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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染拿着笔记本去找林远洵。 “林总，你找我啊。” 林远洵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似乎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仔细看她。 从大学时起，她就一直很瘦，明明吃得不少还喜欢甜食却一直不长肉。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没变，甚至比大学时看上去更清减了一些。 白皙的小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笑起来就弯成了两道月牙，那是他无数个夜里梦到的场景。 “过来。”林远洵的声音突然有些哑。 “哦。”顾染染听话的上前。 林远洵见她的脸上有一份兴奋和期待，心中了然。 “你们经理和你说了？” 顾染染点头，“嗯，说了。他让我这段时间好好配合你这个项目。” 林远洵接着问：“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顾染染想了想，尝试着回答：“协助你监督项目进程，协调各部门之间的任务和沟通？” 林远洵沉默不语。 顾染染有些忐忑，她说的不对吗？之前她就是做这些工作啊…… 林远洵不说话，她也闭口，办公室里一片静寂。 良久，顾染染才听到林远洵的声音：“你大学的专业是通信？” “嗯。”顾染染点头，“但我后来休学了，还没有拿到毕业证。”顾染染说完有些不安，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太不专业又把她赶回去啊。 “为什么？”林远洵的声音低沉又苦涩。 “我……”顾染染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如实相告，“大学时出了场车祸……” “别说了！”林远洵突然不想听了，他不忍心让她又回想一遍过去的痛苦，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很平静。 顾染染被他突如其来的厉声吓了一跳，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释然，大概是自己讲太多了，他没空听她的人生经历吧。 林远洵定了定神，将自己的思绪强行拉回到项目上，把桌子上的一沓文件递过去。 “这是这个项目的资料，你先熟悉一下。” “好。”顾染染双手接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明明外面天气晴朗，他的手指却微微发凉。 “还有，今天的会你也听了。根据各部门的发言，把项目的时间表做出来下午给我。” “好，我知道了。”顾染染点头，“没别的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嗯。” 顾染染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林远洵的声音——“慢着。” ？ 顾染染回头，带着疑问看向他。 林远洵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中午——” “中午给你带饭？”顾染染笑着问。 “不用。” 林远洵看着顾染染那弯弯的眼睛里笑意慢慢淡下去，嘴角微微上扬：“不用了。中午你来找我，我们一起下去吃。” 共进午餐？ 顾染染一直回到座位还在回味林远洵说的话。 这个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的。 前两天还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今天又突然说要一起吃饭……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到了午休时间，顾染染特意在座位上留了一会儿避开人流再去找林远洵。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林远洵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 12:05，晚了5分钟。 他默默起身，开门。 “走吧。”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声音，他率先走在前面。 “哦。”顾染染应了一声，跟在他后面。 这人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大，又走得快。顾染染几乎要小跑几步才能追上。 能不能慢点，这是对待女同事的态度吗？顾染染在背后吐槽。 正当她想找话题追上他的时候，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林远洵回头，眼睛微眯，“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 顾染染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她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怎么会呢，呵呵。” 怎么不会，我还不了解你吗？ 林远洵盯着她略微心虚的脸，叹口气，“还不跟上来。” “好。”顾染染连忙跟过去。 “小短腿。”林远洵小声说了句。 “嗯？”顾染染疑惑地看上去，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玩笑话。 “没事。”嘴角却有了一丝上扬。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食堂。 “林总，其实园区食堂的伙食还不错哦。”顾染染没话找话。 林远洵看她一眼，还不错？那你是怎么变瘦的？ “嗯。”林远洵点头，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即指了指前方的一张桌子，“我在那等你，你帮我打吧。” 