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吱噗了声:“郑佟麟魔怔了吧,居然敢来烦你,你没骂他啊?” 江池燃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叶吱一直认为他有双重人格,毕竟江池燃对他们确实好,也鲜少拉下脸子。 对此,江池燃作出解释:对人。 他的家庭和叶吱等人有所不同,内心孤僻,渴望朋友。 江池燃说,第一次见到叶吱就知道这是个好相处的人,所以才鼓起勇气邀请他们喝奶茶。 但叶吱看着江池燃那副玩世不恭的脸,实在是很难相信他说的话。 江池燃恹恹地说:“骂了。” 叶吱了然:“郑佟麟的脑子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可能还当你开玩笑呢。” 江池燃无语地闭眼。 何止是开玩笑,郑佟麟简直变态中的战斗机。 江池燃喊郑佟麟滚,他说人家不想嘛。 江池燃说要睡觉,让郑佟麟别烦他。结果郑佟麟说什么? ……不要睡啦,起来读书! “,,,” 江池燃头一回对一个人无语到极致,跟女孩儿似的撒娇,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 对上那一张脸,江池燃就浑身不适应。 睁开眼睛,江池燃按了按鼻梁:“郑佟麟变了。” 下秒,他放下手,冷漠地说:“变得更傻逼了。” 叶吱乐了,菜也上齐了。 谢斯年在烤肉,叶吱就和江池燃闲聊。 江池燃话里话外全是‘受不了了’‘再待下去精神崩溃了’‘再不换座位想退学了’。 叶吱敲了敲碗,老神在在:“那不至于退学,你下课可以来找我们玩儿啊。” 江池燃酸溜溜道:“你们都不待见我。” “谁不待见你了?”云昼道,“你每回来都把我同桌吓走,这样以后谁还敢跟我们玩儿啊。” 江池燃冤枉:“我就看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她次次都肚子疼啊。” “还不是你太吓人。”叶吱帮着说,“你每天臭着一张脸,小心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江池燃:“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全世界最帅的男人,能找不到女朋友?” 谢斯年:“怎么不能?” 江池燃顿下,手肘碰了下谢斯年,“是不是兄弟啊,怎么连你都说我。” 谢斯年夹起刚烤好的肉放了一片到江池燃碗里,“吃肉。” 用吃的堵江池燃的嘴是最省事儿的办法,但旁边还有一只‘小羊’拿着筷子嗷嗷待哺。 见谢斯年完全没有帮她夹菜的想法,叶吱不满意道:“谢斯年,你偏心。” “你怎么只给江池燃夹肉,不给我夹?十七年的竹马终究是...” 错付了还没道出,就被谢斯年一句“今天他请客”全堵了回来。 叶吱讪笑了两声,自己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道:“我自己有手,你把江总伺候好就行。” 谢斯年被她这幅模样逗乐了:“没出息。” 紧接而来的是叶吱的白眼。 吃饱饭,四人无所事事,现在回学校还太早,叶吱提议去找家小店打打牌,消磨时间。 大家默认她的安排,江池燃去小卖部买了牌,顺道买了一包烟。 他拿着烟和牌回到盛北旁的‘小茶匠’。 小茶匠的包间有四个,叶吱他们在一号间。 推门而进,刚好撞上叶吱的目光,叶吱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瞬间皱了眉:“又抽烟,臭不臭啊。” 江池燃坐下:“不当你面抽。” “那也臭。”叶吱像大人一样念叨,“抽烟有害健康知不知道?小小年纪抽什么烟,装深沉!” 江池燃拆开牌:“行了,你这来来回回就这几句,念叨一年了,还没念叨烦呢。” 叶吱瞬间歇了气,瘪嘴道:“本来就是,爱信不信,你才烦呢。” 云昼打圆场道:“吱吱也是关心你,都少说两句。” 四个人能磨合,玩到一起,全靠云昼和谢斯年两位和事佬。 叶吱和江池燃的脾气都是一点就爆,之前还有人问江池燃成天和叶吱斗气,是不是喜欢她。 毕竟这个年纪最流行的一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 只是那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江池燃只是讶异地说:“这怎么可能?” “我和叶吱纯属哥们,别乱造谣。” 后来这事被叶吱知道,她对江池燃的回复很不满意,并且提出疑问:“为什么是哥们不能是姐们?你不想被称为女的我还不想变成男的呢!” 两人的毒舌体质不分上下,但每回怄气也只是那瞬间,过后再次握手言和,还是好朋友。 一般他们吵架,云昼或是谢斯年随意说句圆场的话,这事儿就这么揭下了。 比如这次,和事佬明显是云昼。 叶吱哼声:“看在小昼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江池燃:“彼此彼此。” 四个人玩跑得快,不玩钱。 江池燃是想玩钱的,但被叶吱驳回。 叶吱一本正经地说:“不玩钱那叫娱乐,玩钱就成赌博了。” 谢斯年淡地道:“别找借口,你就是抠门。” 叶吱:“……” 她抬头,恼羞成怒地瞪了眼谢斯年,仿佛在说:知道你还说? 谢斯年眉头轻佻,回应她的仿佛:就说了,怎么着? 叶吱:“……” 杀竹马为什么犯法? 竹马明明是亲人。 可以剁了竹马吗?
