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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就看了呗。” 许北河语气极其淡定。 然后苏艾就更不淡定了，“你你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嘛？” “有啊。” 见小姑娘急得不行，许北河不舍得再逗她，重新拉苏艾在腿上坐下，拥着她温声道：“我感念聚潮让你我相遇，所以特地投入一笔资金，让它得以继续运转。” 苏艾惊讶：“所以，你是聚潮的股东？”
第89章 治愈不幸的童年（4） “怎么，你不喜欢？” 许北河侧头吻了吻她脸颊，笑问。 “……也没有啦。” 苏艾害羞地将头埋进他怀里，“就是有点意外。你是什么时……” 有道光芒自眼前一闪而过，她噤声片刻，仰头猜测道：“是在我刚离开苏家，被断播的时候么？” 许北河宠溺地刮了下她鼻头，“我们家艾艾可真聪明。” “因为你那个时候特别笃定我会恢复直播。”苏艾耸耸肩，“本来以来能恢复直播是公道自在人心，没想到，还是借用了私人关系。” “不高兴了？” “也还好叭。所以，”苏艾歪头好奇：“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对，是在晚宴，你看到了我微信昵称！” “本来那天就想和你解释的，但后来你先回去了。再后面，收到你对家人的一些困惑，我就不好直接和你相认了。” “我懂，你是怕我尴尬。” 苏艾复而枕在他胸口，双手环着他坚实有力的腰身，静静倾听心跳。 每一下都低沉有力，如踩在节拍点子上的鼓槌般，敲进她心里，心安也心动。 许北河双臂也随之收紧些，在她耳边温声问：“等会去苏宅，要不要也和你父亲谈谈？” “好。” ## 和父亲摊牌直播的事，与苏艾预想地要顺利。 “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这说明你是有能力有主见的人，爸高兴还来不及。” 苏父拉着苏艾，语重心长道：“更何况，你之前以此谋生，都是我这个当爸爸的照顾你不到，艾艾可怨爸爸？” “没。” 苏艾微笑摇摇头，“其他同学毕业后也都朝九晚五地工作，甚至我闺蜜他们还会加班到深夜。和他们比，我轻松多了。” “你能这样想，爸很欣慰。” 苏父眼眶微红，“你是个懂事的，随你母亲。” 见父亲又主动提及母亲，苏艾无声看着他，静候下文。 原来当年，苏父并非有意负苏艾母亲。 他和原配苏夫人一直很恩爱，即便婚后多年无子。 而苏艾母亲年轻时候的也并非是见不得光的情妇，本是苏父的第一特助，综合实力很强，年纪轻轻就凭借自身能力成为苏父的左膀右臂，将手底下三十多人以及苏父日常事务都管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好巧不巧，一次酒局后，两人宿醉发生一夜情。 事后经调查，才知晓是竞争对手在酒里下药，为得就是借苏父私生活丑闻整垮苏氏地产。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在那之后，事件的女主角从此销声匿迹。 苏父找过，但始终没找到。 “……”苏艾懵怔片刻，心里存有疑惑。 想到才开导许北河的话，要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要勇于向父母提出诉求。 于是她犹豫着，提出异议：“可我从小就生活在杭市，杭市与海市那么近，您就没去我妈妈家里找过吗？” “傻孩子，杭市是你姥姥的娘家。” 苏父并没因为被闺女质疑而生气，反而是耐心解释：“你母亲那么聪明的人，一早就猜到我肯定会派人到她安城娘家寻人，所以才会搬到杭市吧。” 他轻叹了声，神色浮出几分懊悔：“我应该再多想一步的，那样就不至于让母女流离在外，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不怪您的。” 苏艾也是喉头哽咽，她努力挤出笑意：“我妈从没有跟我说起过您的不好，她总是说让我好好读书，因为我爸爸是个头脑特别优秀的人，我有这么好的基因却不用，显得很浪费。” “丫头，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苏父嘴唇轻颤了下，定定看着苏艾。 苏艾嘴唇也颤了下，鼓起勇气，叫出了徘徊在心头多年的称呼：“……爸。” “哎！” 苏父揉了揉苏艾的小脑袋，一向泰山崩于顶都不假辞色的男人，这一刻忍不住喜极而泣：“爸的好闺女！” 那晚在书房，父女放肆地相拥而泣，然而心里又无比欢喜。 后来苏父又叫许北河单独进去谈话，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聊了很多。 话题中心，始终围绕着一个小姑娘。 苏父：“替我好好照顾艾艾，她小时候过得苦。” 许北河：“您放心。从前这个世界亏欠她的，以后我都会加倍补给她，只多不少。” 苏父，一个随便跺脚就能让整个海市抖三抖的前辈，郑重说道：“多谢。” 许北河：“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茶几上，紫砂壶里水汽袅袅，茶香弥散，令人心情遐远而思定。 ## “真的是要说出来的，否则可能会有很多遗憾。” 回家的路上，苏艾看着苏夫人拿给她的玉镯，苏氏儿媳的传家宝，感慨颇多。 