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么浮夸的打扮,放在他身上却很合适,不论是灰红掺杂的长发,还是过于漂亮的眉眼,都没被压制半分,反而还添了不少风采。 “好看吗?”溪渊不知何时已到眼前。 “好……”南山猛地回神,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阎岳已经回来了,你身上的追踪术解了吗?”溪渊直奔主题。 南山:“……没有。” 溪渊眉头一挑,无声示意她解释。 南山轻咳一声:“他刚回来,我就让他解追踪术,万一他起疑了怎么办?” “你是怕他起疑,还是在拖延时间?”溪渊笑得温柔,南山却平白觉出一股凉意。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露怯。南山挺直腰杆,一脸认真地解释:“我确实不想跟你走,但更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放心吧,我不会耍花招的。” “你最好是,”溪渊斜了她一眼,漂亮的眼眸波光流转,“我忍痛割了一小块万生鼎做钩子,引着阎岳提前回来,你明白我想做什么。” 南山:“再给我十天时间。” “三日。” 南山:“七日。” “我明日傍晚过来。” 南山:“……” 溪渊将她毛躁的 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拂过她的下颌:“还要讨价还价吗?” 南山深吸一口气:“那就三日。” 溪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眉眼间隐藏的情绪惊心动魄:“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凡人。” 南山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明日未时,我来接你。”溪渊说完,转身就走。 南山忙举起手里的石头:“你的鼎没拿!” “先存你这儿,”溪渊回眸,唇角微微勾起,“好好收着,千万别给丢了,否则……” 南山抖了一下,干笑:“我不会把它交出去的。” 溪渊笑了一声,转瞬消失不见。 南山站了许久,确定他真的走了才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发了好一会儿愣后开始研究手里的东西。 “明明是一块玉,为什么要叫‘鼎’呢……” 南山看似随意地研究万生鼎,实则心里已经乱成麻团了。乱得太厉害,反而觉得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加上睡不着,她突然想起阿爹总喜欢说的一句话—— 一醉解千愁。 南山静坐良久,默默看向梳妆台上的酒坛。 她如今已经走入死胡同,就算整夜坐在这里,估计也想不出什么破局的办法,与其失眠丧气,不如喝点酒麻痹一下,至少今晚能睡个好觉,至于明天……天塌下来了再说。 嗯,每次阿爹喝完酒,都睡得可好了。南山思考好一会儿,终于将手伸向了酒坛。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灵晔第八十次入睡失败,终于认命起身,来到了南山的小院。 她的院子经常不关门,今天也不例外,他一路畅通地来到她房门口,几次抬手又放下后,终于还是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屋里响起南山的声音。 她果然也没睡,看来十日后要成婚的事,让她失眠了。灵晔倒也能理解,毕竟她要嫁给心悦已久的人了,会激动到睡不着也正常。 “我。”他朗声道。 屋里突然出现一阵忙乱的声响,叮铃咣当的,仿佛敲在灵晔的心口上。 他突然指尖泛痒,很想动用灵力看看她此刻惊喜而慌乱的样子,但斟酌片刻后,到底没有这么做。 南山手忙脚乱地藏起万生鼎,这才急匆匆跑去开门:“你、你怎么来了?” 灵晔与她对视:“睡不着,我来与你聊聊婚事。” “……是谁刚才说要睡觉,故意把我们撵走的。”南山靠在门上,脸颊泛红。 灵晔刚要解释,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南山转身往屋里走,“难怪我阿爹烦躁的时候总喜欢喝点小酒,这东西确实让人高兴,我以后再也不唠叨他了。” 说着话,她已经翻找出第二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 灵晔跟着她进屋,刚在她身侧坐下,就被塞了一杯酒。 “尝尝。”她一脸期待。 灵晔一饮而尽,品了品后味微微颔首:“倒是不错。” “我也觉得不错。”南山笑着,又给他倒一杯。 灵晔本来想跟她聊聊成婚的事,结果又被她劝酒,只好再喝一杯,刚放下杯子,她就倒了第三杯。 “喝呀。”南山催促。 灵晔:“……” 看着他第三杯酒也喝完了,南山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难怪好多人都喜欢劝酒呢,真有意思。” “劝酒不好。”灵晔提醒。 南山:“知道,我也没劝别人。” 所以他……不是别人?灵晔喉结滚动一下,觉得她这样无时无刻不在暗示对他的情意,其实也不太好。 “你刚才说找我做什么?”他来之前,南山已经喝了几杯,这会儿酒意上头,感觉昏昏沉沉的,“好热啊,怎么突然这么热……” 灵晔的注意力也有些涣散,顿了顿后道:“聊聊成婚的事,你有没有……” 思绪断了一瞬,他蹙了蹙眉,又接上,“有没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数跟我说,不必担心时间紧蹙无法实现。” “婚事啊……随便。”南山趴在桌子上看他,烛光下她的耳根白里透红,嫩生生的。 灵晔看得一时失神,很快有些不悦:“成婚是大事,不能随便。” “我都听你的。”她脑子发直,视线也直勾勾的。 