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母神色凝重,兄妹俩心头一紧:“有什么问题吗?” “宋昼在哪里?”子桑槿突然问道。 “宋昼?”子桑瑜虽感意外,还是答道,“这个时间,她应该正从挖藕的荷塘收拾完准备回去。” “你......”子桑槿欲言又止,最终摇头道,“算了。在离开青峦镇之前,尽量别让宋昼离开我们的视线。” “为什么?”兄妹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那妖很可能已经盯上宋昼了。” 兄妹俩更加困惑:“宋昼?可我们调查过,她虽然身世坎坷,但只是个普通人。” “她这辈子的确是普通人,”子桑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但她的前世可不是。” 他和子桑槿初到青峦镇时就察觉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几乎每家每户都沾染了一丝。当时他们便怀疑此地可能存在山神,作为外来大妖,按礼数应当主动拜会,以免引起误会。然而那妖始终未曾露面,今早他们特意去山中探寻,却依旧一无所获。 起初他们只觉得这妖行迹蹊跷,并未将其与大师姐联系起来。但若这妖真与大师姐有关,那么作为大师姐转世的宋昼,恐怕早已成为它的目标。 尽管目前看来那妖并无伤害宋昼的意图,但她此生既为凡人,就不该被前尘往事牵连。他们追寻大师姐陨落的真相是自己的执念,却从未想过将宋昼强行卷入他们的世界。毕竟,人妖殊途,终究是两条不同的路。 “那先回去吧。”子桑瑜被父母的话搅得云里雾里,能让父母如此讳莫如深的,必定是他们出生前的事了。虽然满心好奇,但眼下显然不是追问的时机。 一行人收拾妥当准备下山,恰巧遇见浑身是泥的五人组,活像刚从泥潭里打滚出来的。 “你们这是......”子桑槿问道,她看了好几眼才分清哪个是宋昼。 宋昼一脸生无可恋:“说来话长,容我先去洗个澡再细说。” 五人组脱掉沾满泥浆的胶衣,纷纷冲向浴室。转眼间,院子里只剩下子桑棣和子桑槿两位嘉宾,两人面面相觑, 总觉得此刻不去洗个澡,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他们也转身上楼沐浴更衣,即使自打他们学会净身诀后就再未像普通人一般沐浴过。 另一边,趁着嘉宾洗澡,导演悄悄拉过子桑瑜和子桑玲:“村民们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祈福活动,据说是祭祀山神的传统节日。这不在原定台本里,我和副导演觉得机会难得,但和节目主旨有些出入,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兄妹俩没有立即回绝。这档综艺的主旨本就取决于他们父母,若父母想谈情说爱,便是甜甜蜜蜜的恋综;若想解决这些灵异事件,也未尝不可。于是他们将导演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父母。 果不其然,手机很快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鲜明的“OK”小黄手表情。 第21章 回完消息的子桑棣内心并不如回复亲儿子时那般平静。方才阿槿从浴室探出头来,再自然不过地让他教她使用淋浴。 他瞥了眼正常运转的摄像头,认命般走进浴室,却仍在不经意间瞥见她白皙的肩头。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他迅速移开视线。 “向左是热水,向右是冷水。”他将旋钮调至偏左位置,试了试水温,“这个温度应该正好。如果觉得冷,就往左再调一点。” 说完,他刻意避开子桑槿的方向,转身就要离开。 可当他的手搭上门把时,却发现怎么也拧不开,能做到这种事的,除了实力更强的子桑槿不作他想。 “阿槿......”他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无奈,“让我出去。” 子桑槿本无他意,只是单纯不会用淋浴才叫师兄来教。可师兄进来后始终不肯看她一眼。她虽在感情上迟钝,却也察觉到他反复无常的态度。 “师兄讨厌阿槿了吗?”她不明白这种反复源于爱情中的患得患失,只是直白地表达着内心的困惑。想亲吻就说,想牵手就拉,师兄从不拒绝,可之后又总是避之不及。 “没有,别胡思乱想。”狭小的浴室里弥漫着她的气息,子桑棣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的躁动,“只是觉得我们该保持些距离。” “若师兄不喜欢阿槿亲近,那阿槿以后会注意的。” 这句话差点让子桑棣捏碎门把手。 为何她能如此轻易认定他不喜欢她?阿槿明明说过爱他,他只是想要她全心全意的爱,这有什么错? 他多想做个正人君子,可他的阿槿为何总逼他当个卑鄙小人? 突然转身,上一刻冷静自持的伪装被通通撕碎,他将她困在洗漱台前,贪婪地嗅闻对方身上的香气,灼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阿槿,现在有答案了吗?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子桑槿可以清晰看见他眉尾的小痣,她捧起他的脸,指尖轻抚他的眉眼,一字一句认真道:“你是师兄,是我的道侣,是子桑棣。”凑近轻吻他的唇角,“你很重要。” 那灼热的气息更近了些:“谁教你随便亲人的?从前的阿槿可不会这样逾矩。” 她像是被他的目光烫到,心虚地低头,却被他抬起下巴。他的视线如有实质,一寸寸掠过她的脸庞。 “看到的......”她小声嗫嚅。 “哪里看到的?” “手机上......” 子桑棣知道她沉迷影视剧,却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就学会了这些。午休时要亲亲,现在更是问都不问就偷亲。 “那阿槿可知道,什么关系才能接吻?” 看多了荧幕上的一吻定情,她不假思索:“恋人啊。” “那阿槿为何要亲我?” 