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极有眼力,见状立刻会意,立马朝向简以:“傅太太,您看是不是方便?” 简以觉得一天24小时实在不够用,连坐车吃饭时脑子也不停歇,想工作、思考项目可行度。所以在听见有人唤她时,她茫然抬眸,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王总笑着重复一遍。 拍照而已,简以没多想,点点头:“可以啊。” 于是,夫妻俩随王家人一同来到布景前,站在主人公的右侧。摄影师就位,简以自然挽上傅听岘的胳膊,弯唇看向镜头。而她身侧的男人,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拍完照,傅听岘小声同王总说话,麻烦他多洗一张合影,到时候寄到傅氏。 王总自然满口应好。 满月宴上孩童不少,两人并肩迈步准备回座时,两个小男孩捧着饮料追逐打闹,其中一人不慎被绊了下,往前摔去。好在旁边有大人眼明手快将人扶住,但小孩手里的饮料却因惯性向前扬潵—— 简以没反应过来,傅听岘已经挡在她身前了。 那杯原本要泼到她身上的饮料,尽数潵到傅听岘的腰腹处。 一瞬间,周围人都慌了。 小男孩的家长感到,大声训斥,吓得孩子哇哇大哭。 简以急忙绕到傅听岘身前,抬手摸了摸湿哒哒的衬衫,余温传至掌心,她惊慌地攥住他的手,皱眉:“烫吗?疼不疼?” 傅听岘摇头,正要开口,王总急匆匆跑过来,眉目焦急,马上带他们去休息室。 一进屋,简以将人按到沙发,解开他的衬衫扣,微红的腹肌印入眼帘,她咬唇拿起茶几上的烫伤膏。 “跟你说了不烫。”傅听岘掀起眼皮,漫不经心道,“人白没办法,容易显红。” “......” 简以心脏发紧,不搭理他,挤出烫伤膏用棉签轻轻涂抹。见她一脸沉重,傅听岘扯了下唇,故意调侃:“上回解我皮带,今天解我纽扣。看不出来嘛简以,你挺流氓啊。” 手一顿,简以咬了下唇,狠狠瞪他一眼。不过......她的视线不自觉下移,有点后怕:要是位置再下点,热饮的温度再高点,恐怕就—— 收回目光,不能再想了。简以舒出一口气,轻哼:“又提,烦不烦,小气吧啦。” “小气?”傅听岘憋了好几天,索性一鼓作气全说出来,“你随便去问个男的,被说不行是什么感受。” 更何况,她还勾得他差点失控! “我都道歉了。”简以也很委屈,大声说,“当时我是不是要帮你来着?是你说不需要,非要自己解决的。” “帮我?你挺能啊。”傅听岘冷哼。 “比你能。” “......” 药涂得差不多,傅听岘起身顺手把衬衫脱掉。简以不自然地偏过头,退后一步,嘴里嘟囔,耍什么流氓。 “知道怕了?” “对,我好怕。”简以转过脑袋,嚣张地看过去,微抬下巴:“怕你石更了又赖我。” 傅听岘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牛逼。 在气他这方面,她永远稳居第一。 平复心跳,调整呼吸,傅听岘拿起干净的衬衫穿上,慢悠悠地扣上纽扣。 “放心,不会赖你。” 他笑了笑,语气狂妄,“有能力的人不需要借助外力。” “......” 虽然吵了一架,但两人之间冷冰冰的无形隔阂亦是被吵散。回程的路上,疏离、别扭全不见了。 车程较久,简以拿出电脑继续办公,恨不得将一天当成一周来用。林景时给的项目说明书条款详细,细节完善,她认真浏览一遍,抿了抿唇。 不多时,她偏过头启唇:“傅听岘。” “干嘛。” 简以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在工作上,她会利用一切资源并参考有用的建议。所以她直接问傅听岘,“以合作角度来说,你觉得林景时这个人怎么样?” 闻言,傅听岘撩起眼皮:“要跟他合作?” “有这个计划,目前还在评估阶段。” 傅听岘嗯了声,正色说:“林景时心思确实比较重,在生意场上心眼也多。不过人品还不错,可以合作,但记得一定要做好前期调研。” 毕竟是进简氏后第一个项目,简以多少有些紧张。听了傅听岘的话,她安心不少,弯唇:“好的。” 傅听岘看她一眼,轻笑:“这么相信我?” 简以毫不犹豫:“废话。” 心上像是有羽毛扫过。 傅听岘不得不承认,什么憋闷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可是绑定利益的诶,你骗我又没好处。”简以继续补充,“要是我亏本了,还不是要用你给的注资款。” “......” ——哦,给你颁个‘人间清醒奖’。 简以没注意到身侧男人千变万化的神色,她取出包包里的眼药水,舒缓酸胀的双眼。 闭上眼,微转眼珠,小憩片刻。 商务车行驶平稳,丝毫没有颠簸感。眼皮渐重,不知不觉中,简以的脑袋晃了晃,缓慢地朝旁侧歪去...... 右肩倏然一重,身体瞬间僵住。 傅听岘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均匀微热的呼吸拂在他的脸上。垂眸凝视近在咫尺的睡颜。 眸光微动,他抬手轻触她的脸,替她拨开碎发。 高中时可爱的婴儿肥消失不见。 瘦成这样,还不按时吃饭,实在令人头疼。 忽然,简以动了动脖子,下巴稍稍扬起。傅听岘下意识地将侧脸靠过去——温热的唇碰了碰他的脸颊。 唇角勾起,他用气音说:“占我便宜啊简以。” 沉睡中的人丝毫未觉。 于是,傅听岘微微低头。 礼尚往来。
