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都还是很舍不得她,知道远嫁又是嫁入那样的豪门意味着什么。 江南离京区,差的可不是一点点。 翁雯说:“你要是跟安嘉熙,那爸爸妈妈真要有意见的。可如果对象是段淮叙,倒没那么担心,因为他这个人我们放心。但以后你去了别人家可不是爸爸妈妈能随便护着的了,嫁入你段爷爷家,虽然人家也疼你,但还是要懂事。” “嗯,妈妈,我知道。” 苏恩幼又说:“那我唱戏这件事……” 说起这个,翁雯的面色变了变:“你还想着这个呢?” 苏恩幼看母亲这意思大抵是有意见了,估计往后还要用雷霆手段。 她还是想争取的,就算赚不到钱,可也是一份机会。况且她也有自己的喜好,不可能事事听家里安排。 正要说话,腰突然被人搂过,她微惊。 一扭头,可段淮叙的手也已经适时绅士地从腰转变,轻轻将她拉至身旁,是要护着的架势。 “岳母。”段淮叙面色平和,泰然对上。 段淮叙过来,苏家人自然忌惮。 翁雯的面色也微微变了两分,客气同他打招呼。 这场婚事段家看得重,不只是房产、地产,光是这次彩礼的定金就有千万。 而且这些还不算给她们女儿的。 段淮叙三十接手家族,这些年身旁无女人,之前也听说过他待旁人性子以及商业手段上的,非等闲之辈。 毕竟,苏恩幼年少不懂事,在这之前还和他侄子有过一段。 如今商业婚姻能对她女儿这样,已是很好。 段淮叙打了招呼,没讲话,而是同一旁的苏父说:“今年苏公做生意,纯利也算是在往上涨了。” 苏中至知他擅察言观色,也擅言语。他也会做生意,年纪轻轻地就把段家经营到如今地位不是轻而易举。 前几年金融危机,很多资本企业都垮在了那场危机当中。 是他独自领着段家产业破立而行,看中机会,一夜之间绝地翻盘,让段家跻身进入京圈豪门领域。 从此,段家长辈无数,可见了他也要恭顺喊一句段五爷。 不巧,那年苏中至也恰好在做生意,家父老早就说在家安稳经营药馆,把老本源做好不会太差。可他并不信,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学着朋友出去投资、去做生意,结果一亏再亏,亏了本金不说还差点损了苏家中医世家在江南巩固几十年的脸面。 他并不信命,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作为苏家父亲,苏中至从来都是修身养性养好习惯,晨起早练,傍晚读书,就同家中两位儿子一样,哪怕此时人到中年也是稳健有度,做事有余。 他会医学,擅诗书,恩幼喜欢弹琴,他也为女儿去识得一些音律,去经营医馆也能井井有条。 可这样的人却偏偏喜欢做生意。 结果一做起生意来就跟碰到人生滑铁卢一样,一损俱损。 那年,苏家差点亏损上亿,苏父彻夜未眠,沉浸在生意失利和对家人的悔痛中无法自拔,坐在客厅沙发第一次在家抽烟,差点白了满头发。 是段淮叙恰巧抵苏,一场饭局,平辈之间谈事。 觥筹交错,他温声询问:“苏叔,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苏父摇头,叹气,说出了自己的困扰。 段淮叙笑笑:“做生意,在勤也在精,也要摸透一个行业的商机。如果您还没弄懂别人赚钱的玄机,自己却先拼了命地往里砸钱,事业还没起步却先让自己本源亏损,这不亏还能怎么办呢。” 饭局坐谈,男人温文尔雅,谈吐有度,也替他分析出问题,无形中叫苏中至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呆了神。 他问:“那我要怎么办?” 段淮叙道:“先收源,之后再寻时机,找商机。” 他会分析,但事情做起来终归不是自己的,看苏家这位叔父这般着急,段淮叙又说:“再如果苏叔不介意,我可以先将自己的客户源分您一半,一亿而已,我也不是很需要,您先周转过危机再说。” 段淮叙彼时也才三十不到,正是适婚年龄,意气风发,沉稳熟韵。早年见他,只觉得段家这位年纪轻轻的老五只是模样漂亮,身型修长,来日过了而立必定事业大成。 可他真到三十这个年龄时,整个人的气质和风华是直接换了一种。 当时苏中至看他就如看什么降世天神一样,上亿资金,他说借就借,苏家有什么难处求助,他也是立马应同。 传言,段淮叙生意场从不帮人的,没人能让他卖两分面子。 可他却主动朝苏家伸手,拉了他那一把。 段淮叙是段家那辈的老五,年龄和苏家的长子相仿,可他却愿意自降辈分,主动以年龄和苏家的一众长晚辈称呼。 也是那时候苏中至就在心中决定了,家里小女谁也不嫁,段家其他人他哪个也看不上。但唯独那位段淮叙,是他心里最中意的女婿人选。 而现在段淮叙来说话,苏家当然要斟酌两句。 “女婿。”苏父见他很是欣喜,也委婉着点头,没有怎么为难。 段淮叙说:“苏公,身体要好些了?” 苏中至年前查出高血压,吃了几天药。 这事,也就是当时家宴随口一提。 