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恨都不肯施舍。 “我让她不快乐,她不要我,只要麦克拉特。” “我好疼。” 礼官很惶恐,不知道该跪着还是站着,也不知道统治者为什么这样说,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大人,您要服药吗?” 何塞闭上眼。 没用的。 疼就是疼,即便再怎么修饰,还是疼。 满宫的灯都熄灭了,他举着烛台上楼,庄园里幽冷的花香浮动,滚烫的烛泪滴到手背。 狂野缭乱的夜幕中,人的特质仿佛被撕裂剥离,他的影子在墙上狠狠跳动,仿佛那是另一张精彩飞舞的面具。 跳动,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天空即将破晓,他望着手背上凝固的烛液,天地万物都让他感不到慰藉,除了眼泪。 第98章 Taboo罪恶 险些小产后,羅莎更容易受惊了,她的情绪起伏不定。 她频繁做噩梦,醒来,看到男人就在身边,猝然吓一跳。 “Rosa.”何塞试图抱她,被推开。 “不要你,我要麦克拉特。” “麦克拉特。” 她在他的床上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他的弟弟,他的儿子。 麦克拉特深夜赶来了,何塞渗着寒意看着他们。 “不许碰她。”他喝止弟弟。 麦克拉特勾勾羅莎的手指,安抚道:“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跪在床边,给她擦拭身体的细汗。 两个人光明正大地通奸,不说一句话深深望着对方,又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平抚与共谋,让他疼。 何塞注視着他们,听见自己高傲被折断的声音。 医生向他战战兢兢汇报:“孕妇的状况目前非常不好,但是关于胎儿的后续检测报告还没出来。” “还要等多久?” “基因隐形病的分析需要半个月。” “另外,”医生把声音压的很低:“不能让孕妇的情绪再受刺激了...” 何塞站在露台,浓郁的眼睛面对山与海,浪花仿佛溅到了眼中。 他度过了一生中的至暗时刻。 不能再失去了。 他私心很怕失去那个孩子,即便那只是她身上的一团肉,但那是他跟她唯一的联系了,如果没了它,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拥有以后。 他将无法把她留在身边,他冷心冷情,铁石心肠,对孩子没什么感情,但这是他唯一能留住她的东西了。 他站在顶端俯瞰着遥远无边无际的海岸线,山林岛屿像星盘羅列,權力呀,至高无上的權力,他发覺此刻是这般渺小无力。 ∽ 清晨山谷弥漫着大雾,湿润着森森细细的毛孔与咽喉。 餐桌上,有着美丽蓝眼睛的男人,华贵冷漠地用餐。 麦克拉特给羅莎剥了虾,罗莎沉默咀嚼,身上散发着他的味道,气味如丝线涌动。 她抱着她的羊,寸步不离。 麦克拉特要把一块牛排上的装饰草给小羊,罗莎把羊抱开了一些:“它不吃那个的。” 麦克拉特很听她的话,把草自己吃了。 “再吃点嗎?”他见她只吃了很少,很没胃口的样子。 她摇摇头,往后倚着椅子,有些累了。 麦克拉特摸了摸她的肚子,小心翼翼问她:“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何塞在对面一眨不眨,罗莎没回答。 麦克拉特遐想了下:“我希望是女孩,这样生产你少受苦,而且女孩像你。” 何塞掀着眼皮冷眼看着,孩子又不是他的,他在那里发表什么感悟。 装死了。 他给罗莎挑了吃的,她一叉子都没动。 他垂下眼,眼中的嫉妒像燎原的蓝雾。 麦克拉特哄着罗莎:“再喝点姜汁汽水吧,刚热好的。” “司康饼你吃不吃?” 他缓缓说着,餐桌下皮鞋由下往上滑过她小腿,凉凉的,掠过一层细膩的颤栗。 罗莎吸着汽水,不吭声。 吃完饭,麦克拉特拥着她上了楼,现在两人每天每时每刻都膩在一起。 何塞看着她的背影,把对她的呼喊强行咽在口中。 他低下头,默默熟視无睹。 ∽ 外面下着雨,天光昏暗,罗莎很早歇下了。 麦克拉特搂着她,摸了摸她的身体:“你能感覺它在动嗎?” “不知道,我不喜欢它。”她很厌烦道。 麦克拉特于是闭口不提,他给罗莎翻着书看,她枕着他的肩膀,他身上带着马鞭草彻夜的绿意,因为跟她黏得太久,变得清冷柔和。 罗莎把脸埋在麦克拉特奶白的胸口,喜欢他的味道。 麦克拉特摸着她的头发,缓缓动着手指,她的胸前漸漸泛起红晕。 “Rosa?” “嗯?” “我听医生说怀孕时会很...渴。” 他小声问她那里会涨吗? “有点。”她快到哺乳期了。 “我帮你好不好?”他问过医生了,这段时期她很需要他。 罗莎咬着唇,他们彼此望着,大雨倾盆的此刻,有很多东西说不出来。 她声音很低:“有很多事我做不到没关系。” “那也没关系。” 麦克拉特低下头,拱在两团峰谷间,金色海藻的磨蹭又红又痒。 罗莎抱住他的头,像莎乐美抱住爱人滴血的头颅,他修长的手指勾住丝袜,分开,又再度摸,一阵急促的漫过咽喉的呜_咽。 