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想要……”她委委屈屈。 辟星哑着声,闭上眼,喉珠上下滚动:“年宝,乖一点,嗯?” 辟星虽则动情,可仍惦记着她的身子,如今这个月份,胎儿还未稳固,若贸然行/房事,只怕她身子受伤。 他起身离开,袖子从年年手中滑走:“年宝先睡。” “星,别走。”她急急道,“我不要,我不要了。” 他声音哑到不行,伸出的手,慢慢回拢:“……乖,先睡。” - 年年等了大半夜,辟星仍旧没有回来。 不仅是今日,往后的时日,也没有再同床。 年年思及那个梦,总觉得是一个不详的预兆。 待郎中请脉后,苍宁见她闷闷不乐,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你和孩子都挺好的。” 年年摇头,坐在椅上,一张小脸血气足,娇艳动人,可刚想说话,就流出眼泪。 她垂着头,轻轻啜泣,用帕子擦泪,颤声问道:“苍宁大人和大人的夫君……可是睡在一床?” 苍宁一怔。 年年忙摆手:“不是打探的意思,只是……”她咬着唇,眉尖微蹙。 苍宁瞬间了然,说道:“我夫君粘人,若是不缠着我,铁定失眠。” 年年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问道:“大人有想过生小兽么?” 苍宁摇头:“暂且不了。”她拧眉道,“别人生的,冰雪聪明,看着哪儿都可爱,我若是生下来,耐心可没有这么好。你的孩子,一定招人喜欢。” 年年沉吟片刻,忽然道:“说来难以启齿,我有时会想起从前的日子……说后悔,也不是后悔,只是有些怀念,有些焦虑。这个孩子,是我和夫君的血肉,我无比高兴,可正因为有了孩子,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我的身体,心情,就连欲念也……” 年年咬唇,半晌后,小声道:“夫君早已有段时日不和我同床了。是不是,在他心里,我和从前也不一样了呢……” 苍宁听罢,连连摇头:“自然不是。女子怀胎,本就辛苦。辟星也知晓这点,怕伤了你身子。” 年年垂眸:“怀小兽,的确不是件容易事。”怀着辛苦,生育辛苦,抚养更是得仔细。 年年细想片刻,脸色略有苍白:“苍宁大人,我想,我是有点害怕。我在逐渐接受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包括,夫君也许在远离我这件事。” “你向他提起过这些么?” 年年摇头。 苍宁笑道:“我教你个法子。今晚他离房后,你装作睡着,夜里子时起床去殿后小院瞧瞧。” “殿后……小院?” 苍宁笑眯眯道:“我是没见过啦,但是桃枝守夜时曾说,看见过辟星匆匆忙忙赶到后殿去灭火。倒时,你且和他聊聊。” 年年歪头:“灭……火?” 嗯……她的确害怕火来着。 夫君晚上不陪她睡觉,是在做这件事么? - 午夜,月上中空。 年年如约装睡,戴上遮风的幕篱,起身前往殿后。 招摇山的屋子极大,不是年年的小屋可以比拟。 年年拎着灯,不知穿过了多少亭台楼阁和月亮门,年年沿着长廊,终于听见了一阵水声。 哗啦。 哗啦啦。 水声不断,辟星未着上衣,墨发披散,在幽凉的河水中沐浴。月色下,劲实有力的胸膛款款滴着水,沿着美妙的肌肉线条寸寸往下蜿蜒,掉落进腰下。 他腰间裹着的裤装,勾勒出劲猛的形状,长久不得散去。 年年站在长廊上,与他遥遥相望。 ——嘭! 金眸幽深而危险,强烈的欲念叫年年的心猛地一跳。 夜风吹起幕篱的薄纱,将她窈窕身材暴露无遗,呼吸的频率……也暴露无遗。 她双眸湿漉漉的,问道:“夫君……这些日子,都在此处?” 夜风渐热,烛火扑朔。 辟星勾笑,眉宇间有几分捉摸不透,低声道: “这样不乖,是送上门来讨教的。” 年年咬唇:“才不是呢,我、我就是想知道夫君不在我身边,到底去了哪儿——” 她话未说完,就看见辟星长腿迈开步伐,拨开河水,往她这处走来。 他金眸一眨不眨,像是盯着守候已经的猎物。 年年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双颊扑红,张开的步伐不够灵敏,一不留神就被他捉在怀中。 手中的灯笼落到地上,啪得一下灭了,散出幽幽白烟。 年年眼前只有月光,远而亮。 辟星牢牢横抱起她,肌肤是冷的,里面却滚烫。 她无法移动 自己的双腕,一头乌发黏在他的臂膀上,海藻般。 辟星一步一步将她抱回内殿,水珠在地上滴落一地,指向最终的地点。 年年躺在柔软馨香的被褥中,遮住半张小脸:“星……擦擦水,夜里的河水……凉……” 辟星将她散落的发撩到耳后,神情晦暗不明。 不过半晌,年年呜咽一声,看见他指尖一片水光盈盈。 他身上有水,指尖有水。 他盯着她,将那带着温度的,指上的水抹到她的脸上,诡柔道:“年宝多想我?” 面上的水色潋滟,年年呼吸一滞,羞到不敢说话。 “害怕什么,年宝,嗯?” 她张了张唇:“……别人……” “怎会有别人?”他目光更加炽热,恍若烧着金色的火,哑声道,“若不是年宝怀着小兽,担心年宝受不了,我何需这般苦忍?呵……湿答答的,年宝也想我,是么?” 年年的手不曾放开,始终搭在他的臂膀上,轻喘着看他。 她心动着,看见辟星俯身,低醇的嗓音震得她耳廓发麻。 “年宝有多想?给我看,嗯?”
