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行脾气上来的时候连台球都打得很凶,狠狠凭借过硬的实力虐了一把那个男生,最后结束的时候冲江映初得意笑笑。 看,你哥我牛逼吧。 是这意思,江映初阅读理解满分。 而现在的陈禹行,总感觉失了那份自信,曾经的那个笑容再也见不到了,原来每个人都会变,谁也不例外。 江映初正出神,看戏的宋梵忽然轻轻戳了她手臂:“诶,白月光,也看看我们家不可多得的绝世好男人小屹屹呗,你想要,不用刮彩票,一个眼神就能得到。” “……” 这个称呼,你们俩莫非是真爱? 江映初摸了摸起得很突然的鸡皮疙瘩,抬睫看向许清屹,四目相对,他表情很淡,没什么情绪,眼神示意她过去。 这么多人看着,江映初不好撂面子,走了过去,然后,许清屹站起来,慢条斯理整了下衬衫袖口,而后把江映初圈在身前,伸手帮她把松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指腹有意无意滑过白皙脸颊。 许清屹两条手臂搭在桌面,微微弯腰,却依然保持着足够距离,以最暧昧的姿势和她旁若无人的轻咬耳朵: “翻开给他看看,我们是怎么赢的。” 江映初闻着他干净清冽的气息,像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蔓延开来,最后汇到心尖,烫得她心跳加速。 江映初深吸口气,紧张盯着牌背,一点点把它翻开,最后一气呵成,所有人都同时看到—— 红桃A,许清屹赢了。
第23章 你知道 “哒——”, 杯子轻掷在桌面的声音。 江映初抬眸看向对面,陈禹行神情冷漠,手心转着自己的牌,嗓音很淡:“都散了。” 韩贺反应快, 招呼着几位女生出去, 宋梵向许清屹挑眉, 懒得再凑热闹, 下楼找东西吃。 许清屹往后站,淡笑一声, 下巴稍扬,姿态散漫抄着兜,轻声说:“我在楼下等你。” 江映初乖乖点头,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十多年,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相处过, 明明在同一个空间,离得很近,又好像隔了很远很远。 陈禹行静了好一会儿, 定定看着她:“楚沉我做起来了,阚杉月不久后会离开, 你和他断了。”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你回到我身边。 江映初不可察觉地呼吸一滞,觉得无法理解:“陈禹行,你是在和我做交易吗?你觉得感情可以随便拿来换的吗?” 陈禹行把距离拉近, 圈住她的手腕,“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耍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江映初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心口被揪着,隐隐作痛,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只留下这些冷冰冰的对话。 “你知道的对吗?” “什么?”陈禹行蹙眉。 “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可你从不给我回应。” 圈住她手腕的力道忽然松了,江映初看着上面的红印,平静地说:“那枚戒指,还有公司为什么叫楚沉,你再清楚不过了。” 陈禹行愣了,彻底松开手,没有被拆穿心思的恼怒,而是发现一直以来,他骗的人只有他自己。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嘴巴不说话,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他第一次察觉江映初对他的喜欢是在那年寒假。 江映初提前弄了几张门票:“哥,明天我们去登冬雪南山吧,今年好不容易才重新开放的。” 他专注敲着代码:“白茫茫一大片有什么好看,你手还长冻疮,老实在家待着。” “可是我跟鱼杏他们都说好了。”江映初耸拉着眼皮:“大家都同意,就你不去,能不能合群点?” “小鬼,怎么说话呢?”陈禹行觉得好笑,“难不成让我跟你们一起扎个辫子才叫合群?” 江映初认真点头:“你要是想我又不拦你。” “……” 陈禹行扔给她一包零食:“回去睡觉,明天我叫你起床。” 江映初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歪理,在喜欢的人面前要穿得好看才有机会获得最佳好感。 她挑来挑去,穿了件冬裙,外搭米白色风衣外套,长筒靴,露半截腿,就这么坚持爬到山顶。 积雪斑驳的山道旁边孤零零立着几颗年长老树,天色灰蒙蒙的,雪像柳絮,江映初在人群里,伸出手心去接,鼻子被冻得通红: “哥,我们去挂祈愿符吧。” 冬雪南山一直有一个不可信的俗气传说,一起在南山神女像下亲手挂祈愿符的情侣会长长久久。 江映初就这么站在祈愿符下冲他笑,漫天大雪随处飞扬,是陈禹行整个冬日里见过最真诚最温暖的笑容。 他心却慌了,没有去挂,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陈禹行不管再怎么混,都没有对江映初有过任何非分之想,他从来只当她是需要照顾的妹妹。 江映初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他,他是个混蛋,配不上那么热烈的太阳。 