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符篆等于花灵石,花灵石等于穷死他们门派,四舍五入,花灵石等于让她死。 苏胭根本不需要思考,就道:“不要!” 小贩一愣,主要是少有人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苏胭也觉得有点毁如今编出来的形象,毕竟她现在是一个楚楚可怜的柔弱女修。 苏胭微咳一声:“我今夜来华越城只为寻一个人,符篆于我无用。” 小贩见她幽怨怅惘的模样,懂了一些,然后贼兮兮道:“仙子,其实旁门左道的符篆我也有,比如和合符,一符下去,保他对仙子痴心不改。一张符仅需五千灵石!” 卖一张符就五千灵石? 这也太赚了。 苏胭没绷住:“你这种生意是和符宗有联系吗?拿符的进价是多少?有没有兴趣收黑+道物品?” 小贩:…… 他看着那张仙气十足的脸,第一次有了自己看走眼的迷惑感。黑+道物品是啥?赃物? 幸好,苏胭及时反应过来,现在她一个符宗的人都不认识,打听到门路也没法走,还是朴素的赚点杀手钱好。 苏胭立即道:“抱歉,因为他修为比我高,剑道大成,普通和合符对他恐怕无用,我才有此一问。” “哦哦哦。”小贩做恍然大悟的模样,但擦了擦汗,居然不再朝苏胭推荐符篆。 亲娘咧,就刚才寥寥几句,他居然有种顶级对抗路过招的即使感。 苏胭谢过小贩,朝天香楼而去。 徒留谢和璧在原地,谢琅的话在他耳畔响起:“那位仙子向来崇拜剑修,唉,谁叫你们剑修打架帅呢?所以,她打听了你的习惯,这次她肯定也会穿白衣服……” 她也穿白衣,要在今夜去天香楼寻一个似乎不喜欢她的人。 而且,此人剑道大成,普通和合符对他无用。 种种迹象一叠加,实在太像…… 谢和璧从未想过要与任何人结为道侣,对于世家之间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他并不会沾染其中。何况他与谢家今世之缘,已有报答方式,婚事,并不在其中。 但鬼使神差的,谢和璧抬步,和苏胭一起前往天香楼。 天香楼。 苏胭坐在大堂最中央,小二热情上前招呼:“仙子,这是小店的食单。” 苏胭平常地接过来,吉祥如意三十五灵石、团团圆圆三十灵石、吟风弄月十五灵石……这都是些什么?一瓶辟谷丹够吃一月,才三十灵石。 她扫了一眼后合上:“我等的人未到,先坐着等一等。” 小二道好嘞,苏胭这种一门之主的气势,怎么说也是能随随便便十万灵石进账的人,进出一个天香楼自然不在话下。谁能想到她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一道清耀如雪的声音乍然响起,极尽冰凉,可以听出主人已尽量显得温和如水声潺潺,但本质根本不会变,最多显得像无法捕捉的冷雾。 谢和璧出现在苏胭面前,他身材很好,雪衫穿在他身上清疏如皎月,该精劲有力的地方又精劲有力,不像柔弱的法修,一见即知是剑修。 “你在等人?”谢和璧问。 苏胭道:“嗯。” 她瞥了眼谢和璧,不是魔伪装的。 谢和璧更加深了心中猜测,他彬彬有礼道:“我是谢和璧,可以坐下吗?” 原本,是不能坐的,毕竟苏胭要等着杀千色。但如果是谢和璧,苏胭想问问他成为剑主的过程。她想成为刀皇,也不用他说得太详细,只消几句话即可。 苏胭道:“请坐。” 果然等的是他。 谢和璧坐下,见桌面空空荡荡:“拿一些酒菜来,你可有什么偏好?” 苏胭:?? 常听说世家子弟一掷千金,今天看来果然如此,蹭个座是要请她吃饭的意思? 苏胭果决道:“没有。” 她喜欢贵的,但别人请吃饭就怎么都好,端一盆蚯蚓来只要免费,她都觉得蛋白质含量丰富。 谢和璧在食单上轻点几下,既不知口味,就各色菜系均来一些,小二眉开眼笑的拿着食单下去。 就在苏胭琢磨着怎么问这位矜贵冷漠的贵公子问题时,谢和璧忽然道:“你认为婚典何时操办合适?” 苏胭:???她想问认错人了吧。 苏胭不可谓不惊讶,断情绝欲之名响彻修真界的剑主忽然在她面前来一句操办婚典,任谁来了也得把下巴惊掉。 苏胭顺手捋了捋头发压压惊,就是这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动作,却让谢和璧双眸暗了暗。 初见他就知道,他对这名女修有一种近乎迷恋到极点的想法,连她的长发,都令他目眩。 谢和璧身为剑主,剑为万兵之君,主凌厉杀伐,自然没有谦让的美德。 他更没有那种明知此人为自己所有、自己想要拥有,却要活生生推开的爱好。 谢和璧此时将苏胭视为情感的不可控,只想迅速拥有。恰好,她心悦他。他本身不愿成婚,也能确认成婚后只她一人,不会拈花惹草,他便再认真重复一遍:“初次见面,幸会。请问你认为婚典何时操办合适?” 苏胭:……她没听错吧?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初次见面和婚典何时操办,能搭边儿? 苏胭深吸一口气,决定冷静,气坏身体没人替。她出一次刀可是要钱的,白出刀就相当于亏本,要和平。 苏胭劝完自己,捋捋来龙去脉,觉得很有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苏胭道:“其实我想等的人不是你。” 