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竟然是因为他条件好! 颜京一头黑线,一时竟不知该夸她坦诚,还是吐槽她太过于坦诚,憋了好一会,终究没憋住,悻悻道:“……你变了。” 虽然以前就知道她没节操,但好歹还有个性,哪像现在,事关感情,居然也这么随意。 不过话出了口,他又有点后悔,到底是个女孩子,不好说得太重了。 没想到师蓬蓬居然十分认同,长长地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贫穷使人面目全非,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多可怜,一个月才四千多底薪,还要扣社保……” 颜京:“……” 说到后面,她还眼巴巴地看了过来,“所以啊,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嘛。” 颜京:“…………” 颜京都呆住了,不是,就算是情有可原吧,但这话是不是太直白,也太不矜持了啊? 由于太惊讶,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只磕磕绊绊道,“你、你怎么这样啊……” “没办法,生活将我反复捶打,我的肉质已筋道Q弹。”师蓬蓬摊手。 颜京:“……” 颜京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本是要坚定地拒绝这桩婚事的,但见她这么能屈能伸,心里竟有些微妙的不忍心。 唉,她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还没想出头绪来,服务员已开始上菜,师蓬蓬饿了半天,也不管颜京怎么想的,赶紧先吃了起来。 颜京见状,也就暂且打住了话头,琢磨着等吃完了饭,再好好和她说道说道,便也拿起了筷子。但只吃了几口,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满道,“火候怎么比以前差了这么多?” “是吗?”师蓬蓬还是第一次到高级餐厅,吃不出什么对比,筷子抡得飞快,“我觉得还不错啊!” 颜京嘴角微抽:“算了。” 恰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却是有人拍了桌子,接着是一个男人的骂声。本来这家餐厅的私密性很好,桌子间间隔都很宽,还有隔断,正常是听不到别桌的声音的,但那桌的客人大概是气极了,嗓门极高,声音一下传遍了整个大厅。 只听他气急败坏地骂,“你们怎么回事,连着几天了,菜就没一次做好的,前两天还说是意外,今天这道汤都快冷了也敢端上来?厨师要实在不想干的话,就赶紧换了……” 店长在旁边点头哈腰,一头汗地道歉,“您消消气,可能是今儿太忙了,传菜的慢了一点,我这就让厨房给您重新做一遍……” “忙?”那人冷笑,“现在才几个客人,就忙得汤都给放冷了?” 这店是预约制的,位置本就不多,虽说正在用餐高峰期,但现场还没坐满,确实算不得繁忙。 店长好说歹说,最后免了饭钱,好不容易才把那桌客人劝住了。但影响已经造成,其他客人也开始窃窃私语,隐约能听见,都是在说餐品不如从前的。 颜京给了师蓬蓬一个眼神:你看吧。 师蓬蓬筷子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点头附和:“知道了,我山猪吃不了细糠。” 颜京:“……” 他不是这个意思! 说话间,又一道菜端了上来,正是店长方才大力推荐的那道古法酸菜鱼。 酸菜鱼用一个青花瓷的大碗装着,放到桌子上时,热油还在“滋滋”作响,热油淋在花椒上爆出的香气与汤底的鲜酸香辣混在一起扑面而至,瞬间抢占了所有的味觉,师蓬蓬反射性地咽了一口口水。 店长刚刚经历完投诉风波,越发小心地观察着店内客人的反应。见这边有热菜上桌,赶紧亲自过来,给他们分别装了小碗,“来,两位小心烫。” 师蓬蓬接过瓷碗,舀起吹了吹,一吃进口,顿时连连称赞:“好吃好吃,果然跟外面的不一样哈……” 店长这才松了口气,得意道:“那是自然……” 话到一半,就见颜京脸色微沉:“怎么又是冷的?” “……啊?不可能吧,我看看。”店长本来已经饱受惊吓,这一听顿时急了,连忙伸手去探颜京的那个碗,一碰之下,却是愣了,“怎、怎么会这样,这真的是刚离火的,油也是现浇的啊……” 师蓬蓬见状,以为是颜京又在挑剔火候,心道家猪吃得就是精细,这酸菜鱼虽然不像别的店那么滚烫,但味道是很不错的,不至于到生气的地步。 她见店长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不禁有些同情,便伸手去接那个碗,“算了,这个给我,你们再给他重新做……” 指尖触到瓷碗边缘,却是一讶。 这个瓷碗,竟当真是冷的。不是火候问题导致的食物温度不够,而是完完全全的冷碗,再看里面的酸菜金汤,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师蓬蓬眉头皱起,将整个碗端了过去,“我看看。” 店长连连鞠躬:“真是抱歉,我立刻让师傅重做……” 话音未落,忽听“咔嚓”一声响,店长抬头,就见被师蓬蓬拿在手上的瓷碗已经整个裂开,看姿势,似乎是被她徒手捏爆的?! 店长:??! 碎瓷片和酸汤鱼一起掉落在桌子上,发出“叮叮当当”一阵响,引得临近几桌纷纷侧目。 有人惊呼:“卧槽,这菜是多难吃!气得把碗都砸了……” 也有人道,“这美女脾气挺大哈……” 颜京也震惊地看着她,他本来是有点生气没错,但一看她发飙(?),一些久远的可怕回忆瞬间被唤醒,赶紧站起来,安抚道,“你别冲动啊,这里可是法制社会……” 师蓬蓬:“……” 不是,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第5章 阴火 那碗并不是被捏碎的,师蓬蓬在触到碗的时候,察觉到一丝异乎寻常的气息,便下意识掐了一道咒,结果那碗就裂开了。 