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生涩,解几次都解不开。越着急越出错,手不慎握了下,她心口一颤,慌得立马移开。 冰凉的金属难降掌心炙热。 沉重的闷哼声响起。 傅听岘按住她的手。 啪嗒一声,皮带扣恰好解开。 简以怔住,脑子空白,不懂接下去该怎么做。但骑虎难下,她僵着身子,下意识用没被按住的那只手解自己的衣服。 傅听岘的视线始终停在简以的脸上。 强行同生理反应做对抗,就是想看清她的神情。很遗憾,除了羞愧、慌乱和泄漏的惧意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没打算亲一亲他。 只是机械地为自己的错误负责而已。 四处乱窜的心火快将他烧成灰烬,傅听岘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天旋地转,两人调换位置。 纽扣解一半,露出锁骨,简以的后脑磕在柔软的床上,不疼,只是有点儿眩晕。热气拂面,她索性闭上眼,不去看傅听岘的表情。 必然是愤怒、压抑的。 敞开的皮带在她腰上一触一触,简以努力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 不就是第一次加上angry吗? 可以的,她顶得住。 然而—— 傅听岘一字一顿,闷声说:“我不需要。” 气息倏然退开,床垫回弹,简以茫然睁眼,坐起身。傅听岘已然转过身,大步朝前,走进浴室,重重关上门。 水阀和花洒齐开,水声淅淅沥沥,盖过闷重的气音。 傅听岘神色阴郁,心里比生理更难受。误会乌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他气得抬脚踹了下空气—— 不敢踹别的,怕弄出太大动静吓到她。 操。 他可真废物。 简以在床上坐了很久才站起来,浴室里水声不停,她的心跳亦混乱难平。她迷茫地走到窗边,感觉被淋了一桶冷水似的,浑身没劲儿。 人家宁可自己解决也不要碰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啊。 简以忍不住踢了下墙面。 是啊,他不需要。除非醉意上头,清醒的傅听岘怎么可能会想要跟不喜欢的人做呢? 等水声停,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炎热的东南亚,他们所处的房间内,温度降至冰点。如同无声的默片一般,两人各做各的事,谁都不开口,连目光交汇也没有。 洗漱完,简以换上睡衣,慢吞吞地挪出浴室。 床上,傅听岘侧身躺着,好像已经睡了。简以轻声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上去,默默关掉床头灯。 黑暗中,两个背对背,皆毫无睡意,几乎睁眼到天明。 - 第二天剪彩,两人黑眼圈明显,陈铭不敢多问,只以为是新婚夫妻夜间折腾地太厉害。临行前,陈铭拿了珍藏的药酒想最后拍一拍负责人的马屁,没成想被傅听岘冷声拒绝,看人面色不虞,陈铭立刻闭嘴作罢,把大佛送上车才舒一口气。 旅程以冷战告终。 说是冷战,倒也称不上,毕竟没吵架,但那股横隔在两人之间的别扭劲儿难消。 回国第二天,早上简以起晚了些,本以为傅听岘已经出门去上班了,没想到他还在。 傅听岘刚好准备出门,见她下楼,淡声问:“要不要我送你。” “呃,不用了。” 简以摇头拒绝,“也不顺路,一会儿我打个车就行。” 反正她订的新车过两天就到了,这几天打车上下班也挺方便。随便吃了几口早餐,简以拎包出门,谁料司机在门外等她。 “太太,请上车。” 简以微怔:“嗯?他呢?” 司机微笑:“傅总自己开车去公司了。” 原来如此。 简以点头,随即坐上车。 回到简氏,工作积压了一大堆,简以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相关事务。第一笔注资金额已经用作项目启动,简以评估过那个项目,利润可观。 有资金投入,简怀年对她自然笑脸相迎。 简以开始着手准备下一步计划,等下周江宁初入职以后便可启动。在她认真修改计划书时,周影轻叩门走进办公室。 “简总,刚接到圣驰集团林总秘书的电话,林总想跟您约个时间见面。” 林景时? 简以眨眨眼,想起之前被傅听岘截胡的相亲。她与林景时互有联系方式,专程让秘书来约时间,想必是重要的公事。 思忖片刻,简以开口:“明天三点吧。” “好的。” 忙碌的一天结束,简以走出简氏大楼,又看见熟悉的商务车和司机微笑的脸。 “......” 回到别墅,阿姨已经将晚餐准备好,傅听岘坐在桌边,却没动筷,明显是在等她。 “下班了。” “嗯。” 简以去洗了手,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饭吧。” 傅听岘:“嗯。” 氛围依旧怪异。 简以胃口缺缺,喝了几口汤后,放下勺子:“傅听岘。” 傅听岘撩起眼皮,示意她继续说。 “我过两天就提车了,不用让司机接送我上下班。还有晚餐,你也不用等我,让阿姨给我留两个菜或者我自己在外面解决,都行。” 简以抿了抿唇,继续说:“至于公司业务上的事,你随时联系我。还有晚宴之类的需要我陪你出席的场合,你提前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会准时过去的。” 一口气说完。 简以想,没必要弄得这么尴尬,说清楚比较好。 沉默半晌,傅听岘起身,脸上没什么情绪:“知道了。” 