谢和璧乍然抬眸,君子重器,不发则已。如今他心中的隐秘已经说与她听,谢和璧就绝不会再收回。 他如高山清涧,空谷幽兰的脸初露锐意:“不会有旁人,你办婚典的对象只能是我。” 0JBK,苏胭终于懂了,原来是变态。 还想玩儿巧取豪夺? 苏门主这辈子雁过拔毛,从未被怼脸调戏过,迥异特殊的遭遇令她恼羞成怒怒火中烧。 她微笑,眉眼如仙,火山喷发的前奏:“死流氓,办你爹的坟!” 小二端着菜正要上前,听到这话手一抖,被变化惊得忘了反应。怎、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谢和璧同样稍一愣,诡异的是,他并不生气。 苏胭此时横刀直劈,一招飞鸿起,轻身如燕砍向谢和璧,谢和璧轻一侧身,魔刀刀意汹汹,擦着谢和璧的脖子而过,仅差之毫厘。 对苏胭这等修为的人来说,差之毫厘也就是失之千里,她看向错开的刀锋,意思面前这个变态,还真有可能是谢和璧本尊? 真是人不可貌相,狗不可打量。 谢和璧以躲为主,倒也不显狼狈,和苏胭一攻一守,如白鹤双飞,杀机尽在蹁跹衣角之下:“也许我们之间有误会?”他并不想和她动手。 “误会?”苏胭也希望是个误会,她道:“你刚才想和我办婚典,是认错人的误会?” “……不。”谢和璧沉默须臾,直白否认。 那不就结了?死变态,苏胭看出此人修为很高,没有杀心,正因如此,她才要逼得他出剑。 试问,同修兵器者,谁能拒绝一个剑主当试炼石呢?正好抵他的调戏。 苏胭霎时知晓自己应如何做,刀意如弑杀血海,往谢和璧的剑涌去。神兵自有骄傲,剑主的剑,不会被挑衅到家门口还只敢做缩头乌龟吧? 剑身在剑鞘中嗡鸣,谢和璧仍未拔剑,只被逼得后退。 在苏胭铺天盖地的魔刀煞气下,天香楼忽然冒出一股腐烂的魔气。 作者有话说: 嘤嘤嘤一整章的感情戏,天啊我愿称自己为感情戏打字机
第9章 ◎你是真敢啊!◎ 天香楼盈着满室刀意,银烛微渺,狂风激荡。 苏胭同谢和璧的交手,虽发生在瞬息间,但二人灵力、招式均精妙,一个执刀攻得刚柔并济,一个抵御得快慢之间游刃有余。 谢和璧不拔剑,雪袖翻飞暗隐流光,同乌鞘长刀缠织在一处,又一触即分。 他的长剑有灵,在剑鞘中鼓荡,显然不能忍被魔刀骑脸,也不懂主人现在被认为是登徒子的尴尬处境,一个劲被魔刀激起战意。 谢和璧自知有亏,不愿和苏胭交手,苏胭的魔刀节节逼近,终于在楼阁交接处,一刀斩向谢和璧肩膀。 谢和璧护体灵力未被击碎,但身上雪衣兹拉一声破开口子,他被苏胭削断一缕黑发,从如神的脸庞坠落。 好强,她的刀意。 那股魔气迸发时,虽然微渺,却没能逃过二人的眼,他们同时望过去。 一名脸色惨白的女修站在小二身后,见两人望来,顿时结巴得话都不会说:“我、只是一只半魔,在外无法谋生,在天香楼做个杂役而已,我没有害人。” 她身上的确既有魔的气息,又有人的气息。 苏胭没兴趣地收回目光,趁她此时稍微安静,谢和璧想同她缓和关系。 他询问:“你并非陆家人?”在灵力激荡、危险至极的武斗现场,谢和璧神姿高彻,倒更有寒剑凌厉、藐视群峰之感。或许是平素剑修的危险再怎么收敛,但一到此时,剑作为兵器,莫名贴合这类场合。 果然是认错人了。 苏胭抬眸,冷冷问:“我的脑门上写了陆字?” 谢和璧微一看她白皙如凝雪的脸,心中怅然若失,却知不可表露出来:“并未。” “那不就结了,上来连名字都不问就要成婚,你是真敢啊。”苏胭简直无法理解。 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有大病? 有何不敢?谢和璧清寒四溢的眸光注视着她,旋即敛目。 此时,苏胭本沉寂的魔刀染红,再在顷刻间朝前一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二手中饭菜洒乱一些,显然没想到误会解开后,苏胭仍然出手。他旁边的女修也惊讶地捂住嘴。 只有谢和璧未动。 他衣袍已被刀风微微卷动,眼中是刺来的魔刀,却连躲也不躲,如琼华之阙上无欲无求的仙人,也好似堕仙,甘愿死在刺来的刀下。 这当然是错觉。 因为几乎是瞬间,本该劈在谢和璧身上的刀意消失,反而是苏胭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 “啊!” 小二身旁的女修大半身子沐浴在血水里,一张脸更白,她仰起面,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血红的刀影,将她包围! 苏胭缩地成尺,出现在女修面前,一把扯破“女修”身上的衣服。 她胸前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里面则是一颗被安置进去的、散发出腐烂魔气的心脏。 苏胭伸手碰到这颗心脏,“女修”此时挣脱不得,出口却是沙哑可怖的男音:“隔山打牛?好哇,修真界现在不重灵力、重武技了吗?” 他充满怨恨,从身体里飞出数道黑雾,均被苏胭的魔刀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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