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根本不理会他,她一个刀修,武技、灵力并重很难理解?怪就怪他蠢还贪,立即就要捏碎他的魔心。 男魔的声音转而变得惊悚:“别、别杀我,你怎么发现的我?” 怎么发现的? 苏胭不喜欢在杀人前哔哔半天,她把魔心捏碎,连灰都给扬了之后,才道:“因为最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自投罗网的烹饪方式。” 这“女修”是掏心魔的事实很好发现。 华越城中已经风声可怖到没有女子愿意出门,掏心魔以心为食,又是死人怨气所化,他饿极就诡计多端。 再结合苏胭听到的“前几日那名女修心口一个血窟窿,脸色惨白摇晃离开,唉,哪怕是修士,没了心还能怎么活呢?” 苏胭便知道,掏心魔占据了被他所杀的女修尸体。 况且,苏胭接的任务本就有疑点,她立刻联想到她接的杀手任务也是掏心魔所发,目的就是引一个修为不够高的女修来天香楼。他在旁边伺机而动,有这张人皮作掩护,如果来人厉害,他就不出去,如果不厉害,他就要狩猎了。 苏胭同谢和璧的打斗,激发起他的魔气。原本他应该立即走,可他还想捡漏…… 苏胭不只拿到男魔抢夺来的储物袋,还有些男魔的法宝,她心情大好:“真是成熟的食材。”都学会自己捕猎了。 店小二:??? 店小二看着“女修”迅速腐烂、蔓延上尸斑的尸体,再看看地上的污血碎屑,自己打翻的菜,耳中响彻着苏胭所说的食材、烹饪方式…… 店小二不是那种打打杀杀的修士,他胃里一阵翻腾,一股力量从喉间涌出,呕—— 剩下的菜也跟着打碎了。 苏胭:…… 她的高兴顿了顿,目光从男魔尸体上移开,看着碎了一地的青白瓷碗,神色复杂而认真:“你不会让我赔菜钱吧?” 店小二没有力气回应,现在压根不是菜钱的事,他艰难地摆摆手。 苏胭站起身,她刚杀完一只魔,白衣上不免沾染鲜血,容色如仙,表情在店小二看来平静得有些变态。 因为她道:“你们这儿的拖把在哪儿?我把我刚才砍出来的污血拖干净。” 免得要让她付清洗费。 不知为什么,苏胭这么主动地要用拖把拖血,店小二反而全身发抖,颤着手指:“那、那那那边。” “嗯。”苏胭不理解他在抖什么,但也不在意,菜都端不稳,抖和不抖也没啥区别。 她越过店小二去拿拖把,顺便道:“刚才那只魔就是华越城中有名的掏心魔,华越城有没有关于他的悬赏任务?如果有,帮我拿悬赏单过来。” “好好好好。”店小二忙往后跑。 见她的事做完,谢和璧上前一步,搭话:“刚才你等的人,就是这只魔?” “对。”苏胭把拖把头放在污血处一拖,血好像变更多了……她翻个面继续。 知晓她等的人不是自己,但也不是旁的人后,谢和璧心中一松。 他不动声色道:“刚才是我唐突,你有兴趣共用晚膳,算作我的赔礼道歉么?” 谢和璧神貌清湛,这话说得也如清风朗月,不像有半点绮思。他长得也让人无法往动情之类词想。 就像是水面越平静,底下暗潮越汹涌可怖。 可惜谁让苏胭对他贴的第一标签就是疑似变态呢? 苏胭也不是颜控,她继续拖地上的血,反正就是不想掏钱付地板清洗费,一个眼神也没给谢和璧。 “没兴趣,再见。”她随意挥挥手,也不想再找谢和璧论道。 他连剑都不出,无效打斗,浪费她的灵力和时间。 她这样的天鹅肉,就算是捂烂了,也不能给疑似变态吃。 谢和璧沉默须臾,“你……” “脚,挪开。”苏胭拖血拖到谢和璧那里,拖把上沾着淋淋鲜血。 谢和璧往左移开几步,他在这里碍手碍脚,可死尸和魔血太臭,根本不是能用清洁咒解决的事儿。 苏胭谴责的目光望过去:“你怎么还不走?劳驾,再往右移一移,对了,我最后给你说一次,我姓苏,不姓陆,你认错成婚对象了。” 麻溜爪巴。 却听谢和璧道:“若我说,我并未认错?”是她,他才前往天香楼。若不是她,根本没有后面的一问。 然后苏胭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暗藏威胁:“别逼我揍你。” 谢和璧:…… 谢和璧察言观色,知晓现在的确不能操之过急,可他心中潜藏的情绪已揭露,有些事,不发则已,不发可以视若无睹,可一旦显露出去,就总有地方变得不一样。 似乎是最难的关卡已过,剩下不光彩的狼子野心,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 微风吹过,鼓荡在天香楼,血腥味萦绕,苏胭垂下的那缕头发遮了她一点视线。她随手往后一甩,疯狂擦地上的血。 谢和璧目光落在她柔滑的发间,在他眼中,苏胭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让他想到那句话: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苏胭察觉有人盯着自己,这种目光倒也不能叫做有杀意,但让她心里毛。她抬起脸,同谢和璧目光对上。 苏胭直接警惕问:“你在看什么?” 她怎么那么手痒,想拔刀??? 谢和璧察觉失态,收回目光,如神祇一般高洁,濯若秋水长天,“抱歉,我并无唐突之意。” 正巧此时店小二带着华越城的悬赏单回来,谢和璧道:“今日多有得罪,为表歉意,天香楼一切损失由我支付。”
