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陈梓墨发现自己还在车上,窗外却是一片漆黑。 丁灿回过头,借着车内仪表的微弱灯光,陈梓墨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心虚。 “我没想今天天黑的这么快,也不知道雪突然就大了。”因为怕耽误拍戏,丁灿本来想趁着天光尽快回到组里,但走了一半天就黑了,再加上突然的暴雪,路况变得极差,无论是远光还是近光,都无法穿透风雪。 他盯着前方的路,看的眼睛都花了,也只能勉强看见车头前面一点儿直到刚才好不容易发现一片推平的停车区,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车停下,准备下车去看看周围的情况 其实如果镇上住下,最多也就是多请一天假的事儿。可他偏偏不信邪,这才搞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陈梓墨支起身体看向车外,借着玻璃的反光隐约能瞧见近处飘着鹅毛大雪,稍远就是无边无垠的浓黑,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这一片独属于他们两个生人的飞地。 陈梓墨扫了他一眼:“你别下去了,我去看看。”省的又发烧了那可没地儿打针吃药。 很快陈梓墨就回到了车上,丁灿着急询问:“怎么样,还能走吗?” 陈梓墨摇了摇头:“今晚是动不了了,等明天视野好我们再出发。” 丁灿有些着急:“要是雪太大封路了怎么办?” 陈梓墨一脸平静“车开不了我们走回去,这里应该离得不太远,两个小时应该能到。车子可以等雪化了再让人开回去就行。” 丁灿一听不远了,脸上的表情跃跃欲试:“那我们现在走回去吧。” 陈梓墨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是活腻了吗?” 就丁灿今天身上穿的骚气短款时髦薄羽绒,山里的风一吹就透,估计用不了十分钟就能被雪打透。更提还要冒着雪走夜路,容易迷失方向,恐怕还没走一半丁灿就会失温休克。 虽然丁灿不想耽误工作,影响自己的“星途”,但稍微权衡一下也明白还是小命更重要。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丁灿仍是不情不愿:“那好吧,今天我们俩在这凑合一晚上。” 见他想通,陈梓墨松了口气,她刚才还在犹豫,如果丁灿执意作妖要走,要不要干脆打晕他得了。 丁灿:“我把发动机熄火了,给我留点位置,我也到后面去。” 陈梓墨皱眉:“熄火干什么。” 丁灿有些吃惊:“你不会不知道原地热车开空调会一氧化碳中毒吧?” 陈梓墨脑子里模模糊糊浮现出这个常识,嘴硬道:“刚睡醒有点冷,空调再开会儿。” 丁灿:“还是关了吧,这车后面那个靠垫可以拆成被子,我们一起盖。” 说着也不管陈梓墨同不同意,丁灿直接钻到后排,几乎和她肩靠肩并坐在了一起。 丁灿不知从哪里翻出两瓶水,递了一瓶给陈梓墨,“还好吃过饭了,不然这荒郊野岭的,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 明明刚才还一脸愁容,可一转眼就跟没事人似的,陈梓墨不禁感慨丁灿这人真是适应性良好。 “你还烧吗?”如果没人制造麻烦,那今晚最大的变数大概就是丁灿可能会反复的病情了。 丁灿:“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吧我没事。”说着举起胳膊做了个挤压二头肌的动作,“小爷我身体倍棒,精神焕发。” 陈梓墨见他精神状态确实不错,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将坐垫展开成被子,盖在了丁灿腿上。 丁灿将被子朝对方那边扯了扯:“一起盖。” 陈梓墨实事求是:“我不需要。” 丁灿笑她逞强:“刚才不是说冷吗。” 陈梓墨抿了抿嘴,懒得解释,想着等丁灿睡着了再给他盖回去。否则这小子再有个头疼脑热,最后费工夫的还得是她这个打工仔。 丁灿以为对方被自己说破心思害羞了。 他抿嘴一笑:“我知道你关心我。” 陈梓墨看着他,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了,怎么一直强调自己关心他,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难道是在说反话。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试探道:“我看你眼底还有些红,还有症状未消,不如我帮你推拿一下?” 丁灿心想:推拿?这是想要和我发展点肢体接触吗?这女人还真不矜持呐。 本来应该拒绝,可是下巴点了点,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你可别乱摸,我怕痒。”丁灿说着就要转过去。没成想却被陈梓墨扶住肩膀阻止。 狭小黑暗的空间里两人四目相对,车内安静的呼吸相闻。丁灿突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别动。”陈梓墨低声说道。 啥?为什么别动。 丁灿嗓子眼儿干的直吞唾沫,又紧张又好奇又期待,真想知道对方接下来想要干些什么。 他感觉陈梓墨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顿时感觉被她触碰过的位置像是被点燃了。 陈梓墨:“怎么又这么烫?” 丁灿一阵无语,脑子里胡乱的想:我也不知道啊。 陈梓墨:“忍着点。” 丁灿:哈? 陈梓墨指腹擦过丁灿的眉骨不断揉压,一阵酸胀过后指尖又滑向了太阳穴。 感觉被她按着的地方一阵酸痛,过后又是胀热连连。 