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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芯片实验如果失败，还能积累一些技术；而一旦成功，人类文明就会从这里转折，走上一条不归的末路，西塞罗就是人类的罪人！” 匿名反对者说到后面明显情绪有些激动，记者于是赶紧把麦给掐了，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和稀泥：“我们在为技术进步欢欣鼓舞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思考技术带来的危害呢？” “启智日为您持续报道。” 第405章 飞越疯人院（十） “凭什么西塞罗是人类的罪人？”驽马同学不服：“这起惊天大案明明是我们策划的！” 周晓辰：“……遗臭万年这种事，就不要抢了吧？” 努美利乌斯昂首挺胸：“一个人倘若无论如何不能名垂千古，那么不如遗臭万年！”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遗臭万年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作为备受瞩目的2号病例，努美利乌斯手术后的第一场直播不出意外地热度爆表，甚至吸引了大量联盟观众挂着梯子前来围观。 “（红字）我听说帝国又整了大活？” “（红字）帝国搞生化危机的实力我是认可的。” “（红字）这次事可有点大。基因编辑不确定性太高，芯片却是可以稳定量产的。如果实验真的成功，我们也不得不跟。” “（红字）这个口子一开，麻烦可就多了。脑子里装芯片可不仅仅是钉个钉子那么简单。怎么决定给谁装？医疗资源足够吗？如果出现后遗症、造成大范围残疾怎么办？” “（蓝字）联盟的又来偷技术了？” “（红字）偷个屁，先担心你们自己吧。我都不说贫民窟了，就问天空城能不能人人装芯片？不能装的怎么算？” “（红字）不能装的不算人咯～” “（蓝字）这种技术就应该封禁！以后穷人还有什么机会？” “（蓝字）↑不是，你到底哪边的？” “（红字）就是你们那边的人才更该担心吧？我们反正要么人人都不装，要么人人都装，要么随机摇号。无所谓。” “（蓝字）大家先别慌！也许2号病例实验失败呢？说不定蓝大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跟芯片就没啥关系。” 但所有心存侥幸的观众注定都要失望了——真实的实验或许会失败，但从一开始就造假的实验是不可能失败的。 例行打过招呼，说了几句暖场话后，西塞罗也知道大家没有多少耐心，直接进入正题。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是努美利乌斯（手术前）在“诺亚方舟”模拟器模式的人机对战回放，右边是手术后的直播表现。 努美利乌斯对外公开的精神力是B，正好卡在诺亚军事学院的特招线上，是所谓“优秀人才”和“普通人”的分界线；B级也是人工智能模拟精神力的上限，所以同时也是“AI可以取代”和“不可取代”的分界线。 因为努美利乌斯和诺亚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自然打得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蓝字）这不是没啥提高吗？你看，两边都很焦灼。” “（红字）不对！你仔细看。” “（蓝字）？？” 观众中眼尖的，已经看出了问题： “（蓝字）左边是诺亚在进攻，努美利乌斯被动防御；右边是努美利乌斯主攻，诺亚被动防御。” “（红字）不仅如此，诺亚是不是升级了星战AI？重点看多导弹轨迹计算和盲点攻击，右边的AI明显比左边要更强一点。” 这也是商定好的策略之一：诺亚的星战AI很久没有更新了，趁利用周晓辰提供的数据升级算法的时候，也可以适当提升一下表现。这样在诺亚利用芯片“代打”、跟自己左右互搏的时候，可以产生“虽然诺亚升级了算法，但我的提升更大”的感觉，让植入芯片的效果更加斐然。 至少在驽马同学的首秀上，这种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弹幕甚至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右边手术后的努美利乌斯获胜，并且刷出了多项操作评分新纪录，弹幕才突然重新爆发。 “（蓝字）F***，这芯片牛啊！我也想整一张了。” “（红字）我想起曾几何时，帝国有过’开脑洞‘的风潮来着。这算是复古嘛？” “（蓝字）复你**古，这不公平！” “（蓝字）↑靠天赋吃饭的日子结束了，谁破防了啊？” “（蓝字）不靠天赋靠什么？如果是靠努力我认可，但这是靠钞能力吧？” “（红字）那我们咋整，总不能人人开脑洞吧……有风险的吧？” “（红字）自愿＋摇号？不知道，这种事要上代表大会讨论。幽灵肯定在评估了。” 红方普遍还算冷静，而蓝方就比较激动了。欢欣雀跃者有之，破口大骂者有之，两边互相攻击，刷出无数全是屏蔽星号的弹幕，大量ID因为多次口吐芬芳被禁言。 刚开始讨论的还是芯片安全性、谁可以装谁不能装的问题，渐渐言论就开始失控，变成了对项目研究员的攻击。 西塞罗当然首当其冲，代表性指控是“造假起家的学阀，唯一一次没有造假，就成了人类的罪人”。 