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那个选择只要你做出来,以后我也不会让你走的。你也走不了的。” 苏恩幼捂着唇,浑身都在颤,眼泪也一直在落。 听着他这场比较另类的告白。 把他们的经历,用话语叙述讲给在场所有人听。 “可是,我想,人这一生能有这样的爱情已经是很难了,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我也不认为自己没有给你幸福的能力。我可以做到,所以,我才会走出那一步。” “我爱你。” 他神态平和,说是告白,倒不如是一场自我剖析的,深刻的自省。 “我真的,发自内心地爱着你。这位姓苏的小姐,并且只会爱你,只爱过你,我想把我这一生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哪怕不求回报。”她摇头,想说你不用这样。 她说:“爱情是两个人成就的,不是一个人的努力。这一点你说错了,我要修正你。” 他也笑:“当然了,能得到你的爱,我这一生何其有幸。” 就像他给她写的那笔题字。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句话。 可是,可是。 那就是他内心最大的祝愿。 在他心中,她永远是他最珍视的。 这句说完,苏恩幼真的哭了,也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她胸腔都震动着,抽泣着,也流泪着。 “我也爱你,我接受你,可以了吗。”她一边哭一边说,“本来以为出来度假,背着人家搞这样一出,眼泪都要流完了。” 他低头把她抱怀里,也帮她擦着眼泪,温柔着说:“这么快就答应了?不再多想想,对这场追求,我是做好了长久战的准备呢。” 她在他怀里仰头看他:“那起码,今天再做最后一天夫妻,明天你再开始追我。我才没那么好追到,但是今天。” 今天她特别想抱他。想好好抱他。 最后,大家都欢呼着,也放着礼炮,这场游轮盛会,也在这场盛大的告白中拉下帷幕。 等两人回苏时,那边的名流圈都为这件事震动了,包括京区,凡是富人圈子,无人不知段淮叙的这场告白,他们的爱情传入了每个人的耳。 谁都知道,段淮叙是真的爱她,那位苏小姐,是他此生挚爱。 永远不会变。 至于苏家家中,氛围莫名沉闷。 看着像新婚婚礼一样的回忆录,翁雯沉默片刻,说:“当初段五和恩幼没有办婚礼,现在也算是弥补上了。” 苏笙安淡冷着一张脸,想到自家小妹和那位段五,加上失恋的心情,不想说话:“那也是他段淮叙占了便宜,办婚礼和告白,还是告白省事。” “你说说你,自己感情路不顺别说别人啊。这不是一步步慢慢来吗,你以为人家段五会对你妹妹多差啊?婚礼也会补,但你呢,追个女朋友也追不到。” 苏笙安不讲话。 翁雯又和老二说:“以为你去科室了,没想到跟着祝念偷偷过去整这出。” 段淮叙要准备给恩幼告白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祝念不知道,苏宜年也是之后才晓得。 他说:“这不也是赶鸭子上架。那天早上我去游轮餐厅吃饭,看那么热闹以为干嘛呢,过去一看,好家伙,被偷家了。” 敢情被表白的是他妹妹。 敌人都打入高地了他才发现。 翁雯又看苏笙安:“看看人家段五追女孩子,你多学学。” 苏笙安才出院没多久,手臂还包扎着,听了这话没什么讲,起身拿公文包出去了。 苏宜年说:“妈,您别老说大哥。” 翁雯瞪他:“那你……” 苏宜年想也没想起身:“我也记得我好像有课题要写,先走了。” 翁雯:“……” 养大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而另一边的书房,寂静沉闷氛围。 苏父背手站窗边,段淮叙理着国际跳棋,也刚摆好。 他坐下,与对方走棋。 一老一年青人,棋招对弈倒是不相上下。 苏中至看段淮叙棋招,沉稳,却又有自己的节奏和计划。看似温和不越界,实际上,步步为营,随时都准备包围通吃。 这就是他狠的地方。 温润如玉让人觉得好相处,实际上,吃人不露声色,有什么思想永远是藏在那张漂亮面皮下,等人反应过来时,什么都晚了。 恐怕,哪天他跟人吵起来,那也是能云淡风轻不急不缓的。 “你就是这样骗到我们恩幼的吧?” 段淮叙走棋的动作一顿。 只说:“伯父,该您了。” 事到如今,他也仍是只称呼一句伯父,这是最大的让步,最仅此能给的尊称而已。 苏父当然也知道,他这人有自己的傲气,有自己的想法,一些人和事别看表面谦虚,事实上不该让的地方他是不会让。 事实上自己也没在意过这辈分称呼上的事。 段淮叙有那个身份,有那个地位。事实上,当初让恩幼嫁过去,也是考虑到他这样的聪明人,又有前景,往后登顶只是迟早的事。 迟早位高权重的人物,是恩幼高攀。 可是。 苏父说:“我信任你,但并不代表我信任段家每个人,前段时间的风波让我真以为你们段家是什么不安生的地方,想要恩幼回家的。” 