顾染染应好，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有公司的好几个同事正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看过来，除了自己公司的，竟然还有其他公司的一些年轻女生也目光灼灼的看着林远洵。 顾染染抿了抿唇，果然看帅哥是人类的天性。 像他们这种工业园区，里面的企业也和大学的工科类专业差不多，男人虽然很多，但大多不爱收拾自己。一眼看过去，食堂里好多“技术宅”，他们专业好，但生活习惯上可能有些邋遢，袜子要攒好几天再一起洗，衣服就那么几件来回换，不穿到坏基本不扔。唯一的爱好也许就是回家打游戏。当然，也不是说这些习惯有多么不可饶恕，他们已婚的大多数都把工资花在了老婆孩子身上，自然也没有多少用来投资自己。 只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就显得林远洵这样的特别显眼，出类拔萃的俨然不是一个世界的。顾染染仿佛能看到许多单身女生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林远洵的身上。 顾染染拿起两个盘子默默排着队，打好饭菜端到林远洵的桌上。 她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女生拿着手机在林远洵旁边弯着腰说着什么，林远洵头也不抬地动了动嘴唇，然后那女生红着脸直起身子离开了，脸上带着一丝失望。 顾染染把林远洵的那份午餐放在他面前，好奇地问：“那女孩子说什么啊？” 林远洵沉默。 顾染染猜测，“想加你微信吗？” 林远洵含糊其辞，“算是吧。” 她过来问这边有没有人，然后又找他要号码。 “唉。”顾染染叹气，“难怪你之前不来食堂吃饭，是不是被问怕了？” “你想多了。”林远洵黑面。 他不来，还不是被她气的没胃口。 吃过饭，顾染染像往常一样在楼下溜达。 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她，一双白皙瘦小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肩膀。 顾染染抓住来人的人，无奈回头，“思绵。” 每天中午都要在办公室睡一觉的人此刻眼中正泛着兴奋的光。 “染染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有进展了。”思绵的声音满满的崇拜。 顾染染耸了耸肩，“哪有啊。” “你还不承认。今天中午我们都看到了哦。”思绵一副八卦的样子，“你是没看到，小陈美女的脸色特别不好。” “唉。我们只是一起吃了顿午餐。他吃饭的时候连话都没和我说一句，我们就像陌生人拼桌。”顾染染比划了一下。 吃完饭句扔下她直接就走了，哪像是有进展的样子嘛。 思绵的眼神有了一丝同情，随口安慰：“也许人家食不言寝不语吧……” 食不言寝不语…… 寝不语…… 寝…… 天，她一定是最近小黄文看多了才想的这么不纯洁。
第8章 下午，顾染染正在看新项目的资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大力撞开。 顾染染抬首，只见小陈蹬着7厘米高的高跟鞋气急败坏地朝她走过来。 “顾染染！看你干的好事！”小陈带着怒气走过来，将一个手持机摔在顾染染的桌子上。 这一连串动静大得将其他同事都惊动了。大家都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过来。 “怎么了？”顾染染也很不解。 这台手持机是公司的样机，一直由商务部保管，用于向客户演示产品功能。 昨天，商务部的新人赵荔来找顾染染，说自己明天要跟着小陈见客户，想了解产品的操作。顾染染就将产品的几个常用功能又演示了一遍给她看。 操作文档是早就给商务部的，但有时她们部门的人懒得看或是看不懂还是会过来问研发的人。顾染染作为研发部的助理，自然是做这些小事的不二人选。 “怎么了？”小陈高声重复了一遍，冷笑道：“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我要用，故意将机子弄坏了！我今天给客户演示的时候根本就扫不起来！你故意想让我丢脸是不是？！” 顾染染将手持机拿起来检查，“不会吧，昨天我用的时候还是好的。” “好什么好？”小陈将机子一把打掉，“你别以为自己是老板亲戚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么做对公司有好处吗？为了自己的私利就不顾公司利益了吗？你知道这一单公司会损失多少吗？” 小陈的声音很大，办公室外面开始有别的部门的人在探头探脑。 “我说了，我没有故意把机子弄坏。更不可能针对你做手脚。”顾染染澄清，打断小陈的喋喋不休。 “是啊，染染她不可能这么做。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同事在一旁打圆场，“我来看看这机子到底怎么了……”说着就要上前拿手持机。 小陈却不依不饶地将他推开，逼身上前，“不是故意？你是说你自己蠢咯？在公司这么久了还会不小心把机子弄坏？也是，一个大学没毕业的人……” 小陈穿着高跟鞋比顾染染高了半个头，她身上的香水味重得熏人。 顾染染脸色发白，手用力握拳，张嘴正要回口。 “吵什么吵。”门口一个音量不大却很严肃的声音响起来，小陈顿时住了口。 顾染染抬头，只见林远洵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远洵身上，不知道总工怎么会来管这种小事。 “怎么回事？”在大家的注视下，他走到顾染染旁边，语气放平缓了很多。 “商务的人说手持机不能用。”顾染染指了指被暴力打落在桌子上的手持机，简单说了下情况。 林远洵皱眉，拿起机子，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点了几下，又重新开机将它放回桌上。 他转向小陈，语气里指责的意味很浓，“你不要告诉我你连重启都不会。” 小陈的脸耍“唰”一下就红了。 “机子被触动了保护机制，当然用不起来。只要强制关机退出就行了。你来公司这么久了，连这个都不清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客户面对面沟通产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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