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觉只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头发弄干。 她看了看他,表情宁和,似乎在思考。 “明天去医院。” 谢隽急了,上挑的桃花眼一时睁大起来,这是正常表现,不是表演。 “我不打胎!” 他急的时候,在床上直了身子,毯子从腰线划了下去。浴袍半散的下面是修长白皙的腿,男人有些烦躁的动作幼稚拍了旁边的枕头,似乎那是温觉一样。 敢怒不敢言得可爱:“负心!”声音小又很清晰。 温觉看着男人的动作,保持惯性浅笑的唇瓣干燥抿了抿,并不因为那两个字生气。 耐心解释:“只是去医院检查而已,谢隽先生。”女人将后面四个字微微咬重仿佛是要将刚才男人口中给她贴上“负心”两个标签撕下。 谢隽的脸色稍微好了点,他顺口问道:“去哪个医院?” “军方附属医院”温觉刚说完这几个字。 被29岁的omega男人瞪了一眼!一把扯过毯子将白皙的肌肤盖住,转身背对她狠狠躺在床上,大声道:“我不去!” 男人背对过后,手心攥着毯子将柔软的头发连带脸都埋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杏眸轻轻拂阖,没有任何波动语气,还是那个儒雅的alpha:“谢隽先生以后不规划演戏了吗?” 面前人耸了个隆起的小山,依旧没有答话。 温觉倒了一杯温水朝床头走去,站定谢隽面对遮住头对面:“军方附属医院不会让外面蹲你两个月的记者知道……你可能怀孕。” 温觉陈述事实的时候都是一针见血,可能是与omega相处太少。即使她语气温和,反观仅限温和的“可能”两个字让男人从毯子里钻了个头出来。 他的脸颊泛着浅粉是自然的憋气造成,被毯子揉散的碎发遮住了漂亮的眼睛。 他就这样看着温觉。 她很坦然,即便她承认这个快30岁的omega男人很有韵味。可这于她并没什么用。 上次在宴会被困的产生的后果,她不可能再承担一次。 她握着水杯很贴心递了过去:“你想要的男主角不应该戛然而止。” 那三晚后,她有些抱歉,提出给予谢隽他想要的一切作为补偿。 那天下着雨,男人抽了根眼冷静,他的骨节分明的指夹得很娴熟,但吸入的第一口明显被呛到了,惯于观察心理的温觉知道他戒烟很久,男人在强制冷静。 “不要。”他回答的很快。 “不过是滚了一次,我也享受。”他说话的时候靠着门,明显腿也站不直还故作冷静。 温觉留了一张名片,告诉他:“这个承诺一直有效,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温觉并不了解这个omega男人的身份,她唯一知道的只有留有余温的被褥上的血渍,他是第一次…… 谢隽一直没有找过她,直到又一个雨天。 他出现了,有些窘迫,脸还微肿。 “我要你包养我。” 很直接的要求,温觉想了大概三秒,点头,补偿了那位先生和她的愧疚。 温觉看着他只露出眼睛的模样,像只湿漉漉的小狗。递过温水的手一顿,有种想摸摸头的冲动,她一直都不靠近omega,抑制力强大,很快能打消无用的念头。 “我会负责的,谢隽先生。”她承诺。 “无论想生下还是打掉,选择权在你。”她其实无所谓,因为一开始就已经划分好界限,她什么也不可能给他。 只有金钱。 “那为什么要去医院?”谢隽声音闷闷,桃花眼掠过浅粉。 这是个信号,是他有些动摇的信号。 但不可能去医院,这一点谢隽坚持到底。 “因为要孕检。” 温觉其实想说:“因为需要检查你是否怀孕。”可这话有些犀利,她选择不说。 谢隽不说话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是不打破这场沉默。 谢隽先放下毯子,干脆平坦下来,看着天花板毫无戒备舒展双手,指尖微微触碰温觉手中的杯壁,这触感让他小小反弹躲开。 温觉将水递了过去。 “先喝一口温水。” 谢隽偏头有些蔫,后颈光滑的曲线露出,尤其那微开的腺体泛着淡淡的肉粉。 “不喜欢。” 温觉没有强求,将水杯放置桌上。 “那你先休息,谢倦先生。” 她要离开的动作让他有点奇怪,他突然坐起来道:“我一个睡觉害怕。”这话说出来,谢隽自己都觉得好笑,但他挑了挑眉眼,手故意拂在肚子上用软喃声线道:“孩子也怕~” 他从被温觉包养的两个月来,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住进别墅,也是分房睡。她好像讨厌omega,不止omega谢隽怀疑她讨厌任何人 “你陪我睡。” “温觉小姐你说了要负责。” 他是故意的,演过的戏虽然不怎么多,可娱乐圈那点花花肠子他看得多了,用也会用点。 更何况他知道,温觉不可能 “你睡床,我睡地板。”女人转身了,在谢隽有些诧异的眼光中拿出多余的便携床毯子铺在床边足够宽敞的地板。 “明天去医院。” 眸底清晰,盯住他的眼睛。 她又重复了一遍。 谢隽含糊点点头,因为起身半缕浴袍斜斜垮下,他发现温觉看着他的后颈。 拢了起来。 “我的籍贯是w星,不用标记也能怀孕。” 他躺了下去,背对她,不再说话,只剩高低的曲线轮廓。但那句话已经将女人没问出口的疑惑打消一半。 温觉没有标记他,他却怀孕了。 温觉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知想了什么点开终端朝对话框发送一段消息。 屏幕上显示【孕期omega应该注意什么】
