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先生!” 张将军让人迅速包围了戴维斯,然后去查看邬时殊身上的枪伤。 “没事,不是要害。” 邬时殊疼得脸都白了,接近白纸的颜色。 他看也没看那边的戴维斯,咬牙对张将军道:“我刚才打戴维斯也没打他的要害。” 美国的特工组织高官,活着比死了有价值得多。 张将军一时语塞,他知道戴维斯有多么的可恨。如果他是邬时殊的话,第一枪肯定要冲着戴维斯的脑袋开枪的。 邬时殊...真乃奇人。 “好!我知道了。” 邬时殊接受医护人员简单处理了伤口后,就让医护人员将他抚上轮椅。 他没有让医护人员推他,而是自己转着轮椅,来到了被数人压制的戴维斯的面前。 即使如此狼狈,戴维斯还不服输,刚抬起头看向邬时殊,就被旁边的人继续按得死死的,脸都贴到了冰冷的地上,沾上了尘土。 邬时殊声音低沉,似是一声叹息。 “以一个曾经的好友的身份,你回答我一句,为什么?” 戴维斯咬牙,即使他身上的两个弹孔还在往外冒血,他仍然用力挣扎着,只为了仰起头和邬时殊对话。 “不理解吗?你这种天才,怎么可能理解我们普通人的痛苦,别搞笑了。” 戴维斯不屑侧首。 耳边,他听到了邬时殊失望的声音。 “所以,因为你痛苦,就要杀死其他无辜的人吗?” 戴维斯唇边扬起了一抹邪恶的笑,他突然直视着邬时殊,“你要一直记得,这些人是因为你而死!” 张将军用眼神示意,让周围的人把戴维斯蒙住嘴。 邬时殊却抬起手摆了下,示意自己没事。 “我会一直记得的。” 他调转了轮椅,身形显得格外的削瘦,仿佛只剩下了皮肉套着骨架。 “我会一直记得的。” 张将军确认邬时殊继续接受医护人员的治疗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位邬先生,他真的好怕遇到什么事,本就没多少日子的邬先生直接死了。 心才刚刚放下来,就在这时。 张将军听到了后面传来了抽气声。张将军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起身往傅予执和许轻那边走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这些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能让他们发出这种动静的,场面一定不会太好... 张将军疾步走到了炼钢炉旁,看到了地上的两人。 是许轻和傅予执。 许轻除了擦伤以外,没受什么伤。 傅予执...就不太好了。 右边的身子被铁水灼烧了一大块,铁和血混在一起,覆在伤口上。 男人已经昏了过去,脸上身上都是汗和土。 许轻正在给他做最基本的伤口处理,动作冷静又迅速,只有向医护人员伸出手的瞬间,能看到她的手微微颤抖。 “刚才他右半边身子接触了一瞬间的铁水...” 她语速飞快地向急救人员说着刚才的情况。 在最后平台掉落的瞬间,即使是他们,也难以找到完全的着力点。 本来可以顺利离开的,可铁链落下,傅予执固定在铁链上的绳索也瞬间无力。 就在许轻要接触到铁水的一刻,傅予执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他的脚在即将沉没的平台上借力,这才顺利地带许轻离开了炼钢炉。 代价就是,他的右侧身体接触到了铁水,金属覆在他的伤口上,仍然在散发高温。 幸好,张将军就带着最厉害的医务人员守在外面。 只等邬时殊的信号,就带人冲了进来。 医护人员用担架将初步处理好伤口的傅予执带走的时候,许轻就紧随在他的身边。 邬时殊穿过人群去看许轻,许轻一眼都没有看他,很快就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邬时殊重重地倒下去,有些苦涩地一笑。 她怪他是应该的。 他不悔。
第448章 录音带里,存有真相 三天后。 傅予执醒来的时候,耳边先听到病房里的仪器声响,然后就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缓缓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向旁边,却没在病房里看到许轻的身影。 傅予执的眸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刚要张嘴去喊人,嗓子却如火在烧,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有些费力地撑起身子,看向自己的右半边身子。 纱布缠满了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药膏的味道连消毒水都压不下去。 傅予执没什么表情,仿佛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他重新躺了回去,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黑曜石般的眸光逐渐失去了光泽... 就在这时,旁边的玻璃忽然被敲响,傅予执下意识转头去看,却扯痛了伤口。 生理性的疼痛让他皱了下眉,可下一刻看到玻璃外的许轻的瞬间,他的眉心又舒展开了。 原来,她没走。 傅予执在无菌病房里呆了半个月,等感染的伤口稳定了,他才被转入正常病房。 许轻偶尔会过来照顾他,不过多数时候,还是护工动手。 傅予执仍然不能说话。 他右边脖子烧伤格外严重,声带也受到了些许伤害。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肌肉受伤,他需要好好养着,才能逐渐恢复说话的能力。 傅氏集团那边的事情,许轻直接接手了。 股东当然有抗议的,不过许轻也算是股东,手里拿着不少傅氏集团的股票。 在一番威逼利诱下,股东也接受了她这个临时总裁。 