她本以为母亲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但其实母亲那晚喝醉了，并且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父亲，妄图利用女儿上位，破坏别人家庭。 她本以为父亲仗着自己身份权势占有了母亲，却没有承担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但其实，那也不是他本意，他一直爱着苏夫人。即便她多年不育，他家业后继无人，也从未嫌弃她。 她本以为苏夫人对她的存在会耿耿于怀，但其实这是苏夫人多年夙愿，弥补她对父亲的愧疚。 有时候，“我们本以为”真的是“我们的”本以为，对方并未这么想。 “其实，你不必多想。在这件事中，出生是你无法选择的，存在更不是你的错。这本就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他们是独立个体，他们的无法解决，无需你来买单。” 许北河边开车边循循说道，用他惯有的明淡理智。 “说得极端些，你和他们的关系仅限于为人子女，赡养老人，尽孝心。事实上，你也是这样对你父亲的。如果你母亲尚在，我相信你也会这样对待你母亲。” “谢谢你的鼓励。” 苏艾展颜，“以前我也是这么退一万步来考虑的，不过现在看来，这段亲情值得我用更好的方式去对待。” “都听你的，我媳妇开心就好。” 苏艾耳根微热：“……” 都净胡说，都还没跟她正式求婚呢，这个坏家伙总是爱占她便宜。 “呵呵呵……” 许北河从后视镜里瞧见小姑娘又羞又恼地神色，忍俊不禁，而后抽出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但其实，我心里还有个疑惑。” 后来，苏艾又看着车窗外，喃喃道。
第90章 治愈不幸的童年（5） “既然我母亲无意破坏父亲家庭，为什么当初会选择生下我，独自抚养？这样一来，岂不是毁了她大半辈子的幸福么？” “或许，她有着自己的考量。” 许北河淡淡回道。 其实，他后来又请孔南笙查过当年的事。几经辗转，找到一些二十多年前在采访中保留下来的老照片。 从苏艾母亲仰慕苏父的眼神中，还是可以看出她是有情的…… 秦特助来找，在许北河意料之中。 那是继见双方家长的周一午后，正好立冬，天气微凉。 两人选在一家会所的天台上，极目远眺着海市脚下的一方土地，各有所思。 “我小的时候，只在课本中读到过高楼大厦，甚至一度以为那不过是作者编造出来的海市蜃楼。直到一年级那年暑假，我有幸随老师来到这片土地，才懂得坐井观天的可怕。” 秦特助率先打破沉默。 在工作能力方面，他可以和许北河尽量势均力敌。但在人情世故方面，尤其事关苏艾，他并不擅长隐藏心思。 闻言，许北河只静静听着。 这片土地，他从小看到大，见证海市所有的革新变化。 和一些人相比，他确实从出生起就占尽优势，一直都是众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是被人羡慕的官二代富二代。但只要苏艾懂，懂他有得也有失。 “自那以后，我不断告诫自己要努力，努力走出大山，努力在这片土地站稳脚跟。别的捐助者都是每年打一笔资助款项，甚至后面有人不了了之。只有老师，她一口气给我存了十二年的学费，让我能够毫无经济压力地读到大学。” 秦特助继续回忆道：“当时我不懂，只当她有钱她心善。等大学考到海市念书才知道，她从那以后就消息了。但我研究生毕业，还是毫不犹豫进入苏氏地产，从基层开始锻炼，想着为老师守住特助一职，她早晚还会回来。直到……” 秦特助叹了口气，1米9多的铮铮男子汉强忍着喉头哽咽：“直到艾艾被苏家找到，得知老师已去世5年多了……” 秦特助的这番话，听得许北河也有几分动容，“请节哀。” “也是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她为什么会一口气帮我存了十二年的学费。可以说没有老师，就没有我秦磊的今天。所以她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未尽到的责任我都会替她做完。” 秦特助直白而坦诚地摆明自己的态度。 “你打算怎么做？” 许北河淡淡抬眸，意味不明的视线逆着光直射过去。 “听苏总说，你和艾艾准备领证了？” “是。” “祝福你们。” 许北河脸部线条稍显柔和，“多谢。” “不瞒你说，我有意过亲自照顾艾艾。但既然小姑娘心有所属，我便尊重她的意见。但是，”秦特助神色绷紧几分，配着凶狠长相，愈发摄人：“作为她母亲的学生，作为她的娘家人，我是不允许她受欺负的，任何人都不允许！” 许北河不怒发笑，轻勾了勾唇，从容不破回敬道：“彼此。” ## 和秦特助分别后，许北河当晚就回了趟许家大宅。 因为自打上次发现婆婆的猫猫亲近她，不亲近许北河之后，苏艾对婆婆的小猫就显得情有独钟。 于是趁着立冬这天，借着全家人要坐在一起吃汤圆的习俗，苏艾名正言顺地喜滋滋回去撸猫。 不料，姜还是老的辣，这都是许妈妈的计谋。 吃汤圆不假，撸猫也不差，但真正目的是—— 催婚。 “北河，艾艾，你们看这两边的家长都见过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下一步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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