女人好可恶!”蒋佳伶羡慕嫉妒恨地说,“女人味十足诶,你要迷死谁啊。” 虽然才说和陈熠驰没关系,但一说到想迷死谁的时候,裴雪脑中闪过的身影还是那个人的。 为了掩盖心虚,裴雪着急催促蒋佳伶:“佳佳,把你外套拿上,我们赶快出发,免得碰不上江斯朗。” “裴裴,陈熠驰要是知道你打扮这么漂亮,穿得这么好看,结果着急去见别的男人,他会不会吃醋啊?” 裴雪一手握着门把,一手轻轻推着蒋佳伶的背,绯红的脸蛋在暖黄的玄关顶灯下诡异地又红了两个度,心跳难耐地加快,空窗期太长,她没怎么被朋友开过这种玩笑,有些不知应对。 “他不会的。”裴雪讲得很小声,底气不足。 陈熠驰他不会,不吃醋,不可能不吃醋的。 “真的?要不我试试?”蒋佳伶变本加厉,得寸进尺,“我给他发张你现在的照片,说和你去酒吧玩,看他什么反应?” “佳佳!” “你说不会嘛,其实我也觉得可能不会有太大反应,陈熠驰那么冷静的人,所以我试试嘛。” 蒋佳伶对陈熠驰的印象更多还留在高中——天才,高冷,桀骜不逊。 就算是加上一点现在陈熠驰的形象,那也是冷静锐利,铁血手腕,清醒果断。 所以特别想看这种人吃醋是什么反应。 “哦,我忘了我们去找江斯朗的事不能告诉他,那就算了。” 蒋佳伶收起手机,跟着裴雪一起走进电梯。 “嗯。”裴雪没说太多,“反正别告诉他。” 至于陈熠驰冷静这件事,他在某些方面的确冷静,但是在吃醋这方面,他不但不冷静,还非常尽兴。 有点风吹草动,觉得全世界都要抢他老婆,唔,她怕了。 蒋佳伶想到什么,突然满脸内疚地看着裴雪:“对了,你上次说要给陈熠驰惊喜,结果那天我喝醉了,没耽误你吧?” “没有没有。” “不好意思啊裴裴,我那天才喝几杯啊,怎么就醉了,我真的,哎!” “佳佳,真的没事,那天陈熠驰说他很惊喜,很开心。” 没有发现裴雪只想赶紧结束话题的蒋佳伶眨着大眼睛,眼神清澈,毫无顾忌:“怎么惊喜的?” …… 就是,某人对着那些试图讨好他,融入他交际圈的一群人,高冷了一晚上。 而她这个惊喜一来,就被男人二话不说拐到了他的办公室,疯狂接吻、做.爱。 被当做惊喜礼物,拆了又拆。
第50章 就像是上天为了奖励裴雪这种努力的普通人, 很幸运的,江斯朗今晚刚好在酒吧。 他在吧台后给人调酒,顶灯的光线落在他肩头,高瘦的男人穿一件宽松的白衬衫, 那种清冷独立的感觉和酒吧周身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又因为这股格格不入的劲儿, 显得特别迷人。 吧台旁边围了几个穿着清凉火辣的女生围着他叽叽喳喳,江斯朗冷淡地垂眸,酒水从酒盅里缓缓倒在杯中, 形成漂亮的蓝绿分层, 而旁边的女生们不管讲什么话勾他,他都懒得搭理。 “江斯朗?” 裴雪拉着蒋佳伶往吧台前挤, 她刚刚差点错过江斯朗, 要不是蒋佳伶勾着她的手说, 原来不止服务生帅, 调酒师更帅,她都不会注意吧台。 裴雪指着自己:“我是裴雪, 陈熠驰的朋友, 你还记得我吗?” 陈熠驰的朋友? 某人听到这个自我介绍,怕不得气死。 江斯朗看着来人, 勾勾唇:“你来我这里喝酒,他人呢, 竟然没跟着过来?” “我没和他说, 是我有事想问你, 就是关于他的。”裴雪眼神急迫, 紧紧盯着江斯朗,语气虽然着急, 但声音还是保持不会打扰别人的大小,她尽量不让江斯朗感觉被人催促。 “不会耽误你太久,而且我可以等你,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可以等你空的时候。” “裴裴,他就是这酒吧的老板啊?” 蒋佳伶和江斯朗只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八年前陈熠驰的送别会上,早就忘了江斯朗的长相,“我看他穿那样,还以为……” 蒋佳伶话音未落,江斯朗冷笑一声,打断她:“就只有裴雪她男人适合穿衬衣?