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先生,你说的没错,这些问题都应该找人好好修理修理。” 索芙娜听完霍斯的话,竟颇为赞同地点头。 她抬起一双红宝石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霍斯,“但我想,这是我花费半年的房租后应该租到的最基本的房子。” ———— “填补天花板,更换水龙头,检修电路……一共需要支付三十枚海星石币。”忙活完的修理工人报出费用。 “好的好的。”西装革履的马人爽快地掏钱付款。 接着他看向索芙娜,态度谄媚,“索芙娜小姐,您看看还有什么其他需求吗?” 现在的中介租房态度都这么好了吗?修理工人疑惑,连租出雪松花公寓的房间都有这么好的态度。 “没有了。”索芙娜摇头。 “那好,这是我们的租房合同,请您妥善保管。” 霍斯递出一份两人都签好字的合同。 见索芙娜收下后,他自觉地拉着维修工人一起告辞。 嘭。 索芙娜把门关上,开始打量这个仅有十平米的房间。 狭小的客厅正对着门,放着一张不知哪任租客留下的布沙发,边缘处尽是潦草的线头。 或许可以买块布遮一遮?索芙娜想到。 至于茶几,索芙娜暂时不需要招待客人,可以把这笔钱拿来买别的,比如一个烧水的壶,一口煮菜的锅。 房间唯二的窗分别开在厨房和卧室里,可惜厨房的窗已经完全被油烟熏黄了,上头还有各种陈年的酱料渍。 主卧的窗倒是好好的,然而尺寸比正常的窗户小了一半,开的位置也很奇怪,在卧室里起到一个聊胜于无的作用。 床头旁挂有一盏铜制的台灯,索芙娜走过去扯了下拉绳,灯泡骤然发出炽烈的白光。 不错,可以省下买灯泡的钱了。 索芙娜满意地点了点头。 剩下的床和衣柜虽然老旧,木板上残留着好几个虫蛀的洞,但并不妨碍使用,也可以不换。 最后藏在角落里的是仅有两平米的卫生间,光是让人站进去都费劲。 索芙娜打开花洒,污黄的水从喷头中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 好吧,喷头必须得换,水的话,或许是水管生锈了的缘故,索芙娜打算让它多流一会儿看看情况。 谢天谢地,过了一会儿后,流出来的水终于变得清澈。 看来不需要额外再换一条水管了。 索芙娜把要买的东西记下来,决定出门一趟,顺便把晚饭也解决了。 索芙娜不知道,在她出门后没多久,穿着藏青色警服的女虎人悄然来到了雪松花公寓楼下。 她借着另一栋建筑遮掩身形,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没错,刚刚那个马人身上残留的黑暗气息,源头就在这座公寓里。” 可雪松花公寓里的气息太过复杂,她很难判断邪教徒到底藏在哪一个房间。 “我是0369号警员阿瑞娜,我请求警署立刻派出小队前往雪松花公寓支援。” 阿瑞娜接通了警署专线。 3
第3章 沃尔夫是一名海星石市本地兽人。 他的父辈已经为他在海星石市打拼出一套房子,一份体面的工作,和一个相对顺遂的人生。 但沃尔夫却觉得,他对这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实在感到厌烦。 作为银行的小职员,他每天八点起床上班,需要处理难缠的客户和繁琐的文书工作,偶尔还要应对来自上司的无端责怪,最后忙得昏头昏脑的时候,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进来,仿佛敲响了无形的钟声——他该下班了。 于是沃尔夫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没有房贷的公寓,获得限时一晚上的短暂喘息。 第二天接着重复这样的生活。 但沃尔夫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如此。 母亲从小夸赞他,“沃尔夫,你是全世界最与众不同的孩子。” 父亲从小肯定他,“沃尔夫,你是我令我感到骄傲的孩子。” 老师从小表扬他,“沃尔夫,你是老师欣赏的一个孩子。” 没错,我并不平庸,我理应拥有更不凡的人生。 沃尔夫这么想着,一头扎入了金融游戏之中。 一开始,沃尔夫身上的钱根本达不到入场的标准,但他是银行的职员,他懂得如何操作才能给自己贷出最大额度的一笔钱,勉强摸到游戏的门槛。 接下来就是一场豪赌。 赌沃尔夫的眼光没错。 沃尔夫赢了,他迅速从银行的小职员摇身一变成金融界的新贵。 名誉和权利随大量的钞票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高档的场所任意向他敞开大门。 可是很快,洋洋得意的沃尔夫重新被上流社会无情地拒绝。 他破产了。 还因为过度的投资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父母留给他的公寓被银行收走抵债,他只能灰溜溜地来到雪松花公寓,成为他以前最看不起的下等人。 下等人住最破的地方,吃打折的临期食品,斤斤计较着水电账单比上个月多出的一枚海星石币。 沃尔夫从没有觉得自己的未来如此糟糕过。 可这不是他的错。 沃尔夫认为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害他:他发达后立刻抛弃的妻子;暗戳戳看不起的友人;曾经阴阳怪气他的上司…… 每个人都有害他的可能,沃尔夫分不清真正的凶手。 没关系,那就干脆让他们统统成为沃尔夫东山再起的垫脚石。 只需要一点邪恶的黑暗法术,和来自黑暗神的眷顾。 “咚咚咚”。 沃尔夫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难道这个月的水电费又用超了吗? 沃尔夫不耐烦地打开门,就对上了身着藏青色警服的女性狼人。 “什么事,警官?”