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慈和沈琰循声看去,秦以慈讶然:“叔公?” 叔公是担心秦以慈心情不好所以前来关切,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沈琰和秦以慈比肩而立,而他们旁边站着的是…… 卫续? 他指着卫续,“你是?你……” 卫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默默地往秦以慈身边移了移。 “如果我说我不是卫续,只是正巧和他长得像,他会信吗?” 秦以慈抿唇摇头,“我不知道。” “卫先生!” 沈琰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被吓晕过去的叔公。 他看向秦以慈,询问道:“现在怎么办?” 叔公可是眼看着卫续的尸体被钉在棺材里,埋进土里的。 现在卫续又巧合地出现在他眼前,是个人都会被吓晕的吧? “先带他出去吧。”秦以慈上前帮着沈琰扶住叔公,回头叮嘱卫续,“你先待在屋子里,不要让别人看到。” 卫续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沈琰后点了点头:“好吧。” 他看着秦以慈和沈琰扶着卫叔公出了门。 门被关上,所有的撕心裂肺和痛哭流涕都被关在门内,出了这个屋子,秦以慈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秦以慈。 刚出门没多久,卫续又听到了卫长陵令人恶心的声音。 他悄悄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透过窄缝往外看,只见卫长陵把秦以慈两人拦在院子里。 他大叫一声唤来了不少人,其中还有慌忙赶来的秦斯聿。 卫长陵拉过秦斯聿对他道:“秦兄,你看看你家的好女儿,我也知道她和沈世侄有些旧情,但如今我家续儿尸骨未寒呐!他们两个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把我们家叔公都给气晕过去了!” “这……这……”秦斯聿信了他的话,被气得不轻。 “我们没有……” 秦以慈的解释无人在意,有人唏嘘道:“怪不得何争鸿今日要帮她说话呢,原来如此啊!” 第37章 “虽然人是嫁进了我卫家,但她的作风问题你们也不能不管不顾吧?”卫长陵意有所指地拍着秦斯聿的背,“否则不仅仅坏了我卫家的清誉,也让你们秦家担一个教女无方的罪名啊!” 沈琰蹙眉道:“我与阿慈清清白白,还望各位慎言!” “慎言?沈大人好歹出身名门,卫某倒是希望你慎行。” 秦以慈对沈琰摇了摇头,示意他退回去。 卫长陵找麻烦也不是想找沈琰的麻烦,毕竟沈琰如今官至知州,未来日子他还得仰仗沈家。 所以在这件事中沈琰不过是个陪衬,他想要的不过是借这个机会让自己下不来台下,赶鸭子上架逼她把家产交出来。 退一万步来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消息传出去对沈琰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倒是她,夫君刚死不久,母亲还未出殡她就和其他男子不清不楚,若是被传出去了那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秦以慈走上前正要开口却见秦斯聿愤愤走上前,还没等她反应,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甚至没感受到痛,脸就被扇到了一边。 “阿慈!”沈琰忙道。 秦以慈伸手制止他,“别过来!” 沈琰踉跄了一下,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秦以慈的背影。 “你这混账!简直是有辱我秦家门风,我看你就和你娘一样,窑子里出来的就是窑子里出来的,连生的女儿都是和她一样的不要脸皮,还不滚回房间去反省,待在这儿丢人现眼吗?” 秦斯聿一边说着一边还给闻讯前来的宾客道歉。 秦以慈的脸上发烫,只是虚虚在巴掌印上抚了抚她就将手放了下来。 “四叔,你今日倒是格外兴奋啊。”秦以慈略过秦斯聿,双目灼灼地盯着卫长陵,“早在卫续的葬礼上您就对家产一事万分上心了,明里暗里的让我交出家产,今日竟是又想到这样无聊的方法来将我架住,未免有些心急了吧?” 卫长陵冷哼一声:“我架住你?分明是你品行不端,难道是我拉着沈琰和你同处一室的吗?” “同处一室就是有私情?您亲眼看到了还是亲耳听到了?若是如此,可有证据?”秦以慈问。 卫长陵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和沈琰是清白的?” “我与沈大人就是清清白白,我为何要多费口舌去举证?毕竟不是我大晚上的带着一群人吵吵闹闹来别人屋前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你如今竟一口咬定我和沈大人有私情,那便拿出证据来,人证也好物证也罢,总不能凭一张嘴乱说。” 秦以慈笑道:“若这样就可以给别人定罪,那我还要说之前杀死高暄的……是四叔您呢!” 听到高暄的名字,卫长陵明显有一瞬的慌乱,下意识地看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徐逸。 随后,他辩解道:“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作风问题,你扯到其他事做什么?” 秦以慈唇边笑意更甚:“我只是打个比方,您着急什么?莫不是高暄的案子还真的有隐情?” “既如此那您白日说我不顾亲情将叔母送官那就不对了,真正不顾亲情在卫家脸上抹黑的,应该是您才对吧?” 卫长陵噎了一瞬,随后他道:“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现在可都是看到了你和沈琰从一个屋子里出来,谁知道你们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谁告诉你我和沈大人孤男寡女的?