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子误闯入了天界,被震妖石所伤。” “什么?” 庶儿为何要去天界,难道是为了追她... 厉怀渊颤抖着手接过儿子小小的身体,他浑身都是灼伤,他几乎不敢去碰。 “干嘛都站在这呢?” 白宁刚一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率先发问道。 厉怀渊的目光扫射过来,他没想到白宁跑掉还会回来。 白宁感觉到一丝不自在,第一次见到厉怀渊用这么凶狠的眼神瞪着她,让她想到保护幼崽的母兽。 第6章 庶儿不是野种 看着厉怀渊怀里赫然躺着一只半大的玄夜狼,此刻正奄奄一息,看伤口应该是被神器所伤。 这是...庶儿! 白宁瞪大了眼睛,厉怀渊撑着不稳的身体,这个孩子是上天送给他唯一的礼物,而他却没能护住他。 他提防的看了一眼白宁,“你们先把庶儿带进去。” 还未等他人动作,白宁将那小狼从他身前抱走,三两步迈进殿内,又稳稳的放在床榻之上。 从怀里拿出一颗千魂丹喂到他嘴里,又用神力建起结界,保证他的真气不会散,以命续命。 屋子里顿时金光笼罩,远处传来几声凤凰啼鸣,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厉庶伤的这么重,如果不是她刚好赶回来,厉怀渊定是打算不声不响地用他自己半条命救他。 她的夫君和她的儿子,她实在是亏欠他们的太多了。 “明玉,将我屋里的白狐裘拿来。再找两个得力的,今晚就在待在屋内伺候着。” “是,君后。” 厉庶还无法维持人形,他上辈子也只活了三百多岁,这辈子更还只是个孩子。 他身上的毛发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应该是疼的厉害,发出几声闷哼,却不吵不闹的,真是跟他爹一模一样。 厉怀渊没想到白宁居然会出手相救,这震妖石是上古神器,若有神力疗伤自是比妖力强上百倍。 他远远地站在离床边,看着眼前一幕不敢上前。 “那白狐裘是你心爱之物,万一庶儿弄脏了...” 她好不容易关心庶儿,他怕因为自己的靠近,让她因为厌恶自己连带着不愿意见庶儿,可却又不敢不提醒她。 “庶儿怕冷,那死物有什么稀罕。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白宁感受到了厉怀渊异样的目光。 原来她知道玄夜狼怕冷... 厉怀渊摇了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 “庶儿也是我儿子...说什么谢。”白宁轻声扔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他,看着床上安睡的小狼,心里却暖暖的。 只因这一句,厉怀渊的眼眶湿润。 庶儿不是野种,是他和阿宁的孩子,他有满腹的委屈却不敢告诉她,她终于愿意承认庶儿了吗? 他还以为到死都听不到这句话了,真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 厉怀渊看着刚刚阿宁小心翼翼地替庶儿疗伤,耐心地抚摸庶儿的额头,他明明应该感到开心的。 可不知怎么,心中就是生起一丝落寞来。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白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将那柔软的白狐裘披在他肩上,“这白狐裘本就是有两张的,别连儿子的醋都吃。” 她还记得厉怀渊以前有多单纯爱笑,自己随便讲来的冷笑话,都能让他笑的停不下来。 可现在明明是想让他开心的,却见不到他脸上有半分笑容。 白宁替他系紧了绑带,不让风透进来,一大一小,谁都不许有事。 刚才不经意碰到他冰凉的手,她心疼的不行,伸手点了点厉怀渊的鼻子,在他耳边略带责备道:“明明玄夜狼族的毛最厚,还偏偏最怕冷,你们啊...” 厉怀渊拢着狐裘,偏头不去看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嗔,“阿宁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就算是再傻再迟钝,也看得出来白宁这几日的变化。 “因为...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一只小凤凰。” 她这么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吧。 厉怀渊突然觉得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就连说话都打着颤,“阿宁,我生不出凤凰。” 阿宁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提醒他不要痴心妄想吗? 不同种族的结合只能诞生低种族的后代,也就是说,他永远都不可能给阿宁生出凤凰来。 白宁根本没想起来这一点,而她也不在乎这些。 “嗯...那就生一窝小狼,也挺可爱的。玄黑的毛,额头带一抹红的那种。”那分明就是他小时候的样子,软软糯糯的像只小黑狗。 “阿宁...” “好啦,这里有我守着,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看着他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的样子,白宁都怕把他碰碎了。 厉怀渊没有听话的离开,而是站在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纠结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说出口来,“阿宁,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啊。” “你的法力,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白宁蓦地一怔,糟了... 从昨日他被反噬,到今日她给厉庶疗伤,其实他已经发现她的身体根本没事吧。 她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跟他解释,如今看来是不用了。 “是。” 