丁灿:“你这是干嘛,做眼保健操操啊?” 陈梓墨不说话,只是双手合拢轻轻搭住了丁灿的脖子。 丁灿一阵紧张,感觉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心说这是什么play?卡脖子吗? 没等他疑问,陈梓墨已经按住了颈后的一处地方,丁灿整个人就像是被捏住要害的猫崽子,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凭陈梓墨的手一路沿着椎部向下,按捏了好几个来回。 有了这番操作,丁灿只觉得气血上涌,头也不疼、鼻也不塞,就连心跳的节奏都翻了个翻。 就在他满脑子想着对方是不是借此机会揩他的油的时候,耳边传来陈梓墨毫无波动的嗓音:“我在你风池、大椎、合谷还有风门这几个穴位施以手法,虽然比不上大夫用针,但也能有些清热解表的效果。如何,感觉好点没?” 她的声音是那么正经,正经到满脑子不正经想法的丁灿都觉得自己有罪。 “好像是舒服了不少。” 陈梓墨收了手:“那就好,希望你今夜无恙。” 丁灿干笑:“好多了好多了,鼻子都不塞了。” 陈梓墨:“那就睡吧。” 反正也无事可做。 但天虽然黑,时间却还早,丁灿哪里有困意,于是开始没事找话。 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看法?” 陈梓墨:“没有。” 丁灿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咱俩正好谈谈心。” 陈梓墨正要闭目养神,没成想老板突然要开思想座谈,她有些不感兴趣,但也没多反感。 “嗯。”反正没事,听着就听着吧,估计对方也是闲的。 “我知道我这人优点挺多的,当然你也不差。” 陈梓墨摸不清对方想要说什么只好又“嗯”了一声。 丁灿又道:“但我觉得吧人得公私分明,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梓墨不明所以:“什么?” 丁灿自以为表达的十分直接,对方根本就是穿着明白装糊涂,他也不好意思继续点破:“总之你明白就好。” 陈梓墨莫名其妙,却也懒得反驳自己听不明白,省的丁灿继续没完没了。 “嗯。” 丁灿听她声音的很轻,连多说一个字的心情都没有,以为丁灿是被自己暗示拒绝后感觉失落,紧跟着他自己的心情竟然也低落了不少。 “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陈梓墨要被这个昨天晚上害她休息不好,今天晚上害她不得清净的家伙给烦死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的头有些晕。”说完也不管丁灿是什么反应,直接侧过去靠着车门装睡去了。 丁灿见对方如此“失落”,像是在逃避什么,也不好继续追问,反倒是把自己心里弄的不是滋味。 其实仔细一想,陈梓墨除了是个alpha和他有点撞号之外,其他哪一点不是非常优秀。论外表是他喜欢的御姐类型,论脾气也是温柔稳定,论身手更是指导他所有打戏不在话下。 这样一个即能养眼,又能料理生活,还能助益工作,甚至能充当保镖的大美女,究竟有什么不好呢。 真是越想越让人蠢蠢欲动呢。
第21章 陈梓墨一动不动, 像是真的睡着了,丁灿百无聊赖中只好掏出手机,结果却发现这鬼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伴随着风雪声, 车子时不时被吹的轻轻晃动,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从未有过在野外露宿经验的丁灿不禁有些害怕, 可他一个高高大大的成年人,也不好表现什么。 由于担心车子电瓶缺电明早打不着火, 车内的小灯已经全部熄灭。山区没有城市的灯光, 里里外外浓黑一片,封闭的小皮卡停止了发动,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冰冷的铁皮箱子,车内的温度急速下降,就连车座都像是捂不热似的。 丁灿拢了拢坐垫拆开的薄被子,却是轻飘飘没多少保温效果, 看着歪靠在一旁的陈梓墨, 他忍不住向人凑近了些。 两人肩并着肩,腿诶着腿,丁灿甚至能闻见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 那味道不同于香水,是真正的独特而让人印象深刻的味道。 “喂。”他用肩膀撞了撞陈梓墨,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寂静。丁灿像是不死心,整个人又贴近了许多, 压低靠近, 逼近陈梓墨的耳畔, 在她耳边低低的轻声呼唤着:“陈…梓…墨…” 陈梓墨根本没有睡着, 只是不想理他。却没想到那家伙得寸进尺,温热的鼻息擦过耳畔, 撩起一阵让人烦乱的麻痒。 “嗯……”陈梓墨的喉间发出一声轻哼,像是熟睡之人发出的梦呓,像是在对扰她清梦的人发出抗议。 听见她的动静,丁灿本能退了退,很快还是靠了上去,还将车上唯一一张薄被盖在了两人身上。 这个夜晚的长度超乎想象,半夜的时候丁灿冷得直打哆嗦。脑子却是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前一天高烧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丁灿隐约感觉不妙,他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像是遭遇了鬼压床根本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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