她心底隐隐有些猜想,但众目睽睽之下,不便明说,只默默看了颜京一眼,含糊道:“这家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女士,这可不能乱说啊。”店长脸都绿了,连忙为自家店里的卫生辩解。 颜京却是一下反应了过来,他常年受阴物困扰,在这方面十分敏锐,再看大碗里装着的酸菜鱼汤分明还冒着热气,也就是到他手上才骤然变冷的。 这显然不符合热传递的基本原理。 他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道:“既然这样,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不。”师蓬蓬摇头,“我想见一下他们老板。” 颜京眉头蹙起,本能地要拒绝,还没开口,就听师蓬蓬补充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先走,我改天再联系你。” 颜京:!!! “呵,”颜京顿时不服了,“看不起谁呢,我会害怕?!” 师蓬蓬:“……” 这孙子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要强。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已经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颜京不但坚持留下,还身先士卒,主动承担起了和餐厅沟通的工作。 他是餐厅的vip,说话份量比师蓬蓬重多了,很快老板亲自把他们迎到了会客室里。 老板叫谢坤则,是个清瘦儒雅的中年人,手上戴着一串菩提子。他先从店长那里得了消息,还以为他们是为菜品的问题来兴师问罪,一见面赶紧想要道歉,却被那少女抬手打断。 师蓬蓬开门见山:“你好,我怀疑你们餐厅里闹了邪祟,想在这里做个法。” 谢坤则:“……??!” 谢坤则脸上一绿,反射性就要反驳,但颜京立刻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师蓬蓬又仔细向他说了方才的发现和自己的推断。 她专业既强,说起来自是有理有据。谢坤则一边听一边暗暗吃惊,他其实也早就觉得餐厅不对劲。近一段时候,餐厅的菜品频频出现问题,为此他找厨房诘问过好几回,但厨房近期既无人员更替,从设备到流程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回,也都没有找出任何错漏的地方。 可无论如何,做出来的菜火候始终就是比从前差了一些。眼看着客人不断流失,餐厅上下都着急上火。 谢坤则常年在生意场上打滚,自身就笃信风水玄学之说,此时听师蓬蓬一说,便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只是具体是什么邪祟,师蓬蓬一时也说不准,需要开坛做法方可知晓。 谢坤则有些犹豫,这女孩子实在年轻,形象更是过分时尚,纵然有些见识,却实在不像能处理邪祟的样子。不过他是个人精,有心卖颜京一个面子,稍一思索,还是同意了下来。 索性先应付了他们,回头再联系大师过来重新看一下。 …… 晚市一结束,谢坤则随便找了个借口,把餐厅的工作人员遣走。又按照师蓬蓬的要求,准备了瓜果香烛等祭品。 师蓬蓬在大堂清了块空地出来,摆了个简单的祭坛。 颜京没想到她居然是来真的,心里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果断走掉,但这时候再走更没面子,只能双手抱胸,一脸冷酷地和谢坤则一起站在旁边观看。 师蓬蓬算了下时间,看差不多了,便从随身背的帆布包里拿出一组黄符,在坛前开始掐诀念咒。 谢坤则见她科仪熟练,闲庭信步,还真有几分专业的样子,心下不禁多了几分期待。只是她仍穿着那身长裙短靴,连件道袍都没有,又实在让人很难信服…… 这时,大堂中一阵阴风吹来,祭坛桌角的一支蜡烛倒下落地。地面铺着一层地毯,蜡烛刚触到地毯,立刻窜起一道绿幽幽的火光,并迅速向四周蔓延。 “啊——”谢坤则顿时跳脚,“不好,着火了!” 颜京眉头一皱,眼疾手快地冲到角落里找出一个灭火器,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见师蓬蓬手往前一扬,将一张黄符抛向燃烧的火光,撩起的火舌瞬间将符纸吞没。 谢坤则大急:“唉,你怎么还往里扔——” 话音未落,黄符上的朱砂泛起淡淡红光,那熊熊火光顿时矮了下去。随着符纸化作灰烬,那绿火也彻底熄灭,大堂里灯光随着一暗,只剩下祭坛上仅剩的蜡烛还亮着。 谢坤则嘴巴猛地一闭,把未竟的话全咽了回去。颜京也停下了动作,准确来说,是僵住了。两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落地窗外一片浓黑,微弱的烛火不停晃动,莫名的寒意向他们侵袭而来。 忽然,黑暗的深处响起沉闷的声响。 “咚——咚——咚——” 声音由远及近,仿佛千斤重锤砸到地上,地面竟随着轻轻颤动,颜京和谢坤则的心头顿时突突直跳。 谢坤则后槽牙疯狂打颤,实在没忍住,抖着声音问,“师、师小姐,这到底是什、什么……” 没等他把话说完,前方的火光里突然一闪,一团巨大的浓黑蓦地从天而降。明明只是一道虚影,却如有实质般将他重重压住,令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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