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比较对他很不公平,厉怀渊可是玄夜狼妖,哪里是普通的狼可以比的。 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都愣愣的,拉过白宁放在头上的手,又放到脸边蹭了蹭,满脸的依恋,“阿宁,真好...又梦到你了。” 白宁心里发酸,这傻子...不过想来也是,怀渊若知道真的是她,恐怕不肯乖乖躺着了。 “怀渊,起来把药喝了。” “阿宁,你可不可以多呆一会,我不想醒过来。” “好啊,只要你听话,来,喝药。”白宁扶着他坐起来,他身子发软坐不住,几个动作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只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法术将药稍微加热了下,一下下舀给他喝。 厉怀渊只喝了一口便往后躲,他摇了摇头,委屈地哼唧两声,“不想喝,苦...” 白宁叹了口气,不忍责怪他,正要给他寻些蜜饯来,可刚一起身衣袖就被人紧紧抓住,“阿宁别走,你别走,我喝,我这就喝。” 那汤药闻起来就知道苦的厉害,却被他端起几口就吞了下去。 可是胃里太久没有东西,一碗药灌下去,疼的他捂着胃缓了好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其实他也吐不出什么,不过是刚喝下去的药汁掺杂着血丝,原来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连药都喝不进去了。 白宁替他顺着背,让下人将那些秽物处理干净,知道他一身是汗肯定难受,又让人给他换了衣服。 折腾许久,厉怀渊断断续续的睡着又醒,到最后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白宁的方向。 “咳咳...阿宁...对不起。” 他实在没用,阿宁已经很久不愿意在他梦里出现了,好不容易出现了一次,还被他给搞砸了。 白宁没办法用神力安抚他,他一定承受不住的,只能握着他的手耐心抚慰,被子下映不出他半分身形,整个人就像一个摔破了又粘起来的瓷娃娃。 无论怎么哄他都不肯闭眼,就这样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刻在骨头里,白宁实在没有哄人的经验,尤其是面对着厉怀渊,“怀渊,闭上眼睛,睡一会吧。” “不...不要。”这是几百年来他拒绝她次数最多的一天。 “阿宁别生气,我不看了,你别气。”厉怀渊闭上眼睛,可眼皮却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在她的裙边,生怕她走。 “唉。”白宁叹了口气,听到这声叹气厉怀渊的身体明显一抖。 怎么怕她成这样,平时那副强势的样子都哪去了,“怀渊,这不是梦,我不走。” 厉怀渊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白宁,白宁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的手凉凉的,骨结不大,比她的还要漂亮些。 “摸到了吗,不是梦,别怕,阿宁陪着你呢。” “阿宁...”厉怀渊念叨了几声,突然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看向她,手指瞬间握上她的脖子,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厉怀渊大半个身体都在床下,虚成这样却想运行妖力,还只是为了跟她赌气,白宁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现在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就算她没有突破上一世的神力,也能轻松跟他战上几个回合,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止强了一星半点。 白宁掰过他的手腕,欺身将他压在床上,轻咬上他的耳垂,“老实点。” 可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身下的人颤抖的越来越剧烈,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推搡着她,就连眼睛都红了。 “放开我!我杀了你...” 事到如今,还当她是别人吗?“怀渊,是我,我是阿宁。” 厉怀渊完全不听,一掌打在了她身上。这蠢狼下手可真狠,震得她以为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而他自己更是呕出一大口血来。 白宁自觉还好,承他这样一掌对她来说不过是运一个小周便全好了,可她体内神力对他的反噬再加上他强行运功恐怕是伤的不轻。 重生后她发现厉怀渊傻得厉害,从来都是将她照顾的好好的,却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厉怀渊捂着胸口将淤血吐了个干净,他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反噬,凤凰... “阿宁...”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却充满了恐惧,他打伤了阿宁,他怎么可以打伤阿宁呢。 “这下相信了?偏要胡闹,最后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阿宁今天还没喝药呢... 厉怀渊挣扎着要下床,他的神志已经不大清晰,以指为刃就要向自己的胸口插去。 白宁眼疾手快紧紧地将人束缚在怀里,一掌拍在那人脑后。 “怀渊,没事的。”白宁一声声地在他耳边叫着,看着他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厉怀渊,你还是睡着了可爱些。” 白宁就趴在他床边睡着了,屋里被她弄得暖和,即使他晚上踢被子也不会着凉。