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没长高,陈姝不清楚,但绝对长肉了。 原本瘦得皮包骨的身体,现在摸起来总算不硌手了。身上那些鞭打留下的伤痕,在渐渐褪去。 严风不经意询问:“姝妹子,你家里人不给你说亲吗?看你年纪也到了。” 这就忍不住露出真实目的了,要是没猜错的话,接下来就该委婉的向她表达有好感了。 陈姝天真道:“不给,我也用不着说亲。” 她都结婚了,还说啥亲哦。除非祁寒想给自己戴顶绿帽。说的大实话,不算骗人。 严风自动理解成,以她的条件,求娶的男人很多,不用着急。 内心蠢蠢欲动,脑子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他上大学用钱的地方很多,要是能趁机捞一笔,将会省去很多压力。 等去了大学,这小村姑想找他也找不到。 “姝妹子,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陈姝想起祁寒那张俊脸,羞涩一笑,“有吧。他长得那般好,优秀又聪明,还会挣钱。” 厚颜无耻的严风代入她说的就是自己,最后两个字愣是没听进去,一副胜券在握的嘴脸:“哪有你说的这么好,一般般啦。” 他朝陈姝那边又靠近了些,路人一看就知晓两人是一路的。 路过一个卖栗子的小摊,春风得意的严风难得大方的说:“姝妹子,吃栗子吗?”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等事情办成了,这点钱算个屁。 陈姝顺他的意点头:“想吃。” 摊主卖的是生栗子,栗子可以生吃。 大娘热情的招呼:“来点吗?小伙子。这栗子可新鲜了,我家老头子昨天刚摘的,脆脆甜甜的。” 又掰开一颗栗子递给一边的陈姝:“来闺女,尝一个。” 陈姝没吃过生栗子,拿过白生生的栗子肉。微甜微甜的,味道比想象中的好一些。 但没烤栗子好吃,烤栗子又香又糯。 “好吃。大娘,怎么卖的啊?” 大娘乐开了花,边说边抓栗子上秤:“五毛一斤,多买可以便宜一点。” 严风摸了摸兜里皱巴巴零钱,不想买了。今早他数了数刚刚一块钱。这几颗破栗子居然就要他一半的钱。 陈姝象征性推拒:“严大哥,不买了吧,这么贵。” 严风感觉自己被小看了,立马掏出钱:“买!这点钱算什么。” 陈姝笑了,从这抠搜男手里得到好处太难了。 刚才她要不说那句话,严风怕是连五毛钱都舍不得出。 大娘秤好栗子,陈姝笑着接过,“谢谢啊。” 她愉悦的拿出一颗栗子,用牙咬破,果肉甜滋滋的。 “严大哥,你吃吗?” 严风自是想吃的,这花的可是他的钱。想到后面的打算,腆着脸充当起有钱人:“我不爱吃这个,姝妹子你吃吧。” 从舟市回来的左礼和祁寒,出了车站就往县城中心赶。走出拐角,笑得呲个大牙的左礼立马闭上了嘴。 他看了看同样大包小包的祁哥,干巴巴的指着前面有说有笑的男女:“祁哥,那不是嫂子吗?那男的是谁啊?” 祁寒定住脚步,眼眸冷漠看去,果真是小蠢货和野男人。 呵,运气真好,让他逮着两次了。 左礼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压根不敢去看祁哥的脸色,弱弱的找补:“祁哥,嫂子应该是有事找那人的。” 祁寒卸下肩上的包袱,“左礼,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一趟。” 左礼怕他当街跟人打起来,委婉劝说:“好。祁哥你别冲动,把话问清楚再说。” 陈姝刚嗑完一颗栗子,抬眼就看到远远走来的祁寒,还想拿栗子的手一抖。 随后灵机一动,笑语盈盈的跑上前,忽略男人冷若冰霜的脸色,挽住他的胳膊走到严风跟前。 “严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人。” 第21章 “祁寒,他是我最近认识的。严大哥过得挺惨的,我就和他多聊了几句。你看,这不还请我吃栗子了。” 这事也该结束了,拖的太久反而不好。她没本事狠狠教训一顿严风,从言语和精神上,能给他一个重大打击,是她的极限了。 还沉浸在美梦中的严风傻眼了,不敢相信:“你结婚了?!你骗我!祁姝。” 听到这名字,祁寒挑了挑眉,凛冽眉目缓和了些,没挣开她挽着的手。 陈姝一脸无辜:“我没骗你啊,你自己又没问我。” 严风怒火冲天,不肯吃这个亏,扭曲事实:“祁姝,你嫁人了为什么还要接近我?你不守妇道,你就是个淫。**人。” 这个贱人居然敢蒙骗他,该死。 陈姝冷静自若:“你的意思是,就该让你饿死在路上,然后被野狗叼走?那天我把你叫醒,你还抢我的馍馍吃。” 陈姝又拽拽祁寒的衣袖,低声低气的告状:“祁寒,他骂我,就是在骂你。这你不能忍。” 祁寒冷眼看她眼里的狡黠,“你和他不是聊的很开心吗?” 聊得开心的时候怕是没想过他,被骂了就想到他了?好样的。 陈姝撇撇嘴:“谁知道他是那种人啊,我总不能看着人饿死吧。” 打小的生存坏境,促使祁寒很护短,尤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和人。不管有没有错,那也只能他来说。 严风看着面前比他高不少的青年,腿软了软,说话底气不足:“你,你要干什么?” 祁寒捏的指骨咔咔作响,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蝼蚁,仿佛下一秒拳头就要落到他身上,“你有资格骂她?