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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知道吗？哦对，这是四大局近两年刚成立的新制度，你们不知道很正常。” 邓洁解释道：“每次到了新安全区开发的时候，侦查局会派侦查队去进行区域侦查，而每个侦查队中除了侦查局的人以外，还有其他三大局的成员。美其名曰是做辅助工作，实际上就是起监督作用。毕竟侦查局的人越来越多，中央管理层高层中也有不少侦查局的人。让其他局的人员进行监工，也是对他们权力的一种限制吧。” 邓洁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杨华枝忍不住笑出了声：“没事啦，侦查工作也没有那么吓人，再说了，每次安排侦查任务的时候，咱们局只需要派出一个人，这个人选也不一定是你呢，安啦。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准备好下周一的守则考核吧。” 说道这个，杨华枝的不安就消除了。背书的她的强项，她已经把整本员工守则倒背如流，一个小小的考核试卷倒也难不倒她。 不过…… 杨华枝回想起在隔离中心时，杨柳风看向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当时杨柳风看见了她的新希望程序管理员账号，说要将这件事上报给局长。为此杨华枝一直提高着警惕，她不知道杨队要做什么。但至今为止已经过去快一周时间，她也没有看见杨队的后续通知。 她叹了口气。这管理局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轻松啊。 车“叽”一声停在楼前的停车位，邓洁利落地将手刹拉起：“我帮你把东西搬上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杨华枝拉开了车门，提着两个购物袋下了车，”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 “真的不用？那我就回去咯？” 杨华枝点头，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她偏着头顺着车窗看向邓洁：“你吃饺子吗？” 邓洁有些惊讶：“什么饺子？” “我家里人做的，韭菜猪肉馅饺子，你要是想吃的话，我下周带一盒给你。” 说到这，邓洁就来了兴致：“听说F区的美食特别出名，我可得期待一下了，”说完，她朝她抬了抬眼镜，“那么，下周见。” “下周见，路上小心。” 邓洁摇上车窗向前开去，杨华枝也转头往楼里走去，她把购物袋套在胳膊肘的位置，用感应钥匙开了楼道前的大铁门。她看着身后缓缓掩上的铁门，不由觉得，与F区相比，K区的房子确实要安全不少。 进入小区需要钥匙，进入楼内需要钥匙，上电梯需要钥匙，进入房子需要钥匙，这层层关卡能够阻拦大半没有智慧的丧尸。 杨华枝想起小时候听妈妈讲起从前的经历，F区在初建成的时候，由于地势复杂、房屋众多，人员混杂，管理难度高，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偶尔在居民楼的角落里还能看见丧尸的身影。 那时杨华枝的父母一家人住在分配到的带院子的土砖房里，堵住院子的木门每到晚上就会发出丧尸撞击的声音。杨华枝的爸爸不放心，于是在木门内又装了一扇铁门，这样他们才能在晚上睡个好觉。 直到杨华枝上小学的时候，F区的丧尸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人们不再为丧尸的存在而担忧，生活也恢复了稳定。为了方便经营自家的面馆，杨华枝一家才搬到了集市旁水电全通的居民楼里。 居民楼的环境比小时候的土房要好上不少，但与K区这儿没法比。杨华枝想，K区这个新建的安全区都这么漂亮，那传说中的一线城市得是个什么模样？ 杨华枝按下电梯的按键，看着显示器上的橘色数字从“-1”变成“1”。门开了，伴随着电梯里悠扬的钢琴声，杨华枝与电梯里的男人对视上。 一张熟悉的脸。 唐煜靠在墙上，抬头扫了杨华枝一眼，指节按在电梯门开启键上，收回了视线。 “谢谢。”杨华枝提着袋子走了进来，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一声招呼，但仔细想了想，他们只见过几次面，也没说上什么话，确实不熟。杨华枝把寒暄的话咽了下去，在电梯的另一侧站好。 “几楼？”唐煜率先开了口。 “十五楼。” 两人同时抬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按键，十五楼的按键正亮着橘红色的光——他们都住在十五楼。 “真巧。”杨华枝客套地发起了话题，唐煜没有接茬。对方拒绝了你的话题。 真没礼貌。杨华枝不由在心里吐槽道。 电梯里的音乐还在持续播放，但空间里的气氛降到了零点，杨华枝尴尬得要命，眼睛一刻不缓地盯着屏幕上上升的数字，心里在读秒，期盼着时间快点过去。随着清脆的一生提示音，十五楼到了。 门缓缓地开启，但没有人动。杨华枝眼角的余光看向唐煜，却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 若是她身上长着毛，这一瞬间一定全部都炸了开来。这个人真的好像变态尾随狂魔！杨华枝在心里尖叫着。若不是她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她一定会报警。她提着满满两袋东西，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唐煜松开按在电梯上的手，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看着她“啪嗒”一声将袋子放在地上，然后叮叮当当开了门，一头钻进门里，再鬼鬼祟祟地伸出一只手将门外的东西拖了进去，“哐”一下将门关上。 她动作还挺快的，唐煜想。他慢悠悠地在过道走着，看完了她进门的全程。 她怕他。 他看出了这一点，但他没想通，自己哪里吓人了。