第20章 简以醒来时, 商务车已经停在别墅外的车位里,呈熄火状态,前座的司机亦不见人影。 意识到自己靠在傅听岘的肩膀上, 简以瞬间脸热,赶紧移开脑袋,小声嘀咕:“你怎么不叫醒我——” 话没说完,她止住声。 傅听岘也睡着了。 闭上眼,长长的眼睫更为明显, 实打实的睫毛精。他的睡相很好, 安安静静,与平日里的嚣张样形成巨大反差。 简以望着他, 下意识将呼吸放轻。 不多时, 傅听岘的眼皮动了动,继而缓缓睁眼。刚睡醒,眼底困意深浓,他略迷糊地问:“到了?” 简以移开眼, 轻嗯一声。 傅听岘坐直身体, 语气悠悠:“啧,居然没把我拍醒。” “......” 打开车门, 两人侧身下车。 简以望了眼驾驶座, 问:“王叔呢?” “噢,早回家了。” 傅听岘耸耸肩, 百无聊赖地抛车钥匙玩儿,“王叔有三个大优点。” “什么?” “车技好,话又少, 收工第一名。” “......” 简以微怔。 放眼当下,大多数老板恨不得把一个员工当两个用——助理需要24小时待命, 司机当成保姆用,拼命增加员工的工作量。 久而久之,员工们被迫卷起来,但业务能力却没提高多少。 嘀嘀。 密码锁解开,大门开启。 两人一同进门,简以回过神,边换鞋边问:“明天我可不可以去傅氏参观一下?” 傅听岘顺手将她的高跟鞋放到鞋架上,漫不经心地应声:“行啊,什么时候来?” “下午吧,到时候我提前联系你。” “嗯。” 偌大的别墅无形中将人的距离拉远,两人互道晚安,然后各回各房。如同高中时期,以寝室为分隔线,各自独立。 次日下午,简以出发前往傅氏集团,坐上车后给傅听岘发了条消息。傅听岘很快回消息。 [傅听岘]:有个临时会议要开,我让郑特助带你参观。 简以立刻摁键盘,很官方地回:好的,谢谢傅总。 几秒后。 [傅听岘]:简总客气了。 简以:...... 大约四点,简以踏入傅氏大楼。上次她来找傅听岘时,带她到总经理办公室的人就是郑远,所以一打照面便有印象。 郑远年纪不大,长相沉稳,见简以进门,立刻上前礼貌开口:“简总,您好。我是郑远。” 简以愣了下,随即微笑:“你好,麻烦郑特助了。” 郑远不卑不亢,侧身引导:“不麻烦,这边请。” 要参观完整个傅氏,至少需要一天。简以时间有限,郑远灵活变通,规划好先后顺序,带她陆续来到傅氏的几个核心部门。 员工工作状态认真,部门氛围却不紧张,年轻员工的工位布置得各有特色,彰显每个人独有的个性。 与几个高管碰面时,郑远温声介绍她—— 这位是简氏的简总。 嗯,对,傅总的太太。 傅氏员工自然知道傅太太是谁,但面对面还是第一次。听到郑远的介绍,笑着点头,“您好,简总。” 简以眸光一动,亦微笑应声。 从傅氏的人身上,简以看到两个词。 细节化。 去标签化。 简以见过不少事业成功的女性,在世界五百强企业中担任重要职务。然而一旦结婚生子,便免不了被一些人冠上夫性,她们的称呼从某总、某经理,变成了某太太、某某妈妈。 同样已婚的情况,男性高管却不会有任何变化,他们仍然是某某总。 正如她与傅听岘一同出席酒会晚宴时,多数人会称呼傅总、傅太太,极少数的人才会叫她一声简总。 简以不在意旁人对她的称谓,但这种习以为常的贴标签习惯,的确让她不舒服。 她是简总,也是傅太太。 但最重要的,首先她得是简以。 在走到傅氏的研发部门时,时间已临近下班。工位上有不少员工开始收拾手头上的东西,准备到点下班;还有两三位工程师,在休息区小憩。 简以默默观察,参观结束随郑远来到87楼。 临时会议掐着点结束,傅听岘搭电梯回办公室,一出电梯便瞧见简以和郑远交谈的身影。 “参观完了?” 简以转身,点了点头:“会议结束啦?” “嗯。” 这时,郑远拿起办公桌边的黑色公文包:“傅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班了。” 傅听岘笑了笑:“走吧。” “好的。”郑远面向简以,“简总再见。” “再见。” 简以注视郑远的背影,直到他走进电梯才收回目光。见状,傅听岘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轻嗤:“怎么,看上我的特助了?” “郑特助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很强。”简以迈步进去,开玩笑道,“是有点想挖。” 傅听岘取了瓶水抛给她,然后抱臂,漆眸幽幽:“啧,那我真是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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