厉怀渊嘴唇抿成薄薄的一片,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像是早已料到:“那你中的毒呢?” “怀渊,我...没中毒。” “嗯。我知道了。” 厉怀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白宁心里明白他一定很难受,被骗了这么久,每天一碗碗的心头血捧过来给她,到最后却发现只是一场欺骗。 “怀渊,你听我解释...” “阿宁也早点休息吧。”他打断了白宁的话,动作轻缓地将身上披着的白狐裘拢好,轻轻地还回她手中。 这么好的东西,他不配的,若是弄坏了阿宁该多伤心啊。 余光看了眼庶儿,像是了然似的冲着白宁笑了笑,“阿宁没必要做到如此。” 如果只是一场游戏,其实也没必要这么认真的,不值得阿宁连最喜欢的白狐裘都要舍弃。 他其实更心疼庶儿那孩子,那孩子心思单纯,最想得娘亲的欢心,若是日后阿宁的游戏玩腻了,庶儿会受不了的吧。 白宁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知道他今晚又要伤心了,可这件事情她确实无从辩解。 厉怀渊有多敏感,上一世自己一个眼神或者不经意之间的动作都会被他精准的捕捉到。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刻意接近的目的,可哪怕如此他依旧对她全然不设防范,只是经此一遭,他日后恐怕再难相信她了。 第7章 是怪他还不去死吗? 轮番照顾两个病号对白宁来说虽然累了些,可想到他受过的苦,这些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她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改日定要砸了那破石头,竟敢欺负她儿子,她凤凰可不是吃素的。 夜里厉庶睡得很安稳,这点倒是跟他爹不大一样。厉怀渊哪怕是在昏迷中都是不肯安分的,总是缩着身体,稍有点动静就能把他吵醒。 后半夜时厉庶已可以化作人形,看着儿子软糯的侧脸和消瘦的身形,白宁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 和他小时候可真像... 这孩子大概有人类少年十岁的模样,可四肢纤细的好像六七岁孩童,每每胸口起伏,肋骨便愈发明显。 这个厉怀渊,难道都不给孩子吃饱吗... 想来厉怀渊是极其溺爱庶儿的,可他毕竟是妖族的帝君,事务繁忙,很少有时间陪他。 因为自己的混账让这孩子没少受到欺辱,而怀渊怀他之时正是妖界动荡,厉庶能够降生可谓十分不易。 在她记忆中庶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总是不吵不闹的,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 每次见到她他都是低着头的,软软的叫一声娘,而这大概率会被她狠狠抽上一鞭。 因为恨那个人,所以也恨这个孩子,更是恨自己当初的荒唐。 上一世她以跟他发生关系当做这一生的屈辱,而仔细想来,明明是她趁人之危,害了厉怀渊更害了庶儿。 第二日中午,厉庶渐渐醒来,昨天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呢。 可此时五脏六腑仿佛被一股真气保护着,他能感觉到身体正在变得强壮,就连身上的灼烧都没那么痛了。 他撑起身子,却发现被子滑落到腹间,此刻他竟几乎一丝不挂... 手下十分柔软,仔细一看那是张他从未见过的上等白狐裘,这样好的东西怎么会垫在他身下? “少爷,您可算是醒了。” 明玉? 厉庶赶紧将被子拉到脖子,试图遮住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也许是蹭到了身上的伤口,脸色变了几番,却只是咬着牙不敢呼痛。 姐姐是娘身边的人,可是他又犯了什么错?想想也是,他偷偷跟着她,娘一定很生气,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跑出去他也不认路,不知道怎么被那震妖石发现了行踪... 可娘不会听他解释的,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心中害怕,可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他很擅长伪装和逞强,毕竟是妖王的儿子,即使别人背后骂他,他也要把面子撑住。 “明玉姐姐,请问我的衣服呢?” “少爷,您身上有灼伤还不便穿衣,要辛苦少爷卧床几日了。” 厉庶看了眼自己的大腿和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他这个样子,衣衫不整的,还怎么去向娘亲请罪。 明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少爷好好养伤,这是君后吩咐的。” 是娘亲? 厉庶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可很快便黯淡了,没想到她居然来看过他,可惜他竟然全然不知。 爹爹也是,怎么都不叫醒他。 而仔细想想也便想通了,娘亲是想亲自责罚他吧。 毕竟他试图偷偷溜入神界,这么大的罪过,恐怕不是简单的责罚就能抵的。 “这是君后吩咐的丹药,少爷吃了吧。君后说她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就会来看你的。” 厉庶颤抖着小手接过那丹药,也不管是不是毒,就吞进了肚子里。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感到丹田处一片充盈。 —— 另一边,白宁听着门外有人进来,赶紧钻进了被窝。 “你怎么了?”厉怀渊眉头一皱,听下面的人说,她病了? 白宁捂着心口,刻意地咳嗽了几声,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确实是,相思病...”她堪堪冲他抬起手,可面前之人竟连上前一步都不肯。 厉怀渊的脸色越来越阴冷,相思病,她这是想见谁? “唉,别,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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