可这倒是她多想了,他只将自己缩成一团,老实得很。 白宁睡了没多久便醒来,刚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好看的眸子,他醒了多久? 第5章 给师父报仇 “怀渊。” 厉怀渊别过头去,他只记得自己梦到了白宁,然后...他还打伤了她。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阿宁为什么会来他的寝殿,如果是梦,又为什么那么真实。 “是不是还难受,你渴不渴饿不饿?要不,先喝点水吧。” 白宁将杯子端过来,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厉怀渊听话的喝了。虽然他没尝出这水里有什么东西,不过无非是那几样罢了。 “咳咳...咳...” “慢点。”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厉怀渊摇了摇头,他吃不下,甚至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他都要记不清了。 白宁无奈,难怪他瘦的厉害,不吃东西怎么行,就是神仙辟谷都不会对自己如此苛刻。狼族是食肉的吧,但以他现在的身体,吃的了肉吗... “那怀渊少吃一点好不好,就当是陪我。” 厉怀渊不解地看着白宁,很快又释然了,在他的饭菜里下毒,是白宁最喜欢的手段。 可他其实想告诉她不用那么麻烦的,却又怕说出来驳了她的面子白白惹她生气。阿宁愿意跟他待这么长上时间他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敢违背她的意愿。 “好...那本君就陪阿宁吃一些吧。” 白宁只吩咐人做了些汤水,里面加了磨的极碎的肉沫,让他好下咽一些,“你身子虚,先喝些汤吧。” 厉怀渊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小口地喝着,时不时用余光瞟了几眼白宁的方向。 “阿宁,疼不疼?” 白宁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才那一掌,立刻用一种没心没肺的语气道,“本仙姑可会怕一狼爪子?” 说完担心这话会伤了他的自尊,又道,“不过没想到怀渊还挺凶的嘛,我喜欢。” 厉怀渊愣住,白宁这两天的转变让他吃不准她了,是她的新游戏吗,苦笑两声,“阿宁找到新法子了,先对我好,然后再狠狠把我踢开,这法子倒是不错。” 白宁忍住心酸,怀渊不是随便哄几句就会相信她的人,也是她过去伤他太深,让他失去了希望。“那怀渊可愿意陪我玩玩,万一我真被你迷倒了呢?” 厉怀渊勾了勾嘴角,笑的十分释然,“那本君就陪阿宁玩玩吧。” 她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夜里。 白宁看着他沉静的睡颜,时有不安的微微皱起眉头,手心攥住被子,她收回正在悄悄给他输送神力的手。 他每晚都会做噩梦吗? 白宁抚平他的眉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白宁起身离去,却没注意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那双默默睁开的双眼。 “帝君。” “进来。”厉怀渊撑起身体,强忍着胸口的刺痛,挺直地坐了起来。 “回帝君,君后她...离开了玄夜峰,我等拦不住。” 厉怀渊的呼吸停了一瞬,眼中戏谑与温柔交织,怪不得费这么大的力气也要把他哄睡着。 “知道了。” 屋内空无一人,他攥紧胸口的衣料,蜷缩成一团,阿宁,我真的好疼。 他不想玩了,他认输了。 —— “白宁?你怎么来了?”男人看见她时喜出望外,激动地迎了上去。 池紫闻握住她的手臂,小声却兴奋地道:“是不是那家伙已经不行了?白宁,真是委屈你了...惜令君的仇马上就能报了。” 白宁讪讪一笑,看着面前那张虚伪的脸,就凭他这种人也想成仙? 前世他千方百计不遗余力的算计,可那又能如何?没有仙骨根源,心性不纯,注定一事无成。 “你说的没错,师父的仇马上就能报了。” 池紫闻一双杏眼,温柔和煦的抱住白宁,“太好了,我真替你高兴...” “唔!”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池紫闻难以置信地看着伤处,又看向白宁。 “池紫闻,你去死吧。” “你...” 直到池紫闻直愣愣地倒在地上,几百年努力而来的修为从伤口中流失殆尽,身体逐渐失去温度,他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这是白宁第二次亲手杀他,可心中没有半分快感,就凭他的命怎么能给师父做抵?他不配。 “仙姑,你怎么回来了?这...这是?” 白宁看着面前的仙使,这是池紫闻在下界时的身边的婢女,自他位列仙班后,也将这女子带了来。 本以为是他重情重义,念着主仆情谊,却不曾想实则二人早已暗通款曲,当她是个死人。 “我杀的。”白宁挑了挑眉,脸上满是冷漠。 “少爷,少爷!”那仙使扔下手里的东西,猛然扑到池紫闻身边,眼泪决堤。 白宁冷哼一声道:“你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便下去陪她吧。” 那仙使吓得腿软,不停往后爬去,“你不能这么做!我已成仙,你没有权力杀我...呃!” “吵死了。”白宁将匕首扔在一旁,转头离去,现在清静多了。 —— 降龙殿外一阵喧哗,厉怀渊强撑着身子披上外衫,可还没等到他走出殿外,一黑衣男子浑身是血,怀里还小心翼翼抱着什么。 “帝君,公子...公子他快不行。” 厉怀渊呼吸一滞,这才看清楚九头蛇妖怀里露出一缕狼毛。 “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拳头握紧在身侧,是谁伤了他的孩子,他身上怒气正盛。 厉庶这孩子一向听话懂事,绝不会去主动招惹其他妖兽,他呼吸急促,眼里迸发着火焰,抓着那蛇妖的衣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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