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走?不吃买卖,本大爷就吃了你的狐狸皮。” 辟星一个伸手想要用术法将花琅捆住,叫她尝尝厉害,谁知他的术法根本没有用,反倒是年年一个伸手就将小狐狸带了回来。 “你先别走,他说的是真的!” 花琅斜眼道:“怎么个真法?你俩亲一个?” 年年问:“我答应你,我会帮你完成你的愿望,但是碎片一定要还给我们哦。” 花琅努努嘴。 年年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撩起额头边的长发,顾盼间有含蓄纯真之气,干净无邪。 年年低头,抓住年兽后颈,直接把辟星拎了起来。小小年兽四脚着空,无力地在空中划动。 “喂,喂,也不用把本大爷拎起来吧。” 眼前是熟悉的脸,是她自己的脸,但是因为数天之内暴怒邪笑过多,感觉面相都变了。 明显不像她了。 年年咬牙,头越来越低。算了,亲就亲,只是亲一下,而且是亲她自己的身体,又不会死! 她越靠越近,辟星惊恐的神色越放越大,就这样轻轻地含在辟星的唇上。 年年蹭了蹭,软软的。 唔,果然嘛,她是很柔软的兽,毛很软,嘴唇也很软。就是辟星打理得不好,毛发有点打结。 年年往后退开,神色清明,思考着日后得用梳子梳一梳,年兽毛才会整洁又漂亮。 她疑惑地戳戳辟星:“你怎么不说话?啊,脸好烫。” 辟星眼眸中的惊恐如涟漪泛开,幻化为深深的不敢置信。他猛地推开她,兽脸红透,张皇失措。 “死偷子你——” 年年很认真地做戏做全套:“不对,你应该叫我……” 欸,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她刚刚还说过。 年年想起来了,她笃定道:“大爷,我可是你的夫君。”
第4章 嗯嗯嗯……坠荡 年兽之间用舔毛互相示好。夫君要和另一个人亲亲示好。 年年困惑地摸着下巴。她又亲了一下,再亲了一下。 辟星抖着手推开她,瞪得圆圆的兽眼中五分震惊,三分羞恼,两分迷茫还有一丝娇羞,结结巴巴道:“你、你大胆!你猥亵瑞兽,这、这是犯法的!” 年年推搡他:“大爷,不对……” 不是夫妻吗? 大爷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怎么说好几次都记不住呀。 辟星龇牙咧嘴,眉毛抖得像毛毛虫。年年给他抚平道:“你别这样呀,我的眉毛,这样不好看啦!!” 辟星僵硬地伸出兽爪:“你离我远一点。” 指魂针发出正直的女声:“道路千万条,死路就一条。地底。地底十丈处,有魂魄碎片痕迹。” 辟星抖动的爪子停下了,面向花琅道:“碎片不是被你吃了吗?为何在地底。” 花琅方才还在看好戏,忽然脸色一变,娇笑着往后退,辟星一爪子薅住她,花琅变作狐狸身轻巧地从他们头上越过,哼声道:“懒得和你们废话。” 花琅飞快离去,年年急得要死,心想这狐狸怎么说话不算话,嘴比皮毛硬上一万倍,不由急得落下眼泪。 “哭什么哭。”辟星叼着指魂针,怒目道,“还不赶紧跟紧我。” 指魂针找到作案狐花琅的时候,花琅正叼着一具凡人尸身往外扒拉。她狐嘴龇牙,狐耳收紧,整只狐都在用力。 “前方。前方一丈处,有魂魄碎片痕迹。” 花琅四条狐腿蹦起来,连忙把尸身往外咬 ,狐狸嘴巴都咬破了血。 尸身僵硬笔挺,一看就死了多时,连头骨都有蠕虫在爬。味道更是令人眩晕。 年年方才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现下又吓了一跳,不敢过去。 辟星道:“你们恶兽吃人,也这样怕?” 怕,怕死了! 年年从来没吃过人,都是吃神力长大的。如今,如今是吃金子的…… 花琅见状,变作人身,想要带尸体走,可惜她实在法力低微,又不会术法,一会儿便没了力气。 辟星眯眸道:“说什么要体验人间乐趣,找个夫君,原来早就体验过了。” 花琅瘫坐在原地:“你笑什么,你和我一样,是条法力低微的狗。” 年年欲要辩解,辟星伸爪,领着年年的手,张口念术法。 只见尸身上浮起一层光晕,抽出的一魂回到了年年的身体里,汇入一阵暖流。花琅大惊失色,扑倒在尸身上:“别、不,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魂魄,唯独这个不可以——” “他死了。”辟星淡淡说道,“他是凡人,拥有别人的一魂,也不能活。你再找具身体,也不能让他活。” 他重复事实:“你吸再多精气,也无法让他起死复生。” 花琅摇头:“不是这样的,他说过他爱我一辈子的,我捡到了两枚魂魄碎片,一枚给他,一枚给我,他不舍得丢下我,肯定会回来的,这是上天的赐福。” 尸身奇臭无比,花琅却在亲吻。 年年几乎要呕吐。 花琅扑上来,意欲将辟星收回的一魂碎片夺回来,那瞬间,年年听见辟星说:“闭上眼。” 年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年兽的小爪子还扣在年年手上,年年听见小狐狸呜呜的哀鸣,只在瞬间,小狐狸便恢复成了狐形,恢复成了原样。 年年有些不忍:“大爷,我们能不能帮帮她呀。” “不能。” 小狐狸在尸身旁嘤嘤呜呜。 “这不是赐福。”