麦克拉特看到她眼底绚烂波动的流光,涌出一重漂亮潮湿的泪。 他很心疼,但没有停,把她抱到身上,吞没声渐渐沉下去,沉到大雨中,雨花灿烂暴烈。 ∽ 卧室的声音越来越大。 何塞冷冷推门进来。 罗莎注視着他的眼睛,吻住麦克拉特的脖颈。 她伏在麦克拉特肩头静谧喘息,腳趾像又白又嫩的贝壳,勾着微微分开。 何塞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沉默地爬上床。 他拽她的腳踝,她往麦克拉特怀里躲。 “不要你。” 何塞眼中冷光浮动。 麦克拉特同他对视了一眼,紧紧搂着罗莎,不愿给他让一点空隙。 何塞自己挤了进去,罗莎咬了他一口,听到他发出闷哼。 很快,麦克拉特跟他扭打在一起,两人不吭声,互相进攻的力道发狠致命,罗莎被夹在中间,他们咬着牙,跪在床上青筋暴起。 局势混乱,两个男人很大,他们挤来挤去,罗莎再也忍不了。 她不愿意两只公兽在床上打架,重重踹了何塞一脚。 他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眸光冷冷下垂,阴咝咝绞缠着她,太多不明不白的东西。 罗莎别过头,拍拍麦克拉特的手臂,枕在他胸上,“我们睡吧。”她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嗯。”麦克拉特很听话,高大的身躯把她抱住。 何塞皱起眉,他抱得她这样紧,应该轻一点的。 弄疼她怎么办? 可她不理她。 床上没有他的位置,何塞睡在了沙发,冷冷注视着他们。 麦克拉特一直半睁着眼,两个男人一晚都没有睡觉,沉默地对峙。 几日連連下着暴雨,风雨呼啸,庄园的树篱墙被冲刷得一塌糊涂,殿内的水声和外面一样大,混乱泥泞。 半透明的积雨云天空,庭院里遗留了很多贝壳,那是被海风席卷来的。 罗莎光脚在那里捡,麦克拉特撑伞陪着她,何塞从屋里拿出披肩,递给儿子。 父子俩对视,都没有说话。 罗莎的睡眠时常昼夜颠倒。 夜半天幕惊动,暴风雨之夜,海洋像烈火一样沸腾,男人冲进她的房间里,来床上死死抱着她,她以为是麦克拉特,轻轻唤他的名字。 他鬓角贴着须后水和琥珀的矜贵香味,那些气味像线一样游离,霸道而强烈地侵占她的身体。 罗莎惊恐睁开眼,她反抗激烈,何塞用尽全力克制:“别 动,我抱你一会儿就好。” 他亲她的脖子,饮鸩止渴,喘息的声音,一点点被满足的感觉,血管里奔流汹涌的呼吸,鲜艳抵达的血液,炽热压抑意乱情迷。 权力呀,至高无上的权力。 灵魂被禁忌困扰,惊掠,焦渴,截杀,仿佛一场在身体上蔓延而起的劫杀战争。 深灰色暗暮下雨丝翻滚,白腻丰满,尖牙含过皮肤,吸吮滚烫湿热的暖流。 门又轻轻响了,细微的动靜搅动神经。 麦克拉特走进来。 月下的皮肤笼罩一层波光粼粼的光芒,纱幔的白光像月光一样朦胧,他伸出轻柔的舌尖去亲吻,手指黏连湿漉漉淌着水。 何塞注视着,艳丽浮动的心脏狂热跳动。 蜡烛熔断坍塌的声音,烛液掉落的巨大噼啪声,他的眼中有焰火在燃烧,那就像是飞蛾扑火,疯狂悲壮。 暴雨过后,世界渐渐平靜下来,罗莎睡在了他怀里。 天使的羽翼在火光中燃尽,塌融的蜡烛畸形扭曲,天花板上的神祇圣洁慈祥,凝视着床上的秘辛与罪恶。 何塞一双眼又冰又艳,他平静滑下去,接受了堕落。 他牢牢抱紧她的身体,紧紧扣在一起,对她压抑而疯狂道:“请爱我,请务必一定爱我...” 第99章 Diehard孤胆 风平浪静的半月后,何塞等到了胎儿的检测报告。 医生是跪在地上给他递交结果的。 “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隐形疾病,胎儿携帶暴力基因,極端先天反社会人格,他会对孕妇造成危险,而且,因为激素分泌的作用,会让孕妇十分爱他。” 何塞一时有些茫然,他已经做好了一切迎接小生命的准备。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孩子会得这种病? 医生流着冷汗给他解答了疑惑:“因为您的身体频繁经过改造,所以基因异变的概率会比正常人高。” 何塞的蓝眼珠定在空气中,很长时间没有反应。 是这样么,他所引以为傲,凌驾于权力之上,过度沉迷的身体改造,葬送了这个孩子? “而且,孕妇年纪太小了,骨盆偏窄,不适合自然生产,分娩会有很大痛苦。” “从医学角度,胎儿是不建议保留的,会严重损害孕妇身体健康。” 何塞觉得这真是命运的玩笑。 现在连她跟他唯一的联系也要被斩断了嗎? 仿佛做了一场很高很白的梦,卧室里,他把手指从她的腿心拿出,给她上好药,对羅莎说这个孩子不能要了。 羅莎只是看着他,她的冷淡炉火纯青。 当她不想要这个球时,他强逼她生下来, 而她发觉自己慢慢对这个球产生了一点点微妙感情,他却又毫不留情地将他夺去, 他高高在上,随意发挥处置她身体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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