没想他还记得。 苏父说:“已经好多了,不碍事。” 段淮叙说:“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当时母亲生病,我来苏家请苏老爷子出山,也还要谢谢您。” 苏父道:“是,真的没有什么,都是一家人,您家里的事那可不就是我们自家的事,况且,您要不请,我们老爷子也会自己过去的。” 段淮叙笑笑。 “你和恩幼也去领完证了?” “嗯。”无形的,段淮叙牵紧了一些她的手:“差不多,估计今晚就要启程,我们家那边也等着见见恩幼呢。” 苏父点头:“那就好,你们这门婚事我们长辈放心,不过恩幼打小就娇纵,可能会有要人操心的地方,这往后需要你照顾了。” 苏恩幼在一旁听着,还想辩驳几句。 什么叫娇纵,她那明明只是很正常的撒娇好么。 可手还被男人牵着,她也不太习惯与他在爸妈面前这样亲密,也就没讲话了。 “嗯,关于恩幼职业规划这一方面,我觉得暂时是以她喜好为主,剧院也并不是没有发展前景,优秀的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入编,家母,您说呢?” 翁雯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来为苏恩幼讲话,护妻的意思明里暗里就差溢出直说了。 这是饭局,并不好多言,她也是随口一句,段淮叙既然开口,她自然道:“当然,我们肯定也是听恩幼的。” 要开席时,翁雯还看着女儿背影有些舍不得。 苏父却说:“你也是,今天这日子和人说那些干什么,惹得不高兴。说实话,看见段淮叙护我们幼幼那样子了吗?我原本还想着段五突然接这门婚事会不会有什么疑虑的,可现在看着,我估摸着还是人家先喜欢恩幼。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上的。” “要我说,他那样的人愿意为了恩幼自降身份到这地步,咱们能得这么个好女婿,该烧高香了。” - 光是吃饭就耗了许久,之后事毕,开夜路上高速赶回京区时,已经是半夜接近一点。 路程车内一直开着空调暖气,温度还算是舒服,可到了室外,半夜的温度能冻得人透心凉。 家里长辈今天是见不了了,苏恩幼在后座睡着,困了一路昏昏欲睡,此时围了个小毯子窝在一角,柔顺长发散着,露着那张白净透亮的小脸。在路上时图舒服,脚上的鞋也脱了,白皙的小脚丫就那么露外边,圆圆的像元宝一样。 婚房外早有人在等着,灯火通明,喜气相映。 有人见状想要过来把苏小姐喊起,段淮叙却抬了抬手指,示意周围人别把她吵醒。 接着,段淮叙拿起车里的备用拖鞋帮她穿上,少女的脚很小,看起来貌似都要和他的手并长,起码,肯定是比他一个大男人的看起来要小巧很多。 不管何时,苏恩幼在他车里都是睡得熟,小时候这样,长大了也如此。 从上车起还算拘束地坐了会儿,端庄跟他聊天。 之后段淮叙忙事情,来了几通跨国电话,在一旁忙了会文件。之后,她自己一个人也就刷手机追剧,后面路段需要开会议,他怕吵到她就去了另一辆车,没想到了家就看见她在车里睡得东倒西歪、酣畅淋漓的样子,就连鞋也脱了。 “王秘,家里卧室暖气开了吗?”要把人抱起前,段淮叙侧目问身后的家庭助理。 对方一愣,接着说:“好像还没有,我去叫人开开。” “嗯,顺便把浴缸也放一些热水备好。” 段淮叙将人抱起回了二楼主卧。一早就备好的婚房了,远洋LAVIE有两套,丽宫一套,颐和原著也有一套,到时具体想在哪儿住这些都听苏恩幼的。 卧室内也早已铺好新的床单被套,欧式纯简风的室内设计,地毯上有人撒了一些花瓣,包括床头柜上放着的是椰子琥珀香氛,还有冰桶和香槟。 苏恩幼睡得很熟,中途其实也有点要醒来,只是太不设防,加上他怀里也舒服,也就靠着继续眠着。 直到背脊接触到柔软床垫,思维仿佛瞬间触地一般有些清醒。 她迷迷茫茫,只觉得自己像陷入了某团氤氲迷云里,不熟悉的香味,不熟悉的氛围,但很是高大上的格调。 扶额轻喘,像是记起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 “段先生,水放好了,只是刚刚去浴室发现女式磨砂膏和发膜好像忘了备好,需要我们现在去买吗?” 段淮叙只是望着床上昏昏沉沉似眠要眠一样的柔软女人,抬手轻轻解着腕骨上的腕表,说:“不用了吧,下次再备就行。” “好,那,我们先回去,您这儿还有吩咐的随时打电话。” “嗯。” 底下人都走了,卧室一下也只剩了他们二人。 房里没了声音。 只有苏恩幼平稳的呼吸声,段淮叙看着她的脸,慢慢解了腕表,接着也就是脱了外套挂到衣架上,纤长指节解纽扣,面容淡色一颗颗衬衫纽扣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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