她一脸理所当然:“我们不是夫妻吗?” 子桑棣失笑,他的阿槿还是不懂。 他亲昵地揽住她的腰肢,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光洁的肩头:“那阿槿可知道,夫妻是要常做那日我中情毒时对你做的事?这样阿槿的腹中可能又会孕育几个小生命。”他的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流连,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师兄让师妹怀孕是于理不合,但丈夫让妻子怀孕……可是天经地义。” 浴室的空气变得粘稠湿热,子桑槿感到呼吸发紧,双手抵住他逐渐压近的胸膛。子桑棣眸光一暗,顺从地退后半步,却仍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阿槿在害怕?”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可你知不知道,每次亲近我,都是在向我释放可以被侵占的信号?”指节抚过她泛红的脸颊,“但我清楚,我的阿槿……只是在模仿她看到的恋人罢了。” “所以,”他突然咬住她泛红的耳垂,在听见轻呼后又立即松开,“别再轻易说我不喜欢你,也别再做这些令人误会的举动。”他的声音突然染上几分嘶哑,“我爱你,正因如此,才更渴望得到同等纯粹的爱。” 这一次,他轻易推开了浴室门。可走出门的瞬间,子桑棣一拳砸在墙上。 方才听见她说“讨厌”时,他差点就放任自己沉沦——反正他的阿槿什么都不懂,即便日后发现对他的感情并非爱情又如何?他们早已纠缠数千年,她除了他还能选择谁? 可最终,他还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这种矛盾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贪心地追求着纯粹的爱,却比谁都清楚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染着阴霾。千年前那次意外,阿槿一次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究竟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对他卑劣心思的惩罚? 孩子成全了他的执念,却也成了永远洗不脱的罪证。每当看见她澄澈的眼睛,那些阴暗的念头就灼得他心口发疼。 看啊,她纯洁如初雪,你却用最不堪的手段得到了她。哄骗她成为妻子,甚至让她孕育子嗣,这样的爱,如何能坦然示人? 他们的夫妻之名本就得位不正,偏偏阿槿浑然不觉。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回避着“爱”这个字眼,唯恐打破这脆弱的平衡。他怕极了某天阿槿突然醒悟,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近来阿槿的变化又让他生出奢望。 她说爱他时,那些被压抑的渴望便疯狂滋长。他多希望听到她说,当年救他是因为早已动心。只要阿槿用真心成全他的卑劣,这份扭曲的爱……就能堂堂正正地沐浴在阳光下了。 第22章 子桑棣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推门走出房间。刚巧,沈灼洗完澡从对面出来,发梢还滴着水。 他礼貌地朝对方点头示意,沈灼却热情地凑了上来:“秦老师,您会做饭吗?” “会一点。”子桑棣简短答道。 “太好了!”沈灼眼睛一亮,“我和姐姐都不太擅长做饭,导演说晚餐要我们自己解决,食材会根据劳动成果分配。”不等子桑棣回应,他又连珠炮似地说道,“秦老师一定经常给孟小姐下厨吧?你们感情真好,真希望我和姐姐将来也能像你们一样,结婚十年还恩爱如初。秦老师,能不能教教我?要是姐姐每天都能吃到我做的饭,一定会更爱我的!” 沈灼一口气说完,连换气的间隙都没留给子桑棣。子桑棣不禁暗想:一个歌手这么挥霍嗓子,真的没问题吗? 趁着沈灼喘息的空档,他连忙插话:“不用叫我秦老师。”这个称呼是他在大学任教时用的,如今听起来格外生疏。 “那叫您棣哥吧!”沈灼从善如流,“棣哥!” 两人边说边走到一楼厨房。厨房空无一人,其他嘉宾可能还在洗漱。案台上整齐摆放着各组分配好的食材,只需简单处理就可以下锅烹饪。沈灼注意到食材旁还贴着便利贴。 “哇,还有食谱!”他转头看到子桑棣面前丰盛的食材,惊讶道,“棣哥,你们下午摘了很多果子吧?” 子桑棣没有回答。实际上,中途他和子桑槿因追踪妖气离开了一阵,回来后便施了个小法术将所有筐子装满了。现在看来,似乎装得有些过头了? 沈灼并未在意他的沉默,继续说道:“我们这边不太顺利。藕本来就难挖,温雪还说看到了蛇,吓得我们都不敢下池塘,节目组检查后说没蛇,可能是黄鳝,但温雪坚持说她没看错。” 子桑棣挑眉:“节目组没抓到?” “嗯。”沈灼压低声音,“温 雪吓得脸色发白,之后死活不肯再下水。我觉得她没说谎。” “后来你们还见到那条蛇了吗?” 沈灼摇头:“温雪一口咬定那是蛇,说它又长又细,头还是尖的,不可能是黄鳝。为了安全,我没让姐姐下去,只有我、陆砚书和宋昼继续挖藕,不过之后一切正常。” “宋昼也和你们一起下去了?她没事?”子桑棣神色微妙。 沈灼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在感叹宋昼的胆量,感慨道:“是啊,她丈夫不知怎么缺席了录制。导演说晚餐按劳动成果分配,如果宋昼不挖藕,可能就没饭吃了。”他一脸同情,完全没注意到子桑棣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三组分量相近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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