灵晔与她对视良久,体内灵力突然出现些微的异动。这种异动很新鲜,很奇怪,也很汹涌,他一时无措,又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你让我喝的什么酒?”他疑惑地问。 南山:“就诛月楼老板送的那坛。” 灵晔:“……” “灵晔。” 南山突然直起身,两人本就离得近,这一下更是险些贴面。 呼吸有一瞬的交错,灵晔放在膝上的手突然攥紧,衣料也随之皱了起来。 “叫我干什么?”他声音有些哑。 南山与他对视良久,突然笑了一声:“你能不能和我……” “什么?”最后两个字没有听清,灵晔俯身。 “双修。”南山轻启红唇。 灵晔后背倏然一僵,猛地看向她的眼睛。 南山想说她现在急需修炼出可以使用上阶法器的灵力,可她试过这么多修炼法子,至今连自己的灵气都感应不到,显然不是修炼的那块料,所以只能走走捷径,尝试一下双修了。她想说虽然不知道双修要怎么修,但看他当初提起时那么生气,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如今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求他帮帮忙。 她想说的话很多,可脑子晕晕沉沉,人好像也开始浮躁,于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眼前的灵晔很……可口。 像阿娘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只有简单的麦香,却是饿了三天的人眼中最大的美味。南山定定看了他半天,突然朝他倒去,还没回神的灵晔下意识伸手去扶,人是及时扶住了,可她的唇也磕到了他的鼻梁上,又从鼻梁上下滑,贴在了他的脸上。 “你真香……”她含糊道。 灵晔喉结猛地滚动一下,灵力躁动得愈发厉害,随着他刻意压制,反而愈发汹涌……他深吸一口气,便要打晕南山后运功平息,可手刚捏上南山的后颈,便突然想到诛月楼老板酿酒喜欢下猛料,南山又是凡人之躯,若是不及时将酒意排解,只怕会伤及肺腑。 “唔双修……灵晔,跟我双修……” 灵晔呼吸灼热,捏在她后颈上的手也迟疑了。 第23章 “你好香。”南山越来越热,含混地说话时,唇在灵晔脸上轻轻摩挲。 艳鬼酿的酒遇强则强,不过片刻的功夫,灵晔便觉出酒意已经蔓延至四肢百骸,昏沉之间某人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像小狗一样在他脖颈处乱嗅。 他自认定力不错,可这一刻也开始无法自控的意动,独自挣扎许久后,只能勉强将南山扯开一点。 “唔……”南山仰头看向他,轻蹙的眉头无声控诉他的行为。 灵晔嗓子发干,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说罢,往她眉心注入一点灵力。 南山脑子略微清醒,总算意识到了不对:“那坛酒……” “早就跟你说过,艳鬼给的酒不要乱喝,为什么不听?”灵晔面上严肃,紧紧攥着她胳膊的两只手却已经生出隐蔽的汗意。 “我忘了,”南山双眼发直,“我就是想喝点酒,又刚好屋里就有一坛……” 酒意太凶猛,即便恢复了清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一瞬过后,南山只觉得眼前的灵晔更加可口,叫她平白生出咬一口的冲动。 南山想咬,便真的咬了,嘴唇噙住灵晔耳珠的瞬间,贝齿便已经用力。灵晔轻微地吸了一口冷 气,下一瞬便感觉到体内的酒意奔腾,彻底与灵力融为一体,呼啸着妄图找个出口。 他眼圈泛红,咬着牙再次将南山扯开,南山唇上染血,不满地轻哼一声,仍然闷着头试图往他怀里钻。 灵晔顾不上还在流血的耳珠,狼狈地将她困在怀中,身体紧贴的刹那,两人都舒服得呼吸一停,纠缠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灵晔,”昏沉之中,南山慢吞吞摸上他的脸,看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有点痒,不舒服。” 灵晔以为自己勒得紧了,挣扎之间放松了胳膊:“这样呢?” 南山轻哼一声,将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还是痒。” “哪里?”她呵出的热气透入衣料,灵晔理智摇摇欲坠,却仍坚守最后一丝防线。 窗外一声闷雷,晴了多日的冥界突然下起大雨,南山听到他的询问,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索性抓着他的手指去了已经潮湿的雨天。 灵晔最后一丝理智随着南山大胆的动作付诸一炬,片刻之前松开的手,又一次死死将人桎梏。 雨下得太大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遮掩了所有的闷热和汗意,一道闪电破开天幕,南山迟钝地循着光望向窗子,却只看到白白的窗户纸。 “是这儿吗?”灵晔不太确定地问。 南山也有点糊涂:“不知道……” 此刻的她已经有点清醒了,可是更多奇异的滋味袭击着她,让她连手指尖都泛着懒,干脆继续随波逐流。 太热了,出了很多汗,很累,还有点疼,但又好像很舒服……这是南山陷入沉睡前,最后的几样感受。 意识渐渐回拢时,眼睛还没睁开,酸痛感便已经传递至身体各处,她紧皱着眉头痛哼一声,勉强睁开了眼睛。 瞳孔渐渐聚焦,一双自带三分笑意的漂亮眼睛,便这么直直与她对上了。南山沉默半晌,默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遮住自己满是红痕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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