挨骂第二多的就是努美利乌斯。相比周晓辰作为实验体，是在没有主观同意的情况下被做了实验，努美利乌斯就是货真价实的炒作和不正当竞争了。加上他庞培的姓氏，自然就成了“靠钞能力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有钱人”代表。 随着骂战的扩大化，连阿列克谢都不能幸免，但他的罪名很乐，是“爱上实验体，不惜加入疯狂的研究项目来复活爱人”的究极恋爱脑，在挨骂的同时也得到了很多人的理解，可以说是粉黑掺半。 周晓辰刨了半天：“嘿！怎么没人骂我呢？” 努美利乌斯被喷得不敢冒头，光脑都关了：“……不挨骂你还不满意了？” “你不懂，”周晓辰哼哼：“不骂我才是真的骂我。说明他们没有把我当成为自己负责的人类。你见过有人骂小白鼠的吗？” 即使是在骂阿列克谢的评论里，都没有带上周晓辰，她于是忿忿：“我是演了个尸体吗？” 她这么一说，努美利乌斯也品出不对劲来了：“好家伙，我这才想起来，提出计划的人明明是你吧？” “真正的最终BOSS完美隐身！”驽马同学悲愤：“这不公平！” 但即使他上网发帖，说这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小白鼠，想必也不会有人相信…… 第406章 飞越疯人院（十一） “等等，这次情况是真的不妙了，”周晓辰打断驽马的哀嚎：“有人在讨论冲击实验室！” 【热度：****】攻打诺亚军事学院生物大楼！！！ “如题！攻打蓝星古人类实验室！销毁芯片！” “认知芯片不能存在！这是潘多拉的魔盒，卡住人类自我修正机制的bug！” “这是决定人类存亡的背水一战！” “诺亚的学生如果尚且有良知，就该加入我们！” 这类帖子非常多，删之不尽，而且目的明确，几乎不需要任何组织。 努美利乌斯还心存幻想：“诺亚军事学院没那么容易攻入吧？” “肯定有人会带他们进来的！”周晓辰不乐观：“越是自豪于自己过人天赋的人，有时候就越讨厌别人弯道超车……” 诺亚军事学院固然是坚不可摧的堡垒，但使它坚固的不是铜墙铁壁，而是它的学生——但在这件事情的立场上，这里的学生恐怕不但不会抵御入侵者，还会偷偷大开方便之门。 话音未落，诺亚已经开始报警：“有人在学生带领下试图进入生物大楼，我已经封锁入口，但他们现在准备从天窗和通气管道进入。” 安全出口通常都是手动开关，不会把权限交给人工智能——否则如果中了病毒，关闭整栋楼的通气孔，就能把一楼的人活活闷死。 但此时此刻，这一安全机制就成了噩耗：诺亚无法封锁所有的入口！ 周晓辰大为震撼：“星际人的行动力这么强的嘛？” 莫不是是她的梦境buff？ 驽马同学心凉了大半截：“他们会撬开我的脑壳吗？” 周晓辰凉凉道：“还有我的。别慌——你不是一个人。” 驽马慌得不行：“我们能跑的吧？” 诺亚泼了一盆冷水：“生物大楼已经被包围。” 实验室有安保机器人，但在群情激奋的人潮面前也就能拖个几分钟罢了。 阿列克谢什么也没说，打开装备箱，把用得到的武器取出来。 “这样不行，”即使在梦境里，周晓辰也不想看到小天使受伤：“他们人多……” 阿列克谢把两把激光枪递给周晓辰，又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这是以防万一。” “……看不起谁呢？”周晓辰：“我要那杆长的！” 虽然拿到了狙，但周晓辰就是在梦里，也不觉得他们能3v百人团。低头看见自己的条纹衣服，她突发灵感：“我有一个想法……首先，你们也换上病号服！” 当冲击实验室的大军从每一扇打开的窗户和连通的换气通道进入生物大楼，轰开门禁，攻进位于六层的蓝星古人类研究室时，他们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七八个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大体老师，戴着只在眼睛处抠出两个洞的头套，蹲踞在废液桶背后、实验台下面、超净工作台顶上等各种角落，齐刷刷地朝他们举起了狙击枪！ “我中枪了！” “是麻醉弹！我不行了，我头晕……” “F***为什么这么准？” 在周晓辰的头套里，塞了一套非侵入式脑机装置，诺亚把她这里的信号切到“输出”，再把其他实验体颅内芯片的信号调到“输入”，这样周晓辰就可以操纵其他实验体进行攻击！ 蓝星古人类研究室有三十多个实验体，几乎是“猫猫军团”，战力惊人。 虽然信号延迟多少有点妨碍她发挥，但在虐菜局里，这点差距影响不大，照样一枪一个小朋友。只是为了提升信号质量，不得不剃掉了她的头发…… 周晓辰悲愤：这次真的变成一只秃猫了！ 阿列克谢担心地摸了一下她戴着传感器的脑袋，想把头套扯开一点，看看接触处有没有红肿，但周晓辰死死摁住他的手：“不许看！” 居然是小天使先看到我秃呜呜呜…… 由于“攻打实验室”行动是全程直播的，网上也炸开了锅： “西塞罗疯了！他们给所有实验体都植入了芯片！” “啊？！” “楼上冷静，我看了直播，这些实验体应该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芯片可能只是复健用的，有人在后面操控。” “↑附议。脑机接口有输入和输出模式，一个人输出，一个人输入，再连接信号的话，就可以由一个人’脑控‘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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