你就没肮脏心思?” 这种恶心男人,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也就小蠢货被耍的团团转。 一天没在家,就搞出事儿来,一点不让人省心。 严风被吓得直后退,颤着嗓音嚷嚷:“我可是准大学生,马上要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你要是敢打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这会儿还不忘做他的美梦,陈姝欠揍的插嘴:“哦,对了严大哥,邮局我提前帮你问过,录取通知书都发出去了。” “你可以准备下一年的高考了。啧。” 这个“啧”,讽刺嘲笑意味十足。 直接击溃严风的心理防线,浑身无力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后续是什么,陈姝不想关注了。她再次扯扯威风凛凛的男人衣摆,“祁寒,我们走吧。” 祁寒轻飘飘看了眼地上灰头土脸的严风,“走吧。” 走了两步,他想起什么。拿过陈姝手里的栗子,扔了回去。 而在远处角落守着麻袋的左礼,就晃了个神,祁哥和嫂子都不见了。和嫂子说话的男人还在那儿坐着,显然刚走没多久。 脚边全是有重量的麻袋,他一个人扛不动。 一阵冷风吹来,左礼站在麻袋中间裹紧了外套,欲哭无泪,只盼着祁哥能早点想起自己。 把伙伴搁置脑后的祁寒,和陈姝路过栗子小摊,突然侧头问她:“喜欢吃栗子?” 陈姝眨眨眼,实话实说:“不喜欢,那又不是我要买的。我喜欢吃烤栗子。” 祁寒轻嗤,“你吃了。” 陈姝暗骂他狗眼睛,这都能看到。但她后来对严风的态度这么明显,不怕他多想了。 她略略略的冲他吐舌头,“我就吃了,我就吃了,谁叫你不给我买。” 说完怕被打,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祁寒望着消失不见的背影,没生气,反倒笑了。掏钱买了几斤生栗子,问了些问题,转身去找被他遗忘的左礼。 跑了一段路,陈姝感觉肚子有点疼。以为是冷风喝多了,回到家在凳子上缩成小矮人,一动不想动。 要不是祁寒回来,她早躺床上窝着去了。 这一蹲,蹲得陈姝直打瞌睡,一动四处漏风。她索性靠在门板上半眯半睡。等祁寒回来再做午饭。 外面飘起了白花花的雪点,不一会儿,地面铺上一层薄薄的白雪。 货物一交,祁寒揣着钱冒着雪回家。推门而入,瞅见堂屋门板那一坨在睡觉。 也不知梦到什么了,那眉毛拧巴拧巴的。 祁寒把带回来的东西放桌上,提着栗子和小石子去了厨房。淘洗栗子,挨个破口,再倒入铁锅里和小石子一起炒。 祁寒是第一次做炒栗子,手法些许生疏,最终成果蛮不错的。他把栗子挑出来放灶台上温着。 炒栗子的香甜味道从厨房飘出,院子飘洒着雪花,一切都那么温馨和谐。 陈姝睡得很不安稳,做个噩梦突然就惊醒了。醒来胸口发闷,手脚冰凉,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夜。 她跺跺脚,往手心哈哈气,闻到空气里的香味,往厨房走去。 祁寒在揉面团,想来中午极可能要吃馍馍。 陈姝没了胃口,她想吃点热乎肚子的。于是语调软绵绵的恳求:“祁寒,我们中午吃疙瘩汤好不好?” 虽然她妈妈说过,不做饭话还多的人是最讨人嫌的,但她还是想试试。 万一他答应了呢。得寸进尺的某人想得很美。 经过陈姝半年的不懈努力,祁寒对她的耐心比旁人高不少。原本要开口训斥的话,在目光触及到她苍白脸色后,眉头紧锁。 话题一转:“没有烤栗子,只有炒的,自己拿去吃。” 陈姝两眼一亮,手不客气的伸向炒栗子:“祁寒,你真好。我来烧火吧。” 县城里大多数人家,厨房里用的是蜂窝煤,味道很大。两人商量后,选择烧柴火。 柴火需要去买,不贵。 灶洞里燃着柴火,暖意源源不断的传到身上,陈姝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剥了好些栗子,栗子肉还有些烫手。她挑出完整的,伸手给灶台后的祁寒。 满手面粉的祁寒沉默,敲了敲揉面的瓷盆,示意他没空吃。 陈姝被柴火烤得晕乎乎的,意识到了他不方便吃,便抬高手把剥得最完整的栗子肉送到他嘴边。 这下能吃了吧。 祁寒脑子有点疼,在她万般期许下,终是低头将两颗栗子肉含进嘴里。 满口栗子清香,软糯温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雪花膏香味。 陈姝迅速又拿了两颗,继续保持投喂姿势。 嘴里的栗子还没咽下,祁寒不想说话,端着盆挪到另一边去了,拒绝二字写在身上。 灶洞里火苗微弱,俨然快熄灭了。陈姝放弃了追着喂他。 午饭是她提的疙瘩汤,一碗下肚,舒坦多了,手脚都暖和了。 不知何时,两人不再分开洗碗,大多数是做饭洗碗换着来。 陈姝还没本事让祁寒成为伺候她的佣人,坐等对面男人放下筷子,自觉起身收拾碗筷。 起身瞬间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她没在意。 两个人的碗筷不多,厨房有热水,最多五分钟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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