您是没看到叔公也和我们在一起吗?难道我和沈大人还能当着叔公的面做些什么?”秦以慈见卫长陵面上颜色精彩,继续道:“沈大人和叔公看我白日身子不适才前来关心我,我自当感谢,而您自诩为我的长辈,有亲友前来关心您不表示感谢就罢了还要随意揣测人家,你是在质疑沈大人的为人,还是在质疑沈家的家风?” “没有证据就血口喷人,你就不怕我告你一个侮辱诽谤之罪吗?!” “你!”卫长陵一口气憋在胸腔,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他又道:“那叔父现在不省人事又是为何?” “为何?您不是整日把卫家亲眷挂在嘴边吗?怎么会连叔公抱恙已久都不知道?”秦以慈看向一旁候着的小厮,正是上次前来府中送东西的那位。 她道:“之前叔公派人前来关切我便知晓他身体抱恙,谨记至今想着来日空前前去照顾。您口中的‘外人’都对叔公如此上心,您为何不知?莫不是您那口中的血缘亲情只是嘴上说说吧?” 卫长陵正要反驳,秦以慈忽然又道:“哦,不止是嘴上说说,还拿这个来问我要家产呢!” “于情于理都完全站不住脚,您是哪里来的胆子搭这么大的戏台的?” “混账,谁准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秦斯聿又扬起巴掌,这次却在半空被挡下。 秦以慈轻轻瞥了他一眼,“有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父亲。” 秦斯聿抽回手,扶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卫长陵道:“卫兄,您千万别生气,是我没管好这个混账,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是啊,那您为什么没有管好我这个混账呢?”秦以慈看向秦斯聿。 卫长陵的事完了,就该他的了。 “如果按您方才所说,我娘是窑子里出来的,我是她的女儿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你呢?你当初的债务还有开始经商用的钱可都是我娘辛辛苦苦一分一分攒下来的,那你靠这些钱起家,又是什么呢?” 面对秦以慈的质问,秦斯聿怒道:“你给我闭嘴,以为你嫁了人就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忤逆生父?!” “生父?您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您都不认我这个女儿我凭什么要把你当做父亲?”秦以慈前走几步,正对上秦斯聿的脸。 “我问的问题你回答不了,那就我来回答。” 她哼笑一声,“你是一个靠着自己的身体赚女人的钱,靠着女人上位的下贱男人!” “什么?!你……荒唐!”秦斯聿没想到秦以慈会说出这样的话,除过他,甚至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荒唐?不是吗?”秦以慈反问,“负债的时候欺骗我娘的感情用她的赎身钱还了债,有钱的时候又靠着符夫人让事业更上一层楼,不是靠着女人上位是什么?” “就算是成亲之后家里的大大小小一切事也都是符夫人在管,你做过什么?你不但下贱,还没用。” “疯了,疯了,她疯了!”事已至此,秦斯聿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秦以慈丝毫不打算放过他,拉住他的胳膊让他面对自己,“又是疯了?我娘疯了我也疯了,那是谁逼疯的她,是谁逼疯的我?!” 秦斯聿想要逃跑,却被秦以慈死死扯住,“是你,你以为自始至终装消失你就没错了吗?你以为逃避就没错了吗?错得最多的是你,最该受惩罚的人是你!” “来人啊,来人,秦以慈疯了,她疯了!巫师、法师,驱鬼啊!”秦斯聿巫师大师的一阵乱叫,奇怪的是在场众人竟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他们都被秦以慈给惊到了。 在众人面前,秦以慈总是一副平淡、古井无波的样子,好像无论外界如何狂风骤雨她也能闲坐饮完一杯茶。可今日,她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甚至没有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 “所以像你这么下贱的人,不配留下我娘的尸体,我要带我娘走。”秦以慈的声音小了些。 她要带杨奕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吃人的宅子。 “走,走,快走!” 秦以慈一翻开秦斯聿,他便提着衣摆死命地往外跑去,没有一个人去追他。 见场面平静下来,徐逸才开口说话:“其实阿慈的苦我们也知道,就算是你和沈大人还有之前的情义,我们也没什么意见的,我相信续儿也想看到你有更好的未来,所以……” 秦以慈扫了徐逸一眼,“五姑父每次都是要等一切结束之后才要出来装明白人呢。” 徐逸没想到秦以慈会咄咄逼人到这个地步,一时无言。 秦以慈又道:“既然今日大家都在那我就在这里把话说明白了。” 她回头看了沈琰一眼,“我与沈大人确实有过旧情,但早在我嫁给卫续后就一刀两断。如今旧事重提,那我便在此向各位和沈大人说个清楚。我,秦以慈,永远不会再嫁,我会守着家产、守着卫续直到生命的终结。” “至于沈公子和沈夫人。” 她认真地看向刚刚赶来的何争鸿,柔和了些:“你们的好意,慈甚为感怀,奈何有缘无分,终究成不了一家人,抱歉。” “今后我和二位再无任何瓜葛。” “这……”卫长陵不解地指着秦以慈。见他还想说什么,徐逸愤愤咬牙连拖带拽地将他带走,心中暗暗咒骂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一个小辈压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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