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贾璋的精打细算下,这些工程拢共只花费了四十八万两白银。 除此之外,在抄贪官的家时,国库还进账了将近三万两白银。 这么折合下来,贾璋他一共也不过花了四十五万两白银。 这个数目并不算多。 但得到的结果,却无比喜人。 治河工程竣工后,贾璋亲自莅临各地河道衙门主持放闸。 当堤坝、水库里积蓄的黄淮水喷涌出来、流入水道后,大量泥沙都被冲进了大海。 河道的淤堵被清理干净了。 看着“海不浚而辟,河不挑而深”的绝佳效果,贾璋只觉心满意足。 地方官员们看到清澈许多的黄淮河道,纷纷递折子说什么“圣人出、黄河清”,狂拍绍治帝的马屁。 不过,对绍治帝来说,喜人的成果,可比不痛不痒的恭维话强多了。 当然,贾爱卿的恭维话,绍治帝还是喜欢听的。 因为贾璋的治河工程,在未来的几年内,黄河流域都没发生过太大的水患与洪灾。 只是,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束水冲沙法会有这么大的用处。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庆祝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治河工程结束后黄淮清淤的好结果。
第224章 后续封赏实学领袖,贾琏归京贾母辞世 在两三年后, 贾璋治理黄淮的成效才彻底显现于世。 因为贾璋修建遥堤、闸坝、堰口,束水冲沙入海的举措,黄淮河水自然就安流了。 黄淮河水安流了, 沿岸百姓自然不用蒙受洪灾的的威胁,民生自然也就富足了。 这些常年因暴雨引发洪灾、乃至化作汪洋泽国的地方, 连续几年间都没有发生重大水患, 全都是贾璋主推的治河工程的功劳。 收到地方的奏报后, 绍治帝很高兴。 他在朝会上赞赏贾璋道:“自上古起,黄淮既能哺育华夏,亦能祸患中原。” “自大禹起, 千百年来, 治河之人不绝如缕。但众人当中, 唯茂行堪与大禹比肩。” “以堤束水,以水刷沙, 借淮刷黄, 此乃治河之真理也。工部上下, 当将此治河法汇编成册,传之后世,以为金科定典也。” 在贾璋出列谢恩后,绍治帝赐了贾璋蟒袍金花与翠瓶玉带。 除此之外,黛玉、贾母等亲人长辈亦有丰厚赏赐赐下, 绍治帝还封赏贾璋的独生女儿贾葵为静安乡君。 所谓封妻荫子,莫过如是。 朝中之人见此情景, 又有谁不羡慕贾璋呢? 而在实学派内部,叶士高这个师父也在争取利益。 在实学派每年都要举行的清谈会上, 叶士高在辩论后突然发难:“事功兴发之时,常常为人所讥。唯有三五年后, 功效显现,才能彰显兴发事功者的苦心。” “茂行初言河政与束水冲沙法时,在座诸公中,也有人反对他,说他太过激进、冲动的。” “但现在,茂行做出了这样的成绩,其功之巨堪比李冰!此时此刻,尔等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士高这样说话,不是为了炫耀徒弟,更不是为了给贾璋出气。 这些想法太幼稚了。 或许,三四十岁的叶士高八成会有这些想法,会去做这些事情。 但五十多岁的叶士高绝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叶士高说这些话,主要还是想借着贾璋治河立功的大势,拔高贾璋在实学派内部的地位。 虽说,即便没有治河之事,他徒弟也是实学派的青年翘楚,更是实学派大儒们寄予厚望的年轻学儒。 可若能自己当家做主,谁又愿意做那劳什子的青年翘楚、未来希望? 直接当实学一派的代言人,掌握话语权与释经权,岂不比什么被大儒们寄予厚望年轻学儒强得多? 叶士高当然希望自己徒弟现在就能上位。 实学派内部的学者们全都感受到了叶士高的来势汹汹。 但当他们看向坐在上首的杨宗祯时,杨宗祯垂下眼皮,阖上了自己眼睛。 他好像睡着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杨宗祯只是在装睡。 杨门与实学派是有重合的地方,杨宗祯本人同样是实学派内部举足轻重的领袖。 可问题就在于,杨宗祯本人不是实学派的魁首。 杨门与实学派,同样不是完全重合的。 甚至朝中还有一小撮实学派官员,站在了杨门的对立面。 若非如此,叶士高刚才就不会翻旧账,指出有人在几年前反对贾璋治河纲领的事了。 而杨宗祯心里,对实学派人士反对杨门之事,又怎会丝毫不满都没有呢? 如果杨门能侵吞实学派,杨宗祯绝对会乐见其成。 所以,杨宗祯默许了叶士高的举动。 而他的态度,让很多人产生了联想。 他们觉得,叶士高的突然发难,很可能是杨宗祯亲自操盘的。 或许首揆他老人家不想继续容忍实学一派游离于杨门之外了…… 想到这里,实学派学儒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在与思孟学派的对抗中,实学一派始终处于下风。 若不是杨宗祯、叶士高、贾茂行祖孙三代师徒,实学一派根本没有压过思孟学派比肩的机会,更不会有学派大兴、变成盛朝显学的美事。 他们已经享受了人家给予的好处,现在人家过来要账,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总不能拿好处时喜笑颜开,过后就翻脸不认人,把自家狐假虎威、搭顺风车的往事全都抛诸脑后吧? 