段淮叙说:“理解。” “只是我真的有点担心,你这样聪明,我们囡囡要是哪天与你产生嫌隙……” “事实上,伯父,我与她永远不会有嫌隙的。” 苏父一愣,看着他。 而段淮叙也说:“她曾经跟我闹过一场矛盾,是因为我一早在好几年前就对她动了心思,但在她答应嫁我的时候没有告知,她觉得如果我一早说了,她不会和我有可能。我确实有瞒她的嫌疑。” 苏父也知道。 这事,他们都不占理。 “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与她生隔阂。” 苏父其实心里也明白。 事实上这么久以来,段淮叙对她是什么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那日,恩幼只是身体不舒服,可向来光风霁月的段淮叙抱着她,像失了魂也失了风度一样在所有人面前那样失态,发脾气的事情他早听闻了。 如果说段淮叙的生活是一条血格。 那么苏恩幼,就是他活下去的引。 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哪天恩幼不在了,他都会疯魔颓废。 但,到底不希望有那一天。 “我相信你。只是,恩幼到底是我们独女,你知道我们在意她的以后。” “如果您实在担心,我也把我的一切都转移到了她的名下,就算有天真的走到那地步,她想走或是有别的选择,她永远不会是吃亏的那个。所有一切全部由我来承担。” 这一句,终于叫苏父实实在在愣在了那儿。 谁都知道段淮叙手下掌握了多少东西,他把一切都压在恩幼身上,那就是没给自己留后路。 要是恩幼是什么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人,哪天带着一切离开,别说他的生活,他名下的一切都会因为这场断链而彻底崩盘。 “你这是胡闹。” 苏父难得地发了脾气。 可段淮叙只是盯着棋盘,他快赢了。 但最后一步,他把自己的命脉全部显露在对方面前,像是从没想赢过。 那一切步步为营,到头来竟是为了全部奉献。 苏父也是气不行了,他这样骄傲优秀的人,却为了一个人放弃自我,即使,那是他女儿。 可苏父也是恨不成器,说:“你是我们女婿,再怎么说也是,你只要把生活顾好了,恩幼也照顾好了,我们能有什么话说呢。” “你不是那样颓丧的人,我也不希望你变成那样,恩幼更不希望。我们从没管你曾经对恩幼是什么想法,只看以后,你对她……必要真心,要用心。” 他说:“自然。” 苏父又略为感慨地看着他,也放和声音说:“前段时间的事,笙安也没有想要背刺你。” “是,我知道。” 苏父沉默一阵,看着他,也第一次和他谈起心:“恩幼是我们从小疼到大的孩子,有时候对她严苛,管得也严。可是她的性子始终是好的,她也是打心里喜欢你的,我们看得出来,你们感情能这样好,我们也很欣慰,其实我们早就在心里接纳你了,笙安是这样,宜年也是这样。往后,我不希望你仅是她的一位丈夫对她好,更要像兄长一样,像她的哥哥,这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了。” 段淮叙缄默片刻,也说:“我会的。” 而后,苏父也想。 事实上,当时他也有一己私欲,才会撮合恩幼嫁给他,否则以他的年龄,要他们让恩幼早嫁不可能。 可是当初谁能知道,这场感情来得这么深,这么刻骨。 直到段淮叙出去,他看着对方背影,叹了一声气。 而段淮叙出去后,身后秘书也随行着,为他披上大衣。 他抬手,示意不用。 他想独自吹吹冷风。 他就望着这院中的梨树,也想到有一天,车在她门外停。面前是茶香袅袅,而她掀帘进门,在他身旁留步,他没做声,可感官、鼻息、注意力,一切都已落到她身上了。 她的一举一动上。 他又记起刚刚他最后要出来前,苏父问他的一句话。 “我只想问你,当年帮我那次,可有为了恩幼的私心?” 他说:“没有。” 可面对准岳父的眼神和注视。 他也敛下眸,说:“那日来苏公馆,在客厅坐着与朋友喝茶。她从屋门进来跟我讲话,我不能否认,那时我是有私心的。” 而此刻,真正站在她家门中,感受着她从小长到大的土地,他想到了那年她主动开口问他的一句话。 -您要什么茶? -不用。 -那您有事? -见朋友。 -哥哥不在。 只是很平常简短的对话。 可是,在那些天里,有一些夜里,他想了无数遍。 恩幼的声音,她说的话,甚至是她为他倒的茶,她的气息。 像钻入神经骨髓一样,叫人不能忘。 忘不了。 段淮叙轻轻闭眼。 外面小雨还在下,这场南京的秋,也该落下帷幕了。
第62章 要走的那天是雪天, 外面下了初雪。 恩幼还记得,当初她和段淮叙去领证好像就是这样的天气。 微冷的季节,男人那般温润着,也疏离成熟着, 接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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