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争鸿张了张口,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好,琰儿,我们走吧。” 沈琰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握起,犹豫许久还是扭头和何争鸿一起离开。 见这场戏的角儿都走光了,众人也都悻悻离去。 看来今晚过后又有的聊了。 等挡在前面的人都走光了,虞且衣才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道:“秦……姑娘?” 秦以慈走上前,虞且衣立刻躲在怀剑身后。 秦以慈问:“虞小姐来做什么?” 虞且衣拍拍怀剑,示意她说。 “我们是来道歉的,没能让你看到母亲最后一面,抱歉。” 虞且衣探出个头来,“抱歉。” 秦以慈摇摇头,“没事的,就算你们没有拦住我,我也是赶不过来的。” “那个……我,我有补偿的。”虞且衣咬咬唇,伸出食指往灵堂那边指了指,“我找工匠连夜给你母亲打了一口棺材,还有用掐了金线的寿衣,我放在灵堂里了。” 秦以慈深吸一口气,“多谢虞小姐。” “不用道谢!竟然你刚刚说要带你母亲走,那我们就去把棺材带回去了,等你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再告诉我们,我们就先……走了!” 颤颤巍巍地说完,虞且衣拉着怀剑就往外狂奔。 秦以慈盯着两道慌忙奔走的背影看了半晌后,轻轻笑了出来。 等她转身回屋,一进门就撞进了卫续的怀里。 “秦以慈你刚刚简直是太、帅、了!” 第38章 庆云斋内,卫长陵砰得一声把银杯摔在地上,银杯内的酒水被洒了出来,有几滴溅在了徐逸的白衣上,他扫了一眼卫长陵,细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这个贱人,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让我难堪?我看她现在没了沈家和秦家的庇护能笑多久!” 卫长陵忽然看向了徐逸,愤愤道:“你那天还非要拉我出来,那不是让她秦以慈长威风了吗?你一天到晚在装什么?外人面前装得清白,背地里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徐逸的脸色变了变。 卫长陵又道:“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在他们眼里就清白了?不可能!你就不怕我把你杀妻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徐逸攥紧了酒杯,盯着卫长陵看不出情绪。 “你威胁我?” 卫长陵大笑几声,“威胁?我只是提醒提醒你,以后再敢给我脸色看,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卫长陵一甩袖子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嘀咕几声:“一个倒贴吃软饭的穷酸小白脸还偏偏要装清高,真不要脸!” 徐逸一口银牙咬碎,几乎要将手中的杯子捏变形。 祝茗走进来时就看到他的双目通红,几乎能喷出火来。 “主人。” 徐逸闭了闭眼,“你来了?” 祝茗为他添上热酒,道:“近日天气转凉,喝些热酒暖暖身子。” 徐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滑过喉头的辛辣让他的理智回笼了一些。 祝茗将酒杯放在桌上,轻声道:“小的看着卫四老爷如此沉不住气,怕是日后会拖您的后腿啊……” 徐逸咬咬牙,“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秦以慈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我不拉着他难道要看他像秦斯聿一样丢人吗?还敢怪我?” “是啊,而且小的害怕……” 祝茗忽的停住,徐逸看他一眼,“卖什么关子?说!” “小的害怕他真的会把您之前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他手里握着您的把柄,等拿回秦以慈手里的钱,他再一报官,那您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徐逸哼笑一声:“他手里可没有证据。” 祝茗道:“小的说的……是高暄。” 说到高暄,徐逸的笑收了半分。 确实,杀妻一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拼了命地查也很难查清楚,可高暄就不一样了。 他杀了高暄之后可是全权交给卫长陵打理的,若是他真的留了后手,那可就完了。 “你也知道,我怎么能确定你就不会说出去呢?”徐逸睨着祝茗,目光中带着试探的意味。 祝茗面色不变,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给徐逸。随后,他直接跪下,道:“若是主人不信,可以直接杀了小的,只要您能将地契送到我娘手上。” 徐逸对着烛火看了看那把匕首,锋利、精巧。 他起身来到祝茗面前,缓缓将刀抵在他脖颈上,顷刻就见了血。 他又往里进了几分,祝茗也只是闭上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半晌,徐逸才轻笑了几声将匕首往祝茗面前一扔。 “行了,你说的那些我自然也清楚,我不会给他任何威胁我的机会的。” 徐逸负手看着跳动的烛花。 早晚,他会把知道他秘密的人通通除掉。 …… “秦以慈?秦以慈?”卫续趴在书案上盯着秦以慈看了许久,奈何秦以慈只是一味地埋头看书,没看他一眼。 可恨那犀角香的功效过了,没有实体的卫续什么都做不了。 叫了半天秦以慈还是没有理会他,卫续猛得大吼一声:“秦以慈!你再不理我我生气了!” 秦以慈没有抬眼,“犀角香没有了。” 卫续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的?” “猜的。” “你怎么猜到的?”