沃尔夫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好在他立刻镇定下来,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我是0215号警员蒂欧丝。”蒂欧丝朝沃尔夫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员证,上头明晃晃的海星石钢印做不得假。 “我们收到举报,说有不法分子出现在了雪松花公寓。”说着,蒂欧丝透过沃尔夫高大的身形,意图看清屋内的情况。 沃尔夫察觉到了,竭力把自己的身体崩得更紧,试图挡住她的视线。 “先生,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蒂欧丝皱眉。 “警官,这是我的屋子,我不希望别人窥探我的隐私。”沃尔夫同样强势起来。 蒂欧丝*好像没有看出他的色厉内荏,面上露出了一些犹豫,“好吧,先生,你说的对,警署会保证每一位市民的合法权益。” “那么请你离开吧,警官,我要关门了。”沃尔夫硬邦邦地道。 不等蒂欧丝再说些什么,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呼。 门后的沃尔夫贴在门板上,听着门外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狠狠地松了口气。 幸好警署里都是些一根筋的家伙。 他还是银行职员时同他们打过交道,毕竟邪教徒的账户最容易出现莫名其妙的大额资金流动。 尽管如此,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警员们会严格遵守警署条例,将市民的合理诉求放在第一位。 刚刚沃尔夫都想好了,若是蒂欧丝提出要进屋搜查,他会以同样的理由拒绝她。 她绝对不敢冒着侵害市民隐私权的名头强行搜查,否则沃尔夫有权当着她的面拨打警署热线投诉她。 沃尔夫开始感谢这烦人的警署条例。 然而他想到卧室里画了一半的献祭法阵,放下没多久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警员们要找的不法分子是谁,严格意思上来说邪教徒也属于不法分子,且是警员遇到了就有权直接击毙的那种。 保险起见,沃尔夫觉得自己需要先离开雪松花公寓才行,等过了这一阵的风头再回来。 临走前,沃尔夫顿住了脚步。 想画一个献祭法阵可不容易,制作法阵的材料是他花了老大劲才从黑市弄来的,就这么丢在这也太可惜了。 想了想,沃尔夫找来一根尼龙绳,把装了材料的瓶瓶罐罐绑在自己的腰上。 然后他推开窗,四下张望了一阵,确认没人后,顺着水管爬了下来。 没想到沃尔夫的脚尖刚碰到地面,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怼到了他后脑勺上。 ———— 索芙娜提着购物袋回来了。 楼道里不知道为什么站满了人。 相熟的租客们忍不住凑到一起讨论刚刚离去的警车。 “真可怕,我们这栋公寓里居然藏着一个邪教徒。” “听说他的卧室里还有一个画了一半的献祭法阵,幸好没画完就被警员们抓走了。” “献祭法阵?他想献祭谁?不会是我们这栋楼里的人吧!” 驴人发出了一声破音的尖叫。 好在聚集到她身上的目光让她立刻清醒过来,耷拉着眉眼赶紧离开了。 其他人见状,同样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有人瞧见站在楼道底下的索芙娜,神色古怪,“公寓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兔人?” “兔人来海星石市做什么?这可不是受小型兽人喜欢的城市。” 听到这些嘀咕,索芙娜什么都没说,捏紧购物袋的提手,垂着头上了三楼。 白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她的肩头,只露出一个秀气的下巴。 回到租住的房间,索芙娜把购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分类后放入冰箱。 她在想那个被抓走的邪教徒。 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才被警员发现了身份呢? 要是有办法弄到警署里的消息就好了。 索芙娜开始可惜自己当初没有去读大学,要是读个普通的警校出来,她或许就能到警署里找工作了。 不过邪教徒到警署工作,算是送货上门吗? 索芙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不管怎么说,她得一边找工作,一边尽快熟悉海星石市的情况才行。 不然不小心暴露了的话,半年的租金可就白交了。 别看索芙娜是个邪教徒,她可从没有靠这个身份发过不义之财,花出去的每分钱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 要是就这么浪费了,她也会心疼的。 第二天,索芙娜找到职业介绍中心,递交了自己的简历。 值班的女性犬人接过她的简历进行登记。 “索芙娜鲁比特,出生于草菇石市苜蓿小镇,高中毕业……” “嘶”,女性犬人轻轻抽了一口气,“高中毕业在海星石市可不好找工作呀。” 作为闻名帝国的大城市,海星石市对学历的要求往往高于其他城市,大学毕业是入职官方机构或大公司的基础。 如果是市政厅这种热门的机构,还会具体到要求专业对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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