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人志略 作者:重装朱丽叶 简介: 【貌美心黑能忍能谋事业批公主×看似纯良实际狼狗武力值爆表武将】 * 李及双是个不受宠的庶公主,在深宫里微不足道,又显得有些扎眼, 为救恩人南下寻找青络脑的解药。 青络脑,上古奇毒,中者必死。 恩人逃过一死,却成了疯魔的伥人。 伥人,是能以一挡百的无意识杀人武器。 寻路凶险,李及双拐了恩人的部下当拎包小弟。 小弟名唤沈无淹,身长八尺样貌好,舞刀弄剑武艺佳, 最紧要是脾气和善,在她的亲身教育下更是越用越顺手。 谁知那毫无弱点的伥人见了某女背后的小弟,秒怂就在一瞬间。 李及双:……所以我是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 沈无淹颇为无辜:若殿下是狐狸,我也只是您嘴里的兔子。 * 沈无淹,长安第一红人,有人暗地里照着他的模子,将嫁妆画、房中书连夜重印。 这时,传闻中的恶公主出现了,说是重金聘做护卫,却拐到了他最不愿回去的地方。 沈无淹想过要逃,却下不了决心。 只能嘴上反复说着“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刻意保持距离, 每每入夜,却总是翻来覆去地梦到…… 将她扑倒。 明明是一个刚强决绝,锋芒毕露的女子。 却在梦里,在他怀中,媚眼蚀骨。 他本以为,梦永远只会是梦,她怎可能会有温柔缱绻的时刻。 谁知一日醉后初醒,却见心心念念的公主端坐床边,欺身靠来,两掌一推,反将他推倒。 “沈无淹,”李及双念着他的名字,在耳边悠悠吹气道,“——你梦到的我,可是这般?” * 长安大道开阔壮丽,她未曾想这一走,终生不得归。 南寻之路幽暗曲折,迷雾裹着硝烟,忠诚转瞬背叛,她且握紧他的手,往山遮海拦却可逢生的绝处走去。 1.1v1,he 2.男主前期真纯良,中期才触发狼狗属性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异能 甜文 脑洞 忠犬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及双,沈无淹(敖衍) ┃ 配角:庚柔,燎叶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疯批公主x狼狗武将 立意:在千万人中逆向而行的,除了风和疯子,还有真正的英雄
第1章 胜者险中求 春水初生,神足山上的瑞香热热烈烈地开了一片。 李及双两手各持一根木棍,左右拨开一条道,努力在缠绞的草叶藤枝中找到下脚处。 她的婢女在前方,拿着佛堂后门脚捡来的崩口镰刀,一面开路,一面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想要知道主子为何还不收了那个沈无淹。 一个多月前的番上校试,她将所有赌注押在了一个无人看好、名不见经传的小武将——沈无淹身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竟然赢了。 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选他并非看出了他身上有什么过人的潜力,而是因为他是岳庸的部下,唯一一个还保留着岳庸行伍编制的比试者。 听说赛后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位周身都着铁浮屠、遮住了面目的将士竟然是一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关于此人的传闻随之甚嚣尘上,她甚至知道他红到了闺中画、房中书里。 婢女对此很是不解:“主子,您说您这回如此风光,为何还不收了那个沈大人做门下郞将呢?不然别人又要嚼舌根了。” 李及双不置可否地回了两个字:“是吗?”嗓音嘶哑得犹如一只苍鹰塞在鹊灵的壳里。 三年前,她就哑了,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毒哑的。 身为庶公主,行事应该收敛谦卑,她却不肯低头,明里暗里树敌无数。 照有的人来看,哑了嗓子,只是轻的惩罚。 婢女听了她的话,还以为得了鼓励,殷勤又害怕地回:“还不就是那些话,说您敢说不敢做,怯了。” 李及双忽然笑了,像是白玉雕的仙人活了来,眼里却没有慈悲。 历来在校试上赌赢的胜者可将魁星收做门将,但她本来就是无权无势不受宠之人,这等花边还有可能变成负担。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银鹊树下。 那是一棵参天的古树,葱茏高秀的树冠如巨大的幢幡,旧叶尽数散去,新芽初露枝尖。 李及双侧头望了一眼山脚下,寺庙南门吐出一条蜿蜒的碎石路,通往一间隔院。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隔院灰白的院墙和褐色的檐顶。 所以才要爬银鹊树,到更高处。 此时,楞伽寺的僧人们扛着钟杵,撞向了那顶青铜鲸钟。 在钟声传遍城郭市廛、朱门蓬户时,她攀上了糙砾、坚硬的树身。 也终于看清山腰那间近乎荒废的隔院里紧实的黄泥地了。 伙房的烟囱里倒是冒着似有若无的灰烟,但是院落空无一人,只有几件印着血点、药渍的被褥和单衣有气无力地飘荡着。 她敛声静气地望着,等着岳庸出现。 从庄严肃穆的法会上溜出来,就是为了见岳庸。 岳庸的消息是宫中下人探听到的,至于其人从何处得知的她没有问。 但她知道,有人正等着她咬下这个鱼饵,再安上个把脏身的罪名。 怪就怪在她太想知道岳庸的情况了,而她连日探查,竟怎么也探不到虚实。 有人说他病发时嗷嗷怪叫,有人说单是静静站着,便望之可怖。