第10章 ◎扒皮的传说◎ 苏胭擦血的手一顿,他付钱? 瞬间,她心里的不悦消散一半。 苏胭根本不用思考,态度瞬变:“多谢,让你破费了,这次真是误会一场。” 同时侧开一条路,以方便谢和璧随时去结账。 谢和璧风度翩翩道:“荣幸之至。”他走向柜台,店小二已在那里拨动算珠,噼里啪啦的声响响个不停,“客人,总共两千二百灵石。” 其中谢和璧点的食单占一大半,天香楼的损失又占一半。 苏胭闻言,在心里暗暗计算,两千二百灵石够买十一柄刀,七十三瓶辟谷丹,够她吃几年。 谢和璧眼也不眨,付了这两千二百灵石,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几乎让苏胭怀疑他给的不是灵石,而是不值钱的流水。 苏胭从小二手里接过悬赏单,她在天香楼的任务已经完成,拔腿要走,走前看在灵石的份儿上,礼貌寒暄道:“此次本是误会一场,但不打不相识,之后若有缘相见……” “我叫谢和璧,来自东仙州。”谢和璧从容截过话口:“既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既已相识,敢问姑娘芳名?” 苏胭:…… 他还真会打蛇随棍上,不知道名字他都敢直接成婚,知道名字后他敢做什么? 苏胭眉目下火苗动了动,虽说这场风波是误会,但谢和璧同样强调了两次并非错认。她还是有那种隐隐拳头硬了的感觉。 而她的直觉,是在多次交战中活活磨炼出的,准确率非常高。 苏胭审视地看向谢和璧。 夜风中,谢和璧容色高洁,湛然若秋水长空,萦绕着一种孤寒、隐含锋芒的气质。他脸上并无色//欲之态,也无明显目的性,并不流于下乘,好似真的只是认识一个朋友。 但他并没有收回那句话的意思。 苏胭微一笼眉,那股不对劲仍在她心中:“我叫苏胭,有缘再会。” 说完,她消失在天香楼门口。 谢和璧注视她离开的方向,长夜深深,只余天香楼几盏孤灯。 客栈。 谢琅病歪歪躺在床上,引灵力为自己修复伤势,终于,房门一动。 谢琅期待地望过去,顿时大惊:“族兄,你的衣服?你和人动手了?” 谢琅眼中,谢和璧肩上雪衣破了条口子,如白璧微瑕,有战损之感。看样子并未受其余伤,但光是这一点,已足够使他震惊。 族兄修的是太上玄微剑道,此剑道在诸道之中堪称最难,历来无人修成。据说太上玄微剑道,先修寰宇再修玄微,由广略而日渐狭深,又再度从玄微修至太上寰宇,周而复始。 修至最后,天地万物、山川日月、乃至蜉蝣尘埃,都在他的剑心掌控中,真正能比肩寰宇、屠神诛仙。 族兄在两百年内,从无到有周而复始修了九次金丹、八次元婴,如今再把第九次元婴修成,他就可以结出玄微元婴,可斩化神。 所以,哪怕族兄现在只有金丹修为,也比一般元婴强,他不该被人刺破衣服。 难道小小华越城有这样的大能在? 谢琅立即慌乱起来:“族兄,我们要不要连夜赶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和璧只道:“你误会了,你的药。”他扔过去医修配的药,谢琅接住,眼神渐渐狐疑。 族兄并非被大能所伤?那还能是谁?难道他没反抗吗? 谢琅天性活泼,早打听到华越城出了一个挖心色//魔,难道… 谢琅道:“难道族兄你夜晚出门,被当做挖心色//魔打了?” 可他不该不反抗啊,哪怕顾及伤及无辜,他只需离开就行,谁追得上他?谢琅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什么谢和璧会被人刺破衣服,甚至被削断了一缕黑发。 谢和璧冷冷凝望他。谢琅虽平素不着调,但直觉颇准,虽不中却不远。 谢琅则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族兄这般品貌,又从不搭讪女修,怎可能被当做色//魔? 谢琅挠挠头:“对了,族兄。刚才本家来讯,陆家许是知道你会拒绝,正巧有另一世家意同陆家联姻,陆家便接受了。那位陆仙子,走到半路又被陆家人带了回去,她没去天香楼。” “嗯,我知晓。”谢和璧道。 他乍然抬眸,目中冷光如宝剑开匣,丝丝凛冽的寒气和危险溢在那双眼中,他道:“不会再有下次。” 谢和璧手中利剑般飞出一道剑令,破开长空,往东仙州谢家而去。 显然,那道剑令中是让谢家以后不得再做此举。 谢琅收起不正经的神色,也道:“定然不会再有下次。” 族兄和他们并不一样,哪怕是谢家家主,也对族兄多有尊敬、忌惮。说起来,当初族兄是在圣地诞生…… 飞舟内。 飞舟盘亘在树林上空,韩展言他们已经巩固好境界,都到了筑基大圆满。 他们挤在一处,拿着杀手玉简,本意是看看有没有可接的任务,没成想看到和自家门主有关的东西。 苏胭踏上飞舟时,正见到此景。她道:“境界巩固得不错,在看什么?” 围在一起的一圈脑袋散开,韩展言犹豫着问:“门主,你去杀华越城的掏心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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