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想,陈崇州去哪,她就去哪,没机会制造机会,再加上收买了廖坤给自己放消息,只要时不时出现,见面三分情。 当下关头刚有起色,她不能离开。 沈桢准备请辞,一抬眼,吕玮肿了半边脸,他本来就白,再添一层红,尤为醒目。 像拳头揍的。 她惊讶,“你挨打了?” 隔壁间的同事说,“周海乔早晨一进门,从背后偷袭吕总监,吕总监来不及还手,他打完就跑了。” 周海乔始终怀疑,她和吕玮之间不正当。 之前部门聚餐,沈桢的车坏了,吕玮半夜送她回家,在楼下道别时被周海乔撞个正着,就那一次,死活洗不清了。 最初觉得他是在乎才小心眼儿,直到何娅浮出水面,他哪是在乎,他是找茬。 沈桢真要出轨,得知他“不行”了,她一百回都出了。 如今劳燕分飞,他住着她的房,挥霍她的钱,还搅合她的事。 沈桢抄起电话往外冲,吕玮叫住,“沈桢!这点伤不要紧,别影响你们。” “我们离了。” 吕玮一愣,眼瞧着沈桢开门去天台了。 “你吃饱了撑的?” 周海乔也憋着一股邪火,“怪不得你离得这么潇洒,你找好下家了!你早就和吕玮一起把我绿了对吗?我他妈在你公司是个笑话吧?” “周海乔,你别在这颠倒黑白,你没资格干预我跟谁!” 他耿耿于怀,“你们好多久了,在我跟何娅前头?你太会装无辜了。” 真王八蛋,当初自己是瞎了几只眼迷他了。 “你再敢来公司动手,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周海乔连声冷笑,“够护着他的,看来年底前,你们要结婚生子了啊。” 沈桢用力挂断,气得脑袋嗡嗡响。 吕玮推门,“沈桢?” 她转身,平复了一下,“吕总监,抱歉。” 他摸了摸伤口,“不严重,你别难受。” 从天台出来,吕玮跟在她身后,犹豫了一阵,“沈桢,你真离了?” “嗯。”她忽然停下,“我这段时间有私事,出差能延后吗。” “延后不了。”吕玮挺为难,“是老总让你出差,这家集团搞节能芯片的,急需科技型人才,这回派出的全是骨干,去同类的几家企业挖人。” 沈桢没再说什么,这一晾,晾半个月,怕是凉透了。 吕玮看出她不对劲,“有困难?” “没困难。” 下班时,同事宋黎告诉她,“吕总监也去,他自己找老总要求去的。” 吕玮的工作能力相当出色,他带队再正常不过了,沈桢随口答,“那不是挺好的。” 宋黎挑眉,“他图什么啊,在总监办吹空调不舒服吗?” 饶是沈桢再糊涂,也听出问题了,“为我?” “全公司都知道他暗恋你,你真傻装傻啊。” 宋黎转了下椅子,溜远了。 出差当天,沈桢在机场的休息室听歌,几名同事去买快餐,隔了大约四排,沈桢看到了陈崇州和廖坤。 一手提着黑色公文包,一手拿登机牌,在VIP区域闲聊。 仿佛也是出差。
第10章 心痒 陈崇州也瞧见沈桢了,以及拎着麦当劳的吕玮,俩人一派和谐,不过吕玮背对他,陈崇州没看清脸。 轮廓倒不赖,中等个子,不胖不瘦,看耳朵上的支架,似乎戴眼镜。 沈桢推开吕玮,“我有个朋友。” 她直奔陈崇州,吕玮也殷勤跟在身后。 廖坤不嫌乱,越乱越兴奋,“追出省了啊,这毅力。” 沈桢打了招呼,廖坤故意当着陈崇州的面儿问,“这位是?” “吕玮,他...” 没等介绍完,陈崇州侧过身,“几点登机。” 廖坤明白了,他这是懒得搭话,“十点十三。” “先过去。” 他径直越过沈桢,走向登机口。 吕玮挂不住脸了,“你朋友什么态度啊。” 沈桢更难堪,早知陈崇州高冷的性子,她就不该过来找不自在。 “有道行啊。”廖坤跟上,扭头竖大拇指,“刺激他,对吗?” 刺激得了吗。 陈崇州这人,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纯粹一铁打的兵马俑。 沈桢原本和同事在经济舱,吕玮是领导,公费头等舱,结果他单独给她升了舱,并排坐在一块,右侧是过道,那边1号坐着廖坤和陈崇州。 候机室那一幕,她心里还赌气,“吕总监,我喜欢靠窗。” 吕玮立马换了座位,“你喊我名字吧,喊吕总监太见外了。” “她们不都这么喊吗。” 他神色认真,“她们是她们,你不一样,我给你的特权。” 沈桢笑了笑,“吕总监顺口,不改了。” 飞机滑行的过程,吕玮试探问,“你喜欢哪家酒店?” 沈桢正给乔丽发微信,心思没在这,“公司没提前安排吗?” “安排在市区,环境不好。”吕玮笑得腼腆,“听说江边的夜景不错,要不我们住江边?” 沈桢根本没往那方面猜,“你决定吧。” 吕玮当她默认了,长长松口气,“沈桢,是你和周海乔提出的离婚吗。” 她抵触隐私,又不好无视吕玮的关心,“过不下去了,正常离。” “除了这个理由呢。” 沈桢没理解,“还有什么理由?” 不远处的廖坤压低声,“那男人套路她开房呢。” 