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峙感觉到不对:“嗯?” “你今天去上班了?”张三问。 李峙:... “你比我老板还像老板。”李峙说,“我早上把必须在律所做的部分都做了,剩下的带回家做。” “这算不算缺勤啊。”张三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她老东家可没有这个自由度。 “我拼命往上爬就是为了能够翘班半天没人敢问我的。”李峙一拍大腿,随后又笑,“工作性质不一样啊。” “喔。”张三被说服了,视线落在李峙的高领毛衣上,低头喝了两口汤,才故作随意地说,“你穿这件挺好看的。” 其实是超级好看。 李峙本身就是气质偏沉稳温润的,黑色高领稳重简约,肩线平稳开阔,又有恰到好处的修身,显得人宽肩窄腰的同时...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洗手作羹汤的适婚感。 张爱华说得没错,张三默默地想,李峙真的很适合结婚。 李峙弯着眼睛笑。 “不过你热不热啊。”张三问。 家里开着暖空调,她穿着毛茸茸的家居服不觉得冷,总觉得李峙穿高领羊绒有些过了。 李峙笑眯眯地坐直了,望着张三轻轻清了下嗓子。 张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她警惕的注视下,李峙慢慢地拉下了一点衣领,凑过来给张三展示昨夜战果。 张三一瞬间烧红了脸,手一抖差点把雪梨汤给洒了。 “别紧张啊三三。”李峙伸手稳住张三的小碗,顺势给接过来了,“不要敢做不敢当啊,昨天咬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矜持。” 张三羞得耳尖发烫,刚想咬唇又连忙止住,舌尖在小犬牙上一舔而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动作后立马想要捂脸。 “牙还挺尖。”李峙说话还是不紧不慢的,眼神很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 张三准备落荒而逃。 “把这个喝完吧。”李峙说,“张嘴。” 张三莫名老实下来,乖乖地把李峙喂到嘴边的梨汤喝了。 李峙很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张三吃着吃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她越来越近,现在她几乎已经是坐在他怀里了。 李峙眸子里笑意很浓,“嗯?” 张三抿抿唇,别开眼睛,“没。” 她张开嘴。 最后一勺喂进嘴里,张三舔舔嘴唇,李峙把碗放回茶几上,玻璃磕碰发出清脆一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视线在空气中流动着,张三突然觉得空调开得有些太暖了。 黑眸注视着她,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 张三合上眼睛。 温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李峙引着她的手,让她环住他的脖颈。 而他的手则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下。 “让我验收一下效果。”李峙声音很哑,贴在耳侧低低地呢喃,比起说话,更像是亲吻。 衣服被扔在地毯上,玻璃小盏上摇曳着晃动的光影。 窗外阳光灿烂,又是漫长的一天。 ... 张三困倦地靠在李峙身上,小声骂他,“你怎么...在这种地方都准备了...?” 李峙任劳任怨帮她把衣服穿好,闻言笑起来,“有备无患。” 张三盯着他。 李峙摸摸鼻尖,“呃...” 他毕竟是个色胚。 “你告诉我你还藏在了什么地方?”张三问。 李峙眼神游移。 张三沉默片刻,叹为观止,“你这人是真的很好色。” 李峙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帮她系领口的扣子。 “你到处藏也就算了,还有国庆呢,”张三随口道,“如果国庆翻出来咬怎么办,又不是没干过。” “等等,国庆...”张三一怔。 李峙也动作僵住。 两人视线投向放在茶几上,充满电重新开机的手机。 张三颤颤巍巍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昨天晚上,来自于宠物店的,二十四个未接来电。 很难想象宠物店的精神状态。 “...委屈它了。”张三痛苦闭目。 “是委屈宠物店了。”李峙诚恳道,起身去拿外套,“我去接它回家。” 顺便去给宠物店滑跪道歉。 张国庆拆家拆腻味了,想必拆个宠物店换换口味不在话下。 比格犬,恐怖如斯。 张三瘫在沙发上几秒,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李峙一边等她换衣服,一边笑着打趣,“好黏人啊三三。” 张三瞪他一脚,小步跑过去,把手塞进他的掌心里,“牵好!”
