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无法喊停。 是她自找的。 纯白柔软的细吊带挂在肩上欲坠不坠,伴着明亮的灯光,极度晃眼。怀中人颤抖了下,傅听岘终于舍得暂时放过她的唇, 转而细细啄吻她的脖颈至肩头。 天大的惊喜。 前不久他还颓丧着, 暗暗酸那几个热恋的人,而现在, 他实在庆幸这里没有碍眼的闲杂人等在, 否则真就坏事了。 被情.欲席卷吞噬的男人仅剩一丝理智,才在最后一步前刹车, 把人扛在肩上,大步往楼上走。 “啊——” 突然的头重脚轻令简以惊呼,她挣扎乱动, 气血翻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傅听岘扣住她乱蹬的腿, 掌心覆上她的小腿肚,轻轻揉捏,笑得不怀好意,“你确定?” 简以的身体仿佛过电般酥麻一片,放弃挣扎,又不甘心,掀开他的衣摆狠狠掐他精瘦的腰。 “还有力气就行。” 傅听岘踹开门,动作愈发无所顾忌,把人丢到床上时却不忘用掌心垫住她的后脑,然后顺势捧住她的脸含吮她嫣红的樱唇,辗转吻磨。 紧接着,简以深刻地理解了人狠话不多这句话。 空气闷热稀薄,简以仿佛置身潮湿的桑拿房,呼吸艰难,全身肌肤被汗浸透。 …… 待呼吸平复,简以发丝湿透、凌乱地黏在脸上,她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过来得匆忙又急迫,甚至连妆都没卸,估计要糊脸了。但实在疲累不想动弹,简以只好抽了张纸巾盖在脸上,不用想,妆肯定花完了,现在是她最丑的时刻。 见状,傅听岘勾唇轻笑,伸手拿开她脸上的纸巾,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耳尖,随即起身:“等我一下?” 简以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应一声。 傅听岘捞起件浴袍穿上,走出房间。简以隐约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她拽了拽被子,心口莫名涌上些许失落—— 男女生理构造不同,满足的点也不太一样。女生抽离较慢,男生就不一样了,神清气爽,可以秒提裤子走人。 嗯,狗男人。 傅听岘也不例外。 这时,浑然不知被骂的“狗男人”折返房间,手里还拿了不少东西。他缓步走到床边蹲下,目光缱绻地望向静静躺着闭目养神的人,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 简以心气不顺,闭着眼睛挥开他的手,整个人被低气压笼罩:“别碰我。” 傅听岘愣怔,眼露慌乱—— 才几分钟功夫,怎么就变脸了?难道是把她弄疼了?不应该啊,他明明收着力的,完全根据她的反应调节奏,而且过程中她也很舒服......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没良心的女人,爽完就翻脸! 心脏拔凉拔凉,傅听岘无声叹气,但还是拧开电解质水的瓶盖,把水倒在玻璃勺里。 “不碰你,” 他嗓音沉哑,略显无奈和落寞,“你把嘴张开。” 简以:“?” 简以睁开眼睛,瞧见喂到唇边的玻璃勺,疑惑不解:“这什么?” 傅听岘言简意赅:“电解质水,喝点。” “......” 葡萄味的电解质水一口一口喂进嘴里,清甜弥散在口腔内,而后滑入咽喉,逐渐缓解干渴和不适。 简以心口微震,茫然地吞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错怪他了。 给她喂完水,傅听岘拿起从她房间取来的卸妆水,沉声问:“这怎么用?” 简以更加心虚,微微坐起身,抿唇:“给我吧,我自己来。” 傅听岘神色不变,执着重复,“怎么用?” “......” 卸妆步骤很简单,湿敷等待,轻柔擦拭。简以闭着眼,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透过湿润的卸妆棉传至眼皮,干净的眼睫轻轻颤。 很快,黏糊糊的彩妆被卸去,素颜清爽无比,简以舒服地喟叹一声。 傅听岘把卸妆棉丢进垃圾桶,再偏头问她:“去洗个澡?” 简以点头,拽他手:“嗯。” “不是不要我碰?”他语调幽幽。 简以理直气壮:“现在要了!” “......” 好个变脸大师。 傅听岘轻松抱起她往浴室走。 磨砂玻璃里水汽迷蒙,热雾缭绕,好心帮忙的人边帮边收取报酬,那半瓶电解质水终是以其他方式进入他的口中。 又是一番折腾,等简以穿着浴袍被抱到洗手台时,腰已经酸得直不起来了。傅听岘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热风徐徐,使人燥意难褪。 等湿发吹干,傅听岘收起吹风机,简以顺势圈住他的脖子,眨眨眼:“你刚才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没有。” “实话吗?” 傅听岘手上一顿,“不是。” 简以噗嗤笑出声,凑过去在他下巴亲一口:“现在呢?” “......” 真会拿捏他啊。 傅听岘眉眼舒展,抱她出去躺回床上,把人拢进怀里,贴得严丝合缝。他轻嗅她的发丝,两人身上的味道融为一体,他哑声启唇回答:“很高兴。” “高兴就好。”简以轻抚他的背。 傅听岘笑着感慨,“你提前回来,傅氏的事也解决了——” 捕捉到重要信息,简以怔住:“嗯?什么?” 方才她来的突然,话都不让他说完,急切地缠他,说要先做。那种情况下,不做就不是男人了。 现下吃饱喝足,正好把好消息告诉她。 简以傻了,僵在他怀里,感觉CPU干烧了。傅氏没事,傅凌予也快凉凉了,那她刚刚在做什么?! 有些事经不得深想。 