陈崇州面无表情拉下遮阳板,没说话。 廖坤咂舌,“长得是挺帅,如今这类奶油小生在女人堆特吃香。” 陈崇州起身,从行李架内取出一本医书,转身之际,他扫了一眼吕玮,白白净净,左脸很红肿,明显被打过。 对沈桢嘘寒问暖,恨不得什么都替她做,而她只顾忙别的,顺手接了他的照顾。 男人有意思,女人没防备,大多数的感情就这样稀里糊涂开始的。 果然报复性的海男人了。 其实吕玮想问,有没有他的缘故,才迅速和周海乔一刀两断。 犹豫了半晌,没问出口。 高度敏感的话题,更适合深夜。 陈崇州看书乏了,仰头活泛肩颈,视线不经意掠过对面,沈桢在睡觉,灼白的阳光穿透玻璃洒在她脸上,陈崇州想不通,为什么她拥有其他女人没有的易碎感,那种很稀有的,轻轻一碰就可能破碎的纯净。 吕玮打开毛毯盖在沈桢身上,又捋了捋她额头的发丝,手挪开的时候,突然盯着她入了迷,俯下身想亲吻沈桢的唇。 “乘务员。” 安静的舱内毫无征兆响起一个男声,吕玮一紧张,坐直了。 空姐走到陈崇州的位置,“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 陈崇州整理了一下西装,“不需要了,抱歉。” 廖坤也在打盹儿,但没睡熟,眼睛眯一条缝,嘴角勾着笑,“你不是不爱麻烦人吗。” 陈崇州没理他,继续翻医书。 他不依不饶,“你没事叫空姐干什么,闲得慌?” “睡你的觉。” 廖坤破功了,“陈主任,我和精神科的孟医生学了一招。有一种人,你只能喜欢我,不能喜欢别人,也看不惯别人喜欢你,是什么心理呢?” 陈崇州又掀了一页,“病态。” “不对,是犯贱。” “我说你。”他把书扔进廖坤怀里,“眼下发黑,瞳孔放大,不用住酒店了,住ICU。” 廖坤还调侃,“我帮你问问他们住哪,半夜杀去啊。” “我再重复最后一遍。”陈崇州划清界限,“我对她没想法。” 飞机在高空遇气流颠簸,把沈桢颠醒了,她去洗手间,发现都有人,又去后面的经济舱,门一开,撞上了陈崇州。 他出来,她进去,擦肩而过的工夫,他问了一句,“相亲对象?” 沈桢恍然,难怪陈崇州不太搭理,她给他发过短信,说最近要相亲。 他误会是吕玮了。 “你猜呢。”她也起兴致逗陈崇州,“吕玮条件还行吗。” “一般。”他言简意赅,“不丑,不蠢,可惜瞎。” “瞎?” “他看上的女人不安分。” 沈桢踮起脚,陈崇州实在高出太多,她勉强蹭上他鼻梁,“我给廖主任送饭,是收买他的情报。” 陈崇州说,“我知道。” 沈桢就算有心齐头并进,追他同时也追廖坤,廖坤未必买账。 他们大学同系,十多年交情,彼此有共识不沾同一个女人,这点底线不至于为沈桢打破。 陈崇州漫不经心端详她这身打扮,“一起去旅游?” 沈桢说,“单位组织出差。” “几个人。” “6个。” 他情绪很稳,又暗含不信,“是么。” 沈桢看着他,陈崇州比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注重形象,衬衣永远没有褶皱,西裤也熨烫得板正,发型一丝不苟,甚至腰带... 那天他解开皮带扣的手指,就像勾魂的钩子,一甩一落,将她拨动得迷乱不清。 沈桢壮着胆,拽住陈崇州袖子,虚虚实实地,像小野猫轻柔在挠。 “陈教授,你吃醋了?” 陈崇州抬起头,一张脸阴晴不定。 “吕玮是部门总监,我的上司,我和他仅此而已。” 只澄清关系还不够,男人存在与生俱来的竞争欲,挑起危机感,才会有所行动。 “不过,他好像在追我,很执着热情。” 陈崇州露出几分嘲讽,“你还真自恋。” “陈教授觉得我自作多情吗。” “或许对于他,你没有自作多情。”陈崇州拿开她的手,“可我从来不吃女人的醋。” “没有例外?” “当然。” 他否认得干脆,她拆台也干脆,“前女友的醋,你都没吃过?” 陈崇州看了她一眼,冷得像冰窖。 这雷踩的,直接炸了。 他们一前一后回去,吕玮让开路,“怎么去这么久?” 沈桢挤进里面,“上厕所的多,排队。” 那头廖坤用胳膊肘捅陈崇州,“什么嗜好,厕所幽会,味儿大吗?” 他注意力在窗外的云层上,“没去一个地方。” 廖坤的直觉,沈桢准是得罪他了,再不,让他感觉到,她和倪影一路子。 不然陈崇州没必要死命为难她,抗拒到这份儿。 他可不是没风度的男人,睡都睡了,陈崇州对女人还是挺大方的。 去年同学婚礼,陈崇州带了女伴,婚宴结束,转手送了一款卡地亚手链。他之所以带女伴,因为那晚的消息是倪影会出席,她刚奉子成婚,陈崇州也窝了火。 最终倪影没露面,不确定是不是回避他这个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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