傅听岘上楼回房,面无表情地给助理打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需要出席的酒会或者晚宴。 助理立马查看行程表,回答:“傅总,没有特别重要的。” “不重要的也行。” 助理看了看备注,说:“明天晚上有位合作方的孙女办满月酒,邀请您过去,不过您之前说不去,将礼金送到就好。” 闻言,傅听岘淡淡改口:“你跟合作方说一下,我会带太太一起过去。” “......好的傅总。” - 简以是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收到傅听岘的信息,她看一眼内容,回复:好的,你把地点发我。 [傅听岘]:我过来接你。 [简小以]:不用,发我个定位就行。 傅听岘没再回她,简以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继续处理工作。 - 下午五点,简氏大楼外。 傅听岘坐在商务车里,时间还早,他没上楼去找她,只静静看着窗外,等人下班出来。 没几分钟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简氏大门外,不过不是下班,而是送客人。 林景时。 他认识。 没什么,很正常的商务会客而已。 两人双手交握。 看起来谈得不错。 ——她弯唇漾着笑,两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第19章 与简以想象中一样, 林景时沉稳果决,清晰明了地同她谈合作。 关于行业内最新的智能制造项目。 众多企业想接,又迫于没有庞大的研发团队, 或者像傅氏那样,项目太多且研发人员大多在业内已是小有名气,对名望的渴求度不高。 而简氏不同,简以看过研发中心每位工程师的简历,并仔细观察过他们的工作状态—— 除去项目经理, 平均年龄低于30岁的研发团队。有个性、有冲劲、心气高, 想挣钱,亦想挣名。 外公在时, 对研发团队花费不少心血, 将项目组灵巧划分,并设置了体系完善的薪酬奖励制度,才让越来越多年轻工程师选择加入简氏。 但近两年,研发人员离职率明显上升, 简以通过数据分析过离职工程师的效能, 发现离职的大多是效能处于团队平均水平以上的工程师。 也就是说,如今的研发中心, 大有“劣币驱逐良币”之势。 管理者要负全责。 近几年简氏接的项目, 大多求稳而非寻求突破,对于研发型企业来说, 短期内看不出什么,但长期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就工程师职业发展来说, 没有突破,便容易他人被取代。但凡对自己有要求的工程师, 不会任由自己混过职业黄金期,所以必然会离开。 接新项目,风险大,回报率不明晰。简立凯毫无远见,向来只看眼前的利益。如此下去,研发中心岌岌可危。 林景时做了充足准备,知道目前简以最需要什么,才会绕过简立凯这个总经理直接来找她。 的确如此,要想让研发人员信服,接下有挑战的大项目是简以最好的证明。 而林景时也是凭这一点,跟简以谈利润点的分配问题,以此获得更多利益。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针见血的商人,精明又利落。 简以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分,她接下项目说明书,客气地将林景时送下楼,并约好下次碰面的时间。 自动门合上,车轮偏转,缓缓驶去。简以抬手揉了揉眉心,转身欲进门时余光瞥见不远处熟悉的商务车,脚步倏然定住。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商务车后车窗缓缓降下。简以眨了下眼,抿唇迈步走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 “谈好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 “嗯。” 简以点头,抬手看向腕表,略疑惑:“到时间了么?等我一下,我去办公室拿包。” 说完转身就要跑。 个性使然,她不喜欢也不习惯让人等。 “简以。” 清冷声音随风送至耳畔,简以顿住脚步,回身。傅听岘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高跟鞋上:“别跑,走慢点。” 心口好似被挠了下,指尖微蜷,简以眸光闪烁,小声说知道了。 整理好文件和电脑下楼,坐上商务车,两人先去换了衣服,再往酒店赶。合作方孙女的满月宴,纯中式的酒席,喜气融融,简以一身平裁旗袍,梨花似雪,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优雅。 合作方王总到门口迎接,年过半百的男人诚惶诚恐,作为傅氏集团的一个小合作方,发请帖是出于礼貌,他根本没想到傅总会应邀,还带着太太一起出席! 难道是合作项目有什么问题? 傅总是在点他? 然而将两人迎进门,直到落座,除了道贺,傅听岘完全没有要提公事的意思。王总松口气,面上的笑亦深了几分—— 傅氏对他们王家如此高看,实属荣幸。 酒席临近结束,王总带着儿子儿媳过来,笑吟吟地开口邀请:“傅总,不知是否方便和我们合影一张?” 傅听岘没答应也没拒绝,偏头看向身侧一晚上没怎么说过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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