陈禹行没有办法开口去问,只能选择不停逃避,高考后的志愿只报了夏安大学,其实去哪里都行,他想离得远一点。 感情这种事向来由不得自己,离得越远,陈禹行越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他忍不住在深夜卑劣窥想,梦里都是同一个女孩,他是喜欢江映初的。 陈家再怎么样,他也有权利爱人不是吗? 可只要一想到江父的话,陈禹行陡然失去勇气,退掉回滨江的机票,对啊,他什么都没有,拿什么保证他们的未来。 毕业后,他和韩贺还有几个朋友提起自己的目标,一起创业,擅长的游戏领域,最后什么都敲定,韩贺问他:“阿禹,公司叫什么名字?” 陈禹行脱口而出:“楚沉。” 这是从高二就定好了她和他的名字。 利用阚杉月为楚沉作势是临时起意的想法,但效果还不错,陈禹行有了自己真正的事业。 他戴了很早以前就定好的对戒,这次总应该可以,他有资格向江映初走近了。 可一切都已经悄然无声的偏航,江映初不再只看着他一个人,她说对许清屹是情不自禁。 那他呢?他这么多年算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了? “陈禹行,你根本不懂珍惜也不会爱人,你对阚杉月是,对我是,你不需要,也不配拥有真心。” 江映初尽力压抑住心头的苦涩感:“你只会把我当玩偶一样丢在身后,可你不知道,喜欢是需要回应的,而我就像个傻子,站在雾里,执着没有意义的人。” 迟来的主动又有什么用,她不要了。 江映初绕过他,往另一个方向走:“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我也不会一直站在原地。” …… 江映初漫无目的地走,路过餐厅拿了瓶洋酒,在一楼找到角落的位置蹲着喝完,刚好能容纳她的身形,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可怜兮兮,像个没人要的醉酒小猫。 许清屹找了半天才找到人,无奈叹气,跟着蹲下,捏了捏她的鹅蛋脸,发现手感挺好,闷声笑。 江映初抬眼,凶狠狠瞪他。 “想哭就赶紧哭。”许清屹摇她下巴,“趁现在这里没人。” 他怎么会不知道, 江映初想哭的时候,眼眶是红过眼影的。 话音刚落,江映初委屈撇嘴,发出微弱的抽泣声,睫毛挂满泪珠,眨了几下眼,视线迷迷蒙蒙的,仔细确认后,眼泪硬生生憋回去,哭不出来了。 她不可置信地问:“许清屹,你还笑?” 许清屹眼睛弯着,解释说:“你哭得有点……可爱。” “……” 你才可爱! 江映初炸毛,气不过,伸出爪子推他,许清屹突然往后一躲,江映初扑了个空,直直栽在他怀里。 许清屹带着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干嘛呢,听见我说没人,这么兴奋?” “……” 江映初脑袋搭在许清屹胸膛,听着心跳声“咚咚”鼓着她的耳膜,感觉自己的心跳频率是一样的。 她确实是有点……兴奋。 她悄悄揪紧衣角,佯装淡定地抬头,把目光若无其事放在许清屹的喉结,咽了咽嗓子,酒精作祟,有什么冲动快要抑制不住,她不管了: “许清屹,接过吻吗?” “……” “接吻是什么感觉?” “……” 许清屹不自然的僵了下,像个木头没动。 江映初像个色鬼,等不及他回答,终于找到尝试的机会,耳朵都耸动了一下,红着脸一点点凑上去,鼻尖碰到他的脖子,紧张地放轻呼吸。 许清屹稳了稳气息,伸手要把她揽起来,喉结滚动,嗓音极哑:“江映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江映初不肯起,开始耍赖,“许清屹,你先……让我亲一下。” 她想亲亲许清屹,只想亲他。 “不给。”许清屹红着耳根别过脸,闷声说,“我们俩什么关系,没名没分的。” 又不喜欢他,不跟他在一起,又要占他便宜,哪有这么好的事,就不给,让你馋着。 俩人现在的距离不过短短几厘米,江映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意,体温比平时高很多,许清屹摸了把她额头,沉声道: “你发烧了?” 海风轻拂肌肤,带来微妙的触感,江映初听不见此刻的问话,双手搭在许清屹的脖子,轻声承诺了一句: “我给你名分,你让我试试。” 接着,许清屹垂眼,看着她颤动长长的睫毛,像蝴蝶振翅,如同虚幻梦中幻想无数次的场景。 反反复复,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及。 许清屹只耐心等待着,闭了闭眼,压着欲望,手克制住没有去回抱,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傍晚的天光和海色浑然相融,水波涟涟,熠熠生辉,起伏的海浪像燃烧闪烁的火焰,心也跟着海面晃动飘摇。 下一秒,许清屹可以很清楚感觉到,江映初的唇慢慢触碰在了自己喉结的位置。 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她突然坠落在心间,暗恋从尘埃里开了一朵花。
第24章 可以吗 江映初的唇柔软温热, 脸色透红,一双酒精润湿的双眸因醉态显得朦胧又妖娆。 时间仿佛静止,许清屹眸色渐深,缓缓滚动喉咙, 她眨着眼, 睫毛若有若无划过他的皮肤, 眼神媚得像是在勾许清屹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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