卫续追问。 秦以慈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想要犀角香?” “我……”卫续顿了顿,“我就是觉得能摸到东西安心些,也没别的什么。” 越这么说,就越显得他别有所图。 上次和秦以慈的肢体接触就像是在他心上开了个口子一样,让他感到万分难耐。 也不是说疼,但就是难受! 如果硬要说出个感觉来,那大抵是……痒? 好像一刻不能碰到秦以慈,他心里那股痒劲儿就一刻没法消停。 这种感觉着实折磨人,还偏偏那日把犀角香洒了个精光,简直没有一点办法! “过些日子我再去买一些吧。”秦以慈翻着书,却看不进去一个字。 那犀角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好不容易训来那么一小盒却被洒光了。 正当她思索之际,阿文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秦以慈略微不悦地抬起头,“怎么了?” 阿文忙道:“粼秋不见了!” 听到粼秋,秦以慈噌的一声站起来,“粼秋?你们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 阿文点点头,气还没有理顺就道:“对,从秦府回来之后她好像心情就不太好,我和阿武就一直看着她,可是今天早上一起来她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一个小姑娘能去哪儿呢?” 阿文还在担心地碎碎念,秦以慈稳了稳心神后问:“她有去过什么地方吗?” “去过什么地方?”阿文仔细想了想,“她好像去过府衙,在您之前。” 我之前? 秦以慈思忖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随后,她道:“备马车,去粼秋家里看看。” 阿文似是纠结:“虽然说除过她家没地方去,但她不是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吗?” “先去看看吧,你们留意附近,若是见到她记得找人报信。” 秦以慈动作迅速地穿上了外衣,又向阿文叮嘱了几句后快步离开了。 “我也去!”卫续叫一声后跟着秦以慈上了马车。 “那丫头为什么要走?她和秦家关系很好吗?”卫续好奇问道。 秦以慈摇摇头,“我还奇怪为什么沈琰会突然和我说那些话。” 卫续几乎是瞬间明白了秦以慈的话,一拍手掌:“怪不得那天他突然吼我还问我对你究竟好不好,原来是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 他愤愤中又带了些委屈,从小到大可没人敢这么吼他,更何况对方还是让他看了就牙酸的沈琰! “那你觉得你对我好不好?”秦以慈忽然问。 卫续哽住了。 半晌,他轻声道:“我觉得……不好。” 不好,也不够好,他分明可以做得更好的,他分明可以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的,可偏偏要等到现在…… 秦以慈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马车停在一座别院门前的时候,粼秋正巧端着一盆水出门。 见到卫府的马车,她几乎是瞬时就要往回跑,却在临进门前被秦以慈叫住。 她僵硬地转过头却不敢看秦以慈的脸。 感受到头顶投下的阴影后,她咬咬唇,声音哽咽:“对不起,夫人。” 秦以慈帮她理顺了耳边的乱发后轻轻将她的头抬起来。 一双眼睛早已变得通红,看来这些天没少哭。 “对不起什么?怎么哭了?他们欺负你了?”秦以慈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粼秋肿起的眼角。 得到秦以慈的关心,粼秋更想哭了。 “没有,他们没欺负我。”粼秋咬着唇生怕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秦以慈看着她泛白的唇边,微微蹙眉:“松开,小心咬破了。” 粼秋终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也不顾抱着的一盆冷水,直接把水盆一扔就扑进了秦以慈怀里,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秦以慈轻拍她的背,安抚道:“我知道是你和沈琰说了什么,不过我又没生气你怎么就跑了?” 粼秋摇头道:“如果我没有和沈大人说这些,他就不会去找您,他不去找您,卫长陵他们就不会借机生事,您就不会被那么些人羞辱,都是因为我,夫人您打我吧,骂我吧,都是因为我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秦以慈有些无奈。 这丫头自作主张,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倒是愧疚逃跑了。 “好了,不哭了我不生气。”秦以慈道。 粼秋从她怀里抬起头,擦擦泪道:“您肯定生气了,您就别安慰我了,都是我的错!” 秦以慈更无奈了,“我生没生气你比我清楚?再说你帮*了我的忙,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谢我?”粼秋愣愣道。 秦以慈点头,“若是没有那日的事情我可找不到更好的机会和秦家断绝关系。” “诶?是吗?”粼秋怔住了,心想不会又是秦以慈为了哄自己随便乱说的吧? 毕竟秦以慈这张嘴是最会哄人的了! 秦以慈说得认真,“真的!不相信我?” 粼秋立刻摆手,“不不不,我相信您!” “那您真的不生我的气了?”许久,粼秋试探道。 秦以慈坦然道:“当然了,只不过……” 听秦以慈拉长了声音,粼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只不过什么?” 秦以慈道:“只不过我好像听说你说了一个人都的坏话?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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