这女人的实力可一点都不比傅予执的差,甚至...更强? 毕竟傅予执做出这番成绩也是多年才练出来的,可许轻刚接手,傅氏集团就一串长红,赚钱赚得停不下来。 许轻刚接手傅氏集团,不是一般的忙,来看傅予执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每次来到医院,不说话的男人从她一进门开始,就无声地看着她。 他不说话,许轻也不太说话,病房里很久都是安静的。 门外,莉莉丝靠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许久都听不到门里面的声音。 李旭过来给傅予执送东西,恰好看到了莉莉丝,连忙将她拉开了。 “许轻来了?你趴门上算什么事,执哥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收拾你。” 他拉着莉莉丝,去了医院里的餐厅小坐。 无论手里的文件多么紧急,李旭都知道在执哥的心里,世界上没有东西比许轻更重要。 莉莉丝半趴在桌上,忍不住嘀咕。 “我都已经将录音找回来了,几个月前就给了就i许轻了,你说她能原谅执哥吗?” 莉莉丝去找录音,是南宫真给她的任务。 虽然南宫真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在给许轻以及傅予执未来占卜的时候,曾感受到了有个重要的东西遗失了。 很重要的东西。记载着真相。 这是南宫真当时对莉莉丝说的原话,南宫真给了莉莉丝具体的方位,以及更多的似是而非的线索,就让莉莉丝去寻找这东西。 长方形,黑色,塑料... 类似这种词,南宫真和莉莉丝说了十几个。 莉莉丝去绍平市,找了又找,这才在许轻母亲死的厂房里,找到了被许轻母亲塞进墙砖里的录音带。 在许轻和傅予执离婚后,莉莉丝专程去找许轻,将录音带给了许轻。 她在交给许轻之前,为了检验录音带有没有效果,事先听了。 里面是许轻的母亲在濒死的时候,给她的录音。 那一刀,加速了许轻母亲的死亡,却并没有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在临死前,她用之前戴维斯留在这边的录音机,给许轻留下了一段话。 那录音机,是戴维斯为了记录折磨她的时候的声音,给邬时殊发过去,逼他来的。 或许是因为两个孩子跑了,许多人出去搜索。故而没有人收走许轻母亲手里的录音机。 “小轻,妈妈实在撑不住了,和你说声对不起,妈妈要先走一步了。妈妈实在是很爱小轻,很爱,很爱。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轻的时候,你小小软软的靠在我的怀里,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 “抱歉我不能陪你长大了,我真是太疼了,也太苦了。如果那天,我不带你出门的话,我们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我好对不起你,我的孩子。小执这个孩子心很好,我将你托付给他,希望他能带你逃出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这个录音带,希望你能听到,你的亲生父亲不是许山,是一个叫邬时殊的男人...不过许山是个很老实很温和的男人,我想我即使真的不在了,他也能将你照顾得很好...” “抱歉,小执。如果阿姨胆子大一些的话,不会将这个难事交给你,阿姨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结束痛苦...” 再往后的,就是许轻的母亲一些痛苦的呻吟,和支离破碎的话。 能从这录音带里拼凑出真相。 傅予执带许轻逃了出去,中途因为什么事,重新折返,碰到了痛苦的许轻的母亲。 许轻的母亲求傅予执结束她的生命,年仅十二岁的傅予执,用放在墙边的刀,替她做了这件事情。 可当时的傅予执,不知道不将刀捅在要害部位,只会让痛苦延长。 也因为没有立刻的断气,许轻的母亲给许轻留下了这个录音带。 一切,都很合理。 一切,也让人无比的痛苦。 莉莉丝甚至还犹豫过要不要将录音带交给许轻,她觉得将录音带交给许轻,只会延长她的痛苦。 但最后,莉莉丝还是觉得许轻有得知真相的权利,这才亲自上门将录音带交给了许轻。 她本来以为,许轻在听完录音带后,就会和傅予执复合。 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许轻那边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莉莉丝有些绝望地捧住了脸。 难道说,他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第449章 当年初见,从此相误 许轻再一次地离开了傅予执的病房。 这一次她说的话多了些,主要是和傅予执汇报傅氏集团的工作。 傅予执却仿佛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双黑眸眼巴巴地看着她,也不敢上前,只坐在病床上,用眼神表达自己对许轻的思念。 离开病房后,许轻走过了探视用的玻璃。 即使她没有转头,也感受到了男人像是被抛弃的小狗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一直等看不见她了,才收回目光。 傅予执黑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落,他睫毛低垂,看向了自己身上包着的纱布。 真的...很丑陋啊。 病房外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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