更何况,就算他们想做这种不要脸的事,也得看看对面的人是谁。 杨宗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默默吃亏? 想想罪臣李汲的下场,再想想张、苏二位阁老在杨宗祯手里吃过的亏,他们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毕竟,与张泰维等人比起来,他们这些人又有几斤几两呢? 所以他们没有反抗,而是直接选择俯首称臣,并按照叶士高的心意,承认了贾璋在实学派内部的地位。 或许这就是叶士高的目的吧! 这些人心想,贾茂行变成实学派领袖,叶士高这个老师与杨宗祯这个师祖在实学派内部的地位,自然就不言而明了。 在这之后,杨门与实学派也能自然而然的融为一体、合二为一。 任是谁都想不到,这件事情的起源,只是叶士高觉得自家徒弟做得太多、分得太少,才兴出了在实学派内部为土地争夺利益的念头。 而杨宗祯也没有反对这件事。 事情的原因就是这样简单,但是没有人会相信。 人只会相信他们自己愿意看到的事。 即便事实是那样的明显,他们也不会愿意相信的。 不过,对贾璋来说,这些人的做法并不重要。 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事情是,在师父的努力下,他获得了一块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他不但摇身一变,一跃变成实学派领袖,自家在仕林中的名望还拔高了一大截。 这样的好事,自然是人人都想要,却又可望不可即的。 但贾璋他有一个好师父,所以他可以直接吃师父给的馅饼,却是不用经历那种“可望不可即”的处境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拥有叶士高这个处处为弟子着想的师父,的确是贾璋这辈子最幸运的几件事之一。 玉簟凝秋、桐叶纷飞,转眼间金秋已至。 在这个秋天里,荣国府有两件喜事发生。 第一件事情是,贾菱在他十六岁这年中了顺天府乡试第三名亚元。 贾兰同样桂榜有名,中了第顺天府乡试四十二名举人。 第二件事情就是贾琏不但任满归京了,还升任户部云南清吏司郎中。 荣国府先举办了庆祝贾菱、贾兰桂榜有名的宴会,邀请了贾菱、贾兰的同年过府做客。 然后又在贾琏归京后,为贾琏举办了一场升任户部郎中的接风宴兼烧尾宴。 贾璋、贾琏兄弟二人自幼感情就不错。 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分阔别多年再次重逢,心情又怎能不激荡呢? 还没说几句话呢,这两人就都红了眼圈儿,声音也哽咽起来。 在接风宴结束后,兄弟二人辞别长辈妻儿,凑到前院书房里谈天说地。 倒是讲了许多风土人情,叙了许多离情别绪。 他们兄弟二人在前院书房抵足而眠,黛玉与湘霓这对妯娌也凑到了一起。 毕竟,她们两个不但是妯娌,还是极好的手帕交。 姊妹好友,久别重逢,自然要说些私房话,好生亲香一二才好。 菱哥儿和葵姐儿也见到了堂兄贾芝与堂姐贾芙。 黛玉与湘霓两人,不但时常通信,还鼓励自家孩子与家中兄弟姊妹通信。 正因如此,即便菱哥儿与贾芝、贾芙多年未见,葵姐儿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贾芝、贾芙,但他们之间并不陌生。 毕竟,他们已经是通过信的笔友了。 有笔友通信的基础在,他们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对彼此的观感也相当不错。 在这个秋天里,贾赦绝对是荣国府内幸福指数最高的人。 而且没有之一。 任谁三个儿子都出息,膝下孙子孙女一大群,他都会觉得自己很幸福的。 贾赦他很喜欢自己的孙子孙女们,不过要说起他最喜欢的孙辈,还要当属菱哥儿。 毕竟,菱哥儿可是走进他梦境、寄托了他不少期待的孩子。 林如海的设想已然成谶,贾赦他就是个偏心鬼。 他面对儿辈时,是个偏心的爹;面对孙辈时,依旧是个偏心的老祖父。 不过孙子孙女们都很可爱,贾赦都很喜欢。 所以他对孙辈的偏心,并没有像对儿辈的偏心那样,做得那么明显。 就在荣国府的一切都欣欣向荣时,一个噩耗突然发生了。 在北风掠过寒枝、大雁尽数南渡时,贾母她撒手人寰了。 玻璃在荣庆堂暖阁中守夜,半夜起来为贾母换换汤婆子时,发现贾母的脚凉得厉害。 她担心贾母生病,因此提着羊角宫灯去看贾母的脸色。 结果凑近一看,却发现贾母已经没了呼吸! 玻璃心中一骇,连声叫起了老太太。 可贾母已经在睡梦中离世,连呼吸都没有了,哪里还会回玻璃的话呢? 玻璃见贾母没有回应,凑过去探了探贾母的呼吸。 发现贾母没有呼吸后,她连忙跑出去找自梳做嬷嬷、决计一辈子伺候老太太的琥珀拿主意。 琥珀来到荣庆堂暖阁、见到贾母情形后,鼻头一酸,脸上也挂上了两行清泪。 但她还是强自镇定道:“玻璃,你去把玛瑙他们几个全都叫起来,去各个院子,把老太太的情况禀告给老爷太太们。” “尤其是大老爷、二老爷和三爷,这是必须通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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