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吃痛。 “抱歉……你知道我怕痒的,”我捧着他的脸,以为他被撞狠了,“没事吧?有些红了……” 小毒物的表情有些痛苦,我想起身仔细瞧瞧,他却扶着我的腰,顺势把我支在他身上。 “你再仔细瞧瞧呢?我觉得是撞狠了的。” 看他眼神飘忽的心虚样子,我就知道他又在逗我,无奈地想从他身上下来。 他手臂一紧,我就趴在了他胸口,热烈的、乱套一般的心跳声强势地在我耳边响起,烫人的呼吸打在我头顶。 可能小毒物想讨人开心的本事的确不太高,从小到大,他是从不会想讨人喜欢这种事的——他哥哥不需要,旁的人他又觉得配不上。 “阿暮,我没骗你,刚刚真的有点痛。” 我闷嗯了一声,他把我往上面扶了一点。 好暖。 好困啊,眼皮有些重。 过了许久,我才开口: “宫远徴,我找不到哥哥了,以后我们要做的事又少了一件。” 他愣了一下,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抚着我的头: “没关系,还有那么多年,我们可以找很多喜欢的事情做。” “是吗?可我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 “那就一点一点地找吧,游山玩水,闯荡江湖,或者留在宫门过安稳日子……总能找到的。” 我抬头看着宫远徴认真的眼神,一时觉得惶恐。 “司徒红……她怎么样了?” “你走后不久,她就断了气了。” “怎么死的?被你的毒毒死的?” 他没想到我这么刨根问底,有些犹豫。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告诉我吧,我没那么脆弱。” 他叹口气:“双目充血,筋脉尽断,可能是受不了毒发的痛苦,自断颈骨,死状凄惨。” “哦。”我了然。 小毒物突然一个翻身,我们两个换了个位置,他在上,我在下。 他抵着我的额头,有些担心地说: “阿暮,司徒红死了,都结束了。” 我顿时觉得眼里酸涩,别开头: “我不喜欢这种结束……” “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小毒物捧着我的脸,眼神期待却又彷徨:“阿暮,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重复:“你愿意和我成为夫妻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不是受前辈之托,媒妁之言。” “我……你……我以为我们本来就是……” 他一怔,随后又笑出了声,在我脸上到处乱蹭。 “那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们天生一对……” 我也笑了,陪着他闹,被褥被踢得凌乱松散,丝毫没有了保暖的用处。 所以小毒物仗着自己是房间里唯一的热源,变着法地勾我主动抱他,吻他。 算了,配合你就是。 反正,天色愈晚,暮时正远,日子还长着呢。
第三十二章 :阳和启蛰,品物皆春 数寒天已过,新春应时而来。 宫门迎战后恢复得很快,东墙新砌,植树布草,冬日最后一场雪化过以后,半山腰的早春梅花还开得正俏。 云姑娘的无锋身份毕竟暴露,尽管她在无锋进犯时帮了好大的忙,宫门上下也并不允许羽公子和她正式结为夫妻。 羽公子是个心善且有骨气的,尽管他的骨气从前并不总是用到合适的地方,但总的来说是好的——他不希望云姑娘名不正言不顺地留在宫门,便上请长老院收回他的执刃之印,决定陪她到宫门之外生活。 于是兜兜转转,执刃之位最终还是落到了众望所归的角公子身上。 上官姑娘几个月前传出怀孕的消息,算着日子,差不多也要足月了。我去看过她一次,嘴变得愈发不饶人,但眉眼含笑,显然这些日子过得很有些滋润。 “哇,这糖酥简直香甜可口,角公子送来的?” 上官姑娘点点头:“不知怎的,我近日好甜食,他差人找来了些闽地的凤梨酥。” “噢……最近总听傅嬷嬷说酸儿辣女,这喜欢吃甜的又是几个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昨儿爱吃辣的,今儿爱吃甜的,明天又爱吃酸的,算我有口福,角公子虽然事忙,但也会抽空看着。” “角公子近日被无锋余党之事缠身,的确事忙,就这还能抽空照看姐姐你。现在好了,以后生个小宫主继承角宫大业,你们也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得了吧,谁惜得跟他过小日子?这几日的滋润,往后保不定是要我付出点代价还的。” “啊?什么代价?” 她神秘一笑,脸色更红润了: “关你什么事。” “……” …… 小毒物这些时日似乎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常常整个白天都不在徴宫。 这天,我撑在床头几乎要睡过去,他才从门外风尘仆仆走进来,像往常一样蹲在我面前,从身后递出一枝新鲜的梅花。 “怎么又这么晚……”我还有点迷糊。 他讨好似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觉得不够,又吻了吻我的唇角,一边将花插在窗前的瓷瓶里,一边歉意地笑着说: “抱歉阿暮,我很快就能多多陪着你了,很快的。” 我没听懂他的意思,闭着眼睛把他的手臂拉到脖子后头垫着,迷迷糊糊地睡了。 