进门以后，他下意识对着玄关上的镜子看了一眼，抓了一把凌乱的头发。 难道是头发太长了？确实，他已经三个月没剪头发了，是时候去推个平头了。 杨华枝解开袋子，把床上四件套全都拆出来，将自己的床铺装点完毕。她将家具上的塑料膜拆开，将地板擦干净，将剩下的生活用品全都摆好，将空荡荡的冰箱填满，做完这些工作，她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叉着腰满意地松了口气。 很好，总算是有个温馨小窝的雏形了。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在两个小时前，她大哥给她发来了信息：“你在哪，发个地址给我。” 她想起妈妈和她提过，让大哥周末路过K区的时候顺路接她回家。她原以为是说说罢了，没想到杨华强真的来接她了。她将定位发了过去，很快，杨华强就给了她回复：“OK，明早九点我去接你。”
第11章 大哥，你别说话了。 早晨，杨华枝还在举着螺丝刀拼装着自己的新桌子，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跑过去拿起一看，是杨华强发来的通话邀请。她扫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距离和杨华强预约好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她忐忑地按下了通讯邀请：“大哥，怎么了？” “你在几栋几号房，保安把我拦住了，说不报备不让进。” 杨华枝报上了自己的房号。 “等下，我的车也不让进，我先去找个地方停车。” “啊？你开了什么……”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杨华强一贯的风格。 杨华枝不放心，穿上外套揣着手机就出门了。果然，抵达小区门口，她便看见黑着一张脸杵在保安亭外的杨华强。 一身黑皮衣配上一副黑色的墨镜，再结合他胡子拉碴的脸和满身的腥臭味，像个冷血屠夫一样。 他这个模样，门卫能让他进去才奇怪了吧？ 保安反复确认眼前这两人的关系，才缓缓将人放行。 “你今天送什么货？”杨华枝捂住鼻子。 “冷链，海鲜，”杨华强瞪着眼看她，“你什么意思？嫌弃我？没良心的东西，我大老远跑来接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嫌弃我。” 杨华枝缩了缩脖子：“我在说实话，冷链车是不允许进入小区的，无论是对小区来说还是对你的工作来说，都不合适。再说了，你这副模样很吓人，会给别人造成恐慌的。” 她虽表面上看着怕他，但嘴像是抹了毒一样，没一点客气的意思。杨华强气笑了，现在他们已经过了动手打架的年纪，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杨华枝与他说话越发没有儿时的恭敬。 “行，不欢迎我是吧，那我现在就走。”说完他扭头就往回走。 杨华枝一把拉住他的外套：“反正你的车也停好了，人也进小区了，顺路去我那坐一下吧。” 杨华强冷哼一声，俯视着她。 “我猜你没有吃早餐。”杨华枝笑了笑，看着他变换的脸色，她知道她猜中了。 杨华强一进门便拧着眉毛，一言不发地看着玄关处堆满的黑色垃圾袋和纸皮箱子。 杨华枝从冰箱里拿出一盒三明治，递到他跟前：“我早上刚做的，本来想带着路上吃，你可以吃两块垫着肚子。” “你就吃这个？”杨华强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天到晚就吃这种不健康的东西，迟早要把胃吃坏。” “哪里不健康了？”杨华枝反驳道,“这有面包有蛋有肉有蔬菜，营养齐全，最健康了。” “早上就应该喝粥，米是大补。”杨华强语重心长地说。 杨华枝“哐”一下把保鲜盒盖了回去：“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 她刚转身，杨华强就拉住了她：“我就吃一块。” 杨华枝嗤笑一声。她知道，她大哥就是个嘴硬心软、一逮住机会就爱说教的人。 她也能够理解，毕竟杨华强不爱读书，早年的时候中途辍学出去工作，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才混出一点成绩。这一点也造就了他的性格，他对于一切的认知都源于自己的经历和经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实践者，他不信任理论，因此杨华枝与他待在一块时，总是免不了争吵。 “你怎么挑的房子，二手家电，三级耗能，你眼光真够差的，”杨华强从厨房走到浴室再走到客厅，一边走一边刻薄地评价着，“等到夏天，你就等着电费爆炸吧。” 杨华枝双手插兜跟在他身后，顺着他的指示看向电器上的标签。她没租过房子，自然也没有留意过电器上的耗电等级标签，她一向觉得，只要电器能够运转便足矣。 “你要是打算在这长住的话，早点将这几件电器换掉，换个低耗能的。你那什么表情，你拿电费省下的钱早就够你换一批新电器了。”说着，杨华强转头去检查墙体和排水情况。 “除了电器以外，其他地方问题不大。这个房子采光不错，面北朝南，通风也不错，水电供给顺畅，楼下治安管理也可以……有进步。”他难得夸了一句。 杨华枝耸了耸肩：“这个小区是我同事介绍给我的，她自己也在附近住着。” “难怪，我就说你哪来这本事，你要是没被骗就万事大吉了。” 杨华强转到水电表的位置：“这个水表和电表，你要多留意一下，隔几天就拍个照，注意用水和用电的情况。现在是秋天，不需要开空调，你平时上班早出晚归也用不了多少点。就算你房里那一堆三级耗能的电器开了一晚上，撑死了一天能用十度电。要是电表显示用电量太大，你就得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人偷电了。水也一样，你要是一个人用，一个大概两方水。要是发现异样，你就找人来检查一下水路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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