辟星说,“这是夺走他人之物。” 失去,轮回,遗憾,是世间最普遍的规则。这门规则,不会放过天地间任何一个生灵。 辟星转身离去。 年年抿唇,眼神复杂,跟上去。 - 年年知晓,辟星是只比她厉害得多的兽。 不仅如此,还是能在各路神仙跟前说上话,有牌面的瑞兽。 拿回一魂之后,辟星就幻化成了一具女身,带着她去了最近的土地庙,他踢了踢土地老爷的头,土地老爷就冒出来,给年年行礼,还递上了一根长烟斗。 有点眼熟。 好像是年年之前打碎的烟斗的模样。 土地老爷看上去格外谄媚,对着年年说:“我的好大人,您有何吩咐?” 年年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眼泪还没抹干净,土地老爷惊声道:“您在哭?这真是——”天大的奇葩事。貔貅怎么会哭呢! 见辟星利落拿过烟斗,猛敲着土地老爷的头:“朝谁说话呢。” 辟星如今瞧上去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生得清秀可人,一双星眸如水,白净又漂亮,不过到郎君的肩头。 土地老爷对着年年大惊:“大人,您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娘子。” “闭嘴。没见识。”辟星吸了口烟斗,险被呛住,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却尝不出任何信息。 土地老爷完全迷惑了。 “大人,你怎么在娘子的身体里?” “说来话长。”他顿了顿,“这些都是近日收集的?” “大人消失之后,就一直等着。”土地老爷搓着手,“大人,怎么样?” 怎么样?年兽身子,什么信息尝不出,更无法分辨。 “你先下去。” 土地老爷化作一阵烟消失了。辟星敲敲烟管,示意年年低下身子。 “你低下头。” 年年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事,低下头来。 辟星含着一口烟,把袅袅烟雾送进了她的口中。 眼前浮现大量看不懂的文字,一闪而逝,辟星抽离,又吸了一口,再度与她交吻。 吻…… 是这样吗? 好像和她之前单纯贴着的吻更近了一步。 唇碾过,发着烫。 辟星松开她,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冲血变哑,身体有了不同寻常的反应:松缓的肌肉变得僵硬,心底有一股气流直直冲下尾椎骨。 年年睁着眼睛看着他。 “走了,去找第二片魂魄碎片。” 年年摇头。 辟星抬头,少女挑着眉,有种说不出的潇洒和不羁:“别哭了。怎么,贪恋老子的身体?” 年年捂着身体多出来的部分,有些无措:“要不还是别去了。” “说理由。” “太阳下山了……”年年支支吾吾道。 “你是大猩猩吗?昼行兽类?” “不是。”年年说,“我,我身体不舒服。” “老子身体很健康。” 年年怎么和辟星说都说不通,辟星非要去,她一急,拉住辟星的手—— “大爷,你这……这要怎么办呀。” 辟星:“……” - 年年亲眼看见辟星用什么线索,换取了一堆金子,面无表情地带着她开了一件天字房。 “这里离碎片很近。” ——“后方。后方十六里地处,发现碎片痕迹。” 辟星把指魂针关掉,要她脱了衣裳去洗澡。 店小二打来的水是冷水,年年手一碰,冰凉。 她不愿意洗冷水澡,可是辟星逼着她坐进水里,她只好穿着衣裳坐进去。 呜呜……怎么还要泡冷水澡…… 辟星站在一旁,抱着手看她。年年到处看,转移注意力,盯着面前陌生的脸,有些疑惑:“大爷,这是你捏的人身吗?” “这是你的身体。” “哦。我没有人身啊。” “因为你没有法力。”辟星冷脸道,“但是老子碰巧还有一点。” 年年惊讶:“所以,这个就是我有法力之后,会变成的人样?” “没错,人面兽心,就是这样。”他问道,“你好了吗?” 年年摇头。 “我的身体好烫。大爷。” “别喊我大爷了。我叫辟星。你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唤我大人。” 年年带着点鼻音,学生一样乖乖端坐着,眼睛湿漉漉地瞅着他:“大人,我真的很难受。你帮帮我呀。” “你没接触过?” 年年一愣,摇摇头,鼻头一酸,又想哭:“没有。” 他沉默半晌,张口道:“握住。” “……怎,怎么握?”像抱柱子那样握吗? 辟星闭上眼,叹了口气。 真是欠了这小东西的。 她不得要领,无法下手。屋外有一丝反应,便惊慌失措,辟星只好把门窗都锁紧。 人间的月光在窗纸上像一团漂亮的雪白绒毛。 沾着水的布料积在腰间,冷水激得她打颤。 她无辜地看着,自己琢磨,反倒吃痛。 “别乱挤。” 辟星站在浴桶外,强硬道:“听话。” 他带着。 明明是辟星的身体,可通过手指的温度,肌肤的触碰,年年却能感受到一种濒临生死间,来回坠荡的神仙滋味。让她不仅仅能感受到此身,更与另一只手的灵魂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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