最后小毒物还是会惯例一般轻手轻脚解下头冠,从旁躺下,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安分睡觉。 不过一向睡眠挺不错的我,这一天竟然半夜转醒。 徴宫常年都是静的,更别说这会儿到了玉盘初亏的时辰,窗外落月满韵,清透月光浅浅浮在枕边人身上,照得他半边脸愈发清俊安宁起来—— 我恍然,原来他早已经褪去了初见时那一身少年气。 这下轮到我在他怀里磨磨蹭蹭。 先是把手从他掌心抽出,然后再摸摸他的鼻子,亲亲他的嘴,贴一贴脖子…… 这样肆无忌惮玩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反应。 小毒物,睡太死了吧…… 我又凑他衣领处猛吸一口,闻到的还是那种淡淡的让人安心的药香,因为他身子发着热,所以这味道从凛冽中透着馨甜,勾人得很。 啊,所以我从不羡慕别人家里点的什么百年沉香千年香檀,多亏了我们徴公子,我整个屋子都或多或少沾上了他的味道,好闻得很。 稍稍低头,透过窗外漫进来的月光,隐约能看见小毒物松松散散的里衣,领子在他睡前被磨蹭开,可怜的衣裳堪堪能遮住主人的羞。 遮羞?有什么好羞的? 许是趁身前人熟睡,心中有了底气,我抬手,“一不小心”把他腰间松散的系带扯开了,交领里衣就这么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地被挑到一边——哇,是白花花的胸膛呢。 男子的身体是常年发热的,我不禁想,小毒物就算不着寸缕也会像现在这样浑身冒着热气吧。 他常年习武,腰身劲瘦,我突发奇想戳了戳他肚子,见没反应,于是更放了心,手掌直接贴在他小腹的筋肉上轻蹭。 他蓦地颤了一下,我后知后觉收手,心跳如鼓。 “醒、醒了?” 身前人没有反应。 我松了口气:“莫不是中了蒙汗药?这么折腾都不醒。” 我又亲了他一口,还恶趣味地伸舌头碰了一碰他的唇,但他还是没反应。 不对劲,小毒物睡眠一向浅,以往我若这么不老实,他早就压住我的手龇牙咧嘴扑上来“报复”了。 “不会真出事了吧?”我摇他肩膀,“宫远徴你醒醒!” 摇了没两下,只见小毒物试探地睁眼,叹了口气,手臂稍稍用力,把我的腰揽近了些,抵着额头闷声问: “怎么不多摸一会儿……” 我呆了。 “你,我以为你……不是,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似乎琢磨了一会儿:“你舌头碰到我脖子,凉嗖嗖的,不好意思睁眼戳穿你!” “啊?”丢人啊…… 小毒物抓住我的手,往我手心又嗅又蹭的,呼吸落在我掌心,燥了又湿,烫了又凉,倒是别有一番刺激。 他轻笑,听声气带着鼻音,似乎尚未睡醒: “阿暮,想摸的话就继续摸吧,现在你不用怕我被弄醒了。” “谁要摸了……” 话是这么说,半个时辰后,我心满意足地将手从他对我大方敞开的身体上拿开了。 月光下的小毒物脸几乎变了色,身子更烫了,不过他神情虚浮、眼神微眯、嘴角上扬,看样子比我还心满意足。 不是,我不就是摸了摸他漂亮的筋肉和脖子吗…… 很快,睡意渐浓,我抵着小毒物的额头,终于想睡了。 宫远徴被撩拨地浑身不如意,但他的手还是克制地放在我腰侧,温热感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传到身上,明明没有一丝逾矩,却害人身子一瞬间发麻。 我曾因读过缃叶拿来的愈发不正经的话本子,好奇起男女情事来。苦苦思量了几日,觉得暗示是毫无用处的,于是某天晚上趁着宫远徴照例回来爬床的时机,我特意挂在他身上,语气亲昵地跟他说: “你我如今也算夫妻,那么夫妻该做的事应当要及时做完才好。” 我偷瞄一眼,只见他表情怔怔,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是吧,我也觉得,你我之间还差一件要事未做。” 听了这话,我不禁紧张起来,结果躺在榻上期待半天,眼看着他规规矩矩褪下外衫,把我揽在怀里,依原落了几个吻,然后呼吸声便沉稳起来——他睡了,甚至没有闹床,比平时还要安分。 一次主动换来一生收敛。 后来我从亲吻和撩拨中尝到了甜头,便也没再生过那种荒唐的想法。 想到这儿,我安心一笑,在宫远徴眼角处吻了一下。 “明天见。”我说。 他也不再闹了,将我松了松,声音哑得好听:“好,明天见。” …… 我是在第二天才知道宫远徴这些日子究竟是在为何而奔波。 “婚礼?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缃叶有些惊讶:“怎么会?他昨日才从小紫紫那里收走了不少烟花,不会是要来一个先斩后奏吧。” “是嘛……不是,婚礼要烟花来做甚?” “谁知道呢?”她耸耸肩。 回到徴宫,我把缃叶的话一五一十复述给宫远徴听,他似乎比我还吃惊。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哈?” “上次你同我说,夫妻之间应当做完的重要的事,你我还没办一次像样的婚礼,我思来想去,觉得也是该好好办一场的。” “我不是想说这个……不过当初宫门选定新娘时不就默认婚礼完成了吗?角公子羽公子那边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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