第8章 叶吱的牌技是四人里最差的,谢斯年说她抠门,这话其实也对,但要深究,又不全对。 叶吱的运气和其他人不一样,有些时候是好的,但一旦倒了霉,不霉个几天才奇怪。 而她每次的倒霉都是从打牌输钱起,谢斯年给她取了个绰号叫“散财童子”。 叶吱觉得难听,当即就踹了谢斯年一脚。 谢斯年却屡教不改,每次提议玩牌,他就得说:“散财童子,今儿打算输多少?” 叶吱吃一只长一智,知道这厮是不可能放弃“散财童子”这个称号,这次就主动提了不玩钱,结果这谢八蛋,改了门道拐着弯说她抠门。 还没玩就抠门,可不就是散财么。 要不说读书人好,脑子转的都比她快,计策都不用想,嘴巴一张脱口而出。 叶吱生生忍下——要不能怎么办?她就是被谢斯年戳了软肋,正中红心。 但要她顺从谢斯年的话,给自己安个“抠门”的称号,叶吱也是不情愿的。 两者折中,叶吱选择略过谢斯年的话,开始散牌。 “来来来。”她边招呼着,“这回我可不让着你们啊。” 江池燃大喝一声:“明明是我让着你们!小爷人称牌王!” 叶吱嫌弃道:“你自己取的吧,土。” 顿下,她又讨好般道:“在我心目中,斯年弟弟才是牌王,你要是牌王,斯年弟弟就是牌大王。” 谢斯年:“……” 这种夸赞就不必了。 他扶额无语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就连云昼都看出来了,但身为铁青梅的叶吱女士仿佛没有发觉。 她还娇滴滴地附了句:“斯年弟弟,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呀?” 半响,谢斯年嗯了声:“你散财,我收财。理论上来说我确实是牌王。” 叶吱:“?” 哥们,挺幽默啊。 叶吱僵下脸,嘴角抽搐了一瞬。 谢斯年扬起唇,朝她眨了下眼。 “…” 别打牌了,玩杀人吧? 分了谢斯年这个狗东西的身子! 算了,算了,算了。 叶吱在心里默念三遍,是她先招惹谢斯年,是她脑子不如谢斯年转得快,是她…… 为什么笨的人是她不是谢斯年! 太不公平了! 从小到大,连牛奶都是喝一个牌子的,谢斯年凭什么比她聪明?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她好似问过于玫樊女士。 那是小学六年级的事情了,谢斯年考了全年段第一,她是全班倒数第十。放学路上回家,她被谢斯年内涵了一顿。 “叶吱,我看你每天也挺努力的,这成绩……” 谢斯年食指放在太阳穴上:“…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 … 往事,历历在目。 当时她憋着气,回家哭了很久,问于玫樊自己是不是脑子不好。 于玫樊完全没有安慰她的心:“你回家读过书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于玫樊还没有停的意思:“英语一共多少个字母你知道吗?” “数学鸡兔同笼你会了吗?” “语文古诗你背过吗?” 末了,她象征性碰了碰叶吱的头,到底还是小孩,于玫樊生出几分不忍:“其实你不笨,就是懒。” 叶吱哭丧着:“妈—懒比笨还可怕!” 六年级的叶吱哭着喊:“我们老师说了!笨的人知道笨鸟先飞,懒的人明知道自己懒还不努力,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于玫樊被她逗乐了,直至今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名声还是叶家第一。 叶吱也从懵懂无知,妄图努力的半活猪成了小时候自己最怕成为的死猪。 死的透透的。 叶吱抿了下唇,无意识咬舌头,痛觉让她惊回神。 回忆总是短暂的,回忆里的谢斯年令她深恶痛绝,现实的谢斯年…也就那个鸟样。 “叶吱,到你出牌了。”江池燃的声音恍如另一个世界传来,“愣什么神啊,难不成你困了?也没见你有睡午觉的习惯啊…假期养成的?” 似乎有手在她跟前晃了晃:“睁着眼睡了啊?” 云昼娇软的声音紧而来:“江池燃,你手快戳到吱吱眼睛了,你小心些!” 江池燃:“胡说!我都没碰到她。” 又有人掐了她胳膊一下,一定是谢斯年。 她涣散的眸子被这么掐回原状,叶吱慢半拍地皱眉:“痛!” 谢斯年调侃:“刚才一直叫你都没有回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异世界了呢。” 叶吱:“我才没有呢!” 她只是刚好想起了和谢斯年的往事,有些感慨而已。 感慨…自己当初怎么会这么傻,居然因为谢斯年一句话哭了半天。 这么想着,她笑出声。 谢斯年蹙眉:“你傻了?” 叶吱克制地敛笑,故作深沉道:“想起了一些往事。” 谢斯年:“什么?” 叶吱:“以前有个傻逼,嘴巴欠得很,考了几次好成绩就作威作福,贬低比他成绩差的人,还得人家每天都在惶恐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好,非拉着她妈去医院看脑子。”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江池燃听的发懵,挠了挠头发,困惑地说:“你们说啥呢,打牌啊!” 云昼:“江池燃,你猴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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