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脏话从他嘴里冒出:“这什么玩意儿?” 嘴里是这么的嫌弃,他最后还是一点一点咬碎了糖,吞了下去。 再酸,也就这样。 要不了命。 但要命的是。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会不停想起这几颗酸透了的糖,还有—— 递糖给他时,那张眉眼轻弯的脸。 作者有话说: 写完最后几段的岛岛:啊啊啊啊(我靠我靠我靠儿砸你开窍了)啊啊(怒吼、蠕动、振奋)啊啊啊啊(爬行、后空翻、劈叉、醉拳)啊啊(命令你们明天就直奔大结局)。
第12章 bking “看什么呢。”张朝行的手在出神的段浪京面前晃晃了。 张朝行的脸凑到他脸旁,顺着段浪京的视线往右前方看去,还用手当尺比划比划了线条轨迹:“看哪个妹子呢?” 段浪京很快地转过脸,线条流畅的腰背往椅子上一靠。 看张朝行小眼睛放着精光,跟个傻子似的四处寻找。 找不到目标。 张朝行困惑地转过脸,试图在段浪京脸上看到答案。 段浪京眼尾一勾,懒洋洋地勾起唇:“想知道?” “嗯嗯。”张朝行点头如捣蒜。 “我在看……” 张朝行竖起耳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 “你的死期。” “啊?” 段浪京散散地一抬下巴:“喏,来了。” 数学老师抱着一沓卷子走了进来,表情温和地说:“收一下桌面,咱们下面两节课连着考试。” 等张朝行叫苦不迭地坐回位置上后。 垂下头的段浪京忽然又抬起眼。 不露痕迹地往右前方看了眼。 女孩绑着马尾,轻轻晃着,露出两只白净绵软的耳廓,和一片纯白纤细的颈线,正规规矩矩地把桌面上的书塞回抽屉里。 桌上干净到,只剩下一个粉色的水杯和一只卡通外壳的黑笔。 前面的人传了半天卷子,也没人接,小声地说:“段神,卷子。” 段浪京回神,“喔”了一声,接了过去。 出成绩那天的课间。 张朝行拿着一塑料瓶,神神秘秘地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这,我妈,找神医给我配的。” “治疗智障?”一个黑脸小伙坐在桌面上,冒出来一句。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张朝行:“嘿,这种药得给你吃吧?纪李敖。” “人神医说了,这药,治疗什么焦虑、失眠、胡思乱想,尤其是考试失利之后睡不着觉,忧思多想,特别有奇效。” 纪李敖:“那不巧了,刚好今天月考出分,你这药能派上用场了。” “是啊,咱们都能派上用场。”张朝行把“咱们”两个字念得很重。 纪李敖脸色一黑,但张朝行说的确实是实话,沉默许久,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颀长身影:“有个人用不到。” 众人顺着纪李敖的目光看过去,确实。 段浪京回到座位,十分淡然地对上一堆人的目光,挑着眉看回去:“怎么?” 纪李敖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段浪京面前:“听张朝行在那吹什么神医开的骗子药。” 张朝行:“什么骗子药,你爱信信,不信拉倒。” 纪李敖:“又不是我一个人不信,你看这么些人,除了你,谁敢喝这玩意儿,没病都要喝出毛病来。” 张朝行环视一圈。 其他同学的脸色都略显迟疑退缩。 没滋没味地啧了声。 段浪京站起来,伸手从桌面上捞过张朝行的神药,看了看上面的治疗功效。 纪李敖看没人回应,拍了拍张朝行的肩:“没事啊,人总要栽那么几次跟头,上几次当。” 张朝行没说话,沉着脸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拨下去。 “我喝。” 简单的两个字。 打破了僵闷的气氛。 “你喝这干什么?”纪李敖惊讶地看向说话的段浪京。 段浪京捏着药瓶,抬脚勾着凳子,“滋啦”一声坐下,仰着下巴—— “有病,不行?” …… 纪李敖无话可说地离开。 张朝行满眼感动地拍着段浪京的肩:“兄弟,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你挺我一次,我挺你一生。” “可别,我只是单纯需要它。”段浪京语气冷恹。 “需要?”张朝行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了浪浪?” “我?”段浪京顿了一下,指尖微动,“考成这样我羞愧难当,没脸见人,焦虑、睡不着觉。” 啊? 张朝行楞了一下,看着段浪京桌面上红彤彤的差一分满分试卷,哭不出来了。 …… 就,突然,更焦虑了。 “咱们要换座儿了,你知道吗?”张朝行扁着嘴,另起了一个话题。 “现在知道了。”段浪京把手机的药瓶拍在桌面上,“你还记得城北卖鞭炮那个店在哪吗?” “早没了吧,现在都不让放这些了。” “可惜了。” “你想干嘛?” “没办法放鞭炮敲锣打鼓昭告天下,我终于告别我的邻桌了。” 邻桌张朝行顺着段浪京的目光,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身上。 …… 老乔办公室里。 段浪京插着兜去送东西。 听到段浪京的脚步声,老乔对着电脑打字:“上次收你那手机,什么时候从我这摸走的?” 段浪京很淡定地开始表演:“嗯?我手机不见了?” 老乔停下工作,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跟我在这装吧。” 打印机里滋啦滋啦印出来一排座位表。 老乔指挥段浪京:“帮我拿过来。” 段浪京从打印机出口抽出来,没看的欲望,往老乔办公桌上一递。 老乔却挺想让他知道的,她指尖敲了敲那张纸:“把新同学安排到你旁边记得照顾照顾人家,多带带。” 段浪京漫不经心的表情一顿,隔了两秒,薄唇轻启:“麻烦。” 老乔看他一眼:“你这小子,跟我说话,注意点你态度啊。” 段浪京的目光从座位表上紧挨着的两个名字上滑过,眉头没松。 “乔老师。”他很少这样叫老乔,搞得老乔都正经地坐直了,松了按在键盘上的手,看他要说什么。 指尖动了动,他说:“说真的,给我换个座儿吧。” 老乔长叹一口气,无奈问:“你想坐哪儿?” 想坐哪。 其实这个问题,对之前的段浪京没什么答案,坐哪儿,都一样。 但是—— “不是她旁边,都行。” 老乔惊愕地抬起眼,似乎没想到段浪京对这个新同学意见这么大:“这是怎么了。” 段浪京却没解疑答惑的打算,潇洒地一扬手:“走了。” 转过身。 却僵住。 因为他对上了一双清透的荔枝眼。 清透到,此刻里面受伤的情绪都看得很清。 办公室里噪音很大。 蝉鸣声盘绕在窗外不休,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还有各种电脑、打印机稳定分贝的微弱噪音。 忽然间。 全变空白。 章肆川面色如常地,从段浪京旁边绕过去,向乔老师递交了请假申请。 元旦晚会,因为之前在奶茶店偶遇的学姐推荐,她被学校的舞蹈老师挑中排节目,晚自习要抽出时间去排练准备。 乔老师在请假单上签了字,递给章肆川的时候特意叮嘱道:“学习不能耽误哈,你原来成绩那么好,可不能到了这边掉队了。” 她点了点头。 乔老师应该也不知道她听见了她和段浪京的对话。一切如常地嘱咐了她几句注意学习,有什么问题来找老师之类的话。 章肆川目光看着乔老师桌面上一粒一粒漏着沙子的三角形沙漏,很配合地挨个应了。 只是。 从办公室出去的那一刻,无人的过道上,洁净的白色瓷砖无限延伸,她挺直的肩背倏然间一松。 嘴巴也一扁。 段浪京,真的是—— 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喂喂喂,我警告你,不要这么欺负我们小荔枝……
第13章 bking “阿肆。”文艺委员陈如潇叫住了从教室门口进来的她,“过来签个字吧。” 章肆川走过去,接过了陈如潇手上的A4纸。 【高二一班元旦晚会演职人员汇总】 细长的中性笔头夹在拇指指腹和食指第一节 指节间,上下一推,“啪”的一声,黑笔盖子被搓开。 食指平行一滑,章肆川在同排的格子里,笔划流利地写着她的名字。 目光无意偏移,视线中,她上面两行,有一个被涂黑的名字。 涂鸦的痕迹很散漫,懒懒两道。 带着些轻狂的意味。 根本遮不住原本的名字。 或者压根没打算遮什么。 只是用这浅浅两笔,表个态。 陈如小声地抱怨道:“真是的。” “这个人呀,”陈如潇敲了敲那个被涂黑的地方,并不敢直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请了几百次,还搬出了团委老师,好不容易等到他点头。这个签名表又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一看到表,怎么说都不干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老师交差。”陈如潇的语气很是苦恼。 章肆川签字的动作一顿,声音有些干涩的感觉:“他看到表,才拒绝了?” “对呀。”陈如潇随口应了一下,撩了下头发道,“一个表还能惹到他,是排版格式有问题还是里面有人他不爽?” 章肆川手指在纸上滑了滑,眼神一暗,声音很低地说:“不知道。” “我先回去了。”她又说。 陈如潇吁了口气,拿起章肆川刚签完的签名表。 “诶,阿肆,你名还没签完呢,就写了个姓啊。” - 操场上。 澄金的阳光照亮绿色的篮球场。 段浪京手腕一压,跳投进球,又是一记三分。 篮球在地上“嘣—嘣—嘣”地用一种越来越缓的速度弹跳。 段浪京黑发被汗水打湿。 骨骼硬朗,薄肌块垒分明。 蓬勃的少年感透过年轻的身体传来。 张朝行扔给他一瓶水。 段浪京看都没看,伸手一接。 张朝行趁势来到段浪京身边,随口问道:“你怎么元旦晚会又不去了?” 段浪京睨了张朝行一眼,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水:“替谁打听。” “还能是谁啊?”张朝行,“陈如潇呗,你把人家水了,怎么最后倒霉的是我。” “谁水她了。”段浪京手肘搭在膝盖上,语气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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