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岳庸随越王谅军征兖州南,回京不日便病发,所患之病甚怪,连医门圣手都束手无策。 她希望自己还能来得及报答这位旧友和恩人,三年前,尚医局早就知道她中了毒,却未向她透露半分,而是告诉了时任太子侍读的岳庸。 是他多方找寻,暗中送来解毒之药,把她从地狱里捞出来。 下毒之人,不是要她命,而是要她傻,届时便可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岳庸之恩,犹如再生,她已不确定还否能报。 如果她这次不来,或许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岳庸,甚至可能连他的坟茔都找不到。 等了许久,右侧的门廊下忽然冒出一个脑袋。 那人崩着膝,耷拉着头,一步一顿,异常艰难地扶住了廊柱。 风向攸地一变,一股腥臊恶臭直灌山顶而来。 那张脸也顺着风朝神足山转来,一双眼睛凹如两粒黑豆,眉毛尽落,鼻子也崩坏了。 真是大白天里见了鬼!她哪见过这样的活人! 李及双忽的失了神,失足而落,惊起满枝鹡鸰,将日光都遮蔽了。 虽然只是掉了一小截,砸在了树干上,但还是被粗粝的树枝刮破了脸颊。 婢女又惊又叫,仿佛李及双砸到了自己一般。 她翻身从枝头上跳了下来,婢女连忙上前替她拍了拍灰,“主子我们快走吧,咱们耽搁太久了。” 说完就上前带路,绕到了树的另一侧。 这条不是来时的路,婢女解释道:“主子,刚刚上来的破路太陡了,都把您的裙角钩破了,咱们从这边走,虽然远一点,但下山脚程会更快。” 婢女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李及双不声不响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有什么伏在草丛里。 反正自己一向是先吃了饭,再杀厨子。 跟山北不同,山南一侧种满了桃树,粉白的花蕾缀在枝头,染得天色都温柔起来。 山路蛇形一般蜿蜒向下,恶仆的身影不断消失在转角,直到再也不见。 深黑挺拔的树干交纵林立,李及双站着听了一会,只有风过叶响的嗦嗦声,没有奴仆寻主的呼唤声。 她环顾一周,在路边寻了一截木棍,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小段,见得白墙青瓦顶,离岳庸所在之处越来越近了。 忽然,远处响起声响。 侧头望去,远处有一人,略显佝偻地垂着脑袋,一只脚来回地踢着隆起的树根。 再一看,那人一身暗绿锦袍,虽然袍身领口脏污不堪,但仍能看出衣料之贵重。 犹豫了一下,她开口唤道:“岳庸?”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以使对方转过身来。 对方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等快到近前,她才发现不对劲。 这不是岳庸,甚至看起来都不是人。 像是某种猛兽套在人的架子里,闻了血气,朝肉块围过来。 她握紧手里的木棍,转身就逃,却没留意身后,踏进了乱草丛中,被乱藤缠住了脚。 挣扎着站起来时,怪物已到身后。 她扬起棍子朝对方脖子就是一劈。 怪物受了一击,非但没被打倒,反而狂暴起来,举起双臂,龇着牙朝她冲过来,像一条疯狗。 她急忙跳出草丛,却又踩到碎石,滑坐在地。 还不等站起身,怪人便如从天而降的黑影,直直向她盖来。 慌乱之中,她顺势将棍子抵在倾斜的坡面上,想要挡住它。 怪物像是没有一点思辨能力,棍子抵进了胸膛,也没有停下来。 那一刻,她的大脑空白了,眼前这张扭曲的脸有些像岳庸,但又不那么像。 她动弹不得,怪物也僵在了半空,有咕噜呜啊的怪声从其腹腔沿着气管一路向上,只有耳朵左右探寻,像是在听声辨位。 她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具不能视物的僵尸。 练了那么久的七十二路擒拿手,一点用都没有。 她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墓志铭,上书几个大字:卒于第一次近战。 正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利器破空的声音。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她只知有人将自己拎了起来,被衣领勒得两眼昏花。 等她回过神来时,那怪物已经被铁锁横腰而缚,拴在了树干上。 胸前直直地插着一根木棍,却还在不停地、本能地朝她冲来的怪人。 来人救了她 “姑娘,你没事吧?”他问,声音足以使她镇定下来。 “这是什么?僵尸吗?”她移开了眼睛,望向对方。 眼前是个年轻男子,面目俊朗,目光极有神锐。 跟所有人一样,他对她的嗓音有些诧异,忽地警惕起来:“姑娘可有受伤?被咬到的话可是会传染的。” 她翻看了两遍污迹斑驳的手,抬起头来摇了摇。 “你的脸。”他指了指,甚至低下头凑近来仔仔细细地察看着。 她连忙用手摸了摸,意识到是刚刚掉下来时被刮伤的,“这是树枝伤到的。” 男子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没事就好,若不然就麻烦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领你下山。”他一边说,一边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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