我们这种混夜场的穿衬衣就是装模作样?” “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蒋佳伶胀红脸转回头,和裴雪面面相觑,不知道江斯朗生什么气。 “我只是以为你是调酒师来着。” “咳,抱歉。”江斯朗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擦拭掉调酒弄湿的手指,指了指吧台右边的角落,“你们坐那边吧,我马上过来。” 说起来也算蒋佳伶倒霉,好巧不巧刚好踩到江斯朗的地.雷。 陈熠驰回国这段时间,姜锦一直都不在南清,江斯朗日思夜想盼着她回南清,姜锦则盼着和陈熠驰见面。 就在前几天,姜锦终于出差回来,当天晚上就马不停蹄地拉着江斯朗和陈熠驰吃饭。 陈熠驰那天下午有商务活动,进包厢的时候西装笔挺,风度翩翩,把姜锦看得迷糊半天,江斯朗坐她旁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迷糊的,是眼睛被浆糊糊住了是吧。 他提醒姜锦,陈熠驰有女朋友了,姜锦说她知道。 江斯朗又问,那你知道你和我订婚了吗? 姜锦反问他,那你还不放心什么。 江斯朗气得发笑,要不是他手搭在她座椅后背,费了好些力气才把人摁在自己旁边,她都快忘了包厢里还有他这么个人了。 席间,姜锦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夸了句陈熠驰穿衬衣特有斯文败类那种感觉,第二天,江斯朗穿衣风格就换了。 要是蒋佳伶不是当着裴雪的面说那句话,江斯朗没第一时间联想到某人,也许不会那么应激。 “喝点什么?”江斯朗问。 “都可以谢谢,听你推荐。”裴雪往前倾身,“我来是想问你,陈熠驰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创业之前过得那么不好?” 裴雪一说有事想问的时候,江斯朗已经猜到对方要问什么,但没想到裴雪竟然聪明的想到来找他,但凡她去找江斯逸他们几个,那她一辈子别想知道真相。 “陈熠驰不想让你担心。”江斯朗看着裴雪,双臂撑开,撑在吧台桌面,“我告诉你,他不会放过我。” 裴雪咬着下唇,握着蒋佳伶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感觉到真相会比她想象中更加难以接受。 “江斯朗,那你怎么才能告诉我呢?” “你急什么,我没说不告诉你,陈熠驰不放过我又怎样,老子又不怕他。” 江斯朗痞坏地轻笑一声,“你们赶快和好,别放他出来祸害人,就是对我最好的事。” 说完,他转身从身后的酒墙上取下一瓶龙舌兰,高高举起倒进酒盅,“陈熠驰去美国没多久,陈叔在国内就出了车祸,陈家变天,他小叔成为了集团的新任——” “裴裴?”蒋佳伶吃疼地倒抽一口气,裴雪听到车祸的瞬间,把她捏得好疼,她抬头看裴雪,发现裴雪眼睛红透,咬住的下唇在轻轻发抖,像是支撑不住。 “陈熠驰的爸爸,因为车祸去世了?”裴雪说话的声音颤抖不已,不愿意相信陈熠驰和她经受了同样的丧父之痛。 江斯朗点头,原本连贯的调酒动作,也忘了进展到哪一步,干脆停了下来。 “他在美国经济被控管,很多人都被警告和他划清界限,之前很多称兄道弟的朋友,也纷纷和他断了联系,斯逸他们倒是一直和他联系,但是都是私下的,反正那段时间,他在美国挺孤立无援的。” “另外,他还被限制了回国的自由,陈叔的葬礼他都没能回来。” 穷,不能压垮一个人,但一旦看不见前路的希望时,那种绝望足以把巨人压垮。 江斯朗看到裴雪默默流泪的模样,决定略去中间无数心酸的现实。 原本以为他轻飘飘的一句‘之前的朋友和陈熠驰断了联系’听起来是那么不疼不痒,只有亲身经历过的当事人才能感受到被朋友背叛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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