第3章 手里方形长条的小木片上有两条红色横杠,这是个明确的答案。 温觉拿在手里,只看了一眼。 从吧台边拿了一瓶纯净水,上面有些歪斜的标签,选择丢入一旁垃圾粉碎机。重新拿了一瓶标签完好的水瓶,女人拧开瓶盖没有直接喝,而是环顾四周将目光定位在对面红漆木柜上,那些被格格分割摆放的玻璃杯。 这个别墅,她并不算熟悉。 她名下的别墅很多,大多用来转移一些资产分散,很多时候能被记住地址的别墅,都是各有特点的。 温觉放下半玻璃制的纯净水瓶,走向对面老旧的红漆木柜。这个柜子放在整体装修偏现代简洁风阔景的别墅里 女人一个人的时候,会放松下儒雅,皱起眉。 “很不搭。”她的声音简洁清晰,评价这个红漆木柜。 木柜中摆放的任何一个剔透晶莹的杯子都比它的价格高百倍,却被这样歪斜的柜子容纳。 她知道这是谢隽的杰作。 礼节告诉她,不应该随意评判别人的欣赏标准。温觉伸手打开红漆木的薄薄廉价橱窗,木头与木头连接处甚至发出耳朵不想容忍的噪声。 这是温觉今早第二次皱眉。 她拿出一盏普通又昂贵的玻璃杯。 再一次关上那“咯吱~”呕哑的老旧壁门。 她顺利喝上今天的第一杯纯净水,水温有些凉顺着唇瓣滑入肠道,像将昨天的“肮脏”都冲洗一样,温觉又恢复了一脸温和儒气的模样。 只要转头,还是能够看清桌面上静静躺着的小木片。 木片上赫然的两条红杠像是炫耀与委屈 温觉确实不足够了解谢隽,即便她刚刚通过搜索引擎搜索的结果是【验孕棒对omega怀孕检测正确率高达90】 谢隽炫耀他怀孕,委屈她的怀疑。 这不难猜。 所以他一早离开别墅,以至于温觉根本没有机会带他去军属医院检查身体。 温觉做出决定一般不会超过五秒,因为超过五秒的思考得到的决定多半是否定。既然一开始就是否定,何必浪费时间。 她放弃疑惑,选择接受。 她可能要拥有自己的后代,这件事与她人生规划冲突,但与她的承诺并不冲突。 温觉常常将承诺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铭雀尔,五分钟后出发。”温觉打开终端联系,拿起一旁深蓝白相间的军装外套朝玄走去。 女人的背脊挺立,垂在腰后的卷发没有任何挽束,静静伴着走动拂过腰间褐色皮带。 温觉出现在会议室大概是十五分钟后,时间恰好落在十二上。 她跨入门。 “王爵。”大家的称呼是一致的,这样的一致别扭到有些畸形,因为尾音都落成一条线。 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男人的声线微妙的像个嫖客对事后妓子的轻蔑。 温觉今天第三次皱眉。 女人颔首,干净的脸上儒气淡化了不远处男人的语气。 所有人就着温觉坐下的姿势而坐,穿着一身贴身花俏西装的男人靠着会议桌没有坐下的意思,他的脸无疑是明亮凌厉的,黑噜噜的眼睛微微狭长。猎豹一样定准猎物,匍匐在暗处设计。 “今早股市的大盘指数下降3个点,所控长手里的资金链短暂停滞73分钟,怎么解释?” 男人手撑着会议桌,身体前倾以攻击的姿势看着正中心坐着依旧儒气的女人。 女人身上蓝白军装是军方经济所控长最高级别长官的定制。 她手叠加在桌前,杏眸平淡投过目光,薄窄的唇瓣习惯抿了抿浮起笑,这笑带着三分压迫感:“三千尺外的蝴蝶振翅我恰好知道原因,不知股控官有兴趣吗?” 这话听起来像玩笑,可往往被这样不亲不疏的谈话才是最致命的。 男人没想到会被这样提着皮球一样,到处滚着话玩。狭长的凤眼伸手凝佞:“何索·温觉”是咬牙切齿的咀嚼,这个女人这样居高临下若无其事将他当做一个小插曲。 “哒哒!”女人的指节叩击桌面,因为是高级材质听起来的声音让人不会难受,只是清醒,清醒得厉害。 会议室内数十人都是alpha但无一步忌惮中心位的女人,他们能接受她的有礼节温和,却不会真的将这个“脸面”当做放肆的资本。 “股控官,现在是会议时间,我们的亲戚关系无需特意证明。”温觉点开投屏数据库,准备引入今日例会处理。 男人咬牙坐了下去,拎着花俏的领带,看上去凌厉的有骨气。 实则像泄气的皮球,蔫得飞快。 会议结束的很快,大家十分认可这样的工作效率,他们一一友好向温觉道别,她依旧扮演着友善的上司角色,即使她知道这些比她大上二三十岁的alpha们眼底的不谑,还是和蔼嘱咐。 “大家的要求可以直接告诉铭雀尔,一切都以群众为基础。” 所有人离开后,总会有个看不惯她的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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