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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遇见富江这个怪物，他应该可以永远潇洒。 “不行，万一你再被伤害到怎么办？”富江对于这个非常执着，当初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把刀砍向你的时候，心脏都差点从身体里钻出来。 这倒是个问题。你思考起来，防止被拍照倒是容易，有声音提醒。但日向秀一如果变成路人再次接近你，你很容易会被得手。 不是人人都能像富江一样，醒过来还能控制自己身体自毁阻止行凶的。 “那、那个……我不会对由纪、”他声音忽然痛苦起来，缓一会过后老实换了称呼，“我不会再对入江小姐做什么的！我已经完全被你的温柔善良俘获。”能忍受这种怪物，简直是圣人。 “花言巧语，别信他，由纪！”富江立刻接过话题，感觉他自己在和自己吵架，再度上手掐自己脖子。 “我还有一个办法！”日向秀一艰难出声。他再也受不了，为了摆脱这副躯体他什么都愿意答应。 “什么？”你开口。富江没再说什么，松开手。 日向秀一明白，如果他还能有从皮囊里逃出来的机会，那就是眼前的你肯帮忙。所以他迫切解释着，“我可以回到我原来的身体！它已经是植物人了，所以不用担心我还能有能力来害入江小姐。” 第一次发现这个能力的时候，日向秀一正拍下一辆疾驰而过的豪车和好友聊天嫉妒有钱人，正在说[什么时候能变成有钱人就好了]。 下一秒他的灵魂就恍恍惚惚来到了豪车的驾驶位视角，而在后视镜里他亲眼看见自己倒地的□□被车撞飞。 他这样成为了自己艳羡豪车的主人，在浑噩的两三天过后才想起来去看自己的身体。日向秀一的身体已经撞成植物人，躺在永远的病床上。 他隔着窗户看里面的时候想，他绝对不要回到身体里。在床上不知死活地躺着简直是地狱。 但现在，日向秀一改变主意了。哪怕在床上躺着等死亡降临，也比在这仇恨自己的身体里一直活着强。 “好像……可以？”你思索过后觉得没问题。 富江眼睛转了转，“可以。”到时候他再给这个东西的体内留点血，让他一辈子都别想从床上起来。 植物人的身体状态，他不太放心，还是把这种事交给他自己控制比较好。 “那就这样，等你刑期结束过后，我来接你。” “由纪……”富江盯着你的唇瓣，他在记忆里尝过这个味道，而你近在眼前的时候，不可以。 他不要便宜日向秀一那个家伙。 真让人火大！富江打算在你走后就去折磨日向秀一。 敲门声响起，“探视该结束了。” “再等一会！”没眼色的家伙们。平时老是救日向秀一就够让人烦的，现在还要打扰他和由纪的相处。 “别这样，我该走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别再折腾你和他。”你说这话就觉得多余，起码从目前来看，富江根本没受过苦，连会见都有单独的地方。 富江不情不愿地点头。
第73章 头部减负 你被人带出去，正好遇见穿着常服的樱诚景。 “我送你回去吧。”樱诚景拿起一边的外套。 “不用了。”你摇头拒绝。 “用的，毕竟你现在是唯一的幸存者。不管出于什么方面，你都谨慎一点比较好。”樱诚景不容你拒绝，走到门口给你开门。 你硬着头皮走出去。 知道真相，却没办法说清楚，这让你面对樱诚景的时候只能一味心虚。 你们两个走出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期间谁都没有说话。 “你知道凶手是谁。”樱诚景忽然开口，语气十分笃定。 你努力让表情看上去很平静，“我不明白，鉴定结果不是说了吗？他们自杀的，哪有什么凶手。” “酒店房间里确实没有监控录像，但你们的房间是个落地窗观赏大阳台，对面大楼的监控拍到了一点东西。” 他从常服的内袋里掏出一张打印纸，上面是你在小火一把过后，在平台陆陆续续更新的图文，底下是一张监控。 彩印的画面上有他用圆珠笔圈起来的重点。你那些照片里富江或者龙介出现的局部鬼影，还有监控截图的一角有相似的鬼影。 监控画面的那一张截图其实很不明显，因为不是正对你房间，那阴影乍一看只是打印机出错多出来的一点墨而已。 有备而来啊，你看着樱诚景。 “这些照片只是我吸引大众的方式而已，第一张照片火了，所以后面都用这个阴影做噱头获取流量。至于这个监控，我没看出来区别。” 他还要问的话，你就想不出来词了。 “十字路口，”樱诚景没理会你的话，直接开口，“你知道这个事，对吧。” 不等你有所反应，他继续补充，“我得到过小泉的手机，她有一个群，和你也有联系方式，你们对十字路口的传说有过探讨，我还要继续说吗？” “够、够了。”你只能点头。 “他杀了清水和泉，是吗？”樱诚景握紧了拳头。 “嗯……严格来说，和泉也是自杀？”龙介杀的应该是清水的好友天羽。 樱诚景深呼吸一口气，“我想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去我家吧。毕竟，你也很想见给你打求救电话的那个怪物吧？” “富江？！”你看着樱诚景，“富江给我打完电话过后被你带走了？” “不被我带走，也会医院拿去做研究吧。他什么样子，你晕倒前不知道吗？”樱诚景的态度没方才温柔。 毕竟你在他眼里是一个隐瞒妹妹死亡真相，甚至知情不报的人。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骗我的。”你不得不防备起来，你在他眼里应该是没什么好形象。 “虽然我现在穿着常服，但我在警局任职。更何况，那么多人都死了，你都还活着，我还没自大到觉得我可以伤害你的份上。” 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他该不会把你当成什么女巫之类的吧？ 面对四肢不勤的中年作家，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你能提起武器反抗，但在训练有素的警察面前，你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 打过了也是罪加一等。 你只能跟着他去他家里。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惊天动地的尖叫责骂，一听就是富江的声音。 邻居围在门口议论纷纷，看见樱诚景回来了连忙上前。 “樱诚啊，你家里面什么动静，听也听不清，半夜睡觉都睡不好。” “抱歉，打扰大家了，很快就会安静下来。”樱诚景看你一眼。 你以为他支使你马上让富江闭嘴，只能抬高音量喊一句，“安静点！”扰民确实有点不对。 这话一出，里面安静了一会，然后呜呜咽咽的。 呃，不管怎么样，至少确实声音小了不少。邻居见状也不好说什么，纷纷劝樱诚景快些处理噪音，就各自回家了。 你们进门，樱诚景带你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果然是富江幽怨地呜咽。开门前，樱诚景有些犹豫，“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你看过富江的碎片，养过他的头，亲眼看见他从女人变成男人，你根本没在怕——开门过后你觉得，算了，还是怕一下。 晕倒前，富江脖子上一串葡萄大的小脑袋，现在都长成正常脑袋大小。 一具身体，从脖子那里像花束一样长了至少七八个富江的头。 看见这一幕的你这辈子都不会收富江的花束。 “由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个坏蛋根本不让我去见你。” 富江现在这个样子，出门就会被抓起来。 见你还在门口，富江的头七嘴八舌让你过去，听得你头晕。“停，每个人只说一句话，轮流。” 世界清净多了。 樱诚景的邻居，真有忍耐力啊……居然能承受这种噪音。 “由纪，我不要在这里，带我出去。”其中一个头抢先开口，另外几个不想浪费开口次数说同样的话，就纷纷点头。 你看一眼樱诚景。 “你要是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这堆东西处理掉，我求之不得。”樱诚景的表情看着觉得很苦。 “那一会再说。”你摸其中一个富江脑袋，顿了顿，按顺序挨个摸一遍。 “现在该来好好聊聊清水和泉的事了吧。”樱诚景端来两张凳子。 你刚坐下，富江围了过来。一堆头围在你旁边，樱诚景只好盯着地面看。 “一开始是在十字路口遇见她的，她那个时候喜欢[美少年]，还为他组织了一个后援会，拉我进群。” “后援会规模还是没我大。”富江插嘴，你敲一下那个开口的富江。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比这个。 “然后我们意识到不对，占卜过的少女都会自杀，尤其是她的学姐刚死，我们就讨论过这个事情，打算做点什么阻止这个行为。” 樱诚景的表情很平静，毕竟这些他都调查过。但他没打断你，而是在仔细寻找你话语里的细节。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要拿由纪一命换一命的丑八怪！”另一个富江头开口。 樱诚景视线移过去，你赶紧敲那个富江的头。“不好意思，他、他们有点……” “没什么，我已经见识过他们的嘴了。只是，一命换一命这里，麻烦说仔细点，这是我不知道的。” “她的好友天羽，你知道吧，”在得到樱诚景点头过后你继续说，“天羽那天和我们一起去占卜，然后她的状态不太对。清水和泉一直觉得天羽是自己的错，她没有拦住天羽。” “[美少年]龙介就用天羽威胁和泉，让她用我去换天羽回来。那段时间，和泉已经被龙介控制了，所以一直来找我。” “她死去的那一晚上，是龙介放开天羽，天羽却干脆自杀在清水和泉的面前。和泉很崩溃，所以想拉着龙介一起死，就用刀捅穿自己和龙介。” “遗体呢？”樱诚景询问。 “……被龙介带走了。”至少你前段时间还见过她。 “他带走要干什么？”这一句几乎是咬牙问的。 “死去的人，会变成龙介的傀儡，在他周围游荡。和泉的那些学姐也是这样的。”你顿了顿，“前段时间我在雾里见过和泉，她帮我逃出龙介的领域，但现在不知道情况。”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你说完看着樱诚景。 旁边富江咬你的衣袖，好像十个头的手脚不听他们使唤，所以富江更喜欢用头和你接触。 “……那个龙介，和他一样吗？”樱诚景指了指富江。 “他哪里比得上我！”富江立刻反驳，“不过你想报仇是不可能的，他死不了。” “这……富江说死不了，那大概率是。至少清那一刀捅心脏都没死。”你对龙介的致命弱点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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