她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大的乌龙。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错乱的话,刚才在楼下,她像只发.情的孔雀疯了似的抱他亲他......毁灭吧! 整个人僵住,简以本能地回缩,试图脱离他的怀抱。傅听岘察觉到不对劲,摁住她的腰:“怎么了?” “呃,恭喜恭喜啊。” 简以干笑两声,推开他的手,掀被下床,“我去楼下喝口水。” 傅听岘皱眉坐起来,“我去帮你倒。” “不用!我马上回来。” 跟逃一般窜出房门,简以用最快速度到隔壁房间换衣服,然后跑下楼,目光闪烁,没眼看扔了一地的衣服,轻手轻脚拿起包溜出拳馆,打车直接去机场...... 十分钟后,人还没上来,傅听岘意识到不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无人回应。他皱眉起身下楼,却不见人影。 跑了? 他掏出手机打她电话,漫长的嘟声过后,电话接通。 “你去哪里了?” “......机场,我去出差。” 傅听岘脸色阴沉:“出差你一声不吭就走?” 简以含糊其辞,“比较急的事。” “我不是傻子,”傅听岘嗓音发沉,一字一顿唤她名字,“简以,你到底干嘛来了?” “真的有事......不说了,回见!” 嘟嘟嘟。 她把电话挂断了。 傅听岘扶额,头疼得厉害。被窝还热着,她的气息还留在他身上,人居然穿上裤子就跑了。 好样的。 不愧是简以。 - 简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急急跑路到外省出差——一趟可出可不出的差。 冲动是魔鬼,什么都毁了。 本来人追得好好的,仪式感满满。现在被她这么一搞,相当于告诉他,她有多等不及...... 真的巨丢脸。 人也别做了。 简以蔫儿了吧唧地度过两小时的飞行,下机时,腰和腿仍是酸酸的。她拧着眉打车去酒店,办理入住。 走进宽敞的套房,冷冰冰一片,她垂眸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开机,很快,傅听岘的消息跳入屏幕。 [傅听岘]:下机回电。 ......好冷漠的四个字。 简以抿唇,正要打字回复,语音电话弹了进来,熟悉的头像让她心脏发颤,她手指一抖,直接按下挂断键。 几秒后—— [傅听岘]:再不接电话,我马上飞来找你。 淦! 居然开始威胁她了? 电话再度进来,简以只好接起,轻咳一声,故作轻松道:“刚刚不小心按了挂断,你怎么还没睡呀?” 傅听岘冷哼,语气不善:“你说呢?” 低哑的声线拂过耳膜,简以呼吸滞住,指尖微蜷,垂眼硬转话题:“还是早点睡吧——” 说没话说,直接被打断,“简以,你把我当工具了是吧?” “没有......” “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一记很轻的笑,而他的嗓音愈加沉闷,“那你睡完就跑?” 质问的话语隐含几许委屈。
第50章 简以说不出话了。傅听岘不清楚其中原委, 根据她没头没脑一通乱来的行为,着实很有睡完不认账的嫌疑...... 她也后悔啊,如果世上有后悔药的话, 她一定要搞一颗来吃吃。 见她迟迟未答话,傅听岘亦不再追问,良久,才轻声问了句,有什么不舒服吗?简以耳根发烫, 嗡声嘟囔, 极不自在地回,没有。 “那睡吧。”傅听岘语气闷闷。 “嗯, 你也早点睡。” 挂下电话, 简以满脸纠结,别别扭扭地倒在床上,睁大眼睛讷讷地望着天花板—— 她跟傅听岘结婚一年多,会发展成如今的模样, 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早已习惯了压抑情感, 习惯默默喜欢他。 比起暗恋,面对面的暧昧互动是她不擅长的领域。一方面, 她会因为他的某句话或某个动作而心跳雀跃, 可另一方面,她会茫然无措, 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坐上患得患失的天平,以至于说话做事丧失了平日里保持的理智。傅听岘现在一定觉得她莫名其妙加神神经经,估计对她很无语吧...... 重重叹气, 简以扯过被子把自己埋起来。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像鸵鸟一般缩起来逃避, 不敢直面问题。 因为太喜欢,所以做不到游刃有余、坦然应对。 夜深寂静,简以心绪烦乱,难以入眠。 - 相隔近千里的京市,满怀心事的男人亦难成眠。今晚他像坐过山车似的,领略过冲到顶端的亢奋喜悦,然而下一瞬,又快速下坠,狠狠栽回地面。 偌大的空间,室温渐渐下降,直至冷冷清清。傅听岘满眼失落,陷入深深的无力感中。 他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他仍然不懂她。 不懂她的心思,不懂她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有多少分量。 过去她不喜欢他时,他尚能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像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悄无声息。 但如今她多少对他有了点意思,他便愈加贪心,想要更多,想要她再多喜欢他一点,再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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