第45章 彩排过后, 正式演出迫在眉睫。 一切都变得像是按了加速键一样,在极其忙乱的喧闹中,时间飞快前进。 林月执导的最后一舞的噱头确实好用, 价格不菲的公演票子刚上市就销售一空,幸好舞团成员每人都分到了几张票。 张三给李四和吴语各留一张,剩下几张不管怎么分都很左支右绌, 于是干脆一股脑寄回老家。 ——人情世故这种事就留给张爱华烦恼吧,反正注定要挨骂, 骂一顿和两顿是一样的。 林月不再来舞蹈教室, 她的身体大约已经撑不住了。 张三有一次在练习后去医院探望她, 险些被赶了出来。 “看看看,看什么看!”林月皱着眉头很暴躁地骂,“我还没到死的时候!死了之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来看!” 为了舞团演出顺利推进,她连王秘书都赶回了舞团。 说着就抬起扎着留置针的手要戳张三胸口, 然而手抬到一半力竭, 幸好张三眼疾手快,在中途将它接住。 张三看了看她无力的手, 又狗狗祟祟看了眼愠怒中的林月。 两人对视几秒,林月率先嗤笑出声,重新慢慢抬起手,在她额间一弹。 又使唤张三给她拿烟。 张三看了看床头的氧气管,又探头看看走廊, 不小心和巡房的护士对上视线, 讪讪一笑。 “不太好吧林老师。”张三说, “做人要有公德心。” 林月瞪她一眼, “你把抽屉打开,你男朋友送过来的你不知道?” 张三困惑地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一个漂亮的小铁罐。 是口嚼烟。 张三撕了一块给林月,林月慢慢地咀嚼着。 尼古丁的味道让林月重新有了活力,她懒洋洋靠在枕头上,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张三。 张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尽管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注视,但不代表她承受得起这种程度的凝视。 太怪了。 ——如果要用妩媚和诱惑来形容这样一个离死不远的老女人的话,那真的实在是太怪了。 可张三此刻只能想到这两个词。 “你男朋友送别的女人礼物,”林月说,“你不生气?” 张三“啊?”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看着林月。 “噢,”林月笑起来,这次张三切实在这张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找到了年轻时女舞者面孔上的娇媚,“你是觉得我老了,不足以威胁你了。” 张三抿抿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笑了一下。 “你以为你可以年轻多久?”林月威胁她,“你很快也会老。” “那我对象到时候也成老头了。”张三说,“谁也别嫌弃谁。” “你就是这一张嘴最讨嫌。”林月啧了一声。 林月示意张三把烟灰缸拿过来,她将嚼完的烟草残渣吐掉,又取了一块新的嚼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 张三垂下眼睫,突然有种微妙的直觉。 这是她们第一次这么平等地对话。 此刻不是艺术家与她的信徒,也不是老师和她的学生。 只是林月和张三。 “张三。”林月突然喊了张三的名字,完了又自顾自笑起来,“你说你怎么叫这个名字呢?” 张三好脾气地解释了一下她已经讲过千遍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改?”林月用眼尾瞥着她。 “因为没有必要。”张三很平静地回答,“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从小到大被家人与友人呼喊的,写在书页上的,乃至后面计入各式各样档案文书的,就是这两个字。 张三自然厌烦过这个名字——天地良心,没有一个少女愿意被喜欢的男生嘲笑自己名字的。 不过那个男生笑完的下一秒就被张三把他桌子给踹了,李峙吴语上来拉了半天偏架,顺手把他同伴的桌子也给掀了两台。 但是回头过去,那些厌烦与细微的抵触情绪也都化作了某种柔软的思绪,将她一点点塑造。 和林月说的一样,美好的东西将人滋养,而那些不这么美好的把人雕琢,一切都这么恰到好处。 世间从无弯路。 林月盯了她一会,再次开口,“我想把我的资产转给你。” 张三错愕看着她。 “但作为交换,”林月一字一顿地说,“你要一直跳下去,永远不能放弃舞团。” 这是多大的诱惑。 林月的资产,光说是那梧桐街道上的两栋小洋房,已经是张三几辈子挣不来的数目了。 如果真的答应下来,真就实现了从脱贫到人上人一步飞跃,比嫁入豪门还要顺利——毕竟不用宅斗。 张三眸光微动,随后笑了出声,“林老师,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很贪心的,真的会一口答应。” “没和你开玩笑。”林月咳嗽着坐直了身体,亲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书,“你男朋友写的。” 张三拿嚼烟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有这个东西,她接过文书。 居然是一份正儿八经的遗产转让协议书,下面细致地列出了她可以获得的天价财产,以及她要付出的义务。 张三带着惊讶的神情翻阅了起来,林月安静地注视着她。 翻到最后一页,张三啧啧称奇,脸上的惊奇神色还没褪去。 “怎么了?”林月问。 “我完全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碰到这种程度的东西。”张三说,说着说着又笑了出声,“噢我怎么忘了,林家的片场就是豪门世家。” 毕竟林家是真的有会叫总裁老爷的燕尾服管家。 张三又兀自笑了一会,再恋恋不舍地摸了一下这个能带给她泼天富贵的协议书,敛了笑意,将它重新推回林月的手边。 “抱歉,我拒绝。”她正色道。 林月微微扬起一边眉毛,“你确定?这是你男朋友把过关的,对你来说有利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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