第36章 孕期日常二嗷呜! 柔软的裙角咬在她口中,密密的纱中透出水色交织的粉。 拢起的帘幔看不见阑珊的月色,但另有一番兴趣琢磨。 年年抓住辟星散落在被褥上的发,记不起呼吸是如何被吞噬,神志是如何被剥夺。 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最柔软的部分张开,连同自己的心也一同送给他。 星,星。她轻声唤他。 深一声、浅一声,入骨缠死生。 帘幔上清晰的金线一点一点被泪水氤氲,成为一个一个细小的金点。 辟星扶着她的腰身,她此刻娇而无力,伸手往上,想要把那一片小小的星光攥在手中,可炽热的唇舌叫她无法向上。 他拽落她。 吻落她。 星星不在天上,在她身下。 …… 最后到底是克制有度。 辟星将她喂得哼哼唧唧,心满意足。 年年被伺候得欢喜,整只兽更觉容光焕发。 她有努力地帮辟星,但后果是越帮越忙: 她手里蹭着鳞片,连鳞片都滚烫得不成样子,只好烫得松手,有一下没一下,弄得他更觉难受。 不用手倒也行,她献出自己雪嫩的双足,被摩挲得发红,娇气得不行。 “不行的,不可以……”她呜咽一声,发上的步摇乱晃,没个分寸,“星,饶了我呀……” 他又气又好笑,忿忿地咬着她雪白的后颈,在那里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牙印。 “饶了你,便要来招惹我,坏东西,故意勾着我干你。” 年年收起足心,捧着肚子喘道:“……芽芽会听见的,不要乱说呀。” 辟星牙痒痒,将她轮番舔吃了好几遍,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情话,可力道到底不比往日,将她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哄着,供着,生怕她不舒服。 年年每一个毛孔都舒服透了,沉沉睡过去。 只是半夜醒来,她忍了又忍,辗转反侧,忍不住将辟星推醒,红着眼眶说想吃东市某个大娘卖的烧饼。 “……就想吃那个味道,早上第一锅出来的,外壳香脆,甜咸口,汁水特别多……” 辟星自是会给她弄来,可在此之前,总要讨点好。 年年要吻他,他说不够。 这也不够,那也不够,年年不知怎么办,干脆忿忿哼了一声,转身不理他了。 没皮没脸的貔貅凑过去,舔着脸提出要求:“……等芽芽出生,用兽体……” 年年腾地一下捂住他的唇,不让他说下去,杏眸圆睁:“夫君怎么这样呀。” 语气有些着急,有些嗔怒,可声调却软软的。 辟星吻她的掌心,她抖了抖,收回手,被锁在他手上,扯不回来。 辟星轻声道:“……那年宝怎么补偿我,嗯?我伺候得这么好,没有一点报酬么?”他声音哑得性感,“我想年宝,想得快死了,年宝怎么忍心不救救我?” 年年咬唇,眼波流转,拧不过他连哄带骗,先把这事应承下来。 辟星果真去东市买了新出炉的烧饼。 他不止买了甜咸口味,每个口味都买了一种,只可惜回到招摇山的时候,年年无辜地睁着大眼睛,说自己又不想吃了。 苍宁坐在一旁看戏,哈哈大笑。 年年还是给面子,浅浅咬下一口,还不等吞下,就反胃吐了出来。 辟星取水给她清理,她抚着胸口,平顺呼吸。 孕兽有口欲,要吃三餐,需得营养搭配,方能稍稍减少孕吐,不叫她过于难受。 至此,辟星专门从神界请了个御厨给她做饭。 等到孕后期,年年愈发嗜睡,直到有一日,她从梦中苏醒,看着天边月光,拽了拽辟星的袖子。 “星。” 她柔声道。 辟星似乎心有灵犀,看向她。 年年从他的视线中确认,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 怀里的小兽,要出生了。 - 芽芽出生的这个晚上,辟星难得感性地赋诗一首,为芽芽取名为辟始,寓意为,希望。 芽芽一团稀拉的金毛,皱巴巴,紫红色,保持着小兽的状态,年年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又无可奈何地皱了皱眉,猝不及防吐出心里话。 “好丑呀……” 其实不然。 年年亲自照顾她。 一晃数月,芽芽像是变了一只小兽一样,又聪明,又漂亮,招摇山上没有兽不喜欢她。每次跟在兽腿边,就像是一团小小的金云,不留神就会踩到她。 芽芽最喜欢年年,其次喜欢辟星。 可若是在年年怀里睡着,醒来时在别处,可就要大哭大闹了。 好在,芽芽是一只很有好奇心的小兽,只要用一些她没见过的东西一引,便会用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去琢磨新事物。 咿咿呀呀,呜呜呼呼,把这个东西玩到烂掉,才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小小的芽芽把嘴里咬得稀巴烂的玩具吐掉,兴致勃勃地从婴儿床里往外爬,茫然地看着一只浑身金玉,巨大的兽叼着另一只白色的兽走进房中。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4 首页 上一页 3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